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结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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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书香笔韵

闲话读书

小时候逛书摊,不爱看连环画,爱读文字,因为画是人人都可以看懂的,文字只有聪明的孩子才可以读下来,后来就不看画了,只读文字,我就是读下来的一个。

年少时读书,大都是读一些语录,背诵得极快,却读不出其中的好来;喜欢读一些名言警句,一些名词前面加好几个形容词的句子;后来读了一些名篇、名著,语言都比较老熟,自己也变得深刻了一些、雄辩了一些。

人难免有耍小聪明的时候,一本书不读会被人笑话,偷懒的办法是读大家都读的书,那些书容易被人提到,一提起,自己也有几句话说,显得有学问;再就是,读人家没读过的书,提起来没人知道,显得更有学问。

对我影响比较大的书,大都是年轻时读的;那是一个容易受影响的年龄,那是一个精神初恋和崇拜的年龄;年轻时着迷的书,大致喻示了我的精神类型,决定了我的精神走向。

随着年岁月的增长,书对于我很难有那般影响力了;再好的书,我都保持一定的距离,或许是自己的心智已经成熟,或许是自己的感情已经迟钝。

过去书少的时候,往往能从一本书中读到许多东西;如今的书愈来愈多,从书中读到的东西却愈来愈少。读书犹如采金,有的人沙里淘金,读破万卷,小康而已;有的人点石成金,随便翻阅,便成巨富。

我对书的喜欢甚于它的作者,作者常把自己最好一面变成书,有点像照相,总愿给别人一副看得过去的仪容,人其实很难有一刻脱俗,书倒可能雅上一回。

喜欢上一本好书,总会多读几遍:第一遍囫囵吞枣读,叫解馋;第二遍静下心来读,叫吟味;第三遍逐字逐句读,叫深究。

相对于读经、史、子、集之类的“正书”,我更喜欢读琴棋书画、趣闻逸事之类的“闲书”,从中可见出作者的真性情、真见解、真学问;人的精神世界是丰富多彩的,需要从赏诗、观画、品茶等爱好中,汲取必不可少的养分。

书多半是读着玩的,读一种新鲜,读一种情趣,读一种韵味;若读书的同时,还想着“黄金屋”“颜如玉”之类的事,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人生是鲜活的,从不固守在书里,写股票的人炒股折了本,论婚姻的人自己离了婚。鲁迅说:人生识字糊涂始。识了字的糊涂,恐怕就是读书读出来的。

我庆幸自己识了些字,可以贪婪地吸取书中记载的文化,要不然生活会乏味,情人会衰老,会看得漠然,书却永远是年轻的;爱读好书,就像爱读好女子一样,有一种特殊的亲近感。

与书为伴

我的工作和生活,大都与文为伍、与书为伴,读书很有限,但平心而论,读书是我人生的主线,伴随我的人生岁月,没有书便不能很好地工作和生活。

我的读书过程,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童年、少年时期,产生兴趣、寻找出路的阶段;青年、壮年时期,工作需要、主动阅读的阶段;中年以后,以书为友、以书养性的阶段。

我阅读的书,大体有四类:哲学著作,古今中外的名家名著读过一些;专业书籍,干哪行学哪行;人文历史,涉及人物传记、诗词歌赋、中外史料;闲书杂文,业余时间,随意翻看,找点乐趣。

虽然读了一些书,但总感觉有欠缺,在读过的书中,中国的多,外国的少;历史的多,当代的少;人文的多,自然的少。书山有路,学海无涯,读书越多越感觉自己无知。

读书好比喝茶,随时都在喝,很平常的事;但喝的时间长了,就悟出了一些道理,理出了一些关系:

读与思的关系。孔子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一味学习而不思考,就会失去主见;一味思考而不学习,就会一无所得。只有读与思结合起来,才能得到真学问、真见解。

厚与薄的关系。书不能越读越厚,要越读越薄。一个大气的读书人,总是观其大略、抓其要点,掌握书中的精髓和智慧,不会过分去寻章摘句、咬文嚼字。

精与博的关系。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什么书都读,有些经典应该通读、深读,大量的书可以浏览,可以读简本、看光盘、听讲座,知道大概就可以了。

学与用的关系。读专业书对业务有用,读文史哲对丰富头脑、积累经验、做好工作更有用。比如名人伟人的传记,不管是辉煌还是低谷,都会给人启发和思考。

知与行的关系。知行合一,知易行难;读书不只是“知”什么,重要的是“行”什么;读一本书,修一段行,给人的性情、修养带来些变化,就很了不起了。

书魂茶魄

文化人,以书为魂,以茶为魄;书香茶醇,厚重而简约,内敛而平和。十分魂魄三分闲,春秋笔法四季间;紫砂壶中煮日月,书香茶味入罗衫。

智者的羽扇纶巾,佳丽的菱花小镜,学子的长夜明灯,商贾的楼堂店铺,少了那册书,就难得雅致;少了那盏茶,便了无情趣;书香成就了骇俗歌赋,茶雾缭绕了人生沉浮。

读书时,养成了饮茶的习惯,一杯茶放在案头,热气缭绕,如笔墨纸砚一样有气氛;书读到哪里,茶就端到哪里,时间长了,书成了魂,茶成了魄,没书不能消夜、消周末、消假日,没茶不能心安、气定、久坐。

