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六道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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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恢复

布帛侧头闪避,斥责:“吼兽就在上面,它连阴魂都吃,你还敢呆在这?”

山朝大惊:“真的?你……你怎么看得到我?”不待他回答,终还是选择相信他的话,转身飞逃,顷刻间不见。

布帛默念几句佛号,担心李子香和陈一阳安危,挣扎又起。四下张望,辨不出路在何方。依稀记得先前山路向左弯折,自己是向右滚落,于是横向向左前进。陡闻上方呼呼有声,不及细思,抬头叫一声:“姑让,是你吗?”

刷一下,姑让沿着一棵参天巨木滑落下来,脸色青灰,双足一沾地立刻软倒,喘气艰涩地道:“给我……给我一口血。”

布帛大惊,慌忙一口咬破右手食指,送到她嘴边。姑让张口含住,猛力吮吸一口,马上放开他手:“我……忘了你没有灵气……没有用了。”

布帛惊道:“你……你的手……”捧起她左手。只见她左手齐腕而断,一只纤美的手掌没了。断茬作灰黑色,十分可怖,并未出血。姑让抽回手不让他看,惨笑道:“我用一只手掌换自己一条命,同时刺了吼兽一刀,划得来的。其实那一下也只是皮肉小伤,可是吼兽胆子很小,马上跑掉了。它的血也有腐蚀剧毒,那把匕首一离开它身体就烂……咦!你啥时候恢复灵气了?再给我一口血。”

布帛一怔,重新把食指送入她口中:“没有啊,我好几个月没练气了。”

姑让抓住他手,贪婪地吸一大口,喘息道:“快练练看!真的有,一点点。”

布帛又惊又喜:“真的?”不待回答,马上盘膝于地,眼观鼻鼻观心,顷刻之间宁定下来,意守丹田,采气入体,送入丹田气海。

先前总是留存不住,似乎丹田漏了底,气存不住,全部从月工门逸走,完全白费劲。这时居然不再逸出,就像几年前他第一次采到天地灵气送入丹田一样,丹田微微气胀。兀自不相信,又是几下吐纳,微弱的真气便在丹田出现。

熟悉的气感重新出现,布帛喜心翻倒,情怀激荡,实在无法再宁定心神练气,收功跳起身,抱住姑让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一口:“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姑让也替他高兴,微笑道:“傻瓜,是你自己的本事,关我啥事?你快快再练一阵子,如果能够给我一些灵血,我的左手就能够马上复原。我觉得……”住口不语。

布帛问:“觉得怎么?”姑让催促:“快练,别浪费时间。”却是觉得吼兽胆子不大,报复心却重。它先前被七八颗子弹打走,片刻又追上来索仇。刚才她只是在它左前肢划了一道伤口,难保它一会儿又来寻仇。这当儿说这些于事无补,徒乱人意。

布帛道:“咱们必须先去找子香他们。”姑让道:“救护车来了,子香和陈一阳上车走了。我本来从树林上头看到子香妹妹,以为你们平安,正要赶下去会合,却听到你的声音,你怎么落在这里?”

布帛苦笑说了。立即盘膝于地,再次行功吐纳采气。姑让同样行功疗伤。她是鬼修与白骨的结合体,有形有质如常人,但再生能力却比常人强大太多。常人皮破肉损可生,断肢不能,说到底也是身体太差,生命动能不足。从理论上讲,只要动能足够,肌肉组织可以再生,骨头组织、一切器官组织都可以凭借身体记忆重新再生,恢复如常。这个才应该是现代生命科学关注的方向,而不是人造器官机械手臂这个方向。

微观而言,世界是由基本粒子构成的。一块人体肌肉如是,一粒沙如是。石墨和金刚石都是碳元素构成的,因为排列结构不同,从而呈现出两种物质。如果能够任意变换、改造分子结构,金刚石就可以秒变石墨,石墨同样可以变金刚石。(石墨原子之间是正六边形的平面结构,呈片状。金刚石原子之间是立体结构,正四面体。)

