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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比斯开荒岛与饼干

夜幕又一次降临到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荒岛上,寒冷的海风似涂霜的钢刀,在人的身上无情地肆虐着。饥寒交迫的人们一个个瞪着惊恐而绝望的眼睛,甚至有人祈盼着死神快点儿降临,以便早日解除他们不堪忍受的痛苦。更多的人则在默默地祈祷,祈祷上帝赶快给他们派一艘装满干粮的船来……

这是将近200年前的故事了。当时一群英国船员充满信心地启航远行,船行驶到法国附近的比斯开海湾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比斯开湾属于大西洋的一部分,处在欧洲伊比利亚半岛和法国布列塔尼半岛之间,面积22.3万平方公里,虽然海岸平直,却常有风暴出现。这艘不幸的英国船只,正是在这里遭遇到风暴而搁浅的。所幸的是船员们早有准备,他们放下救生筏,死里逃生地爬到一个岛子上,上岛后才发现,这里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孤岛。

一时不能逃生,总也不能眼睁睁地饿死在这里啊。待风暴过后,海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几名船员冒险回到搁浅的船上去取食物。打开船舱一看才知道,什么面粉、奶油、白糖、香料……统统地被搅和在一起了,这还怎么能吃?但既然冒险来了一趟,也不应该空手而返啊,再说,空着两手回去怎么向岛上的同伴交待?他们把这些浆糊似的东西装在筏子上,运回岛去。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所有的船员都耸起肩膀皱起眉,宁可挨饿也不愿多看这堆“垃圾”一眼。但是,一天、两天、三天……始终也没有发现过往的船只。一个人能有多大的忍耐力?能禁得住几天的饥饿?有些船员眼看就要倒下去了。偏偏这几天岛上的天气晴朗,太阳高照。那堆从船上打捞上来的可恶的“垃圾”不但没有被晒干,反而魔鬼似的膨胀起来,并且还散发出一股越来越浓的酸味,令人闻后作呕。

当又一个早晨的太阳从海面上升起的时候,有人提议说,岛上本来就冷,不吃东西更冷,与其冻死饿死,还不如填饱了肚子再去见上帝,那样也许会舒服些。意见是对的,可是吃什么呢?惟一的目标就是那堆散发着酸味的“垃圾”。

有人拣柴架火,有人强忍着怪味抠下一块“垃圾”捏成一个个小饼子,烤熟了也就有人率先大胆地吃起来。天哪,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啊?酥松干脆、香甜可口,走南闯北的船员们,在任何地方也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何,还等什么?于是,那堆“垃圾”顿时变成了他们的上等佳肴。

当时的船员们毕竟不是科学家,他们哪能懂得有机化合物的分解过程?他们不知发酵、发面等名词术语,他们仅知道这种饼子很好吃。其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们当然也不知道:比斯开湾的海水含有0.35%的盐度。若不含有一定的盐分,那味道自然就会逊色了。

回到英国,为了纪念这次死里逃生的历险经过,船员们特意用原法制作了这种小饼子,并命名为“比斯开”。如今,仍有很多国家把饼干称作“比斯开”。在我国,则用了通俗易懂又琅琅上口的名字——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