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虞仲文
按金史本传仲文字质夫武州宁远人也七岁知作
诗十岁能属文日记千言刻苦学问第进士累仕州
县以廉能称举贤良方正对策优等擢起居郎史馆
修撰三迁至太常少卿宰相有左降仲文独出饯之
或指以为党仲文乃求养亲久之召复前职宰相荐
文行第一权知制诰除中书舍人讨平白霫拜枢密
直学士权翰林学士为翰林侍讲学士年五十五卒
谥文正天会七年赠兼中书令正隆二年改赠特进
濮国公
杨伯雄
按金史本传伯雄字希云真定囗城人八世祖彦稠
后唐清泰中为定州兵马使后随晋主北还遂居临
潢父丘行太子左卫率府率伯雄登皇统二年进士
海陵留守中京丘行在幕府伯雄来省视海陵见之
深加器重久之调韩州军事判官有二盗诈称贾贩
逆旅主人见欺至州署陈诉实欲劫取伯雄伯雄心
觉其诈执而诘之并获其党十余人一郡骇服迁应
奉翰林文字是时海陵执政自以旧知伯雄属之使
时时至其第伯雄诺之而不往他日海陵怪问之对
曰君子受知于人当以礼进附丽奔走非素志也由
是愈厚待之海陵篡立数月迁右补阙改修起居注
海陵锐于求治讲论每至夜分尝问曰人君治天下
其道何贵对曰贵静海陵默然明日复谓曰我迁诸
部猛安分屯边戍前夕之对岂指是为非静邪对曰
徙兵分屯使南北相维长策也所谓静者乃不扰之
耳乙夜复问鬼神事伯雄进曰汉文帝召见贾生夜
半前席不问百姓而问鬼神后世颇讥之陛下不以
臣愚陋幸及天下大计鬼神之事未之学也海陵曰
但言之以释永夜倦思伯雄不得已乃曰臣家有一
卷书记人死复生或问冥官何以免罪答曰汝置一
历白日所为暮夜书之不可书者是不可为也海陵
为之改容夏日海陵登瑞云楼纳凉命伯雄赋诗其
卒章云六月不知蒸囗到清凉会与万方同海陵忻
然以示左右曰伯雄出语不忘规戒为人臣当如是
矣再迁兵部员外郎丁父忧起复翰林待制兼修起
居注迁直学士再迁右谏议大夫兼著作郎修起居
注如故皇子慎思阿不薨伯雄坐与同直者窃议被
责语在海陵诸子传海陵议征江南伯雄奏晋武平
吴皆命将帅何劳亲总戎律不听乃落起居注不复
召见大定初除大兴少尹丁母忧显宗为皇太子选
东宫官属张浩荐伯雄起复少詹事兄子蟠为左赞
善言听谏从时论荣之集古太子贤不肖为书号瑶
山往鉴进之及进羽猎保成等箴皆见嘉纳复为左
谏议大夫翰林直学士会太子詹事阙宰相复举伯
雄上曰伯雄不可去朕左右而东宫亦须辅导遂以
太子詹事兼谏议六年上幸西京欲因往凉陉避暑
伯雄率众谏官入谏上曰朕徐思之伯雄言之不已
同列皆引退久之乃起是年至凉陉侥巡果有囗虞
上思伯雄之言及还迁礼部尚书谓近臣曰群臣有
干局者众矣如伯雄忠实皆莫及也上谓伯雄曰龙
逢比干皆以忠谏而死使遇明君岂有是哉伯雄对
曰魏征愿为良臣正谓遇明君耳因顾谓宰相曰书
曰汝无面从退有后言朕与卿等共治天下有事可
否即当面陈卿等致位卿相正行道扬名之时偷安
自便侥幸一时如后世何群臣皆称万岁十二年改
沁南军节度使召为翰林学士承旨丞相石琚致仕
上问谁可代卿者琚对曰伯雄可时论以琚举得其
人复权詹事伯雄知无不言匡救弘多后宫僚有诡
随者人必称杨詹事以愧之除定武军节度使改平
阳尹先是张浩治平阳有惠政及伯雄为尹百姓称
之曰前有张后有杨徙河中尹卒年六十五谥庄献
