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有限,学海无涯。治学之道文理各异,古今中外名家也各有千秋。康熙教育孩子必须严谨求实,言之有理,论之有据,一丝不苟。治学不容许半点虚假,来不得半点浮躁,不能凭空想、说空话。只有保持严谨求实、谦虚谨慎的治学态度,才可能实事求是,吸纳百家之长,提出自己的见解。
不学则已,学则必精
康熙教子经
凡人读书或学艺,每自谓不能者,乃自误其身也。《中庸》有云:“有弗学,学之弗能,弗措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实为学最有益之言也。
译文
人无论读书,还是学习什么技艺,都会感觉到,自己不能学会,这其实是自己耽误了自己。《中庸》中说:“不学也就算了,如果学了学不会,就不要半途而废。别人学一次能会的,自己就学一百次;别人学十次能会的,自己就要学一千次。如果自己当真能够做到这样,即使愚笨也可以变得聪明,即使柔弱也能刚强起来。”这些言论对治学的确有很大的益处。
成功教子黄金法则
在人生的整个过程中,无论是自己学习研究,还是教育孩子,都必须集中精力,专心致志,博中取精;绝不能心猿意马,朝三暮四。应该如北宋诗人林逋所说:“用心专者,不闻雷霆之震惊,寒暑之切肤。”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不学则已,学则必精”,取得较大成绩。
章学诚(1738-1801)是中国历史上著名思想家和史学家,字实斋,号少岩,浙江会稽人。章学诚生活在清王朝由盛转衰的乾嘉时代。其父曾作过湖北应城知县。青少年时代,章学诚勤学不辍,然不喜作科举文章,愿闻经史大义,并能在学习中提出独到见解。成年后,他两应乡试不中,于28岁时拜内阁学士朱筠为师,因遍览群书,与当时海内名流讨论学问。
幼年时期,为了加强对儿子章学诚的教育,父亲为他延请了擅长举业的应城塾师柯绍庚。“十四受室,尚未卒业四子书”(《章氏遗书》),记载了他在应城入塾馆求学的情况。柯绍庚是一位治学严谨的乡儒,他对章学诚要求颇严,但天性欲“穷古今之变”的章学诚对每天繁重的课业颇为伤神,开始时他并不太喜欢习作应举之文,而喜欢泛览群书,兴趣渐渐趋向于史学。在塾馆,他曾试图取材于《左传》、《国语》等书,改编成纪传体史书,名曰《东周书》,这是少年章学诚第一次涉足于史学。他从此竟乐此不疲,尝试编纂史类书达三年之久。
在父亲的影响下,章学诚不仅自己治学严谨,而且要求子孙也这样做。在一封给家人的信中,他这样写道:“为学贵在专门,见识必须坚定,要能卓然自立,不可三心二意。至于功夫气力用在什么地方,必须与自己的精神兴趣相符合,所谓高兴去做就能成功,不高兴去做就不能成功,就是这个意思……一尺长的棰子,每天截取它的一半,终身都用不完。专心致志于一个方面,没有变化,不仅兴趣容易枯竭,力量也容易感到不足。但是,用功的方法虽然可以不断变化,而学识必须坚定不移,就像走远路的人,走法可以随自己决定,而方向则是在出门之前就已经定好了。”
章氏在这封信中,强调一个人如果要治学有成,必须做到“不学则已,学则必精”,要按照自己的兴趣,选择“精专”的目标。兴趣是成功的动力,它可以激发强烈的求知欲望。有了坚定的目标,方法则可以灵活多样。
无独有偶,近代伟大的爱国者林则徐,对儿子也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除诵读作文外,馀暇须批阅史籍;惟每看一种,须自首至末,详细阅完,然后再易他种。最忌东拉西扯,阅过即忘,无补实用。并须预备看书日记册,遇有心得,随手摘录。苟有费解或疑问,亦须摘出,请姚师讲解,则获益良多矣。
林则徐在谆谆告诫次子聪彝:除了诵读经书学习写作之外,有空应该披览史籍;只是每看一种,必须从头到尾,仔细读完,然后再换其他的种类。最忌讳东拉西扯,读过即忘,一点用处都没有。并且还要预备读书日记本,遇有心得,随手摘录。如果有费解和疑问的,亦应该摘抄出来。请姚莹大师讲解,收获就会更多了。
林则徐的这段话,重点强调治学离不开一个“专”字,读书离不开一个“精”字,忌讳的是浅尝辄止。
我国无产阶级革命家陶铸同志不仅善于工作,而且善于读书,写一手好文章。对独生女儿陶斯亮的学习和工作,也十分关注。
陶铸的女儿陶斯亮大学一毕业就兴致勃勃地跑到从化,去看望正在那儿开会的父亲陶铸。她一见到父亲,就谈什么电影呀,戏剧呀,文学呀,历史呀……滔滔不绝。可就是只字不谈自己的专业——医学,不谈就业后的打算。父亲越听越不高兴,最后脸色阴沉地说:“你怎么不谈谈自己的学业呢?”
