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的这些话说的非常的伤人,况且公孙明朗都还没有开口说过自己喜欢她。
公孙明朗垂眸,自认为一点也不喜欢眼前的人,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自己所有的目光中都是她。
他原本以为这些都不是喜欢,可是不懂为何在听到篱落说这些话之后,心会变得那么那么的疼。
他扯唇,想要笑,却发现此刻的自己压根就笑不出来。
他忍不住微微自嘲,原来自己此生第一个喜欢的女子,居然压根就看不上自己。
“好,不喜欢。”他说,“那就如你所愿,从今往后,我们就只是盟友,那么篱落,最后提醒你一句,去后院我并不想阻拦你,我甚至想要借机看看你的实力到底如何,但是……千万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还说,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篱落并不明白他此刻说这话的意思,虽然觉得自己此刻说这样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但是,想到自己的以后,道歉的话便又忍了下去。
她怎么来到这里的连自己都不清楚,若是在没有弄清楚自己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又突然消失之前,她怎么可以,又怎么敢对别人动情?
或者说,让公孙明朗一直宠着自己,爱着自己,最后却只能独自面对那相思之苦么?
对啊……
她不能这么做。
想明白之后,篱落面上的失落瞬间消失,“那么,公孙明朗,合作愉快了,等我出来之后,千万要记得,告诉我你的筹码和秘密。”
“你要是真的有本事进去的话,那么我所有的底细你都会一目了然,届时,不必本王多说什么你也会明白的。”
篱落启唇,有些不习惯他突然自称本王,但是想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这么称呼才是对正确的。
心里有些苦涩,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拒绝一个人是这么难熬的一件事情。
但是有些苦,自己作下的,就得自己尝。
“那就先这样吧,本王也觉得有些累了,要先回去休息了。”篱落看着公孙明朗的背影,在夕阳的映衬下,居然那么的凄凉。
她微微皱眉,总觉得这种结果并不是自己乐意看见的,但是话已说出,便再也没有了收回的可能。
看着烦躁,就索性不看,她直接转身,自己坐在屋子里边发呆,过了很久之后,终究还是觉得时间太难熬,便又吩咐桃枝和胭脂帮她收集一些书籍来看。
当然,对于正常的书她是看不下去的,她只对一些玄幻啊,乡村野史感兴趣,总归在他看来,像穿越这些十分诡异的事情总不会发生在正常的书籍里边,若是有,那也早就闹得沸沸扬扬的了。
所以,她只能从这些不常用也不算特别流行的书籍里边寻找蛛丝马迹。
闲来无事,真的很无聊,她尝试着想要练功,却发现依旧徒劳,不过跑步的时候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容易疲惫了。
于是,她去找了大夫。
因为不喜欢热闹,大夫单独有一个院子,跟她现在住的那个差不多大,也在王府的一个角落里,还没到,各种草药的味道就以及不断的传出。
篱落不断靠近,远远的就能看到敞开着的小门,茅草屋。
呵呵,她瞬间就笑了,之前那些郁闷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灰飞烟灭。
她叫了两声,但是没有人回答,于是就自己进去了。
院子里边密密麻麻全是药材,周围墙角的地方养殖着一些,周围用各种各样的器具晾晒着的,还有一排火炉子里边,此刻正熬着各种各样的药,篱落打开了几个看了一眼,结果……都不认识。
“你这小女娃怎么这么没礼貌,别人的家是可以随便进的么?”正在篱落看得兴起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个声音,来人正是大夫,虞染。
他花白着胡子,虽然以前是御医,但是篱落并不能在他身上看到一点身为御医该有的严谨。
篱落惊讶的转身,因为一向警觉的自己居然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靠近的,因此她断定,眼前的人一定是个高手。
她指着门说道,“门没关,再者,你又没有在门上写着此地不能进的告示。怪我咯。”
篱落的语气相当的调皮,弄得虞染白眼一番,但是看到自己的门之后似乎又觉得无话可说,然后便只能自己嘀咕,“公孙明朗这个臭小子这次都娶了个什么怪胎回来,怎会这般没礼貌呢。而且,他都没告诉你么,我这个院子,任何人都是不能随便进的,就连公孙明朗自己来了还需要请示呢,你怎么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来呢。”
篱落哑然失笑,“那就更加不能怪我了,门开着,又没告示也没人通知我。”看着老头不开心的放下自己手中的药,然后俯身去查看那些火炉上的药罐时,篱落眼睛一眨,一把拍在虞染的脊背上,就在虞染要爆发的前一刻立刻开口,她笑得鬼鬼祟祟,一把揪住虞染的白色胡子,“嘿,老头,我发现你又秘密哦。”
虞染眼睛一种,不自觉的动了几下,然后快速转身,连刚才想要教训篱落的那些话都在一瞬间忘了个彻底。
“瞎说,我能有什么秘密。”但是那不断眨动着的眼睛却已经出卖了他。
篱落笑得眉眼弯弯,一个转身就跑到虞染身前,随即蹲下身子不断的把玩着那些药罐的盖子,她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周而复始,似乎玩得很开心。
虞染却看得心惊肉跳的,“好了好了,你说你说,你直接说你发现了什么,我好好听还不行么,别折腾我的药。”、
篱落哪里会这么好说话,她依旧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摆弄着,“府里又没人生病,你熬这么多药做什么?”
