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史记故事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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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秦缪公任用百里奚

秦国和楚国都是蕃邦夷国,西周灭亡后,曾帮助平王建立东周,所以被正式册封为诸候国。

平王刚刚即位,犬戎又来侵扰,后来在诸侯的帮助下才得以平定。其中秦襄公功不可没,平王为表彰其功,就封他为“伯”,列为诸侯。不过,周的诸侯们仍是把秦国当做半夷狄的同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请秦君参加诸侯会盟。

秦缪公是襄公的第八代子孙,名缨。登基的第六年,他想和晋国联姻,那时正当晋献公在位,晋献公就答应把长女伯姬许配给他。伯姬是申生的同母妹妹,比重耳和夷吾年龄都小。第二年,晋献公攻破虞国,占领其土地。又把虞国的俘虏约一百人当做伯姬的媵,陪嫁到秦国去。

陪嫁的人当中,有一个名叫百里奚的,本是虞国的中大夫。他很有才能,不被虞君重用,时常黯然神伤,这次又被俘虏沦为仆人,心里别提多伤心了,就偷偷地逃到楚国去。后来替楚王牧马。

缪公迎娶伯姬后,没有见到百里奚这个人,心里非常奇怪,公子挚就说:“百里奚是虞国的旧臣,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公孙枝却说:“我在晋国的时候,百里奚的贤名早就如雷贯耳了。这个人怀才不遇,所以才如此落魄!”

秦缪公就问说:“如何才能请到百里奚来治理秦国?”

公孙枝说:“听说百里奚目前正在楚国替楚王牧马。大王可差人到楚国,聘他回来。”

秦缪公想用重金聘他回来。

公孙枝却反对这么做。

“这到底为什么呢?”

公孙枝解释道:“主公用重金礼聘他,不就等于告诉楚王,百里奚是难得的人才。楚王会将他交给你吗?不如先以罪名逮捕,再用很轻的代价将他赎回。可以效法管夷吾脱身于鲁。”

缪公就依公孙枝的计策,以“逃媵”的罪名逮捕百里奚,又用五张羊皮将他赎回。楚王毫不犹豫,就用冈车把百里奚送到秦国去。

缪公先遣公孙枝到郊外去迎接百里奚,替他解开囚索,然后召见他。他问:“先生贵庚多少?”

百里奚说:“正好七十岁。”

缪公叹息说:“唉!你已经老了!”

百里奚却不以为然地反驳:“当年周文王礼遇吕尚时,吕尚已有八十了,我今日遇到主公时,比他还要小呢!”

缪公听后为之心动,就虚心地请教他关于治国的方略。百里奚感动地说:

“主公不因我是亡国之虏,在我日落西山的时候又这么礼遇,我能不知恩图报吗?”

于是,他详细地分析当时的列国形势,并阐述了应对措施,又引经据典,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连说了三天。缪公十分高兴,就拜他为上卿。人们因为他是以五张羊皮赎回的,就称他为“五羊大夫”。

不过,“五羊大夫”这个名字可能是秦国故意这样称呼的。因为秦国地处蛮荒,少有人才,所以必须到文化水准高的中原各国,延揽一些谋士来,因此,这个名字大有宣传的味道。

后来秦国统一了中国,这和这些谋臣分不开。缪公是贤明的君主,他知道自己国家缺乏人才的弱点,就尽力从中原各国聘请大批人才以补不足。

百里奚虽然得到缪公的宠信,反而向缪公推荐一个贤士。他向缪公说:

“主公以为臣下是个人才,其实臣下的才能还少于蹇叔十倍,如果蹇叔担任上卿,臣下情愿辅佐他。”

缪公问:“不知蹇叔有什么才能?”

“蹇叔是愚臣的挚友,他足智多谋,可惜怀才不遇,至今默默无名。”

缪公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百里奚说他早年在齐国流浪时,因穷困无依,沦为乞人。有一次遇到蹇叔,蹇叔见他相貌奇伟,不是一般的人,就请他回家,和他一谈,相见恨晚。蹇叔就和他结拜为兄弟,留他住下。

后来齐公子无知弑襄公,自立为王,悬榜招募谋士,百里奚有点心动,蹇叔就劝他,说无知是非法即位,不会长久的。百里奚因此没去,被蹇叔不幸言中。

以后又听说周王子颓喜爱斗牛,凡是善于养牛的,都有高官厚禄可居。百里奚就辞别蹇叔往周邑去。周王子果然十分欣赏百里奚,想用他为家臣。

蹇叔又劝告百里奚说:

“周王子志大才疏,而且有图谋不轨之意。贤弟若跟随他,无疑是白取灭亡。”

后来百里奚回到虞国,蹇叔与他同行,因宫之奇的引荐,百里奚成为虞国的中大夫,蹇叔又劝告百里奚说:

“我看虞君的为人。目光短浅,俗不可耐,恐怕有亡国之祸,不如投奔他国吧。”

但是百里奚当时状况窘迫,竟然舍不得离去。蹇叔很同情地说:

“贤弟因为贫困而仕宦,我能理解。不过,危邦不入,所以我想离去。如果有一天你想到我,请到宋国鸣鹿村找我吧!”

秦缪公听到这里,就急忙派公子絷拿着百里奚的亲笔信去聘请蹇叔。蹇叔看见是自家兄弟的亲笔函,又看到公子絷态度谨慎,他自己也曾听说过秦素来礼贤下士,于是就决定前往秦国。缪公对百里奚和蹇叔十分满意,并以之为傲。

于是,封蹇叔担任右庶长,百里奚担任左庶长,称为“二相”。

缪公又听说百里奚之子孟明视,和蹇叔之子白乙丙两个人,都善于带兵打仗,就封他们为将军,公子絷又推荐骁勇善战的西乞术,缪公也召来重用。后来这三位并称“秦国三将”。

缪公素来励精图治,自从得到“二相”、“三将”后,更是勤于国事,内安秦国,外服诸侯,遂成为西方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