读史书,如交渊博友,端直方正;读传记,如交沧桑友,度年如日;读诗词,如交风雅友,草木皆入情思;读小说,如交诙谐友,阅尽人间趣味事。

不喜欢读一本正经、语言乏味、观点老套的书,喜欢读那些随性率真、文字滑溜、见解独到的书,比如说,古人的书牍、名家的书话、文人的小品、逸闻的典故、禁书的考释,还有闲文、古玩、字画之类。

读书在淡、在悟、在得,品茶也带点禅意、淡泊、明志,读书像是“苦行僧”的样子,痴迷打坐,念念有词,渐渐入迷,书瘾茶缘,像董桥说的那样,中年是下午茶,“搅一杯往事,切一块乡愁,榨几滴希望”。

茶静心、戒躁,读书伴茶,正得其妙;书中情,茶中味,书借茶气,心随情动,可得妙思;文中情,文外意,都在茶中,不求浓,不求酽,只去杂、去浮、去虚,唯求静、求淡、求真。

梦里说史

秦始皇,没什么不朽,狼的野心,让人疯狂,一次夜宵,就吃掉了六国。不要拿仁义说事,焚书坑儒,纸上文章全是叛逆,杀死你们,只用一枚钱币或一个车轮。坑是你们自己挖的,至于长城、阿房宫,也绝不只是面子工程。

司马迁,躺在竹简上的人物,哪个是我的前世,你手中的笔,远比刀子锋利,切掉一段历史。即使你书中的人物,在我身上复活,并不一定就满身清香,因为昨天烧开的水,未必能泡开今天杯子里的茶叶。

三国,天下江山,分分合合;你曾多次,向我下达战书,或火烧赤壁,或围剿空城,甚至不惜草船借箭。我也暗度陈仓,七出祁山,但最后还是身中埋伏,败走麦城。我扶不起阿斗,更不会轻易向别人俯首称臣。

武则天,呼风唤雨,把江山翻过来坐;男人是一个酒杯、一把弓箭,笑容背后是陷阱。平身吧,你们的口水,杀死了多少羊羔。文人手中的笔,端不稳一只平常的饭碗。虽然腰身细小,同样能转动乾坤。

忽必烈,像汗血宝马,最优良的基因,来自牧草的根部;马背的营盘,一路奔驰到海岛。挥鞭,天地一片广阔;弓箭,在天空留下一道吻痕。肥胖其实一样很帅,脂肪燃烧之后,吐出一条光彩夺目的河流。

刘伯温,天才与阴谋家,在老虎身边争宠,命运悬在一把剑上,而头脑却镀了一层白金。天下是心中的一本棋谱,过去或未来,都暗藏于精心排列的斗数。江山难守,人心难测,略施计谋,就能掀翻一把龙椅。

心魂的文字

或许最初识字的时候,只是为了谋生,没想到与文字打交道却上了瘾,不知不觉间把自己的心也交给了文字。

文字,是心灵的独特气质,是心灵看不厌的风景,是写作者走不出的伊甸园;文字,记录了人生的迷茫与冥想、欢乐与痛苦、诱惑与坚守。

文字,因心因魂而美,有些文字像年少一般欢快,在草地上打滚;有些文字如秋天一样美,安静中透出灿烂;寒冷的星夜,写一段文字取暖。

人生多少来了又走的故事,静静地留在内心里;开始是喜悦,后来是忧伤,再后来是喜忧参半;用文字记录喜忧交集的瞬间,感觉自己的生命如此真实地活着。

追寻文字,也是在找寻一种人生的懂得;每个人心底都有痛,不说不代表不痛,说了也许痛会减轻;每个人生活的方式都不同,选择写作,也许是选择一种宁静的生活。

偏爱文字不需要理由,就像喜欢纯粹的、美好的东西一样,因为和它在一起,心灵是放松的、舒适的,是毫无保留、毫无戒备的。

一个人的文字,大多是内心的感受、灵魂的感触,往往涵养了人生的阅历、心灵的体味和思想的境界;有的人用文字将内心的痛苦烧成灰烬,萌生出淡淡的悲喜。

弄文字不是为了某种利益,而是寻求值得心灵寻求的东西,借用文字抵达那些心灵未曾去过的地方,抵达那些超越俗尘的圣洁的地方。

有一天突然发觉,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我们的心固执地停留在那个从前里,不是因为恋旧,而是因为那些旧的东西,的确散发出不一样的味道。

