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奉旨成婚,傲娇皇后独占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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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离别

复又闭上眼睛,真正陷入了沉睡中。

屋外,裴攸宁出门,看到院子里静静站着的谷主,见四面无人,确认她是在等自己后,裴攸宁走过去,“谷主。”

谷主看了眼裴攸宁,“小公主称我一声雪姨,你是小公主的夫婿,便跟着她一起称呼吧。”

裴攸宁一愣,这算是,变相的认定了自己的身份吗,“雪姨找我有事?”

谷主点头,“我看小公主至今处子,听闻你两成婚也好些时日了,不知这是何故。”

裴攸宁呆住,之前他只是想着娘子还小些,不忍心欺负她,可现在,有了安安,他还能一如既往的对待娘子吗,一想到这,裴攸宁便很是烦闷。

见裴攸宁不说话,谷主也不强求,“你不回答,想必有你自己的思量,我也不便多说,不过小公主才服了我那百草甲,我希望,一年内,你不要与小公主同房,当然,并不是警告,只是看在小公主的身份上,提个醒,这样,也有利于小公主的身子骨发育。”

本来说旁人的私事,确实是一件极为不妥的事情,谷主语气也有些尴尬,好在裴攸宁并没有多想,反而松了口气,郑重其事的保证道,“雪姨放心,我自当护着娘子,也不会欺负娘子,一年的距离能换来娘子的安然无恙,这是好事。”

见裴攸宁没别的心思,谷主也舒了口气,看着裴攸宁,“想不想知道我与小十的关系?”

小十,十弟,这是愿意告诉自己了,裴攸宁精神一振,“若是雪姨不介意,晚辈自当是,愿闻其详。”

谷主往前面走着,边走边说,“小十的母妃,是我亲妹妹,这点,从小十遗传她的样貌,以及她给小十留下的东西可以确定,而我那妹妹,一向仰慕王爷,后来更是鬼迷心窍,背着所有人与王爷订了血契,而这血契,因为王爷已经有了王妃,而我那妹妹也是第一次尝试,途中出了错,便造成了下一代的命运,我妹妹的子嗣,在看到王爷子嗣的第一眼,都会深深被其吸引,然后,形影相随。”

“第一眼被吸引,”裴攸宁呢喃,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那小十,可会对娘子产生别的心思吗?”

谷主心思一转,也想到了某种可能,淡漠的摇头,“应该不会,且不说当初我妹妹血契并不完整,就是小十如今的年岁身份,他最多只是把小公主当做了一个可以依赖的亲人。”

裴攸宁放下心来,又想到十皇子的身份,见谷主心情不错,这才大着胆子询问,“可是,既然小十母妃对西北王有意,为何又会进宫,被父皇宠幸?”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当初问你小十母妃的事情,就是想看你知道多少,现在看来,这些事,除了我那妹妹与你父皇,旁人,还真是什么都不清楚了。”

裴攸宁静默,当事人,父皇那里,谁敢去问,至于小十母妃,已经逝世,这事,想来是不会有人知道了。

“好了,你也不必在这里跟我耗着,小公主也快醒了,刚从昏睡中过来,这些日子,不要让她一直睡着,多身子恢复不好,还有,吃食切记一切清淡,不要半点油腻,不然小公主的脾胃,应该受不了。”

“多谢雪姨提点。”

裴攸宁想着,便去厨房,结果一进去,令人惊讶的是,厨房内,夏安荆,司御清以及清宴均在里面。

十皇子看到裴攸宁,立马颠颠簸簸的跑过来,“太子哥哥,姐姐怎么样了?”

