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六道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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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坐等天明

两人再无睡意,坐等天明。片刻,李梅低呼一声,伸手到下面一摸,满手不可说。两人落潭逃命,什么都没了,手头无纸,刚才她慌乱羞耻之下不及细思,匆匆忙忙穿上衣服,现在……

布帛问:“怎么了?”李梅又羞又恼,手在旁边草茎上胡乱擦拭,嗔道:“还不是你那些……怎么这么多?我衣服脏了,明天怎么见人?快想想办法。”

布帛陪着小心:“那个……我背你回小溪洗洗吧?”李梅嗯了一声。布帛背对她蹲下,李梅俯身其上,双手揽住他脖子。两人身体再次接触,心脏俱是一阵怦怦乱跳。似乎对方的躯体在这暧昧的夏夜特别动人心魄。

布帛双手反后托着她丰盈绵软的腿股,举步走向小溪。她暖烘烘香馥馥的气息在他颊旁来去,就像夜妖伸出许多无节肢的触手。加上满后背的柔软,让他心头大动,汗水一滴一滴地挂满额头,小布帛一寸一寸昂扬向上。

小溪不远,片刻就到了。李梅小心掂着脚落地。她的脚好像更加疼痛了些,也不知是不是刚才火烧火燎昏头昏脑的时候踢蹬受了伤。索性除下内外裤子,一古脑儿洗干净了,交给布帛张挂在溪边灌木上让夜风吹干。不知是害怕黑暗还是有了关系之后无所谓,她洗沐时并没有半丝闪避掖藏之意。

布帛知道她脚疼无法站立太久,摸黑搬来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除下单衣垫上,让她坐下来等待衣服吹干。李梅应了。布帛离她一步开外就地盘膝而坐。两人默默无言,各自整理混乱的心绪。良久,李梅抽出单衣递过来:“冷吧?喏,穿上。”

布帛摇摇头:“不冷。你冷吗?”

李梅光着屁股坐在石头上并不好受,见他不要便重新垫在石头上面坐下来,道:“有点冷。”

布帛总不能除下裤子让她穿,也没有打火机什么的生火取暖,顿一顿,试探性地问:“脚丫子冷是吧?要不我给你揉一揉?”

异样的情愫从心底深处泛滥而起,她情不自禁地应一声:“好啊。”声音温柔低沉,在暗夜里特别有诱惑力。布帛挪近身来,把她一双光滑微冷的小腿揽抱起来,双手轮流搓揉着。知道她脚底受伤,不知具体伤在何处,只能小心不去触碰。

她滑溜溜的小腿轻蹭他暖热的胸膛,加上他手的游走,女人很快就动了情。曲起双腿,抓住他手。布帛明白她心意之后,欲望顿时不可抑制,低头一口吻落在她腿上……

把她放倒在草丛中,翻身而上。这一回因为彼此乐意而从容,因为从容不迫而美妙,因为美妙绝伦而加倍渴求索取,因为心满意足而愿意回馈。两人都身在云端,却刻意缓迟那最好的时刻。大概都知道这是一份完全不应该的孽债,是一场可遇不可求的春梦。既然是春梦,又是如此默契美妙的春梦,谁又愿意尽快醒来?

人世间总有一些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有的是阴差阳错鬼使神差,有的是有心为之水到渠成。不管发生的原因是什么,只要发生了,就有一些东西与以前截然不同。而事情一旦开始,不管愿不愿意,总有结束的时候。事毕,两人又一次惘然若失,只是不再那么心存隔膜。在李梅再一次皱着眉头掬水洗沐时,布帛心存感激,托着她一条胳膊帮她稳住身体,李梅嘴角噙笑,十分难得的展露出款款小女人状。

后来,两人自然而然偎依在一起。本来不想睡的,却因为过于疲惫,都模糊了过去。晨光曦微时被清脆的鸟声惊醒,慌忙起身收拾。

一离开布帛的怀抱,就着溪水稍作梳洗,再转身过来的李梅精神抖擞,眼神清澈,口气庄重:“记住了,昨天晚上只是睡着了,做了些不该做的梦,知道吗?”