所以,从唯物上理论上看,点石成金是科学不是神话。只要有人拥有强大的能量,能够瞬间改变原子间的结构,石墨秒变金刚石,尘沙秒变皮肉。至于鲜活的生命,涉及到生命的奥秘,灵魂的有无……仅限于唯物论之,生命活力是更高级的物质表现形式(思想就是脑电波,是物质。光是物质,声音是物质)。而世人公认有两大定律:物质不灭和能量守恒……

布帛吐纳半天,丹田中好不容易积攒出些许灵力。想要再继续,无论如何不能了。新采入的天地灵气依旧从月工门逸出,就像他的丹田现在是个浅浅的缸,只能存下有限度的水,多了就会溢出来跑掉了。意犹未尽,也只能收功起身。姑让坐在树下殷殷相望:“如何?”

布帛笑一笑,撕开已经凝结的食指伤口送过去:“不是很多。来,吸吧。”

姑让全不客气,抓住他手,伸长脖子张口噙住,用力吮吸。布帛蹲身凑近,免得她伸长脖子辛苦。看她裸肩如玉,忍不住左手落在她肩上轻轻抚摸。但觉冷浸浸软酥酥触觉特异。在炎热夏天摸摸她软冰似的身体倒是一种享受,不知抱在怀里如何?

想到这里不由得脸皮发热,慌忙收手转头。姑让放开他手,布帛趁机起身退开。姑让闭上眼睛,全心全意行功炼化布帛血中的阳元。不久,她左臂断茬渐渐的变成灰白色,开始生长出新的肌肉和骨骼、筋脉……

她虽艳冠群芳,但为人清冷不苟言笑,布帛与她相处多时,从来没有对她有半点邪念,这时居然兴起搂抱亵渎之意,既诧异又惭愧。正在心烦自责,一阵淡淡的异香萦绕鼻端。不经意间吸入,但觉神清气爽,受用非常,连丹田灵气似乎都活跃兴奋起来。布帛猛吸一大口,异香入腹,丹田灵气水波般荡漾起伏,波光粼粼,明明灭灭,感觉上说不出的快美,就像饮下一大口透骨生香的醴醪,熏熏然陶陶然。

转身寻找香气来源,左找右找,一直找到姑让身边,才发现是她身上香气。原来她行功之际体气弥漫,体味便散发出来。布帛怦然心动,侧着身子陶醉在她特异的体香之中,浑然忘记他先前几次曾经与姑让像今天这样相距不远练功过,从来没有嗅到她有什么体香,更别说吸引到他。

半个时辰之后姑让睁开眼睛,布帛正蹲在她面前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俏脸,近在咫尺神色痴迷,见她睁眼才退后三尺。姑让笑一笑,举起新生如旧的左手让他看:“瞧瞧,全好了。”一笑之间双瞳剪水,丽色无俦。

布帛捧着她的如玉小手惊叹不已:“这么神奇?太好了,太好了。你的手……真嫩,真好看。”捧起她左手,送到嘴边,伸嘴亲亲她香香的手心。另外一手沿着她手腕抚摸她手臂,来回爱抚。

姑让怔住,问:“你怎么了?”陡然觉察到他气息有异,微微用力,想要收回左手,布帛抓住不放,喃喃自语:“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姑让发愣:“你这是什么话?没事吧?”

布帛道:“没事。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双臂一张,把她紧紧搂住。他本光着上身,姑让也只有一件肚兜,这时肌肤大面积接触,布帛更加神颠魂倒,一口含住她凉凉的薄唇,把她拒绝的言语堵在口中,蹲着的双腿微一用力,把她压倒在地。

跳下救护车的武警一个叫干国豪,一个叫李胜利,都是特勤大队的同事。两人连声吆喝,车上又跳下一对医生护士,另有两个武警战士下来左右警戒。李子香挣扎上车,软瘫在坐椅上。众人抬上陈一阳,司机发动车子调头,警示声呜哇呜哇响起,李子香怒吼:“关掉警报器!”

司机伸手关掉,问:“为啥?”李子香还没回答,外面负责警戒还没上车的战士惊叫:“看!那是什么东西?小牛还是大狗?”

李子香打一激灵跳起身,大叫:“怪兽追来了,准备射击!用点射不要单发!这怪兽很可怕,连尿液都是剧毒!千万不要让它靠近!”