李晏
按金史本传晏字致美泽州高平人性警敏倜傥尚
气皇统六年登经义进士第调岳阳丞再转辽阳府
推官历中牟令会海陵方营汴京运木于河晏领之
晏以经三门之险前后失败者众乃驰白行台以其
木散投之水使工取于下流人皆便之丁内艰服除
召补尚书省令史辞去为卫州防御判官世宗素识
其才名寻召为应奉翰林文字特令诣阁谢上顾谓
左右曰李晏精神如旧慰劳甚悉时方议郊礼命摄
太常博士俄而真授为高丽读册官五迁秘书少监
兼尚书礼部郎中除西京副留守世宗谓侍臣曰翰
林旧人少新进士类不学至于诏赦册命之文鲜有
能者可选外任有文章士为之左右举晏上曰李晏
朕所自识于是召为翰林直学士兼太常少卿以母
老乞归养授郑州防御使未赴母卒起复为翰林直
学士世宗御后合召晏读新进士所对策至县令阙
员取之何道上曰朕夙夜思此未知所出晏对曰臣
伏念久矣但无路不敢言今幸待罪侍从得承大问
愿竭所知上曰然则何如对曰国朝设科取士始分
南北两选北选百人南选百五十人合二百五十人
词赋经义入仕之人既多所以县令未尝阙员其后
南北通选止设词赋一科每举限取六七十人入仕
之人既少县令阙员盖由此也上以为然诏后取人
毋限以数寻擢吏部侍郎兼前职谕之曰卿性果敢
有激扬之意故以授卿宜加审慎毋涉荒唐俄为中
都路推排使迁翰林侍讲学士兼御史中丞会朝士
以病谒告世宗意其诈谓晏曰卿素刚正今某诈病
以宰相亲故畏而不纠欤晏跪对曰臣虽老平生所
恃者诚与直尔百官病告监察当视臣为中丞官吏
奸私则当言之病而在告此小事臣容有不知其畏
宰相何图焉既出世宗目送之曰晏年老气犹未衰
一日御史台奏请增监察员上曰采察内外官吏固
系监察然尔等有所闻知亦当弹劾况纠正非违台
官职也苟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顾谓晏曰豳王年
少未练朕以台事委卿当一一用意初锦州龙宫寺
辽主拨赐户民俾输税于寺岁久皆以为奴有欲诉
者害之岛中宴乃具奏在律僧不杀生况人命乎辽
以良民为二税户此不道之甚也今幸遇圣朝乞尽
释为良世宗纳其言于是获免者六百余人故同判
大睦亲府事谋衍家有民质券积其息不能偿因没
为奴屡诉有司不能直至是投匦自言事下御史台
晏捡摘案状得其情遂奏免之寻为贺宋正旦国信
副使及世宗不豫命宿禁中一时诏册皆晏为之章
宗立晏画十事以上一曰风俗奢僭宜定制度二曰
禁游手三曰宜停铸钱四曰免上户管库五曰太平
宜兴礼乐六曰量轻租税七曰减盐价八曰免监官
陪纳亏欠九曰有司尚苟且乞申明经久远图十曰
禁网差密宜尚宽大又奏乞委待制党怀英修撰张
行简更直进读陈言文字以广视听皆采纳之以年
老乞致仕改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越二年复
申前请授沁南军节度使久之致仕上念其先朝旧
人复起为昭义军节度使明昌六年归老得疾诏除
其子左司员外郎仲略为泽州刺史以便侍养承安
二年卒年七十五谥曰文简
胡砺
按金史本传砺字元化磁州武安人少嗜学天会间
大军下河北砺为军士所掠行至燕亡匿香山寺与
佣保处韩昉见而异之使赋诗以见志砺操笔立
成思致清婉昉喜甚因馆置门下使与其子处同教
育之自是学业日进昉尝谓人曰胡生才器一日千
