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公公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举动之前,朱公公已经成功搞定了那些宫女们,太医已经“明确”诊断出她们集体患了癔症!气得方公公直接病倒了,喝起了大补汤。
“好,非常好!”朱公公见方公公气病了,乐得心花怒放,“小蜻蜓,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去太极殿了。”
“是!”白毓萱心中一喜。
只要这朱公公能够真正的大权在握,那么她就有机会接近皇上!
杜鹃已经安然无恙了,只不过她不能继续留在宫中了,背起行囊,重新回到了她那偏远的小山村。她的凤凰梦,已经完全破碎了,甚至连皇上的面还没有见到,她就已经结束了她的皇宫之行。
“明天,你去御书房吧!”朱公公满意地说,“虽然干的也是打扫的粗活,但是总比在太极殿轻松多了。等以后要是有细活儿,杂家一定会记着你的。”
白毓萱连忙微笑着道谢。
御书房,除了那一撂撂的书,再就是几件简单的桌椅了。虽然陈设极为简单,但是却处处透着皇家的气派。那书架都是由紫檀做的,连痰孟都是金制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好会享受!”看着这里的格局,白毓萱心里暗暗地骂着,“狗皇帝,我等你!”
这时,外面传来了朱公公那公鸭嗓的声音:“皇上驾到!”
白毓萱手一抖,按照规矩,她必须在皇上来之前打扫好一切,然后迅速离开。可是现在并未到规定的时辰啊,想不到那皇上居然提前来了!
“好,好!”白毓萱的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掌心里赫然全是汗水,“狗皇帝,我们之间的账,看来是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她迅速藏到了书架后面,屏住了呼吸。
近了,近了,白毓萱已经可以清楚地听到了那个人的脚步声。
她悄悄地透过书架的空格处,往外面望去。
一双大脚走了进来,那个人穿着金黄色的龙袍,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身后,跟着十几个宫女太监。
“带了那么多人?”白毓萱心中一紧,“看来,今天又没机会了!”
那人在案前坐了下来,开始批阅奏折。
白毓萱在书架后也不知道呆了多长时间,她双腿发麻,而且有些内急,特别想去茅厕!
“我没喝多少水啊!”白毓萱不敢动,她生怕一动的话,自己就会重温儿时的记忆,“今天怎么搞的?”
她的确没怎么喝水,在宫中当差的人,都不敢多喝水的。谁能在主子面前公然去茅厕呢?白毓萱没朱公公那憋屎、憋尿的本事,她只能少喝水。
白毓萱憋得脸都红了,急得满头大汗。
“那狗皇帝,难道他不去茅厕吗?”她心中暗暗地骂着,“来了多长时间了啊!他也不憋?”
那皇上似乎听到了白毓萱的心声,缓缓站了起来。
“皇上,您要出恭?”朱公公连忙陪着笑问。
以前,这些活儿都是方公公的,谁让他被气病了呢,终于轮到朱公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终于要走了。”白毓萱听了,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你再不走的话,可要憋死我了!”
皇上淡淡地说:“不必服侍,朕一个人就行了。”
“啊?”白毓萱听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一个人上外面撒尿,连个人都不带?不至于吧,好歹他也是个皇上,怎么连个人都不带?”
皇上并没有往外走去,而是直接转到了一架屏风后面。
外面的人都看不到,不过白毓萱藏的位置,却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下半部分身体。
“娘呀,他要干什么?”白毓萱一看他开始宽衣解带,紧张的连忙捂上了眼睛,心中暗暗骂道,“死变态!难道在屋里随地撒尿?他属狗的啊!”
她猜对了,大周皇帝的确属狗的,不过他可不变态。因为,屏风后面,有一个精致的马桶。平时天冷的时候,他都在此方便,然后让太监们拿出去。现在是秋天,天并没有那么冷,不过最近奏折太多,他也懒得出去了。
听着那哗哗的声音,白毓萱的脸涨得红红的,一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书架。
“谁?”皇上一惊,目光无比犀利。
朱公公连忙带人冲了过来,只见白毓萱浑身颤抖着,汗水湿透了衣衫。
“是你?”朱公公看着她手中的抹布,顿时明白了,“你还没走?”
