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史记故事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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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冯唐论将文帝赦魏尚

冯唐是西汉文帝时人。冯唐祖上是战国时赵国人,汉初迁入关中安陵县,在今陕西咸阳东北。冯唐任汉文帝的中郎署长。中郎是皇帝的警卫队,署长是中郎的一个小头目。郎官在皇帝身边,皇帝高兴了就问长问短,郎官就有与皇帝说话的机会。

有一天,汉文帝车驾经过中郎署,出来一位老郎官接驾,这位老郎官就是冯唐。汉文帝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开明之君,举贤良就是由汉文帝开创的。举贤良,就是由中央或地方高官按朝廷要求的条件和名额推举敢讲真话、实话的人到朝廷评议政治,朝廷出题,贤良答卷,直言得失。这是一种选拔人才的制度,也是皇帝讷谏的机会。冯唐是多年的老郎官,年事已高,还未得到升迁。汉文帝见冯唐年岁大,就尊称他为“父老”,就是“老人家”的意思。文帝问:“老人家,你是什么时候出来做郎官的?家在哪里?”冯唐说:“臣家世居赵国代地,本朝迁到安陵。”冯唐讲说他的身世。汉文帝原来就是封为代王。代地在今山西东北部与河北西北部一带,在汉时是边地,与匈奴接壤。汉文帝得知冯唐祖籍代地,一下拉近了君臣关系,话也多了起来。汉文帝感慨地说:“我在当代王时,我的尚食监高祛多次谈起秦末巨鹿之战赵将李齐的非凡才干,直到今天,我每端起饭碗,脑子里就浮现出李齐骁勇善战的身影,我的心就飞到了巨鹿城下。老人家可知道李齐的事吗?”冯唐说:“臣当然知道。但李齐与战国时赵将廉颇、李牧比起来,那就差得多了。”文帝说:“你怎么知道的呢?”冯唐说:“臣祖父在李牧帐下做百人之长,臣父亲做过代国相,与李齐同僚,深知他们各自的为人。”文帝听了很兴奋,情不白禁地慨叹起来,拍着大腿说:“我恨不能得到廉颇、李牧为将,若有此二人,还怕匈奴吗?”冯唐接着冲口而出:“陛下,臣斗胆说一句,只怕有了廉颇、李牧,陛下也未必能用!”文帝感到受了抢白,脸色一沉,怒气冲冲地进入宫中,把冯唐晾在一边。左有的人都受到惊吓,大家埋怨冯唐说话没分寸,又都替冯唐捏一把汗。过了好一阵,汉文帝消了气,召见冯唐说话。文帝问冯唐:“你为何当众给我难堪,难道不能单独对我讲吗?”冯唐陪罪说:“臣是一个大老粗,说话没轻重,还望陛下宽恕。”

汉文帝不愧是一个开明之君。他原谅了冯唐的冲撞,感到冯唐话中有话,朝廷可能有什么过失,所以他才召见冯唐,询问为什么有了廉颇、李牧也不能用。冯唐一一道出了原委。原来云中太守魏尚,抵挡匈奴有功,只是在申报战功时,差了六个首级,就把魏尚抓起来,以虚报战功的罪名投入监狱。冯唐说:“臣认为陛下法太严,处事赏轻罚重,对良将不信任,因此才说,陛下虽得廉颇、李牧也不会用,魏尚就是例子。”冯唐还滔滔不绝地讲了一番君臣信任的用将之道。文帝见冯唐指出了他的过失,不但不生气,而且非常高兴,立即特委冯唐为钦差大臣,带着皇帝的诏书前往云中,赦出魏尚,官复原职。苏轼问“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这个典故说的就是这件事。诗人在密州,天天企盼冯唐到来,什么时候朝廷让我像魏尚一样立功疆场呢!冯唐只是一个小小郎官,但他有高度的爱国热情,敢于向汉文帝进谏,汉文帝则虚心纳谏,于是中国历史上就留下了冯唐论将文帝赦魏尚的故事。冯唐论将的内容,让我们到原文中去欣赏。

魏尚复出,匈奴不敢犯汉云中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