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奉旨成婚,傲娇皇后独占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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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丞相过世

洗漱罢,裴攸宁硬着头皮,还是去了他与夏安苓的寝室,只是一想到在外面的莫安歌,裴攸宁就心虚的不敢面对夏安苓。

湿着头发,裴攸宁进了屋子,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的怀里就被撞进一个人,随即而来的,是脆生生的嗓音,兴奋的唤他,“太子哥哥。”

裴攸宁下意识的抱起人,“小十,你怎么出宫了。”

十皇子舒服的窝在裴攸宁怀里,“是姐姐带我出宫的,父皇说,小十可以一直待在宫外,只要跟着太子妃姐姐就行。”

裴攸宁了然,安苓小公主的身份一暴露,果然,连带着父皇对她的态度都变了,便是父皇一向疼宠的小十,也可以毫不犹豫的送出去。

夏安苓走过来,算是给裴攸宁解释,“下午的时候,小十已经过来了,只是想到夫君事务繁忙,臣妾便没有通知夫君,想着晚上夫君回来了,自然会看到的。”

裴攸宁点头,心里更加心虚,什么事务繁忙,只有裴攸宁自己知道,他只是为了去赎他的安安出来,这谎称最近事务诸多,可太子妃这样深信不疑的态度,越发让裴攸宁不敢面对她。

夏安苓不会管裴攸宁的弯弯绕绕,手里拿着一方帕子,“小十,太子哥哥头发还湿着,吹了风容易生病,你先下来,姐姐替太子哥哥擦干发丝你再跟你的太子哥哥腻歪。”

十皇子闻言,听话的从裴攸宁身上下来,乖乖的站在一边,夏安苓走过去,“夫君,臣妾未能替你冠发,不若今晚替你擦拭发丝,不然一直湿漉漉的披着,很容易生病的。”

夏安苓越是这样柔情似水的,裴攸宁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夏安苓,只是,有些话,现在还不是时候摊开,只得点头,“如此,劳烦娘子了。”

“臣妾与夫君夫妻一体,何来劳烦一说,夫君最近跟臣妾,可是越发的生分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夫君这是又看上外面的什么俏佳人了。”

“怎么会,”裴攸宁大声斥责,“何人如此胡说,在娘子面前嚼舌根,看来这府上,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

夏安苓用帕子擦拭着裴攸宁发丝,一下一下,十分温柔,“臣妾只是随口一说,夫君怎么这么大反应,府上哪有谁那么大胆,不过是臣妾没事瞎说而已。”

裴攸宁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可一想到外面的莫安歌,裴攸宁就忍不住的心慌,生怕有人知道了此事。

裴攸宁高出了夏安苓整整一个头,夏安苓擦拭的有些累,手抬得太过僵硬,“夫君发丝真是让人羡慕,臣妾生为一女子,都没有夫君的发丝自然垂落的好看,夫君不如坐下,臣妾慢慢替夫君擦拭头发。”

裴攸宁不疑有他,乖乖的坐下,十皇子亦步亦趋,跟着裴攸宁的步子,乖巧的站在裴攸宁身边。

眼前,是夏安苓平日梳发的铜镜,身后,是夏安苓娴静淑德的身影,裴攸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恍然大悟,他终究是负了自己的娘子,若是没有找到安安,他或许会与娘子举案齐眉,共度一生,可如今,安安回来了,他到底,要辜负了娘子的深情。

夏安苓替裴攸宁擦拭着头发,裴攸宁心绪不宁,十皇子站在两人身侧,不知为何,察觉到了一丝怪异的气氛。

十皇子再聪慧,也只是个孩子,如何能知道大人之间的纠缠,看着裴攸宁,十皇子第一次郑重其事的开口,“太子哥哥,你会抛弃姐姐吗,太子哥哥,小十不许你不要姐姐,要是你不要姐姐了,小十以后就再也不理太子哥哥你了。”

裴攸宁心一沉,小十怎么会突然说这话,“小十,你听谁胡说的,太子哥哥怎么会不要太子妃呢,太子妃是太子哥哥的正妻啊,哪有抛弃正妻的,那岂不是要被天下人戳着脊背责骂。”

夏安苓手一顿,心里越发的冷了,原来,夫君的不抛弃,不是因为念着旧情,只是怕给自己召开不必要的辱骂。

十皇子并不是太懂裴攸宁的话,他只是诚实了说着自己看到的,“没有人跟小十说,是小十自己发现的,太子哥哥以前见了姐姐,狠不下眼睛黏到姐姐身上,可今日太子哥哥怪怪的,好像一直不敢看姐姐一样,眼珠子时不时的转着,肯定是对姐姐有意见了。”

心思被十皇子这样毫不犹豫的戳穿,裴攸宁恼羞不已,夏安苓生怕他迁怒十皇子,立刻打着圆场,“小十你看错了,太子哥哥只是这两天事务繁忙,累坏了,才没有跟小十讲的那样,是要抛弃姐姐的。”

裴攸宁只觉得有巴掌一下一下的挥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夏安苓都已经这样帮他了,他怎么可以不表态,“是啊,小十,你太子妃姐姐说的对,太子哥哥只是最近有点累了,并不是小十以为的那样。”