“有什么好谈的。紧紧张张地过了一学期,现在该轻松轻松了。再说我毕业总考试成绩是95分。”女儿洋洋得意地反驳道。
“考试成绩并不完全代表你的真才实学,更不能说明你将来能否成为一名称职的医生。你的兴趣太杂了,我担心你将来会一事无成。”
“兴趣广点有什么不好?”
“兴趣广,我不完全反对,你如果博古通今,博学多才,我当然很高兴。但是,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你将来是要靠你学过的专业来为人民服务啊!”
“这我早考虑过了,”陶斯亮随口说,“我不想搞临床,没意思,吃力不讨好。倒是很想搞病理生理,可又怕搞不出名堂,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不过不妨先试上一试,要是不行再改行搞别的。”
陶铸同志听了女儿的话,两道浓眉拧到一起,成了个“川”字,很不满意地说:“要是干什么事情,都像你这样三心二意,朝三暮四,怕受累,怕吃苦,肯定是一事无成,我看你呀,不会有什么大的出息!”
“你怎么知道我将来没出息?别说得这么绝对。就是没出息又怎么样?中国几亿人,难道个个都得有出息不成?”
陶铸见女儿这样不接受批评,非常生气地喝道:“简直是强词夺理!一个人怎么能这样不虚心!”
女儿受到批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于是哭了起来。她哭呀哭,总以为父亲会来哄她。直到深夜12点,父亲并没有理她。
父亲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她悄悄从锁孔里看,父亲还在看文件。她听说父亲近年来常尿血,医生怀疑他患“膀胱癌”,可他还是抱病在坚持工作。想到这,斯亮的心要碎了!她又想起自己上大学的前夕,父亲曾对她说:“亮亮,我们是相依为命的父女,我很爱你,但我对你没有任何个人的要求,只希望你能立志成为一个对人民有所作为的人,成为一个有高尚情操的人。我相信你不会辜负爸爸对你的期望的。”如今,自己大学毕业了,怎么能这样朝三暮四呢?难怪父亲生气。她终于推开父亲的门,说:“爸爸,我错了。”
“嗯,知道错了就好。”陶铸见女儿有了认识,就语重心长地说,“爸爸这样批评你,不为别的,只是考虑到国家和人民需要各种专门人才,你立志献身祖国,就应该做好本职工作。就应精益求精。”一席话,斯亮感到心中一亮,她认真地点点头。
是的,人生有限,学海无涯,要有所成就必须专于一门。“读书求精不求多,非不多也。唯精乃能运多,徒多徒烂耳。”学贵精专并非书读得不多。只有掌握了精华,才能去运用更多的书本知识。如果光贪多,只能适得其反。
幼稚好学,励志盛年
康熙教子经
人在幼稚,精神专一通利;长成以后,则思虑散逸外驰。是故应须早学,勿失机会。朕七八岁所读之经书,至今五六十年,犹不遗忘。至于二十以外所读经书,数月不温,即至荒疏矣。然人或有幼年遭逢坎坷,失于早学、则于盛年尤当励志。盖幼而学者,如日出之光;壮而学者,如炳烛之光;虽学之迟者,亦犹贤乎始终不学者也。
译文
人在年纪小的时候,精神专一,没有任何思想杂念,思维也比较活跃;长大成人以后,思想就不集中,容易走神。所以应当及早读书学习,不要失去学习的最佳时机。我七八岁所读的经书,到现在已经五六十年了,但仍记忆犹新;至于二十岁以后所读的经书,如果几个月不温习,就要荒疏了。但是人也有因为幼年遭受到坎坷不幸而失去早学的机会的,那么就应该在壮年时期更加发愤读书学习以弥补幼时延误的知识。幼年学习的,就好像太阳初升的光芒;壮年学习的,就如同燃烧着的蜡烛的光辉;即便很晚才开始学习的人,也还是要比一向不学习的人强出许多。
成功教子黄金法则
每个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得不仅健康、活泼,而且聪明伶俐。大量事例证明,早期教育对儿童后来的发展和学习具有重要的作用。幼儿智力之花可以提前开放,长期不衰;也可能昙花一现,瞬间枯萎,关键在于环境和教育。新的一代如果在生理上健康成长,在心理上又能得到及时的、科学的教育和影响。那么,孩子就将获得更加美好的成长发展。
