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就像是被针扎似的,尖锐的痛感就像是海浪一样,不停地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用力捶了捶头,恨不得将头摘下来重新组装一下。
我低着头,伸出手想扶一下墙壁。明明刚才还在旁边的墙晃动了几下,像是要倒了似的。我忙将胳膊收了回去,身子晃悠了几下后,直直地向右边倒去。
我就那样亲眼看着自己距离地板越来越近,却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我慢慢闭上了眼睛,当痛感突然袭来的时候,我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下。
他们也出来了,萧然挽着亦寒的胳膊,还不时地和他说着什么,很亲密的样子。亦寒的脸色不太好,脸还红红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我将目光收了回来,撑着胳膊想坐起来。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了,我还去看他做什么,他挨打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勉强站了起来,婆婆就阴沉着脸走到我面前。她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衣服上还有许多油渍。看来她跟着她那个宝贝儿子没少受罪吧,这是她自己造的孽,当然也应该由她自己来买单。
我瞥了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你去把餐厅收拾干净,还有,你这几天就在客厅沙发上睡觉吧。”她下了命令以后就回房去了。
我冷笑了一声,不急不慢地上楼回了我自己的房间。我不想再当这个家里的保姆了,他们就像是一堆死苍蝇一样,让我觉得恶心。
我打开衣柜,将衣服都拿了出来,又四处翻找着首饰之类的东西。我不想像一个奴隶一样,整天围着这些让人恶心的人转。
但是,我就算是要离开,我也要拿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当然了,我也不会拿王亦寒一分钱,一想到他的脸,我就觉得恶心。
我正整理着东西,就感觉有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我,温热的呼吸在我的耳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拂着。我的身子忽然僵住了,屏住了呼吸。
“想不到一个小保姆还有这么好的房间,是不是王亦寒也对你有意思啊?”
这句话猛地戳到了我的痛处,心脏蓦地紧紧收缩了一下。短暂的疼痛过后,我一把就将身后的男人推开了。
靳鑫源冷笑了一声,那双眼睛在我的身上打量了好几个来回,步步向我紧逼过来。他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水珠还停留在皮肤上。
我皱紧了眉,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衣服,向后退了几步,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的,而且王亦寒本来就理亏,再加上他已经不爱我了,就算是靳鑫源真的把我怎么样了,他也不会替我说一句话的吧。
他没有将我送到靳鑫源的床上去,我就该对他千恩万谢了吧。
我努力保持着冷静,不想让靳鑫源觉得我胆怯。我抿了抿嘴唇,冷声问道:“这是我的房间,你进来干什么!”
“这是你的房间?”他摊开手,向四周看了看,一脸戏谑地说道,“这是亦寒安排我住在这里的,你凭什么就说这是你的房间呢?难道这个房间上还刻着你的名字吗?”
王亦寒让他住进来的?我都不知道我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就算是他已经对我没有感觉了,他也不应该让一个陌生的男人住进我的房间里吧。
看来我刚才还是将他想象得太好了,夫妻这么多年,想不到他就是这样一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小人。他能够将那些我们一起奋斗过的日日夜夜忘个一干二净,我却不行。
我瞬间觉得一口血提在了嗓子眼儿里,我冷着脸,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我拎起皮箱要走的时候,靳鑫源大步上前,将我的行李箱夺走了。
“你人可以走,东西得留下。”
“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留下!”我瞬间气结,想要往回抢行李箱。想不到他们家的人都是一些强盗,抢占别人的老公和家产也就算了,还想抢走我的嫁妆。
靳鑫源转了个身,让我忽然扑空了。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打开了行李箱,衣服和一些贵重物品洒了一地。
“一个小保姆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吗?恐怕这里的每一件衣服都需要你半个月的工资吧。如果你乖乖离开的话,我就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果你执意要带走的话,那我就告诉他们,你其实是一个小偷。”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都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额头上的刀疤也让他看起来更加凶狠了一些。
我咬了咬嘴唇,目光掠过那些金银首饰。这些嫁妆是我娘亲手为我置办的,就算是在最难的时候我也没有舍得变卖这些东西。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他如果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话,他又会是什么反应。我正要开口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靳鑫源皱了皱眉,看了门口一眼。就在我担心他将我带出去的时候,他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肯乖乖配合我的话,我就放你走。”
他将我推搡到了卫生间里,还将门反锁了。我屏住了呼吸,靠在门边,认真地听着里面的动静。难道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如果真的见不得人的话,那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提溜出去,反而将我反锁进了卫生间?
我隐约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似的,没有着落。
他好像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知道,好像更害怕被别人知道似的。
过了一会儿,卫生间的门就打开了。我听到转动门把的声音以后,就忙走到了里面,作出一副乖乖面壁的样子。
“你出来吧。”靳鑫源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要是离开的话,最好永远不要回来。否则……我不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
说完以后,他就转身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