裴攸宁揉了揉十皇子的头,“姐姐醒过来了,就等着吃小十准备的吃食了。”

十皇子闻言,小脸一垮,为难的支支吾吾,“那个,太子哥哥,你让姐姐再睡会儿,小十很快就把粥给姐姐熬好了。”

裴攸宁揉了揉十皇子的发丝,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目光移到一旁小火熬着的粥,再看看身旁几个大男人,轻笑一声,“所谓君子远鲍室,现在看来,我们其中,可是没有一个君子了。”

知道裴攸宁是调侃,夏安荆也没有多大反应,淡笑,“话虽如此,但圣人不知,若是没有最基本的温饱问题,何谈别的。”

司御清也立马附和夏安荆的话,“对啊,何况,出门在外,若是不自己解决吃食,难不成,还得每次出门,都要带上丫鬟仆役,浩浩荡荡的一队人啊,那得多麻烦,而且,招摇撞市的,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裴攸宁闻言,点头附和,暗自思索着,看来以后出行,真不能多带人。

清宴没有理会几人的说辞,径直走到熬粥的地方,掀开盖子,清香的粥味散发而出,清宴小心翼翼的舀了一碗清粥,递给裴攸宁,干巴巴的说道,“麻烦太子照顾好主子。”

裴攸宁接过粥,对清宴感激一笑,然后端着粥,快步朝着夏安苓的屋子过去,十皇子亦步亦趋,也跟着过去了。

屋内,留下的夏安荆对清宴的态度很不解,盯着清宴,若有所思,“你似乎,对太子有很大的意见。”

清宴看了眼夏安荆,淡漠的转过身,继续杵着柱子站立着,“无所谓意见不意见的,我只是不喜欢口是心非的人,尤其是对着主子。”

“口是心非,”司御清咀嚼着这话,“清宴,你为何要这样说太子,至少在我看来,太子对你主子的心意那是一千赤忱。”

清宴目光中闪过厌恶,一闪而逝,讥讽一笑,“心意,负心人的话,也可以相信吗,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他说一套做一套的样子,要不是主子对他有情义,我才懒得带他一起出来。”

夏安荆与司御清对视一眼,均能从彼此眼中看到震惊,夏安荆急忙开口,“负心人,清宴,这话什么意思?”

想到夏安荆对夏安苓这个妹妹的在意,清宴有些懊恼自己的多言,主子自己都没有说的事情,肯定主子有自己的思量,他不该多言,“没什么意思,日久见人心,我从不相信一个人的外在表现,所以,所有在主子身边的人,我都会怀疑。”

清宴说完,一个闪身,已经到了外面的树杈上,闭上眼睛假寐。

清宴刚才的话,算是解释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看了眼已经闭上眼睛的清宴,相处这么些日子,夏安荆明白,清宴这是不想说了,叹口气,“阿悦,你觉得,清宴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司御清对裴攸宁也并没有多大的接触,诚实的摇头,“似乎是说,太子对小妹,存了旁的心思,并不如一开始的真心实意。”

夏安荆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叹口气,“我又何尝不知道,太子的真心,从来都是不可靠的,小妹想要在皇家立足,除了小公主的身份,身后还必须有个可以护她安稳的家世,阿悦,这次小妹苏醒,我们便不送她回京了,我决定去边关,掌握了军队的力量,才能护着小妹,一路安稳。”

司御清知道,夏安荆现在唯一的心结,就是夏安苓以后的道路,握住夏安荆的手,“嗯,阿清去哪,我就去哪,相信以阿清一身本领,一定可以建功立业,护小公主一路平平稳稳的。”

夏安荆点头,心思越发的坚定,他一定可以护着小妹的,他要强大,强大到,让太子都忌惮三分。

屋外,假寐的清宴听见了两人所有的言论,嘴角溢出一丝笑意,主子的兄长,没有辜负主子对他的在意。

夏安苓这边,自然不知道这些,被裴攸宁一口一口喂着稀粥,旁边还有个十皇子认认真真的盯着,绕是夏安苓,也颇有些压力。

吃下一小半碗稀粥,夏安苓皱眉,“吃不下了。”

裴攸宁看了眼碗,轻声诱哄,“娘子乖,再吃点,再吃一口,一小口。”

这般哄孩子的样子,不正是夏安苓平常哄十皇子的样子吗,夏安苓看的好笑,却还是摇头,“真的吃不下了,夫君,已经很撑了。”