他见白毓萱浑身是汗,误以为是被龙威所慑,并不知道她是被尿憋得难受。
皇上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白毓萱依然紧紧捂着眼睛,她哪知道那狗皇帝干完活儿没有?
“什么人?”白毓萱听到了一个非常好听的男声在问,声音虽然并不高,但是却透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哦,她是新来打扫御书房的小宫女,叫小蜻蜓!”朱公公连忙解释道,“皇上今天来得略微早一些,想必她还没有打扫完毕,又怕惊了驾,便藏在此处了。”
白毓萱清晰地闻到了那个人身上的异香。
他轻轻地弯下了腰,将她那双捂在眼睛上的双手轻轻拿了下来。白毓萱看到了一张无比英俊的面庞,看到了一双迷人的眼睛!在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皇上微微一笑,看着浑身颤抖的白毓萱,那双迷人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温柔的光芒。
“别怕。”他微微地笑着。
白毓萱呆呆地看着那双眼睛,心潮澎湃:“这就是我的仇人!就是他,逼死了我的父母!当然,他也是我的亲叔叔!”
皇上看到了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心中有些暗暗失望。他多么希望,他看到的是一张绝美的面庞,那该有多浪漫啊!就像当初看到楚依依那样,繁花落尽,一仙子般美丽的姑娘飘然而至。
虽然眼前这张脸太过于平凡了,不过她那纤弱的身材,还是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楚依依。
“她的腰好细啊!”皇上心中暗暗地想,“和依依一样。”
“皇上,是奴才不好,没教导好她!”朱公公连忙扇自己的耳光,心中暗恨白毓萱。
皇上微微一笑,他紧紧地握着白毓萱那双冰冷的小手,不以为然地说:“不关你的事,今天是朕来早了,这小宫女没来得及回避,也没错!不许为难她!”
朱公公听了,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这丫头的命真是好!”他心中暗暗地想,“换成别人,皇上早就翻脸了!不过也奇怪,她长得也不怎么样,皇上怎么就不生气呢?难道,今天皇上心情不错?”
皇上拉着白毓萱的手,轻轻地站了起来。
“你回去吧。”他淡淡一笑,松开了手,“别害怕,走吧。”
他的声音非常温和,如三春最温暖的那缕阳光。他的笑容非常灿烂,赛过那怒放着的太阳花。
他只不过三十多岁,绝对不会超过四十。不过,他看起来却非常年轻,那光洁的脸庞上,没有一丝丝岁月的痕迹,看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看来,这狗皇帝保养得非常好。他那只比他大几岁的大哥,已经化成了一抔黄土,而他,却依旧雄姿英发,风采依旧。
白毓萱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庞,看着那光洁如玉的脖子,恨不能直接冲上前,死死地掐住他,掐断那高贵的脖子,让他们兄弟二人在地下团圆去!
“皇上今天怎么了?”朱公公连忙拭了一把额头上那密密麻麻的汗珠。
皇上以前的确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一直非常冷酷,那双眸子里,除了冰霜,从未有过任何神采。不过,他看到那个平凡无奇的小蜻蜓,为什么目光那么柔和?好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
朱公公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不可能啊!”他心中暗暗地想,“这小蜻蜓又怎么会是皇上的亲戚呢?皇家中,除了那个已经殉葬了的非烟公主,再也没有这么大的女孩子了啊!额……对了,当年齐王家里好像生了个女儿,大概比非烟公主略微小一点点。不不不!杂家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啊,这小蜻蜓相貌平平,齐王家的女儿,肯定是国色天香,美貌绝伦的,齐王妃当年可就是江南第一美女啊!”