儿童时期,在人体发育的历程中,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在心理上都是一个迅速发展的时期。拿脑重来说,新生儿平均为390克左右,而7岁的儿童为1280克左右,差不多接近成人的脑重(成人脑重平均约为1400克)。说明在正常的社会环境和教育下,儿童的脑获得了迅速的发展。正是在儿童生后的头几年,逐步学会了直立行走和说话,学会用脑思维,为以后智力和才能的发展打下了基础。
在治学中,人在不同年龄段学习的效果也是不同的。一年之季在于春,康熙帝教育孩子们治学“盖幼而学者,如日出之光;壮而学者,如炳烛之光”谈到的是由于人在不同年龄段学习,学习的效果也不同的问题。
曾国藩在父亲的教导下,五岁就开始学习认字,识字。两年后随父读书。他父亲曾麟书自知学识有限,没有什么秘诀可以传授给儿子,但他也自有一套方法,那便是不厌其烦地砺其志,耐心指导,时时督促。即便是已经躺在了床上,或者是父子行走在路上,曾麟书都要考一考儿子的功课,一定要曾国藩把书背得滚瓜烂熟,他才满意。他常自我解嘲地说:“因为我自己很笨,所以教起你们这些笨子弟来,一点也不感到厌烦。”
曾国藩砺志聪明,而且他的记忆力很强。据说九岁已经读完了五经,开始学做八股文章了。曾国藩十四岁那年,家里来了位衡阳凛生欧阳凝祉看望其父,见到了他的八股文稿,十分夸奖。欧阳先生是衡州府八股文章的能手之一,能赢得他的称许,颇不容易。欧阳凝祉为了试一试曾国藩的真才实学,又出了一道诗题,教曾国藩当场做律诗一首。欧阳看到他的诗,连连称赞说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并把女儿许配给了曾国藩。
曾国藩二十三岁考取秀才,二十四岁考取举人,二十八岁中进士,旋即朝考一等,改翰林院庶吉士一。在科场中可谓一帆风顺。
在中进士之前,曾国藩因忙于学八股,考科举,可以说还没有踏进学术的大门,等到入翰林之后,他才有余力从事学问的探求。此后十二三年的工夫,用以完成他的自我教育,可谓盛年砺志。这期间,他刻苦学习,广泛涉猎,尤其是在翰林院、詹事府担任闲散文职时,精心研究了历代的典章制度和封建统治治理国家的经验。
曾国藩不仅读书,而且抄书编书。他曾手写十八家诗钞,编订经史百家杂钞、经史百家简编。一军书旁午,手不释卷,在千古名将中,能如曾公者有几人?世人惊叹,纵使这样一位文绉绉的书呆子,居然能够带兵作战,而且平定大乱,这真是古往今来,战史中的罕景。
自幼苦读,勤于写作的曾国藩在学问上可以说是颇有见解,自成一家之说了。在治学方面有一大憾事,自咸丰二年以后,他便开始了戎马生涯。及至平定太平军后,曾国藩已是精力日衰。他虽然满腔热望,想恢复著书立说的生活,可是已力不从心,徒唤奈何了。然而,在他的日记、家书中,对于作学问、读书实有很深的见解,俯拾皆是。这也印证了康熙教子经中“幼而学者,如日出之光;壮而学者,如炳烛之光;虽学之迟者,迹犹贤乎始终不学者也”的道理。
体认事务,据理审事
康熙教子经
道理之载于典籍者,一定而有限,而天下事千变万化,其端无穷。故世之苦读书者,往往遇事有执泥处,而经历世故多者,又每逐事圆融而无定见。此皆一偏之见。朕则谓当读书时,须要体认世务;而应事时,又当据书理而审其事。宜如此,方免二者之弊。
译文
经书中所记载的各种道理,都有具体所指,这样,其中的范围有限,道理也就有限了,可是天下的事千变万化,头绪纷纭复杂。因此,那些刻苦用功读书的人,往往遇事拘泥于经书典籍的道理,不知道变通;而那些阅历丰富、老于世故的人,又往往遇事圆滑而没有主见。这两种人都带有片面性。我认为在读书的时候,必须不能脱离现实生活,与生活中各种各样的事情紧密联系起来;在办事时,又应当根据经书典籍中的道理来处理事情。只有这么做,才能避免出现上述的两种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