里他日必将名世十年举进士第一授右拾遗权翰
林修撰久之改定州观察判官定之学校为河朔冠
士子聚居者常以百数砺督教不倦经指授者悉为
场屋上游称其程文为元化格皇统初为河北西路
转运都勾判官砺性刚直无所屈行台平章政事高
祯之汴道真定燕于漕司砺欲就坐祯责之砺曰公
在政府则礼绝百僚今日之会自有宾主礼祯曰汝
他日为省吏当如何砺曰当官而行亦何所避祯壮
其言改容谢之改同知深州军州事加朝奉大夫郡
守暴戾蔑视僚属砺常以礼折之守愧服郡事一委
砺州管五县例置弓手百余人少者犹六七十人岁
民钱五千余万为顾直其人皆市井无赖以迹盗为
名所至扰民砺知其弊悉罢去继而有飞语曰某日
贼发将杀通守或请为备砺曰盗所利者财耳吾贫
如此何备为是夕令公署撤关竟亦无事再补翰林
修撰迁礼部郎中一时典礼多所裁定海陵拜平章
政事百官贺于庙堂砺独不跪海陵问其故砺以令
对且曰朝服而跪见君父礼也海陵深器重之天德
初再迁侍讲学士同修国史以母忧去官起复为宋
国岁元副使刑部侍郎白彦恭为使海陵谓砺曰彦
恭官在卿下以其旧劳故使卿副之迁翰林学士改
刑部尚书扈从至汴得疾海陵数遣使临问卒深悼
惜之年五十五
王竞
按金史本传竞字无竞彰德人警敏好学年十七以
荫补官宋宣和中太学两试合格调屯留主簿入国
朝除大宁令历宝胜盐官转河内令时岁饥盗起竞
设方略以购贼不数月尽得之夏秋之交沁水泛滥
岁发民筑堤豪民猾吏因缘为奸竞核实之减费几
半县民为之谚曰西山至河岸县官两人半盖以前
政韩希甫与竞相继治县皆有干能绛州正平令张
元亦有治绩而差不及故云然天眷元年转固安令
皇统初参政韩昉荐之召权应奉翰林文字兼太常
博士诏作金源郡王完颜娄室墓碑竞以行状尽其
实乃请国史刊正之时人以为法二年试馆阁竞文
居最遂为真迁尚书礼部员外郎时海陵当国政由
已出欲令百官避堂讳竞言人臣无公讳遂止萧仲
恭以太傅领三省事封王欲援辽故事亲王用紫罗
无事下礼部竞与郎中翟永固明言其非是事竟不
行海陵由是重之天德初转翰林待制迁翰林直学
士改礼部侍郎迁翰林侍讲学士改太常卿同修国
史擢礼部尚书同修国史如故大定二年春从太傅
张浩朝京师诏复为礼部尚书是岁奉迁睿宗山陵
仪注不应典礼竞削官两阶诏改创五龙车兼翰林
学七承旨修国史四年卒官竞博学能文善草隶书
工大字两都宫殿榜题皆竞所书士林推为第一云
萧永祺
按金史本传永祺字景纯本名蒲烈少好学通契丹
大小字广宁尹耶律固奉诏译书辟置门下因尽传
其业固卒永祺率门弟子服齐衰丧固作辽史未成
永祺继之作纪三十卷志五卷传四十卷上之加宣
武将军除太常丞海陵为中京留守永祺特见亲礼
天德初擢左谏议大夫迁翰林侍讲学士同修国史
再迁翰林学士明年迁承旨尚书左丞耶律安礼出
守南京海陵欲以永祺代之召见内阁谕以旨意永
祺辞曰臣材识卑下不足以辱执政海陵曰今天下
无事朕方以文治卿为是优矣永祺固辞既出或问
曰公遇知人主进取爵位以道佐时何多让也永祺
曰执政系天下休戚纵欲贪冒荣宠如苍生何海陵
尝选廷臣十人备谘访独永祺议论宽厚时称长者
卒年五十七
杨伯仁
按金史本传伯仁字安道伯雄之弟也天性孝友读
书一过成诵登皇统九年进士第事亲不求调天德
二年除应奉翰林文字初名伯英避大子光英讳改
