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史记故事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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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斩蛇起义

沛郡丰邑县人刘邦(字季)长得相貌堂堂,鼻梁很高,须髯很美。在他的左腿上.长有七十二颗黑痣。他为人心胸豁达,喜欢施舍。年轻时他不喜欢田间劳作,也不喜欢行商坐贾。后来,他在泗水亭做了亭长,对往来的朝廷官吏,他经常想法加以捉弄。他嗜酒好色,举止放荡不羁。有一次,他到咸阳服役,偶然碰上秦始皇赢政出巡,他看到赢政耀武扬威的气派,不由得长叹一声,说:“唉,大丈夫就应该这样!”

单(shàn)父(fǔ)人吕公和沛县县令很要好,为躲避仇人,他投奔了县令,索性在沛县安了家。沛中的豪杰、官吏听说县令家有贵客,都前往祝贺。主吏萧何负责收受贺礼,他对那些送礼的宾客说:“送礼不满一千钱的,坐到堂下。”

刘邦平时就看不起这些官吏,他故意在名刺上写明“贺钱一万”,其实他身上一个钱也没带。吕公一见刘邦,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起身,亲自到门口迎接。吕公善于相面,他观察了刘邦的相貌以后,就非常敬重他,把他领到堂上坐下。萧何急忙低声向吕公介绍说:“刘季一向喜欢说大话,很少做成什么事。”

吕公根本就不理会。刘邦像往常一样,抓住机会就戏弄宾客。他大大咧咧地坐在上座,丝毫也没有一点谦让的意思。酒喝到尽兴时,吕公便频频向刘邦递眼色,让他散席以后一定留下来。刘邦喝完了酒,故意留在后面。吕公高兴地对他说:“臣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给人相面,相面的人很多,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刘季的,希望刘季自爱。”

刘邦听了,快活地大笑。

吕公又说:“臣有一个女儿,愿意许配给刘季。”

刘邦顿时喜出望外,他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然而,吕公的妻子吕媪(ǎo)很不高兴,她对吕公大发脾气,说:“公总想让这个女儿不同寻常,口口声声要把她嫁给贵人。沛令跟公要好,想娶这个女儿公不同意,为什么随随便便地就给了刘季呢?”

吕公不耐烦地说:“这不是女人所知道的事情。”

他终于把女儿吕雉嫁给了刘邦。

秦二世皇帝元年(前209),刘邦以亭长的身份为沛县押送一群刑徒前往郦山服劳役,许多刑徒在半路逃跑了。刘邦估计抵达郦山时,刑徒会全部逃光的,所以在路过丰县西面的沼泽时,就停下和众人一起饮酒,夜里,他把所有的刑徒都释放了。他说:“公等都去吧,我也从此消失了!”

刑徒中有十几个壮士愿意跟随他一块走。刘邦趁着酒意,夜里抄小路通过沼泽地。他让一个人在前边开路。不一会儿,开路的人慌慌张张地跑回来禀报说:“前边有条大蛇挡在路上,还是回去吧。”

刘邦当时已经醉醺醺的,他借着酒劲,大声地说:“壮士走路,怕什么!”

他几步冲到最前面,踉踉跄跄地在草丛中穿行。果然有一条大蛇横卧在路上。刘邦毫不迟疑,拔出长剑,奋力劈过去。大蛇被他斩成两截,道路终于打通了。他继续往前走了几里,由于醉得太厉害,他躺倒在地上就睡过去了。后边的人来到斩蛇的地方,看见一位老妇人在黑夜中伤心地哭泣。有人问她为什么哭,老妇人说:“有人杀了我的孩子,我在哭他。”

那人又问:“婆婆的孩子为什么被杀?”

老妇人说:“我的孩子是白帝之子,变化成蛇,挡在道路中间,如今被赤帝之子杀了,我就是为这个才哭的。”

众人都认为老妇人是在说谎,都想骂她,老妇人却忽然不见了。后面的人赶上刘邦,正好刘邦酒醒了。那些人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他心中暗自高兴。众人也都感觉出刘邦与众不同,心中不免对他产生了敬畏之情。

刘邦带着这些人躲藏在芒县、砀(dàng)县一带的深山中。他的妻子吕雉总是很轻易地就找到他。刘邦感到很奇怪,就问她原因。吕雉说:“刘季所在的地方,空中常常有一团云气,只要冲着云气的方向去找,一定能找到刘季。”

刘邦听了心里更加得意。沛县的年轻人听说这件事情,纷纷跑来投奔他。

就在这一年的秋天,阳城人陈勝在蕲(qí)县发动起义,并且在陈县称王,许多郡县纷纷杀了他们的长吏来响应陈膀。沛县县令非常惊恐,他也想率领沛县人响应陈勝。狱掾(yuàn)曹参(shēn)、主吏萧何劝他说:“君作为秦朝的官吏,现在想背叛秦朝,率领沛县的子弟起义,恐怕没人听从命令。希望君召回那些在外逃亡的人,可以召集到几百人,用他们来胁迫众人.众人就不敢不听从命令。”

县令就派县里一个名叫樊哙的屠夫去召请刘邦。这时,刘邦的追随者已经有几十人了。

不一会儿,樊哙带着刘邦一起回来了。沛县县令在樊哙走后就已经后悔了,他害怕刘邦来了会发生什么变故,就关闭城门,据守城池,不让刘邦等人进城,而且还想把萧何、曹参也一起杀死。萧何、曹参非常害怕,他们连忙翻越城墙,投奔了刘邦。刘邦用绢帛写了封信射到城里去,对沛县的父老说:“天下百姓饱受秦朝的折磨已经很久。现在父老们为沛令守城,但各地诸侯并起,很快就要屠戮沛县。如果沛县父老一起杀死沛令,从子弟中选拔可以拥立的人立为首领,响应各地诸侯,那么你们的家室就可以得到保全。不然的话,父子遭到屠杀,到那时就晚了。”

沛县的父老在刘邦的鼓动下,率领子弟一起杀死沛县县令,打开城门迎接刘邦,并且推举刘邦担任首领。刘邦再三推让,盛情难却,他终于接受众人的推举,担任了首领,号称沛公。由于斩杀白帝之子的人是赤帝之子,所以沛县起义军崇尚红色。萧何、曹参、樊哙等人帮助刘邦招兵买马,一下子聚集起两三千人的队伍,他们在刘邦的率领下,一起攻打胡陵、方与,然后退守丰邑。就这样,又一支虎虎有生气的起义军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