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乱世绝唱:杜月笙与孟小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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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十八层太太

一封书信,而且是黄国栋写的一封书信,就能叫冷傲无比的冬皇去上海?确实,如果杜月笙只是一介青帮头子,或者杜月笙只是钻石王老五,或者杜月笙只是老虎级别的高官,如此一封信,肯定请不动冬皇。但是,我们别忘了,在这八年中,虽然彼此之间没有见面,可杜月笙一直在资助她,关心她。甚至可以说,他们之间的男女关系,早就超越肉体之间的关系,上升到了灵魂层面。

这么多年,杜月笙一直给予孟小冬帮助,像一个痴情的鸟儿,在远方表达思念。接到这封挂号信,孟小冬依然抑制不住激动,留下了幸福的眼泪。她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家里面的事情,然后购好去上海的火车票。这样之后,她才打电话告知杜月笙,她搭乘某天某次火车,与他相会。

当孟小冬搭乘火车到达上海北站的时候,杜月笙早就安排车辆在出站口等候。一辆小车就把孟小冬送到了“十八层楼”公寓706号,而没有去杜公馆,也没去姚玉兰的住处。

为什么?很简单,孟小冬和杜月笙这个时候是情人关系,去那些地方都不适宜。只有十八层楼,才是她能待的最好住处,因为这个地方曾经是她和杜月笙躲避日寇战火的住所。

在那里,杜月笙已经等候多时。这个时候的孟小冬年近四十,由于鸦片的毒害,由于精神所受的折磨,总体看来身体不是很好,脸带倦容身形憔悴。可是,这些依然遮不住她的天生丽质、绝代风华,看上去,她依然很年轻,很有女人味。而杜月笙,疾病早就销蚀了他的脸庞,长衫下面罩着瘦削的躯体,他俨然是个小老头了。

当杜月笙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把孟小冬拥在怀里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热泪长流。这样热切的拥抱,他们已经足足等了八年!八年,整整八年,冬皇憔悴了,大亨年老了。可是,历经沧桑方见风华,许多东西已经改变,没改变的是大亨对冬皇的一往情深。

从此,杜月笙和孟小冬半公开地过着同居生活。有些资料里说“十八层楼太太”,很有可能指的就是孟小冬。因为和杜月笙长期住在那里的,不是别的女人,而是孟小冬。

八年前,黄国栋应杜先生的要求,给孟小冬去了封信,请她速去香港,孟小冬马上去了香港,和杜月笙开始了同居生活。八年后,黄国栋又应杜先生的要求,给孟小冬去了封信,请她速去上海,孟小冬又马上去了上海,又和杜月笙开始了同居生活。这些情况,足以证明孟小冬的心里是有杜月笙这个人的,她是深爱着杜月笙的。如果她只是需要一个男人,凭她的容貌,凭她的才华,凭她的名气,只要她想,不知道会有多少男人排队竞争。

杜月笙曾说:“抗战胜利后始知爱情!”他所说的爱情肯定就是指他和孟小冬之间的爱情,而这段两人世界的生活应该就是这份爱情的真正开始。爱情这东西很怪,像雾像风又像云,谁也说不清它到底是什么东西。男女主角一旦拥有了爱情,就像着了魔似的,“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在孟小冬之前,杜月笙已经办过四次婚宴,有了四个夫人。那么,为什么他单单说“抗战胜利后始知爱情”?男女爱情,是一种与爱相关的、被强烈吸引的、有表现力的情感。但是,爱情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在此之前,杜月笙已经明媒正娶了四个太太,都是美女或者是才女。

不能说他和这四个夫人之间没有爱情,只能说相对而然,他和孟小冬之间的那种男女爱情更为强烈。

就杜月笙而言,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经历了好几次政治打击,非常失意,情感上须得到安慰,更希望亲情和爱情的抚慰。从孟小冬方面来说,从这个时候开始,她给予了他情感上的抚慰,更给予了一般女人难以做到的温柔与体贴。

当然,这番话是杜月笙表达他对抗战胜利之后生活的总结,而这段同居生活还只是他们爱情生活的序幕,更多的爱情大戏还在后头一一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