今名海陵尝夜召赋诗传趣甚亟未二鼓奏十咏海
陵喜解衣赐之海陵射乌伯仁献获乌诗以讽丁父
忧起复赐金带袭衣及赐白金以奉母改左拾遗进
士吕忠翰廷试已在第一未唱名海陵以忠翰程文
示伯仁问其优劣伯仁对曰当在优等海陵曰此今
试状元也伯仁自以知忠翰姓名在第一遂宿谏省
俟唱名乃出海陵嘉其慎密转翰林修撰孟宗献发
解第一伯仁读其程文称之此人当成大名是岁宗
献府试省试廷试皆第一号孟四元时论以为知文
故事状元官从七品阶承务郎世宗以宗献独异等
与从六品阶授奉直大夫改著作郎居母丧服除调
镇西节度副使入为起居注兼左拾遗上书论时务
六事改大名少尹郡中豪民横恣甚莫可制民受其
害伯仁穷竟渠党四境帖然谳馆陶大辟得其冤状
馆陶人为立祠府尹荆王文坐赃削封降德州防御
使同知裴满子宁及伯仁判官谢奴皆以不能匡正
解职伯仁降南京留守判官改同知安化军节度使
到官三日召为太子右谕德兼侍御史改翰林待制
复兼右谕德除滨州刺史郡俗有遣奴出亡捕之以
规赏伯仁至责其主而杖杀其奴如是者数辈其弊
遂止入为左谏议大夫兼礼部侍郎翰林直学士故
事谏官词臣入直禁中上闵其劳特免入直改吏部
侍郎直学士如故郑子聃卒宰相举伯仁代之乃迁
侍讲兼礼部侍郎伯仁久在翰林文词典丽上曰自
韩昉张钧后则有翟永固近日则张景仁郑子聃今
则伯仁而已其次未见能文者吕忠翰草降海陵庶
人诏点窜再四终不能尽朕意状元虽以词赋甲天
下至于辞命未必皆能凡进士可令补外考其能文
者召用之不数月兼左谏议大夫俄兼太常卿大臣
举可修起居注者数人上以伯仁领之从幸上京伯
仁多病至临潢池寒因感疾还中都明年上还幸中
都遣使劳问赐以丹剂是岁卒
移剌子敬
按金史本传子敬字同文本名屋骨朵鲁辽五院人
曾祖霸哥同平章事父拔鲁准备任使官都统杲克
中京辽主西走留拔鲁督辎重被掠拔鲁乃自髡逃
于山林子敬读书好学皇统间特进移剌因修辽史
辟为掾属辽史成除同知辽州事旧本厅自有占地
岁入数百贯州官岁取其课地主以为例未尝请辩
子敬曰已有公田何为更取民田竟不取秩满郡人
请留于行台省不许天德三年入为翰林修撰迁礼
部郎中正隆元年诸将巡边诏子敬监战军师以战
获分将士亦以遗子敬子敬不受及还入见海陵谓
之曰汝家贫而不苟得不受俘获朕甚嘉之凡同行
官僚所取者皆没入于官其后诏子敬宴赐诸部谕
之曰凡受进例遣宰臣以汝前能称职故特命汝使
还迁翰林待制大定二年以待制同修国史是时窝
斡余党散居诸猛安谋克中诏子敬往抚之仍宣谕
猛安谋克及州县汉人无以前时用兵相杀伤挟怨
辄害契丹人使还改秘书少监兼修起居注修史如
故诏曰以汝博通古今故以命汝常召入讲论古今
及时政利害或至夜半子敬有良马平章政事完颜
元宜索之子敬以元宜为相也不与至是元宜乞致
仕罢为东京子敬乃以此马赆行识者韪之是时仆
散忠义伐宋宋请和而书式疆界未定子敬与秘书
少监石抹颐修起居注张汝弼侍便殿上曰宋主求
成反复无信喜为夸大子敬对曰宋人自来浮辞相
欺来书言海陵败于采石大军北归按兵不袭俾全
师而还海陵未尝败于采石其谲诈多此类回书宜
言往者大军若令渡江宋国境土必为我有上曰彼
以诡诈我以诚实但当以理折之迁右谏议大夫起
居注如故上幸西京州县官入见猛安谋克不得随
班子敬奏军民一体合令猛安谋克随入见上嘉纳