布帛肃然点头。现在的她,昨天深夜那副小鸟依人的娇弱情状再没有丝毫痕迹,事如春梦了无痕,不用她再三交代他也明白。如果可以选择,他一样不想再招惹情债。昨天晚上时时对她产生邪念,着实让他惊讶惭愧。忽然记得池国强的言语,恍然有悟。张口想要告诉她,话到嘴边又忍住。说这些貌似有开脱自己的嫌疑。转念间想到孙灵,这丫头中了蛇血春毒再落入人手,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脸色骤变。

李梅疑惑:“你想说什么?你应该知道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并且……并且还很欣赏你。只是……”以为伤了他自尊心。

布帛点头:“没事,我明白。我只是忽然想到孙灵,很担心这丫头。你能不能回去之后发动一下社会关系,找找孙家,通告一下情况,让孙家去营救?我记得孙家应该在粤郡油山一带,非富即贵,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打听得到的。”

李梅点头:“这事我来办。那个小丫头我也很喜欢她。这个……你跟孙丫头没事吧?”

纵然在忧虑满怀之际布帛还是忍不住哑然失笑:“能有什么事?她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小丫头片子。你想什么?”

李梅微微脸热,白了他一眼。这一眼的娇俏风情极肖李子香,却似乎比她还美。布帛怦然心动,慌忙转过头去。李梅马上警觉自己无意之中流露小儿女态,在他面前不应该。心下暗骂自己,咳嗽一声,张着手臂故作姿态道:“好了,不早了咱们快点上去拦车。来,还得劳动布道长背一背小女子。唉,可怜我一双脚疼得,就像铁板烧!”

回到路上,拦住一辆赶早奔回文山的面包车。身无分文,言明到文山再付车费。司机痛快答应。不知是生性豪爽的原因还是看在美女份上的原因。近午到文山武警驻地,李子香和姑让闻讯出来,喜出望外。布帛见蔡国强站在走廊阴影下百无聊赖,身影虚淡,非复活人,走过去惊讶问:“怎么了?你……发生了什么?”

蔡国强惊讶:“大白天你也看得到我?”他虽经溪木若木炼制,还是鬼身未固,畏惧阳光。同时要到夜晚才能凝聚出有形鬼体,白天无形,一般人根本见不到他。

李梅看侄女脸色并不好,不禁皱眉,拉她一旁说话:“丫头你咋回事?怎么又把布帛请来?不怕王松山吃醋?”

李子香黯然:“先前真的没想这事。除了他,我也不认识这些神神道道的人,不请他请谁?至少我知道他有真本事,不是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本来以为都过去了,可是……小姑,我想离婚。”

李梅变色瞪眼:“为啥?为了姓布的?我不同意!”不由自主,想到与他一夕孽缘,心中说不出的愤愤不平。

李子香早就明白小姑不是自己的同盟军,她只是想找个亲近的人说说,并不是想要征求她的意见。迟疑着道:“其实……倒不尽然是因为他。但说不是,好像又有点假撇清。唉,我现在乱着呢,说不清。”

李梅抑制愤怒,语重心长道:“婚姻大事不是过家家,你现在是王家的媳妇了,别动不动就把离婚两个字挂嘴上,会寒了人家王松山的心。还记得小姑的遭遇吗?我劝你收起心思,安心过你的小日子。布道长就算再优秀,但他选择了那条路,就不再是过日子的男人。不信,有你后悔的!”

李子香问:“那个……小姑夫,还有小妹子一直没有消息?”李梅摇头,正色说道:“所以说我这辈子很失败,很后悔!你千万不要学我这样。”

李子香有些不以为然,只是没有流露,问:“小姑还想小姑夫吗?”李梅苍凉地笑一笑:“不想。”李子香问:“十六七年了吧?既然都不想了,你为啥不重新找一个?”李梅笑容更加苦涩:“其实小姑并没有刻意要拒绝男人。但是总是没有一个对上眼的,唉,不说了。我不放心你,才跟着来看看,没事我下午就回去了。”

