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十三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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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李嗣恩

李嗣恩原本姓骆,是吐谷浑部族人。从小随部族游牧打猎,很早就精于骑射。乾符五年(878年)冬天,振武节度使李国昌出师讨伐党项,吐谷浑首领赫连铎乘虚攻陷振武。李克用率军接战,大败赫连铎,夺回振武镇。这年李嗣恩年仅十五,跟随赫连铎袭击振武,战斗中负伤被俘。李克用见他年纪幼小,长得浓眉大眼,十分精神,破例免他一死,收归自己帐下做了士卒。

李嗣恩知恩图报,从此对李克用忠心耿耿,誓死效忠。他随李克用入关追剿黄巢,冲锋陷阵,杀人无数,积功升至铁林军小校。乾宁二年(895年),关中三镇叛乱,乱军攻入长安,逼得唐昭宗逃往南山躲藏。李克用率军入关,打败三镇乱军,收复了长安,派李嗣恩奉表往南山献捷,请昭宗回京。唐昭宗大喜,当即加封他为检校散骑常侍。以后他又从李嗣昭转战四方,屡立战功,不断加官晋爵,升为突指挥使,被李克用收为义子,赐姓李。

天九年(911年)秋季八月,梁帝朱友派大将康怀英、牛存节等人率兵五万进犯河中。河中节度使朱友谦遣使前来告急,晋王李存勖命李存审统军前往救援。李存审与梁军相持两月,胜负不分,再次派人请求增兵。十月,李存勖亲自挂帅,率李嗣恩等众将自泽州赶赴河中,路经平阳(今山西临汾西南),与梁军不期相遇,短兵相接发生混战。李嗣恩时为先锋,挺枪纵马,率先闯入梁军阵中。他一面狂呼乱喊,一面左右盘刺,不知有多少梁军被他洞穿胸膛,许多人还未来得及招架,就被挑下马去。正在大呼酣战,一员梁将率一股精兵冲到他面前,手中也是提着一杆长枪。两人也不搭话,双枪齐出,战到了一起。李嗣恩拨转马头,往回就跑,敌将不知是计,随后赶上。

这员梁将是汴军中的一名虎将,一杆长枪使得神出鬼没。李嗣恩与他大战二十回合也没能把他拿下。李嗣恩心焦,忽然拨转马头,往回就跑。敌将不知是计,随后赶上,持枪往李嗣恩后心刺去。李嗣恩身子一伏,使这一枪刺了个空,然后反手一枪正中梁将的右肋,将他挑落下马。这股梁军见首领落马,一哄而散。李嗣恩喜爱这位梁将的英武,勒马走近看他伤势如何,不料那梁将突然从地上跃起,持矛劈面刺来。李嗣恩万没想到他身负重伤仍能发难,故而没能避开,被他刺中嘴部,登时口破血流,幸亏梁将重伤之余力气不足,没有造成严重的损伤。众军士一哄而上,将那个梁将乱刀砍死,李嗣恩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李嗣恩匆匆裹伤,重又投入战斗,发现李存勖和他的亲军被数倍的梁军包围,就奔过去解围。他一边策马急奔,一边张弓搭箭,连珠般地射出十几支箭,将离晋王最近的十几员梁军将官射落马下。康怀英在附近督战,被他一眼瞧见,拉满弓一箭射去,却因距离稍远,箭势下落,射中了康怀英的坐骑。康怀英大惊失色,扭头望向箭头来处,发现李嗣恩正引弓对他瞄准,吓得他“妈呀”一声,拨马便逃。众人跟着后退,一撤数里。

晋军乘势追赶,一直追到白径岭,打死打伤汴军数千名。战斗结束,李存勖亲自探望李嗣恩,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好生慰勉一番。河中战役结束,李存勖就提升他做了内衙马步都将、辽州刺史。

天十二年(914年)三月,梁末帝朱友贞析魏博镇为两镇,引起魏博军乱。节度使贺德伦遣使请与晋结盟,请求晋王出兵平乱,李存勖亲自率军出征。梁将刘奉命率精兵万人争夺魏博,沿洹水趋魏县,布置防御,迎战晋军。李存勖艺高人胆大,私自率领一百余名士兵侦察敌营。刘望见晋王人少,突率一军冲出,围住晋王混战。幸有骑将夏鲁奇拚力冲杀,保护李存勖冲出重围。晋军闻声来援,击退刘。

刘驰入魏县城中,数日不出。晋军前往挑战,但见城上人影绰绰,却不见有人搭腔。李存勖生疑,令人潜入成中侦察,返回报告说,城中并无汴军,听百姓说梁军二日前就悄悄拔营走了。李存勖道:“我听说刘用兵,一步百计,其中肯定有诈。”于是再命人上城侦察,果见城上全是扎得稻草人。李存勖说:“刘必是乘我主力尽在魏州,潜师偷袭晋阳。这一招倒颇为厉害。不过他出发才有两天,走的又是偏僻小路,以避人耳目,肯定走不了多远。我们即刻追赶,不难取胜。”于是挑选万名精骑,命令众将分头追赶。又令李嗣恩率领五千骑兵星夜兼驰,从大路直趋晋阳。

李嗣恩心急似火,唯恐梁军先到晋阳。晋阳城中只有守军数千,若不能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李嗣恩率领军士急进,每日只在午时打尖休息,晚上只睡二个更次,终于赶在刘之前到达晋阳。刘因怕晋军知晓,不敢走大路,专捡山间小路而走。正值雨季,霖雨积旬,汴军倍程兼行,非常辛苦,不是得了脚肿病,就是得了痢疾,加上山路险阻,崖谷泥滑,只能攀着藤萝前进,一天只能走几十里。好不容易到达乐平,听说李嗣恩已率援军赶回了晋阳,李存勖又统领大军在后追赶,立即慌了手脚,连忙率军退走。李嗣恩因功转任代州刺史,充石岭关以北都知兵马使。

天十三年八月,振武被契丹攻破,节度使李嗣本被俘尽节。李存勖令李嗣恩继任振武节度使,防守契丹。天十五年,李存勖征其入朝,卒于太原。天成初年,唐明宗李嗣源感念旧勋,下诏追封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