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史记故事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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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将相和

公元前279年,秦昭襄王派使者约赵惠文王在渑池(今河南渑池县)相会,赵王怕像当年的楚怀王一样做了秦国的“人质”而不敢去。廉颇和蔺相如都认为如果不去,既被动,又会被秦王看不起。因此,赵惠文王准备让蔺相如跟从去一次,廉颇在国内辅佐太子。平原君赵胜说:“应当带足五千精兵作为随从,再把大队人马驻扎在30里外,作为接应。”赵王大将李牧带上5000精兵跟随,叫平原君带上几十万大军随后接应,廉颇还觉得不放心,就向赵王请求说:“这次赴会,吉凶难料,去渑池来回不过20多天,加上两三天的会议,也不过30天。若是超过30天未归,我能否像当年楚国一样,立太子为国君,以免秦国挟制大王呢?”赵王也同意了。接着,廉颇又在边界上作了严密的布置。

渑池之会上,赵王与秦王一边喝酒,一边谈论天下大事,似乎很投机。酒酣耳热之际,秦王借酒遮脸,似乎玩笑地对赵王说:“听说赵王精通音乐,请为我弹一弹瑟。”赵王没法推辞,只得忍气吞声地弹了一下瑟。秦王立刻让史官记道:“某年某月某日,秦王与赵王会饮,令赵王鼓瑟。”

赵王气得要死。赵国还未灭亡,秦国就把赵国当做属国看待,居然还把弹瑟的事记人史册,实在是奇耻大辱。可虽非常气恼,又一时想不出报复的办法。

这时,就见蔺相如端着一个瓦盆,走到秦王面前说:“我听说大王善于击缶,请为我们赵王击一次缶。”秦王立刻震怒,不去理会他。秦王的卫士冲出来想杀了他,却被蔺相如大声喝退。他对秦王说:“大王你的军队虽多,在这里却派不上用场,我可以立刻让大王血溅五步。”秦王看蔺相如一副要扑杀过来的样子没有办法。只好击了一下缶。蔺相如立命赵国史官记道:“某年某月某日,秦王为赵王击缶。”

秦王伤了颜面,群臣就挑衅说:“请赵王割15座城为秦王祝寿。”蔺相如也针锋相对地说:“请秦王割咸阳城为赵王祝寿。”

宴会时,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外交斗争,虽然秦国时时发起进攻,但蔺相如以牙还牙,机智灵巧,毫不退让,秦国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同时,秦国得到密报,赵国已在边境上集结了大军,各方面都做好了准备,秦国也就未敢轻举妄动。

蔺相如不惜生命在秦、赵两次重大的外交斗争中,保全了赵国的尊严,立了大功,赵王拜他为上卿,位置比廉颇还高。

廉颇看不起蔺相如,到处说:“我身为赵将,有攻城掠地之大功,蔺相如只凭口舌之利,而位居我上,况且蔺相如出身卑贱,我怎么忍得了在他之下。”并说如果碰见了他,必要当面侮辱他。廉颇认为,只有武将的刀枪拚战才算功劳,文臣的智谋勇敢算不了什么。

但蔺相如十分忍让,装作没有听说一样。几次驾车出门,远远地看见廉颇,为了避免碰见,都绕道而行。时间一久,连蔺相如的门客从人都觉得太窝囊,忍受不了。他们对蔺相如说:“我们背乡离井,不远千里投奔您,是因为仰慕您的为人。如今,您的官位比廉颇要高,反倒这样惧怕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您这样懦弱胆小,连我们都感到羞耻,还不如让我们回家算了。”

蔺相如不急不恼地问众人说:“各位看廉将军与秦王比起来,哪个更可怕?”众人都奇怪地说:“廉将军当然没有秦王可怕!”蔺相如又说:“这就对了。试想秦王那么强大,各国诸侯都畏之如虎,我却敢在朝廷上当众责骂他。我虽然没有什么大本领,但不至于如此惧怕廉将军,只是我考虑到,强横的秦国之所以不敢来侵犯我们赵国,其原因就在于我们两人能够同心协力共同对付秦国。如果我们两人有什么矛盾,那会给秦国造成可乘之机。我所以这样做,都是以国家的安危为重,还计较什么个人的私仇啊!”

人们把这些话说给廉颇听。他听后幡然醒悟,既感动又惭愧。廉颇是个正直坦诚的人,一旦悔悟,就真诚地改过。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就按照古人最隆重的仪式,光着脊梁,背着荆杖,表示任由责打,跪在蔺相如的门前“负荆请罪”,说我是个没有文化而又气量狭小的粗人,没想到您能宽恕我,您责打我吧!蔺相如也很感动,亲自扶他起来。从此,两人更加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结成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