收工清算,除去景玉的五千字,安胥总共赚了一千三百块大洋!
当然,前提是除去一切成本。
如果算上成本,这一千三百块大洋恐怕都不够赔!
张红艳如愿得了字,却不忘初衷,缠着景玉,非要景玉也去要几幅字。
无奈,景玉在张红艳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地磨蹭到安胥面前。
安胥正在用罗雨拿来的湿毛巾擦手,见景玉过来,笑着问道:“怎么了?”
声音低沉,很有磁性。
“我……”景玉支支吾吾。
“景玉姐要买字!”张红艳心急,替景玉答道。
景玉生气地瞪向张红艳,张红艳吐吐舌头,转身溜到别处。
安胥笑了,这样的景玉真是久违。
把毛巾丢给罗雨,安胥理了理身上的西装,正襟危坐后问:“什么字?”
景玉不语,她没有想要的,仔细想了一遍后还是想不出,只能看着安胥光摇头。
安胥了然,原来是他自作多情,可转念一想,他此举不就是想让景玉忘记上午的忧愁吗,既然目的达到,他还自怨自怜什么?
于是他不再等,提笔蘸墨,稍作犹豫后在纸上写下“给每一株植物生命的尊严,给每一个物体存在的价值”!
景玉被震撼了,半张着嘴巴看向安胥,安胥也眼含笑意地看着她,那一刻,景玉心底的某个部位被那抹笑触动,酥酥麻麻!
原来最懂她的人是安胥!
“我相信志超的能力,所以请你一视同仁,还有其他人,我也希望……”
“你放心,以后都不会了!”
“谢谢!”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景玉,你教会我很多东西,今天……我很开心,谢谢!”
安胥第一次体味到,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是那么的……那么的幸福!
安胥的话景玉似懂非懂,她也不深究,拿起桌上的字,满脸笑容,“听说四个字十块钱,算上张老的一共多少,我付给你!”
景玉要去拿钱,却被安胥拽住。
安胥抓着景玉的手臂,把景玉拉到身前,嘴唇贴在景玉耳边,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和语气说:“一定要和我算的这么清楚?”
景玉红着脸退后一步,和安胥拉开距离,“张老的钱不是笔小钱!”
安胥放开景玉,笑着反问:“既然不是小钱,张老又怎么会让你付?”
景玉恍然大悟,暗道自己糊涂。
安胥莞尔轻笑,又说:“如果你执意要付,我不拦着,只是你口中的大钱在我这儿实在算不上什么,不如你先收着,将来等我落魄了再来要,怎么样?”
景玉抬眸,这话儿换做别人来说还有兑现的可能,可是安胥,恐怕她要等上几辈子了!
安胥看透景玉的心思,不疾不徐地强调:“谁还没个万一,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要好吧!”
景玉点头同意安胥的建议,倒不是安胥的理由多有说服力,而是因为安胥不要已成事实,她多说无益!
。。。。。。
夜幕降临,安胥揣着厚厚的一千三百块大洋扬言要请大家吃饭,张红艳和楚楚欢呼雀跃,喜不自禁,于是一群人浩荡荡奔上A市的街道,寻找合适的就餐地点。
景玉总觉得今天的安胥有些反常,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在商讨吃什么这件事上,安胥没有发言权,罗家姐妹个个闷头葫芦不开口,景玉又没意见,决定权自然落到楚楚和张红艳身上。
最终,他们来到A市名号响当当的小吃街,在张红艳和楚楚的带领下开启了狂吃模式。
开始,景玉和罗家姐妹因为各怀心事而扭捏拘谨,后来在气氛和人的双重带动下,也都放开来了,看到或美味或新奇的小吃张口便要,到最后甚至出于乐趣,也不管想不想吃,爱不爱吃,看见什么就要什么!
于是小吃街上就有了这么一群人:前面六个女孩三两结伴,说说笑笑,手上满是小吃,或捧或拎;后面一个男人形单影只,面带笑容,从容付账。
安胥不小气,这次却精打细算起来,付钱时总是先问价钱,不肯多花一分。
这样的举动原本正常,但发生在一身名牌、举手投足尽显贵气的安胥身上,就不得不被贴上铁公鸡的标签!
景玉玩得很高兴,但也没到浑然忘我的境地,偶尔碰到安胥可能会吃的东西,便端到安胥面前,让安胥先吃。
每到这个时候,安胥总是摇头,眼睛飘向景玉吃过的东西上,景玉有时会扭头不理人,有时也会红着脸把东西送到安胥嘴边。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六位佳丽的战斗力急剧下降,迅速归零,可每个人手上都还有大量余货。
于是,一众娘子军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求救似地看向她们的大家长安胥!
安胥叹气,带着一行人横穿小吃街,三拐五绕来到一个废旧的工厂前。
站在工厂的铁门前,安胥对着空荡荡的工厂大院吹了声奇怪的口哨,不多久,工厂里便传来几声犬吠,接着一个、两个、三个,跑出四只成年狗,后面还跟着十几只巴掌大的小奶狗。
余粮问题就此解决!
。。。。。。
回去的路上,罗雨开车,景玉作陪,安胥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安胥大致盘算了下,整个晚上虽然她们胡吃海塞外加暴殄“天物”,可是花销并不大。如果没有算错,他的口袋还有八百三十七块钱,要怎么处理这笔钱?
进了电梯,罗雨按亮17的按钮后,犹豫了片刻,又按亮了16。
景玉不解地看向罗雨,突然想起安胥曾和她说过罗雨住在楼下,便把视线收了回去。
楼上有多余的房间,而罗雨选择回避,三人各自心知肚明。
回到房间,景玉浑身不自在,好像有火在烧,浑身发热,虽然她和安胥已不止一次,可是现在心境不一样,她做不到若无其事。
安胥的心已经完全被离别的不舍占据,没有发现景玉的反常。
“刚刚我没吃饱,给我做碗面吧!”
他们的相交从面条开始,理应也由面条结束。
“好。”安胥的请求适时地把景玉从胡思乱想中解救出来,景玉好像找到突破口一般,一头扎进厨房。
安胥也跟进厨房,靠在门边看景玉做面。
只是,有安胥在,景玉根本无法专心。
安胥好像也发现了,不自在地勾了勾唇角,笑道:“你慢慢做,我先去洗澡!”
看似体贴地离去,实则给了景玉一个更大更赤裸裸的暗示!
看着盆内的水漫白面山,景玉彻底败给了自己,只能认命的加面粉!
景玉啊景玉,你在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你可以的!
可是我需要时间,我想慢慢来,如果和安胥说,他应该会答应吧?
这条路要怎么走是你自己选的,真的要在他面前做个出尔反尔的小女人吗?
可他是安胥,他会纵容我的!
你就甘心被纵容吗,等有一天他不要你了,你找谁来纵容你?
他是安胥,他不会不要我的!
你还说过要对马兴鹏忠贞不二,现在呢?你能变,安胥为什么不能?
可是……
可是什么?没有可是!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百分百依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