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牛撇捺文集·意识荒草(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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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所谓思想

思想是什么东西?思想是人类思维的成果,是客观存在反映在人的意识中经过思维活动而产生的结果。思想是分层次的,一般地说,一个念头、一个观点就可以叫做思想,这是低层次的;高层次的思想,是指形成体系的对物质世界、人类社会的历史、现状、未来发展具有认识和指导意义的理论,比如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等等。

记不得是哲人还是伟人说过,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哲人伟人们说没说过人要有一点思想,老牛不才,不太明了。我只记得孟老夫子或者孔老夫子说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还有那句不知何人说的“唯上智与下愚不移”。封建时代的统治者,是不喜欢也不准许人们有思想的,他们钳制思想,防范思想,弱化思想。提倡“独尊儒术”也好,以“四书五经”取士也罢,目的是以封建正统思想和皇帝的意志主宰读书人乃至全体国民的思想观念,以防出现异端邪说,出现不和谐之音。本来,是人都是有思想的,但在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人的脑袋仅仅成了“吃饭家伙”,有思想的人如凤毛麟角,这是中华民族可悲复可叹的事情。

时下偶尔能听到人对人这样的评价:某某是个有思想的人。这对人是一种很高的评价。这说明我们中国人对思想的向往,也说明了中国人对有思想的人的推崇,还说明在中国这块土地上,普通人甚至一些不“普通”的人思想的缺乏。每每听到关于“有思想”的评介评价,在下内心很有几分凄凉。

我于偶尔失眠时曾经琢磨过,究竟什么是思想,怎么样才称得上有思想。我想,所谓思想,大约要有点开创性,发人所未发;要有点突破性,丰富和发展前人的成果;要有点独特性或曰叛逆性,对已有的思想进行纠偏和修正。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邓小平等人的理论之所以能称得上“主义”和“思想”,我以为是具备以上三个要素的。当然,一种思想不一定要具备三项或更多要件,只要具备其中一项,就可以称之为思想了。一个人有没有思想,不在于你掌握了多少前人所创造的文化、理论和思想,而在于自己有无独特的、别人所没有的,或者别人虽有,但阐发不深的思想理论,包括对自然、社会与人的某些方面的认识。古往今来,许多的政治家、科学家、文学家、艺术家,许多的志士仁人,其思想大多表现在这些方面。一个人有没有思想,还表现在对真理的坚持上,特别表现在在不正常的社会环境下,是否敢于坚持真理上。比如在赵高指鹿为马时,敢于说鹿就是鹿而不是马的人可以说有思想;在中世纪宗教势力的高压下,敢于坚持“日心说”,否定“地心说”的人可以说有思想;在中国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敢于实事求是,不搞个人崇拜的人可以说有思想。一个杰出的有思想的人,威武不能屈,高压不能惧,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坚持实事求是,坚持真理,坚持做人的起码准则。这是毋庸置疑的。一个普通的有思想的人,也应当具备这样的素质,即便发现皇帝赤裸身体时不敢说不愿说他没穿衣服,也不能夸他的新衣是何等的锦绣何等的漂亮。

关于思想,其实是个非常严肃深刻而深奥的命题,用一篇杂文来探讨,只能见其一鳞一斑。我的意愿在于,推出一个与人类生存与发展具有重要关系的命题,由大家来探讨,以使更多的人能有些微思想,这大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值得全体中国人来做一做。

2000.7.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