想到夏安苓昏睡了好多天,怕她吃太多了不好,裴攸宁便也放弃了,放下碗勺,“那好,不吃了,那让小十陪娘子聊会天,娘子睡的太久了,不能再睡了,不然对身子不好。”

夏安苓点头,只要不让她再喝粥,聊天什么的,简直不要太美好。

十皇子一听这话,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盯着夏安苓,“姐姐,等你可以下地了,小十带你去外面转,姐姐,这里可好玩了,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还有好多好好闻的花花草草,姐姐一定会喜欢的。”

花花草草,夏安苓蹙眉,现在已经深秋初冬的样子,那里还有好闻的花草,便是梅花,也是凌厉的暗香啊。

似乎明白了夏安苓的困惑,裴攸宁笑着给她解释,“小十说的,是雪姨的草药,也不知为何,小十闻言那些各式各样的草药后,只觉得好闻,我想,应该是小十的体质特殊吧,只是具体的,雪姨不说,我也不太清楚。”

夏安苓了然,只是一想到十皇子会是特殊体质,就忍不住为他忧心,“夫君,小十的异样,可不许告诉旁人。”

“娘子放心,我有分寸。”

夏安苓这才放心,又陪着十皇子说了好些话,三人的气氛,温情脉脉,倒是难得的这么融洽。

在谷内又休养了几日,夏安苓觉得自己身子已经大好了,又思及着裴攸宁身份特殊,不能逗留太长时间,于是便向谷主提出了离开。

谷主也不勉强,“既然决定好了要走,我也就不留了,清宴,既然瑾涯是你长老,小公主又是你主子,那么,抱住好小公主,就是你唯一的职责,这一点,我希望你牢牢记住。”

清宴躬身,“清宴明白,多谢前辈对主子的救命之恩。”

告别了谷主,一行人顺顺利利的离开了百毒谷,出了谷,夏安荆也向夏安荆辞行,“小妹,离开京城时,我已向皇上求了旨,自请去边关历练,如今小妹你身子大好,大哥也就不回去了,小妹记得照顾好自己,别让大哥回来的时候担心。”

夏安苓一愣,眼眶一下就红了,不过她也明白,夏安荆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容别人的劝告,只得对司御清恳求,“大嫂,照顾好大哥,我在京城,会为你们祈祷的。”

这些日子以来,司御清对夏安苓也是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疼爱,突然要离别了,他也心里不舍,不过再多的话,都不如给夏安苓一个保证,让她安心,“小妹放心,我与阿清可都是祸害,正所谓祸害遗千年,我跟他都不会轻易出事的,何况,还有一个这么关心我们的小妹在京城等着,我们怎么舍得出事,所以,我向小妹保证,一定会给小妹带回来一个健健康康的大哥的。”

夏安苓对司御清感激一笑,随即又看向夏安荆,“大哥,我知道,你一向都有自己的主意,这次我也不会强留,只是大哥要记得,京城里,有个妹妹永远在等大哥回家。”

分别本就是伤感的,被夏安苓与司御清这样一说,绕是心智坚定的夏安荆,都差点忍不住动摇了,硬下心肠,“大哥保证,一定会回家的。”

说完,生怕自己忍不住,猛地转身,策马飞奔而出,耳边是他的叮嘱,“小妹,大哥不在,照顾好自己。”

夏安苓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哽咽着,对两人的背影大喊,“大哥大嫂,你们也一定要保重,照顾好自己,我等你们回来。”

裴攸宁把夏安苓拦在怀里,“娘子,不哭,大哥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清宴冷眼看着这一幕,手抚上胸口,想起夏安荆的嘱咐,眼神越发的坚定。

怀里放着一枚令牌,夏安荆交给他时,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清宴,这枚令牌,秘密交给你主子,不要让任何人察觉,尤其是太子,不用说话,见了令牌,你主子自会明白的。”

夏安荆,你放心,没有你,清宴也一样会保护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