时光不会抛弃人,只有人会抛弃时光;将人生的起起落落、岁月的点点滴滴,放在一段文字里品味,洞彻内心的情感,体察灵魂的况味。

人往往在一瞬间成熟,或在一瞬间变老;心灵最深的角落,是岁月残片的掩埋;哭的笑的都在那里,悲的喜的都在那里,滚烫的冰冷的都在那里。

留不住时光,却可以用文字留住记忆,留住记忆里那些零星的碎片,回味那些聚了又散了的一切;在文字里,与那些依依不舍的情感道别。

那些在指缝间悄悄溜走的时间,像细细的沙,攥不住;当挥手告别一段旧岁月的时候,内心充满了复杂的难以名状的感觉。

文字,灵魂的伴侣;灵魂里的褶皱,可以用细腻的文字熨平、舒展。文字,像掌心接住的一朵雪花,瞬间融化在心灵的温度里;文字,像指尖滑落的一粒水晶,在闪耀的光泽里,照见心底的哀愁。

世上许多东西都留不住,那些想留却留不住的东西,只能在心底珍藏它的影子;那些参与你成长的人,无论给你留下的是一块伤疤,还是一抹难忘,都要感谢他们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当有一天,相遇的人不再相逢,离去的人不再归来,那些文字里的惦记,会一直在那里驻留、回味和感动,用心守望那段曾经的岁月。

玉质文章

著名美学家宗白华先生说过,中国文学大体上分为两路:一路是金派,咄咄逼人,急功近利,转瞬即逝;一路是玉派,含蓄蕴藉,谦逊雅静,尽得风流。他称庄子、苏轼的诗文为“玉质文章”。

玉有光却抑光,看得见温润,却看不到耀眼,这是君子的味道,既有才华,又有隐藏。可进可退,可朝可野,可收可放,近于中和之美。

文章的装饰,很多时候是心虚的表现,试图用外在的华丽掩饰底气的不足。文章的朴素,不求外露,大美隐内,肚子里有货,不必任何花哨和噱头,文字真挚,宛如从心里流出来的。

“玉质文章”是一种大美,一种原始、自然、朴拙的美,朴素中蕴含平凡的美丽,如深山百合、空谷幽兰,宁静淡泊,静静地开,淡淡地谢,一切顺其自然。

离尘世越远,离天然越近;离物质越远,离精神越近。人生的乐趣,莫过于心无尘埃,活得自然,简单快乐,正如庄子所说“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美”。

诗的性情

诗的性情,是复活文字、唤醒感觉,通过文字的巧妙搭配,把情绪翻译成意象。

情绪很难用文字表达,直白的文字,要么一般化,要么极端化,抹杀了丰富细腻的情感,看起来不是空洞,就是浮夸。

诗是女性的,哲学是男性的;没有诗,哲学就只会枯燥地发空论;没有哲学,诗就只会絮叨地拉家常。

诗似酒,属感性;哲学似茶,属知性。酒和茶都是壶中之物,一手斟酒,一手品茶,倒出的是情义、雅趣和韵味。

诗的最大优点是凝练,惜墨如金,舍弃了一切过渡,断裂,浓缩,结晶,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诗应当单纯,而不是简单、浅显,单纯得像一滴露水,似少女的眸子。太复杂了,思维就会喧宾夺主,挤掉了感觉。

诗是找回世界的第一瞥,使平淡的事物,回复到好奇的初生状态,解除因熟视无睹而产生的惰性。

诗无朦胧诗和清晰诗之分,人的感觉和情绪原本就朦胧,清晰是逻辑化的产物。朦胧不是刻意求晦涩,晦涩的诗往往并无真情实感。

诗贵在朴实、自然,任何卖弄、显摆,任何标新立异的词汇、语调,都是小家子气。

我不知道写诗有何诀窍,也许最大的诀窍就是别把自己看成诗人。诗人的灵感多半得自女人,可真正懂得诗的往往是男人。

我的散文观

在所有的文学作品中,我对散文可谓是情有独钟;喜欢品尝那宁静、清幽、淡雅的味道,喜欢徜徉在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世界。

这些年,在散文写作中,有一些随想和感悟,梳理归纳为八个字——率真、随性、淡然、练达,也算是我为文追求的几种境界吧。

所谓“率真”,是胸中保持一颗童心,如未曾入世的处子,透出一种天真、本真,人性中最好的颜色是初衷,用最初的“真”来触动人。散文描绘的日子是真切的,那里有斑斓的童年,有故乡的小河,有温暖的亲情;那里有可以依靠、落泪的臂膀,有可以任性、耍赖的家,有饱含挫折与成就、忧伤与喜悦的滋味。

