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姜椿芳文集(第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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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战时的日本知识分子

佚名

不管日本报纸检查得怎样严格,仍然登载着更多的说明苦闷情绪扩张的消息,不仅及于首当其冲受战争负累的农工民众,而且更及于军队里的士兵与知识分子。

从教相荒木所采取的种种手段来判断,知识分子间的不满是显然地在高涨着。这种不满反映出日本国内一般人民的心理与对华战争的厌恶来。

自日本与德国订立“文化合作”协定以后,日本的军阀无时不在利用柏林的经验,荒木仿效着德国,建立了劳工营。有许许多多的人们,敢对其军事冒险策略稍微表示一点不满,都被送到庞大的法西斯蒂“文化”营里去。

当战争一开始的时候,在日本国内各地有一次大规模逮捕,一九三七年十二月,有四百多人被捕,其中包括有日本议会的议员加藤和劳工团体的领袖及日本无产阶级分子。当一九三八年的五月与十月间,有名的左翼劳工运动领袖黑田寿男被捕时,逮捕风潮达到了最高点。

今年开始了一个防备知识分子的运动,荒木认为自从所有的左翼团体代表被拘禁起来后,“危险思想”的根源必定是知识阶层,对他们也必须予以监视的。

一个知识分子若对军事税制稍微表示些不满,就足以遭受残酷的迫害。《法西斯蒂主义的批判》一书的作者,一个有名的自由主义者河合荣次郎教授,被认为是“可疑分子”而被从东京帝国大学驱逐出来。还记得荒木的功绩,他曾派海军次相平我为东京帝国大学的教务长,于是引起了日本学界者的不平。东京帝国大学法学院曾对教部通过了一个严厉的不信任的议案。这种抗议的风潮蔓延及其他的大学,日本整个的自由派知识阶层都起来反对“肃清”教育机关的“可疑者”。据《报知新闻》消息,自东京帝国大学教授因反对而断然离去后,该校便陷于停课状态中。

这个新教务长碰到强烈反对,把他弄得手足无措了,他慌张地跑去和荒木商讨对策,经过一次很长时间的谈话后,决心对大学的“可疑分子”要严加制裁。大阪《朝日新闻》殷勤地建议:由各部的军官和实业家来逮捕那些被免职或辞职的教授们,到各大学里去演讲,因为他们的实际经验能有助于日本军事政策的成就。

日本的专修科及大学现在简直渐渐地变成了兵营,所有的课程都须适合战时的需要。最近日本《泰晤士报》载有五百个学生从各大学选拔出来,送到华北去了,他们所去的目的极为暧昧,表面上看来,这些大学生是被征去做科学工作,但是这报纸却泄露了秘密,它说:于七月赴华北学生的食宿完全由教部与陆军省供给,这些学生在送往华北之前曾强迫在茨城县军营里受特殊训练。

根据同报的消息,将依照学生的特长而将他们分成小组。大学文法科的学生,要他们去担任对平津一带的居民的“宣抚”工作,同时,技艺专门学校的学生将派他们到工厂及矿山里去做通讯工作。

由此我们不难推测出来这种“科学出征”的真正目的了。

日阀是在压抑着教育,压制着一切自由思想。对他们冒险的政策的任何抗拒都是他们不能容忍的。但,尽管如何,这种正在高涨着的情绪的浪潮并非威吓与欺骗所能阻止住的。

译自《莫斯科新闻》,原载《大晚报》1939年12月1日第5版

署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