“这样啊,”十皇子若有所思的点头,“那是小十错怪了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对不起,小十以后一定不会随便的怀疑太子哥哥了,不过太子哥哥,小十刚才的话还是作数的,太子哥哥要是对姐姐不好,小十就不要太子哥哥了,小十会带着姐姐去一个太子哥哥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十皇子的话,天真稚嫩,可小孩子话语里的维护,还是让夏安苓心酸不已,她那般依赖的夫君,眨眼间就可以将自己遗弃,可这个她只是接触了不多次数的孩子,却愿意这么维护自己。

果然啊,以心换心,也要看是跟什么人。

裴攸宁的发丝已经干了,夏安苓放下帕子,“夫君,今日大哥传来消息,家父身子每况愈下,臣妾想求夫君,让臣妾去母家住些日子,可以侍奉于前,以尽孝心。”

夏安苓有要求,裴攸宁怎么可能不答应,更何况他如今心心。心系莫安歌,只想着给莫安歌寻个合适的身份,夏安苓提出离开,裴攸宁自然乐意至极,“如此,娘子确实该去侍奉岳丈,只是我今日事务有些多,怕是不能陪着娘子了。”

夏安苓立刻体恤的开口,“怎敢劳烦夫君,臣妾不在府上,夫君既要替父皇处理政务,又要替臣妾照看府上,臣妾心里已然万分惶恐,又哪能不知分寸的要求夫君与臣妾同行。”

裴攸宁长舒一口气,“还是娘子贤惠。”

夏安苓浅笑,红着脸偏过头,只是在裴攸宁看不见的地方,眸光清明,甚至还有些淡漠。

十皇子是奔着夏安苓来的,一听夏安苓要去别处,他怎么还忍得住,“太子哥哥,小十也要跟着姐姐,太子哥哥,一天太忙了,小十就不给太子哥哥添乱了。”

想着府上没有十皇子在,裴攸宁出去一趟也,方便些,于是点头应下了十皇子的要求,“如此,那小十就跟着你太子妃姐姐吧,不过小十要记得,不许胡闹,跟着太子妃姐姐要乖乖听话。”

十皇子立刻点头答应,“小十保证会很听话的,太子哥哥放心。”

夏安苓并不在意十皇子跟着谁,她只是不想面对裴攸宁,面对太子府,丞相府的事情,只是她随便找的一个借口。

因着十皇子在,裴攸宁十分爽快的,留下夏安苓一个人,他去跟十皇子睡一块,一个人躺在床上,夏安苓悲从心来,第一次对未来,有些迷茫了。

因为晚上心思太重,第二天起来,夏安苓脸色不好,穆様替她梳妆完,应夏安苓,要求,特意给她多补了些腮红,抿了唇红,显得夏安苓气色好些。

裴攸宁亲自送了夏安苓与十皇子出太子府,穆様不清楚其中的关系,只满心想着,太子殿下与自家小姐的感情,越发的让人羡慕了,心里还暗自为夏安苓高兴。

夏安苓到了丞相府,才知道,夏安荆昨日的话还是说的太轻松了,什么叫身子每况愈下,丞相现在的样子,明明已经离不开床了,便是起来吃点东西,都吃力的很。

夏安苓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看着床上苍老无比的丞相,哽咽着,握着丞相的手,“爹爹,你不许丢下安苓,你不许出事。”

丞相看着夏安苓,心疼不已,“安苓乖,每个人都有这么一遭的,安苓迟早要面对这些,你大哥身边有了御清,爹爹并不担心他,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啊,皇宫那个地方,有多折磨人,爹想想就怕。”

夏安苓闻言立刻安抚丞相,“爹爹,我没事的,夫君对我很好,父皇与母后也对我十分和善。”

想到夏安苓小公主的身份,丞相倒也释然了皇上的态度,想来,皇上不会对夏安苓如何,只会宠着她。

“好了,安苓,爹想睡一会。”

夏安苓立刻放开丞相的手,“好,爹爹你先睡会,女儿先出去。”

夏安苓出去时,门口的丞相夫人红着眼眶,握住夏安苓的手,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声的拍着她的手背。

夏安苓安慰丞相夫人,“娘,爹爹不会有事的,爹爹还等着抱孙子呢,大哥都还没成亲呢,娘,爹爹不会撒手不管的,娘你要相信爹爹。”

夏安苓最怕的,是丞相夫人受不住丞相这样,先把自己身子给弄垮了,只能想尽办法的安慰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何尝不知道夏安苓的心思,为了不让她担忧,便顺着她的话,“对,你爹爹不会出事的,娘要相信他。”

这一天,丞相府乌云惨淡,气氛凝重。

傍晚时分,清宴突然出现在夏安苓身边,夏安苓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何事?”

清宴想到自己今日暗中观察丞相的病情,“主子,丞相的身子撑不过今晚了。”

言下之意,主子晚上还是守着丞相吧。

尽管不知道清宴如何看出来的,课夏安苓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晚上,便跟丞相夫人,夏安荆与司御清四人,静静的守着丞相,生怕错过了彼此最后的相守。

清宴说的没错,黎明前夕,丞相果然是熬不过去了,静悄悄的咽了气。

夏安苓奔溃大哭,丞相夫人受不住打击直接晕了过去,只有夏安荆与司御清,身为男人,他们不能倒下。

丞相过世的消息传开了,有人欢喜有人愁,各人心思,从来都是如此。

皇宫内,皇上听此消息,手中上好的玉杯跌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季扬,你终究也是先朕而去了,朕身边,也没人可以信任了。”

裴攸宁听的消息,想到,夏安苓一向淡漠,其实脆弱的样子,心一颤,娘子怕是,很伤心吧。

放下手中的事务,急急忙忙的去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