所谓“随性”,是写散文的一种闲散心境,好比泡上一壶茶,翻开一本书,走进一条巷,遇见一些熟悉或似曾相识的人,漫不经心、不疾不徐地聊着、看着、走着。“随性”不是随便,不是不着边际的涂抹,让人看后一头雾水;也不是追求什么效果或高度,而是在“性之所至”中,让文字跟着“性情”走,在不经意间,使文字的意韵自然、悠然地流露出来,让人在“形散”中感觉“神不散”。

说到“淡然”,是为文的心态,主张以恬淡的心态、文字,观察、描述人、事、物。散文最讲究味儿,淡是生活的原味,不要用酸甜麻辣损坏了原味。林语堂有一妙喻:“只有鲜鱼才可清蒸。”淡是清风明月,是本色呈现,随手拈来成雅趣,从容漫笔著文章。亦庄亦谐,虚实相生,浓淡相宜,把话语说到近俗,把文章写到似平,才是散文的格调。

谈到“练达”,是相对率真而言的另一种境界,“人情练达即文章”,是对人、事、物透彻的理解、从容的把握。只有率真而无练达,任情感泛滥,文字就会缺乏深度;练达有余而率真不足,文字又会变得圆滑。一部《红楼梦》通篇真情流露,“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又蕴涵哲理,“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既心无诡诈,又胸有准绳;既感情浓烈,又洞明世事;既能深入进去,又能超脱出来。

写作杂谈

对于汉字,我有一种亲近感,亲近的最好方式就是写作了;当汉字在自己的手中捣鼓,变成一些活泼的句子,或者一些精彩的段落,或者一篇好的文章,心里是很满足的。

汉字是一种非常有魅力的文字,是一道不可穷尽的路程,永远地走,但永远没有尽头,可以满足永远攀爬的欲望。

写作所表现的,其实不是纯粹的客观世界,其中渗透了我的思想、观点和感情;写作不只是记录,仅是记录的话,写写日记就可以了;生活现实得很,没有想象和理想,写作恰好赐予了我这些。

当生活的贫乏露出它的底色时,能够做的就是重建另一种生活,从生活里逃出来,做一次梦,打一个盹,放一次风,度一次假,在这样的日子中,人才会欢喜起来。

写作是一种感受,感受世间的繁华,感受人情的冷暖,感受岁月的沧桑;写作是一种体验,体验苦涩后的回味,体验冥思后的放松,体验苍老后的年轻。

文字的成熟,实际是人的成熟,人成熟了文字才有境界;不仅是知识、才气、学养的流露,更重要的是生活的历练、精神的锻造,乃至于逆境的冲刷、苦难的洗礼。

写作要有实事求是之心,好好说话,让人家能看懂,能认可你说的道理;写作最好平淡一些,不宜夸张,下笔重了,会喧宾夺主;那些被人熟记的比喻,要警惕“陈词滥调”化。

写作并不是件困难的事,因为陌生、障碍或胡吹,才显得神秘和高深;能把一句话说好,却不能写好,那是没有道理的事。

有的人不写诗,但他过的是诗意的生活;有的人写诗,但他过的是俗气的生活;学会浮华只需一年,自觉地朴素需要一辈子。

怀念大学时光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们一起考进川大,“锦江的晨风向你问好,望江楼的夕照把你盼望”,那句亲切而经典的欢迎词,至今还清楚地记得。

走进川大校园,那条笔直的林荫道,那些洒满落叶的小路,那一幢幢紫红色的教学楼,还有荷花池畔那琅琅的读书声,都深深地映入我的脑海。

那时候,大学称为“象牙塔”,能考取大学实属不易,学子们很自豪,也很刻苦,只争朝夕地抢回失去的时光,课余时、节假日,教室、图书馆都是坐得满满的。

从物质生活上看,那时比不上现在,但精神生活上是充实的、富有的;一间寝室住八个人,床头上支块木板放书,室友们挤挤挨挨却很快活;大家晚自习回来,谈论多的是读了哪些书,尼采、萨特、黑格尔的,孔孟、朱熹、王阳明的,不一而举,有时为了一个问题,争论探讨至深更半夜。

那时的大学生,关心哲学和诗歌,关注人生和社会,思考现实和将来;那些腋下夹着书本、怀中抱着吉他、嘴里哼着校园歌曲的学子,那些囊中羞涩,却心忧天下、以思想为荣的学子,用满腔的热忱温暖了灵魂,以睿智的语言点亮了人生。

回想那时真好,那是一个充满朝气和希望的年代。现在的大学,建筑比以前漂亮了,却少了一些氛围;有就业的压力,变得更加功利、实际了;那些终极的关怀和追问,会被人认为痴人说梦;学生开始适应规则,反思、质疑的精神少了,大学生像一个弱势群体,面对严酷的现实,变得无奈、焦虑、迷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