白毓萱知道,此时要杀他,无易于以卵击石。她迅速判断了一下形势之后,连忙退了出去,直奔向那可爱的茅厕。
听着那哗哗的声音,白毓萱蹲在茅厕,心中恨恨地想:“伪君子,十足的伪君子!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手都那么狠,还装成多么慈爱的模样!怪不得觅雪会对他死心踏地啊,这个人确实不好惹!”
她整理完毕后,长舒一口气,这才缓缓走出了茅厕。
刚走出茅厕,只见朱公公满脸堆笑,站在前面。
白毓萱毫无防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朱公公会站在茅厕门口,他……有何不良企图?不过,他已经阉过了啊……
“小蜻蜓,你的好运来了!”朱公公满脸堆笑,这笑非常假,好像是用浆糊粘在脸上一样,“想不到,你的运气,比那些漂亮的姑娘要好许多呢。”
他一边笑着,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白毓萱。
“我哪有什么好运气啊?”白毓萱自嘲道,“刚才差点没被吓死了呢。”
朱公公听了,轻轻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说实在的,刚才杂家也差点尿了裤子呢,生怕皇上将你当成刺客。”
他没撒谎,他确实害怕了。万一这白毓萱被当成刺客的话,那可是他一手保荐的人,他又能脱得了干系?不过这丑姑娘简直就是福星高照,那个冷酷的皇帝不但没生气,相反,好像对她倒颇有兴趣。
“那我还有什么好运啊?”白毓萱刚刚排泄完毕,心情超爽。
朱公公听了,笑道:“好运来了!皇上刚才问你的名字了,看样子,已经注意你了。你知道吗?皇上从未主动问过一个宫女太监的名字,所以说,你的好运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
“真的?”白毓萱心中冷笑着想,“还不知道是谁的好运来了呢!”
朱公公笑着在她耳边低声说:“小蜻蜓,你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懂吗?”
白毓萱故意开心地笑着点点头。她知道,朱公公这话是在向自己邀功,日后自己若真的成为了皇上身边的红人,自己得知恩图报了。
“谢谢朱公公。”她开心地笑着说,“以后小蜻蜓还得仰仗公公呢。”
朱公公听了,满意地笑了。
夜,又如期而至。
白毓萱轻轻地睁开眼睛,披了件衣服,悄悄溜出了房间。
夜,非常静,连点秋的声音都没有,唯有那片片枯黄的落叶,静静地躺在那洁净的青石小径上,沐浴着那温柔的月光。
突然间,一阵北风吹过,摇碎了一地的月光。
白毓萱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蹑手蹑脚地往御书房走去。她知道,今天晚上皇上还在御书房,听说有好多奏折要处理的,弄不好得通逍达旦。
“今晚,也许就是我下手的机会!”白毓萱花遮柳隐下悄悄到了御书房。
只见御书房附近守卫森严,她根本就无法靠近。
“有了!”她灵机一动,想起了御书房后面有一间空屋子。
那些侍卫们正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突然间火光参天,浓烟滚滚。
“走水了!”一个太监指着后面那滚滚浓烟,惊得脸都白了。
秋天,天干气躁,非常容易失火的,他们并没有怀疑太多。
“外面怎么那么乱?”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外面乱哄哄的,问。
朱公公还没等出去问呢,只见一个御林军侍卫冲上前:“皇上,请移驾!后面屋子走水了!”
“走水?”皇上冷冷一笑,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后面屋子走水怕什么?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呢,你们去救火吧。”
皇上漫不经心地说,似乎对这场大火并不在意。其实他的话有一定道理,后面屋子离御书房距离并不太近,而且并无连接,即使大火蔓延开来,也绝对不会连累到前面的屋子的。
朱公公紧张地说:“皇上,要不然避一避吧。”
“没事。”皇上微微一笑,“朕是真龙天子,如果天要灭朕,朕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