公孙明朗的身子据说已经大好,现在已经不需要喝药了,而她自己的,那个药的味道简直无比怪异,跟眼前的这些都不一样,所以……既然不是为两个主子熬的,那么……是谁?
“这是我的习惯,我每天都要研制出一种新的药物来才肯善罢甘休,就这几个炉子。里边最本质的配方都是一样的,我只是想试试添加了不同的辅料进去之后,对药效会不会有影响,哪里会是为谁熬的?”
篱落发现,虞染说话的时候胡子一翘一翘的,看上去可爱极了,因为全都是白色,又是八字形的,特别容易产生喜感。
看着他,篱落有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若是……自己有个这样的爷爷,会是一种非常不错的感受吧、。
“快说,你发现我什么秘密了?”解释完了之后,看着篱落除了盯着自己而不说话的样子,虞染都要认为篱落是在逗弄他了,
篱落笑得狡猾,她眨巴着眼睛,总觉得眼前的老人是一个受不得任何刺激的可爱老头,而且他还是一个好奇心非常非常重的小老头。
“那……我要是说了以后,你能不能也告诉我一个秘密。”
小老头眼睛一番,似乎在思考篱落的交易,“这个文可不能答应你,万一你要做点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怎么可以答应。”
“那就……绝对不伤天害理,绝对不危害国家利益,也甚至,我的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还是不回答,这样呢?”
然而,看着神经大条的人一旦轴起来有时候还是很可怕的,小老头一脸怀疑的盯着篱落,“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事儿,要是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同意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
“你不信就算了。”篱落摆手,径自蹲在地上继续摆弄那些瓶瓶罐罐,“人家都说人有言论自由的权利,我选择告诉你,那是因为你好奇,而且。我也想告诉你,但是我问你的问题,那……嘴巴毕竟长在你身上,你若实在不愿意说,我又怎么可以硬是逼迫与你呢?更何况,你一个大夫能够在王府享受这么高级别的待遇,很显然你跟公孙明朗的关系不一般啊,我要是真的强迫与你,到时候公孙明朗唯我是问,我又哪里招架得住?”
“那……你说呗。”
“一言为定?”篱落伸出小拇指,一把勾住了小老头的,这个原本是现代人才会用的拉钩上吊,篱落本来也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才做出来的动作,企业没想到……
小老头看到之后,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之后,居然跟她做出了同样的动作,而且……他居然,还不忘记盖章。
那一瞬间,篱落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在颤抖,老头眼里闪过的狐疑和惊讶她不是没有看到,但是……她也十分惊讶好么。
无心的动作后边,又代表了什么?老头,他也是穿越过来的人么?
若是不是,那么……这些动作又是谁教他的?
他的存在,跟自己的穿越,到底有没有关系,又或者,他的存在,对自己来说,到底是帮助,还是……阻碍呢?
篱落快速收回了自己的手,她担心时间太久她颤抖着的手指会彻底将她出卖,她将手背在后边,看上去像是小孩子有些顽劣,而就那么片刻的时间,她居然已经将自己的情绪全都调整过来了。
她说,“既然你已经同意了,那么,不管我待会儿说了什么,我问你的问题,只要不违背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就必须要回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