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史记故事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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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周亚夫拜将军细柳

周亚夫,江苏沛县人,西汉名将绛侯周勃的次子。汉文帝后六年(前158)冬月,匈奴军臣单于发兵两路犯边,沿途掳掠。烽火告急,文帝闻警,急调三路人马,往镇三边。文帝还怕不保险,又下令拜河内太守周亚夫为将军,驻兵细柳;宗正刘礼,驻兵灞上;祝兹侯徐厉,驻兵棘门。内外戒严,缓急有备,以防匈奴。

过了数日,文帝亲自视察慰劳部队。先到灞上,然后到棘门,御驾没有事先通知都是直接驰人军营,因为文帝认为,君幸臣下,乃是恩宠有加,天子巡幸,不必事先通报。刘礼和徐厉两将军,深居帐内,直至警跸人营,才率部将出来迎接文帝,面带惊慌,似乎失候远迎,局促不安。文帝虽看在眼里,但也不曾怪罪,随口抚慰几句,便即退出。两营将士,都送出营门,拜辞御驾。

文帝御驾次第来到细柳营。文帝一行远远地就看见细柳营门外的戒严情况,但见甲士森列,或持刀,或持戟,或带弓挟矢,仿佛临敌一般。文帝暗自惊奇。当即令先驱去传报,说是皇帝的御驾来到。守营门的士兵端立不动,喝声“站住!”,并正色相拒道:“我等只闻将军令,不闻天子诏。”传诏的只好回报文帝。文帝督促车驾来到营门,又被营兵挡住,不让进去。文帝于是取出符节交给随员,让他进营去通报。亚夫接见来使,才传令开门。营兵将门打开,一边让车驾人营,一边嘱咐御车说:“将军有约,军中不能驰驱!”文帝听说,赶紧让车驾缓行。到了营门里面,才看见周亚夫带着众将从容相迎,披甲佩剑,军容严整,对着文帝行礼,并不下跪,只是站着作了一个长揖,说道:“甲胄之士不拜,臣照军礼施行,请陛下勿责!”文帝又惊又喜,就将身子略往前倾了倾,坐在车上向周亚夫等将士致敬,并让人宣谕说:“皇帝敬劳将军。”周亚夫带着将士肃立两旁,鞠躬谢恩。文帝又亲嘱数语,然后出营。亚夫等并不送出营门,等文帝的车驾退出后,立即关闭营门,严整如初。文帝回想在灞上和棘门的情景,深深佩服周亚夫治军严整有方,不禁说道:“这才算是真将军啊!那些灞上和棘门的将士,把治军当成儿戏,如果被匈奴军队袭击,恐怕连主将也得当俘虏,怎么能像周亚夫把军队治理得这么严谨,使敌人一点空子也钻不了呢!”说罢回宫。回到宫中还是反复称赞周亚夫治军真是太好了。

约莫过了一年多,文帝得病,医治无效,竟至弥留。太子刘启在他床前侍候,文帝嘱咐后事说:“以后有什么紧要关头,周亚夫是可以依靠的人,将来有什么变故,完全可以把兵权交给他,不必犹疑。”太子(即景帝)痛哭着聆听,默记在心。景帝三年(前154),吴楚等七个诸侯国以“清君侧”为名,联合起兵叛汉,形势危急。景帝焦灼万分,猛记起文帝遗言,谓天下有变,可用周亚夫为将。遂召亚夫至殿前,命他督兵讨逆,周亚夫当仁不让,以平定天下为己任。景帝大喜,立即升任周亚夫为太尉,命率三十六将军讨逆。周亚夫受命,采取打蛇先打头之法,先讨吴楚,然后各个击破,前后不到三个月,即讨平吴楚,继而乘胜荡平余逆,为汉朝的统一做出了重要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