之于是责让宣徽院及端午朝会诏依子敬奏行之
子敬言山后禁猎地太广有妨百姓耕垦上用其言
遂以四外猎地与民迁秘书监谏议起居如故子敬
举同知宣徽院事移剌神独斡兵部侍郎移剌安答
太子少詹事乌古论三合自代上不许子敬与同签
宣徽院事移剌神独斡侍上曰亡辽不忘旧俗朕以
为是海陵习学汉人风俗是忘本也若依国家旧风
四境可以无虞此长久之计也世宗将如凉陉子敬
与右补阙粘割斡特剌左拾遗杨伯仁奏曰车驾至
曷里浒西北招讨司囿于行宫之内地矣乞迁之于
界上以屏蔽环卫上曰善诏尚书省曰招讨斜里虎
可徙界上治蕃部事都监撒八仍于燕子城治猛安
谋克事上与侍臣论古之人君贤否子敬奏曰陛下
凡与宰相谋议不可不令史官知之上曰卿言是也
转签书枢密院事同修国史出为河中尹请老河中
地热上恐子敬不耐暑改兴中尹子敬女自懿州来
兴中省谒遇盗途中剽掠其行李且尽既而还之谢
曰我辈初不知为府尹家也尹有德于民尚忍侵犯
耶徙咸平广宁尹二十一年致仕卒于家年七十一
子敬尝使宋及受诸部进贡所受礼物皆散之亲旧
及卒家无余财其子质宅以营葬事
赵可
按金史本传可字献之高平人贞元二年进士仕至
翰林直学士博学高才卓荦不羁天德贞元间有声
场屋后入翰林一时诏诰多出其手流囗服其典雅
其歌诗乐府尤工号玉峰散人集
郭长倩
按金史本传长倩字曼卿文登人登皇统丙寅经义
乙科仕至秘书少监兼礼部郎中修起居注与施朋
望王无竞刘囗老刘无党相友善所撰石决明传为
时囗所称有昆囗集行于世
郑子聃
按金史本传子聃字景纯大定府人父宏辽金源令
二子子京子聃杨丘行尝谓人曰金源二子凤毛也
小者尤特达后必名世子聃及冠有能赋声天德二
年丘行为太子左卫率府率廷试明日海陵以子聃
程文示丘行对曰可入甲乙及拆卷果中第一甲第
三人调翼城丞迁赞皇令召为书画直长子聃颇以
才望自负常慊不得为第一甲第一人正隆二年会
试毕海陵以第一人程文问子聃子聃少之海陵问
作赋何如对曰甚易因自矜且谓他人莫己若也海
陵不悦乃使子聃与翰林修撰纂戬杨伯仁宣徽判
官张汝霖应奉翰林文字李希颜同进士杂试七月
癸未海陵御宝昌门临轩观试以不贵异物民乃足
为赋题忠臣犹孝子为诗题忧国如饥渴为论题上
谓读卷官翟永固曰朕出赋题能言之或能行之未
可知也诗论题庶戒臣下丁亥御便殿亲览试卷中
第者七十三人子聃果第一海陵奇之有顷进官三
阶除翰林修撰改侍御史京畿旱诏子聃决囚遂澍
雨人以比颜真卿迁待制兼吏部郎中改秘书少监
迁翰林直学士兼太子左谕德显宗深器重之以疾
求补外遂为沂州防御使皇太子币赆甚厚命以安
舆之官召还为左谏议大夫兼直学士改吏部侍郎
同修国史直学士如故迁侍讲兼修国史上曰修海
陵实录知其详无如子聃者盖以史事专责之也二
十年卒年五十五子聃英俊有直气其为文亦然平
生所著诗文二千余篇
党怀英
按金史本传怀英字世杰故宋太尉进十一代孙冯
翊人父纯睦泰安军录事参军卒官妻子不能归因
家焉应举不得意遂脱略世务放浪山水间箪瓢屡
空晏如也大定十年中进士第调莒州军事判官累
除汝阴县尹国史院编修官应奉翰林文字翰林待
制兼同修国史怀英能属文工篆籀当时称为第一
学者宗之大定二十九年与凤翔府治中郝俣充辽
史刊修官应奉翰林文字移剌益赵沨等七人为编
修官凡民间辽时碑铭墓志及诸家文集或记忆辽