干国豪和李胜利跳下车,四支微冲一字排开,严阵以待。李子香叫道:“都上车,边打边走。抢救陈组长要紧。”

干国豪大声说:“这东西跑得了咱俩这么多的枪?一枪摞倒它再走不迟。”

李子香发急:“你们以为只是一只大兔子?这是吃人的怪兽!子弹打不死的,并且全身是毒。关千富和贺若升都让它毒死了。”

“啊?”众人毛骨悚然。李子香喝道:“上车再说……它来了!开枪!”

吼兽迅捷如电,眨眼之间飞跃下山,出现在微型冲锋枪有效射程两百米内。四武警对准吼兽,各自一个短促的点射,十几颗子弹飞出去,互相掩护着跳上车。司机调转好车子便走,可惜地面坑坑洼洼,车速快不了。

吼!吼兽上肢伤口已经痊愈,听到警笛声追下山来,被七八颗子弹击中,身躯一滞,疼痛之下凶性大发,吼声益烈。一个飞跃就是七八丈远,二百米距离眨眼即至。

李胜利惊呼:“老天爷!子弹真的射不穿!”李子香喝道:“对准它眼睛射击!”她为了行动方便,只佩手枪,没有携带微冲。手枪射程只有五十米,这时见吼兽逼近,方才对准它脑袋开枪。车行颠簸取准不易,一连三枪都打空。

干国豪狂喝一声,倚着并未关闭的车门平端微冲猛扣扳机,十几颗子弹对准吼兽脑袋飞出去。吼兽似乎感觉到了威胁,举起两条粗短的前肢护住脑袋。十几颗子弹击中它前肢。双方各自高速前进,冲击力巨大,子弹弹飞出去,吼兽身躯落地。两战士马上加以射击。两个点射过去,吼兽终于受不了子弹冲击的疼痛,吼叫着转身逃跑。

姑让让布帛扑倒在地,背上让地面上的枯枝硌疼,神智一清,当即撑拒反抗,却不激烈。布帛把舌头探入她口中可劲儿地肆虐,吸吮她妙不可言的香唾。姑让玉脸几乎不起波澜,张眼平静地看着他,直待他放开她嘴,她道:“别急,你真想要的话,妾身一定给你。可是你如此行事,想过子香没有?昨天晚上你们在一起对不对?”

布帛一呆,顿时如同冷水浇头,惊叫着急跳起身,啪啪啪给了自己三个大耳光。姑让微微吃惊:“你干嘛?别这样,我又没怪罪于你。”

布帛脸红耳赤,无地自容,哆嗦着手拾起肚兜盖在她身上。忽然跪下来冲她重重地磕一个响头。姑让慌忙起身阻止,肚兜滑落都顾不上。

布帛惭愧欲死:“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姑让恬然拾起肚兜穿上,平静如旧:“千百年来,妾身早就淡漠了男女之欢。不过倘若你想要,我会给你的。只是真的做了,对子香是一种伤害,你需要说对不起的人是她。还好你及时清醒过来。可是……没事吧?今天你确实有些不对。”

布帛蹲着身子嗫嚅道:“我……我们在回文山的路上碰到一条受伤的封蛇,沾上了它的血,据说有催情作用。之后,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容易……容易起歪心思。”

姑让惊讶:“封蛇?”布帛便把三人一路过来的经历拣要紧的说了。姑让点头:“北海玄水宫我听说过,也是一个古老的修真门派。那个池国强没必要拿这个骗你们。前些日子我们也碰到一个叫乙胜甲的女子抓玄龟……子香有没有告诉你?”

布帛点头说有。姑让便不说了,想了想,问:“然则,你与那个李梅……”布帛惭愧无地:“是我一时胡涂,亵渎了她,犯了大错……这事除了我们俩,只有你知道。我们约定只当一场梦的。”

姑让经惯风雨,不以为意,点点头,又想到另外一个事情,问:“你是否沾了封蛇血,与同样沾上蛇血的李梅欢好之后,百脉开始修复,灵气暗中滋生而不自知?”

布帛摸着后脑勺惊讶道:“这个……倒是极有可能。这是你厉害,我都没有想到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