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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战已经开始

房天骄让田小曼在第三天安排面试,这次聘请合约经理、财务经理和专业工程师多个职位。房天骄本意是想让钱东、杨一冰、唐名山相关人等一起参与面试,以便提高效率,尽快定夺人选。但钱东等人或说政府有事或说工地有会,都相继出去了,房天骄只好请凌云帮着对所有应聘职位进行面试。

房天骄向凌云诉苦:“在海天分公司开始正式运作后,我就想过下放人事权了,但因为对钱东不放心,所以没放得那么快。结果后来真的发现他们在招聘中有任人唯亲现象,已离职的前期人员刘威和上个月进来的刘婷婷都属于这种情况。现在的操作程序是分公司先初试,再由总部复试确认。但钱东他们最近一直消极怠工,一方面不进行人员初试并上报总部,另一方面还老抱怨总部卡着不让进人。

“我本来就想趁着今天早上钱东他们都在,可以一起将主要应聘人员集中面试,可是没想到他们还是消极地推诿了,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房天骄的诉说也解开了凌云心中的谜团。原来,李书强手下专门负责跑前期开发手续的刘威是钱东的关系,早在总部初试的时候就因为学历和资历不够被否掉了,可是钱东却坚持要用,后来竟先斩后奏让他来上班。对此房天骄很生气,将刘威的工资拖着不让发,无奈后来由杨一冰出面一再求情,房天骄才放了他们一马。这不,就在国庆节前刘威面临试用期满转正,刚好碰到李书强回总部,房天骄顺便问起刘威的情况,李书强就如实反映说,刘威一来能力平平,二来在工作中总想贪图私利。房天骄便坚决否决了刘威的转正要求。

而刘婷婷的入职,则是钱东又一次先斩后奏的行为。刘婷婷同样是总部初试时被Pass掉的,因为她过于妖娆,不像是正经干事的人。但钱东不知动了哪根弦,就是想用她,又违背总部之意,绕过房天骄,让鲁震批准了任用。对此房天骄十分气愤,坚决不认此事,所以她从不认为刘婷婷是公司的一员,对刘婷婷爱理不理,相当冷漠。

有丰富面试经验的凌云对人员招聘有深切感触,他认为招聘(或应聘)真就像找对象。别看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但适合你的并不很多,两情相悦更是少之又少。

财大气粗的公司就如同钻石王老五,其招聘又如同太子选妃,百般挑剔。由于追捧者众多,生生地被惯坏了,反而更难选择。

应聘者想成功就要经过多轮次多种类的面试:一会儿口试,一会儿笔试,跟这个“面”完又要跟那个“面”;有些还要经过IQ、EQ测试,生生要把你折腾个半死。等你以为过五关斩六将胜利在望的时候,得到的答复是:回去等消息!你回去翘首以待,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好惴惴不安地打电话询问,对方却慢悠悠地告诉你:没被录取!你愤懑难当,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在心里暗骂:“早说呀!”但嘴上还得保持一贯的风度,说上一句:“谢谢啊!”这就是普通求职者的常见遭遇。

情况好点的求职者是那些骑驴找马的主,心态会轻松自在一些。一边干着现有的工作,一边去参加面试,看有没有好的跳槽机会;能跳到好的公司谋到更好的职位固然好,跳不了也无所谓,对自己没什么大损伤。

因此,饱受招应聘之苦的凌云说道:“汉腾投资在招聘工作上应该务实一些,特别是在目前这种大面积缺人的情况下,招聘程序不应太复杂,能简化的简化,能合并的合并,注重学历但不唯学历论,只要达到基本要求者就可作为一个候选人,面试人再在候选人中选定一个相对最佳的人选即可。再者,公司也可以‘骑驴找马’,就是先找相对最佳的人(并不一定是心中的最佳)把岗位定下来,如果真的还不满意,就可以继续找。总比让职位空着,致使专业工作由不专业的人来做或没人做的危害要相对小一些吧?”

对目前钱东他们不配合的态度,凌云的建议是干脆将“恶人”做到底,由总部面试出合适人选,再反过来让钱东他们确认,如果他们说不出正当理由又拖着不办,那就强行进人,先将这批急需的招聘岗位解决了,以后的招聘事宜也就可以放给分公司自行完成了。

听了凌云的观点,房天骄当即表态说:“就这么着了!”