旧事悉上送官是时章宗初即位好尚文辞旁求文
学之士以备侍从谓宰臣曰翰林阙人如之何张汝
霖奏曰郝俣能属文宦业亦佳上曰近日制诏惟党
怀英最善移剌履进曰进士擢第后止习吏事更不
复读书近日始知为学矣上曰今时进士甚灭裂唐
书中事亦多不知朕殊不喜上谓宰臣曰郝俣赋诗
颇佳旧时刘迎能之李晏不及也明昌元年怀英再
迁国子祭酒二年迁侍讲学士明年议开边旁濠堑
怀英等十六人请罢其役诏从之迁翰林学士六年
有事于南郊摄中书侍郎读祝册上曰读册至朕名
声微下虽曰尊君然在郊庙礼非所宜当平读之承
安二年乞致仕改泰宁军节度使明年召为翰林学
士承旨泰和元年增修辽史编修官三员诏分纪志
列传刊修官有改除者以书自随久之致仕大定三
年卒年七十八谥文献怀英致仕后章宗诏直学士
陈大任继成辽史云
温迪罕缔达
按金史本传缔达该习经史以女直字出身累官国
史院编修官初丞相希尹制女直字设学校使讹离
剌等教之其后学者渐盛转习经史故纳合椿年纥
石烈良弼皆由此致位宰相缔达最精深大定十二
年诏缔达所教生员习作诗策若有文采量才任使
其自愿从学者听十三年设女直进士科是岁徒单
镒等二十七人登第十五年缔达迁著作佐郎与编
修官宗壁尚书省译史阿鲁吏部令史张克忠译解
经书累迁秘书丞十九年改左赞善以母老求养显
宗使内直丞六斤谓缔达曰赞善初未除此官天子
谓孤曰朕得一出伦之才学问该贯当令辅汝德义
既数日赞善除此官自谓亲炙德义不胜其喜未可
去也勿难于怀久之转翰林待制卒明昌五年赠翰
林学士承旨谥文成
王庭筠
按金史本传庭筠字子端河东人生未期视书识十
七字七岁学诗十一岁赋全题稍长涿郡王翛一见
期以国士登大定十六年进士第调恩州军事判官
临政即有声郡民邹四者谋为不轨事觉逮捕千余
人而邹四窜匿不能得朝廷遣大理司直王仲轲治
其狱庭筠以计获邹四分别诖误坐预谋者十二人
而已再调馆陶主簿明昌元年三月章宗谕旨学士
院曰王庭筠所试文句太长朕不喜此亦恐四方效
之又谓平章张汝霖曰王庭筠文艺颇佳然语句不
健其人才高亦不难改也四月召庭筠试馆职中选
御史台言庭筠在馆陶尝犯赃罪不当以馆阁处之
遂罢乃卜居彰德买田隆虑书读黄华山寺因以自
号是年十二月上因语及学士叹其乏材参政守贞
曰王庭筠其人也三年召为应奉翰林文字命与秘
书郎张汝方品第法书名画遂分入品者为五百五
十卷五年八月上顾谓宰执曰应奉王庭筠朕欲以
诏诰委之其人材亦岂易得近党怀英作长白山册
文殊不工闻文士多妒庭筠者不论其文顾以行止
为訾大抵读书人多口颊或相党昔东汉之士与宦
官分朋固无足囗如唐牛僧孺李德裕宋司马光王
安石均为儒者而互相排毁何邪遂迁庭筠为翰林
修撰承安元年正月坐赵秉文上书事削一官杖六
十解职语在秉文传二年降授郑州防御判官四年
起为应奉翰林文字泰和元年复为翰林修撰扈从
秋山应制赋诗三十余首上甚嘉之明年卒年四十
有七上素知其贫诏有司赙钱八十万以给丧事求
生平诗文藏之秘阁又以御制诗赐其家其引云王
遵古朕之故人也乃子庭筠又以才选直禁林者首
尾十年今兹云亡玉堂东观无复斯人矣庭筠仪观
秀伟善谈笑外若简贵人初不敢与接既见和气溢
于颜间殷勤慰藉如恐不及少有可取极口称道他
日虽百负不恨也从游者如韩温甫路元亨张进卿
李公度其荐引者如赵秉文冯璧李纯甫皆一时名