下午,李梅去后,布帛、李子香、蔡国强和姑让在她宿舍商量案情。李子香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单人床,搭在姑让房间内过起了日子。布帛看在眼内,只装不见,实在不能说什么。听闻又来一个水国降头师,不禁愤怒:“又有一个?真当我们好欺负啊?实在不行的话,干脆来个釜底抽薪。”

李子香眼一亮:“干掉拉布和八宝?什么罪名?证据?”布帛先念一声佛号,道:“遇文王兴礼乐,遇桀纣动刀兵。证据,蔡国强不是证据?只不过拿不上台面。十二个无辜女子,还有先前那些小孩子冤魂,我们就是找得到,也没有办法让她们开口指认那对巫婆是凶手。那么,就这样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李子香苦恼地道:“还以为你有啥高见呢,说了一通废话。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可是法律就是法律。你也可以说这是一种游戏规则。要入人以罪,就得有拿得出手的证据。尽管这样有时候会放过坏人,但首先它不会冤枉好人。法律只是保证尽量公平,不代表一定能够申张正义。”

布帛道:“那能不能这样?我身上阳气不足,那对巫婆姐妹正想拿我祭炼,我可以以身作诱。如果那对巫婆甚至那个降头师都出来抓我,姑让和国强你们进地道消灭鬼婴。可以吗?那对巫婆会回援对不对?姑让你带一具女尸到地下室,然后子香带警察包围……搜到女尸,就可以把她们先抓起来了吧?如果她们要越狱,能不能当场射杀?”

李子香喃喃地道:“这么卑鄙?”

布帛摸摸鼻子,尴尬地笑一笑。李子香忽然跳起身,欢笑着:“不过我喜欢!早知道,留一具尸体也好啊。现在都在公安局那边了。这事可大了,我得找上头说说。也要安海山他们同意才行。妈蛋,再来一次严打多好!”

布帛跌足:“都在公安局那里了?那就是很多人都看到了?那还栽什么赃?我以为就在你们这。”李子香一怔,想想说道:“那就真的栽赃!搞几斤……那啥扔在她们住处,不影响这个计划。”兴冲冲而去。

布帛出完主意,却是一脸不安:“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却出杀人主意,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姑让盯着他,淡淡地道:“你变了。”布帛摸摸脸颊,问:“是么?哪里变了?”姑让回答:“你比以前……杀伐决断。”布帛沉默不语。不知是从杀区乐开始,还是听石桥判定寿命不久,又或者是回家之后,他随和乐观、与世无争的心有些冷硬了。

李子香拉陈一阳找上大队长王思南,告之布帛计划。王思南沉吟片刻,原则上同意。电话告之安海山,安海山初步同意。说托姑让、李子香之福找到十二具女尸,总算有所进展,正打算设宴答谢她们呢,今晚上大伙儿一起吃个饭,共商一下下一步行动如何?

是夜,公安局斜对面富婆酒楼,众警济济一堂。奇怪的是王松山却不在。原来其父王家强调任曲靖任市长,他请假省亲去了。王松山两个同事故意凑过来问李子香怎么没有夫妻双双把家还,一起去见公爹?李子香冷冷地道:“我们感情不合,正打算离婚。”

两个刑警面面相睹,半天作声不得。一人强笑道:“嫂子这么会开玩笑。”李子香斜睨他:“谁跟你开玩笑?孙子才开玩笑!”见安海山纠缠姑让,不由得冒火。两个刑警慌忙摸着鼻子闪退三米远。

安海山一开始人模狗样倒是规矩,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开始放浪形骸,缠着姑让一个劲地敬酒。姑让说不喝酒,他就大声吆喝服务员拿饮料。姑让浅尝一下,翠眉紧皱,喝不下这些人工勾兑的垃圾。安海山便命令服务员泡茶,让姑让以茶代酒陪他一醉。姑让为难地看看李子香,看看陈一阳。她和布帛本来不想出席宴会,是他们俩强拉了来。

李子香忍不住火大,起身道:“姑让姐姐喝不了酒,安局就别为难她了。安局这么有兴趣,我来奉陪好了。咱们先干三杯,再来猜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