面试进行了整整一天,分别对五个职位的每个应聘人员进行了面试,面试官是房天骄、凌云和盛世安,联络人是田小曼。面试者每人预计半个小时,素质好的多给一些时间,水平差的少点时间。好的自不必说,有些差的还真差得离奇。简历写得倒还像模像样,可面试时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谈起专业来含含糊糊,讲起工作来支支吾吾,让人真想大吼一声:就这水平也敢出来混?

一整天的紧张面试下来是非常累人的,虽然不是所有的职位人选都很理想,但基本上都有了相对中意的候选人,所以房天骄颇有成就感。

凌云本以为下班后可以回去放松一下了,却听房天骄说:“晚上有个应酬,希望你也参加。”

原来房天骄早上让小曼约××银行海天分行的齐行长共进晚餐,当时齐行长说今晚有安排要求改日,但临近下班时齐行长却来电说今晚可以见面了,他把原来的约会取消了。

房天骄这次有计划地接触政府和银行高层,是想开展魅力外交,以巩固和拓展这两方面关系。而房天骄想让凌云去,一是真希望凌云能参与公司更多的业务,二是想借凌云的酒量陪齐行长喝个痛快。对此凌云心里很清楚,也就不便推辞,爽快地答应了。齐行长既能说又能喝,房天骄也是有备而来,她自己就伶牙俐齿。

腹有诗书的齐行长用道家学说来解说他对待客户、下属之道。引得房天骄啧啧称赞,并以儒家的仁者、智者之说诠释自己的为人处世哲学。齐行长对此也连连称妙。双方相互恭维一番,大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状。

当齐行长真诚地聊到亲情,特别是与父亲的感情时,凌云看到了房天骄竟泪水涟涟。凌云不禁暗自称奇,不知房天骄是真的多愁善感,还是富有表演才能。

在回酒店的路上,房天骄忽然告诉凌云说:“我想明白了,李晨光的事儿还是顺其自然吧。毛主席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房天骄或许是受了齐行长某句话的启示。她的决定虽然不大符合凌云的初衷,但凌云知道:公司尚处于初级发展时期,离了谁都能转。公司的各项制度正在建立和完善,不应该为了一个人的问题而影响了公司的架构和薪酬体系。另外李晨光要走的真实原因已清楚,即使有人想借此来做文章,但相信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想到这儿凌云对房天骄说:“这样的决定也可以!”

回到酒店,房天骄看时间还不算晚,就兴致勃勃地到凌云他们的房间说:“累了一天,应该放松一下,咱们三个人一块儿玩一玩斗地主吧。”

凌云和盛世安都表示听过但没玩过。房天骄说很简单,一教就会,凌、盛二人也就随她了。向酒店服务台要了扑克,三个人就摆开阵势落了座,房天骄介绍了游戏规则,凌云听后说:“确实简单,不就是三个人玩争上游嘛!”房天骄说:“是像争上游,但农民要联合起来斗地主的,也就是需要二打一,为了尽快提高二位的水平,还要来点金钱刺激。”

凌、盛二人嬉笑着说:“要不要先预支点学费呀。”房天骄笑道:“有你们这态度,一定进步很快,学费不用预支,在学习过程中收就可以了。”

房天骄还介绍说:“麻将和斗地主是汉腾集团企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汉腾集团外派人员多,出门在外的同事在一起玩玩牌,打打麻将不仅可以拉近距离,而且可以缓解释放工作压力。当然前提是不要玩得太大,时间也不要太长,以免既伤感情又影响工作。”

凌云玩了才知道,这斗地主还真有点儿意思,技巧在于算牌和配合。凌云有玩争上游的基础,上手还算快;盛世安玩起来就显得吃力很多。房天骄确实算牌算得很精。他们以娱乐为主,所以玩得并不大,但最后房天骄却收获颇丰,一家收了两家的银子。

就在房、凌二人与齐行长应酬之际,刘婷婷正和钱东在海边的一个西餐厅里享用着红酒和牛扒。西餐厅里灯光昏暗,音乐靡靡,透出几分浪漫,显出几分暧昧。

刘婷婷热情似火,勇于追求个人幸福,虽然未婚,但已经有多次感情经历。其实刘婷婷来海天分公司还不到一个月时间,是由钱东顶着房天骄的压力亲自拍板招进来的。虽然新来没几天,但她已对钱东十分着迷了。钱东俊朗的外形和在女性面前谦和的做派让她很快对他由好感转为倾慕了。她哪里知道钱东英俊谦和的外表下面隐藏着一颗永不安分的心。钱东正值四十,一枝花的年龄,他的身边也从来不缺乏女人,他已经历了三次婚姻和无数次的感情生活。钱东的第一任妻子是他的大学同学,快毕业的时候他就使她珠胎暗结,因此毕业不久就奉子成婚。但婚后一直不消停的他使元配实在无法忍受,这段婚姻最终以元配和他离婚并带着女儿出国而告终。

第二任妻子是他到Z市工作后认识的,两人气味相投,闪电结婚,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两人太相似了,都怀有一颗不安分的心。新婚的热情降温后,两人一个忙着出轨,一个急着出墙,婚姻很快名存实亡而走到了尽头。

第三任妻子是他被调任杭州一段时间的战果。漂亮娇柔的西子姑娘属于家底殷实的小家碧玉。钱东为了追求她花费了不少时间和金钱,在充分确认了这位Z市来的小赤佬腰包鼓鼓并颇有几分真心的情况下,她才终于露出了“西施一笑”。小家碧玉确实属于家庭型的女人,婚后为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之后,就把心思一下子都扑在了儿子身上。

钱东回了Z市很快又到了海天,她并没有跟来,只要钱东按时把钱给她拿回来,就不太介意其他的了。一来有儿子以后她就对钱东的感觉淡了,儿子成了她的生活重心;二来她又有浓重的恋乡、恋家情结,她觉得在杭州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有宠爱她的父母长辈、兄弟姊妹,还有同学同事和儿时的玩伴儿,因此她觉得哪里都没有杭州好;而钱东也落得个轻松自在,在外地他可以过着有婚的未婚生活。当有人问起他的婚姻状况时,他总是打着哈哈说:“在海天我未婚!”

此时的钱东望着眼前身材高挑、容颜美丽、凹凸有致的刘婷婷--这个他亲自拍板招进来的下属--早就垂涎三尺了。

虽然钱东生性风流,但他以前坚持“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不向周围的同事下属身上伸魔爪。但这回却不一样,也许是这草太诱惑太主动了,也许是受到他现在的一位领导的影响,那位领导是“专吃窝边草的兔子”,对身边的女人就像联合收割机割麦子一样,要全部放倒。因此这回他也想尝尝这窝边草的滋味。

迎着刘婷婷火辣辣的目光,他不禁想起了没少给他戴绿帽子的第二任老婆,这让他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但转眼间变成了一种舒服的感觉,而且越来越舒服了。原来刘婷婷在桌下竟然用穿着丝袜的脚在他的脚面上摩挲起来,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叫来服务员埋单。

两人相傍着出来后,钱东对刘婷婷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婷婷?”

闪烁的霓虹灯下,钱东却见刘婷婷正用流光溢彩的眼睛凝望着他,他的心里一阵荡漾。

刘婷婷知道时间还早,才九点刚过,其实是钱东捺不住了,但他还要装,还得让她给他递一个“枕头”,当然这也正合自己的意。于是刘婷婷问道:“你在哪儿住啊,钱总?”钱东答:“在海门桥那里。”“什么小区?”刘婷婷追问道。“天成豪园。”钱东回答。

“哦,那个小区我听说过,很好的花园呀,我好想去看看呢,顺便参观一下你的房子。”钱东一听满心欢喜,看来这小妞善解人意,有前途,将来一定要好好用用她。于是他说:“那就赶紧去吧,我领你好好参观参观!”

路上开着车子的钱东已经心猿意马了,他左手握着方向盘,伸出右手拍了拍刘婷婷的脑袋,然后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看到她没有反对,他就大着胆子开始往下摸索了。

突然,刘婷婷娇声叫了一下,打开他的手,说道:“好好开车,安全第一!”

钱东老实开车,她却身子一歪,半靠在了他的身上,这让钱东难以自持,得努力镇定自己才能勉强开稳车子。

刚进钱东的大屋,两个人就已经急不可耐地紧紧抱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钱东和刘婷婷随便弄了点吃的,便开车奔向开发区。

可能是昨晚下过雨的缘故,今天晴朗万分,天空湛蓝,白云朵朵,真可谓秋高气爽。虽然一路堵车,可车内有美人相伴,车外空气清爽,即使一晚上没休息好,可钱东的心情却是异常的好。车子快要开到办公楼时,钱东选了一个僻静地方,想先放刘婷婷下来,他不想让人看到刘婷婷是坐着他的车来上班的,可刘婷婷却偏偏不肯下来。对于她来说,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钱东看拗不过他,只好一溜烟地把车开到地下车库。还好,除了保安,没有人看到刘婷婷是坐他的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