士世以知人许之为文能道所欲言暮年诗律深严
七言长篇犹工险韵有藂辨十卷文集四十卷书法
学米元章与赵沨赵秉文俱以名家庭筠尤善山水
墨竹云子曼庆亦能诗并书仕至行省右司郎中自
号淡游云
杨云翼
按金史本传云翼字之美其先赞皇檀山人六代祖
忠客平定之乐平县遂家焉曾祖青祖郁考桓皆赠
官于朝云翼天资囗悟初学语辄画地作字日诵数
千言登明昌五年进士第一词赋亦中乙科特授承
务郎应奉翰林文字承安四年出为陕西东路兵马
都总管判官泰和元年召为太学博士迁太常寺丞
兼翰林修撰七年签上京东京等路按察司事因召
见章宗咨以当世之务称旨大安元年翰林承旨张
行简荐其材且精术数召授提点司天台兼翰林修
撰俄兼礼部郎中崇庆元年以病归贞佑二年有司
上官簿宣宗阅之记其姓名起授前职兼吏部郎中
三年转礼部侍郎兼提点司天台四年大元及西夏
兵入鄜延潼关失守朝议以兵部尚书蒲察阿里不
孙为副元帅以御之云翼言其人言浮于实必误大
事不听后果败兴定元年六月迁翰林侍讲学士兼
修国史知集贤院事兼前职诏曰官制入三品者例
外除以卿遇事敢言议论忠谠故特留之时右丞相
高琪当国人有请榷油者高琪主之甚力诏集百官
议户部尚书高夔等二十六人同声曰可云翼独与
赵秉文时戬等数人以为不可议遂格高琪后以事
谴之云翼不恤也二年拜礼部尚书兼职如故三年
筑京师子城役兵数万夏秋之交病者相籍云翼提
举医药躬自调护多所全济四年改吏部尚书凡军
兴以来入粟补官以战功迁授者事定之后有司苛
为程式或小有不合辄罢去云翼奏曰赏罚国之大
信此囗宜从宽录以劝将来是年九月上召云翼及
户部尚书夔翰林学士秉文于内殿皆赐坐问以讲
和之策或以力战为言上俯首不乐云翼徐以孟子
事大事小之说解之且曰今日奚计哉使生灵息肩
则社稷之福也上色乃和十一月改御史中丞宗室
承立权参知政事行尚书省事于京兆大臣言其不
法诏云翼就鞫之狱成廷奏曰承立所坐皆细事不
足问向大兵掠平凉以西数州皆破承立坐拥强兵
瞻望不进鄜延帅臣完颜合达以孤城当兵冲屡立
战绩其功如此而承立之罪如彼愿陛下明其功罪
以诛赏之则天下知所劝惩矣自余小失何足追咎
承立由是免官合达遂掌机务哀宗即位首命云翼
摄太常卿寻拜翰林学士正大三年二月复为礼部
尚书兼侍读诏集百官议省费云翼曰省费事小户
部司农足以办之枢密专制军政蔑视尚书尚书出
政之地政无大小皆当总领今军旅大事社稷系焉
宰相乃不得与闻欲使利病两不相蔽得乎上嘉纳
之明年设益政院云翼为选首每召见赐坐而不名
时讲尚书云翼言帝王之学不必如经生分章析句
但知为国大纲足矣因举任贤去邪与治同道与乱
同事有言逆于汝心有言逊于汝志等数条一皆本
于正心诚意敷绎详明上听忘倦寻进龟鉴万年录
圣学圣孝之类凡二十篇当时朝士廷议之际多不
尽言顾望依违寖以成俗一日经筵毕因言人臣有
事君之礼有事君之义礼不敢齿君之路马蹴其刍
者有罚入君门则趋见君之几杖则起君命召不俟
驾而行受命不宿于家是皆事君之礼人臣所当尽
者也然国家之利害生民之休戚一一陈之则向所
谓礼者特虚器耳君曰可而有否者替其否君曰否
而有可者献其可言有不从虽引裾折槛断鞅轫轮
有不恤焉者当是时也姑徇事君之虚礼而不知事
君之大义国家何赖焉上变色曰非卿朕不闻此言
云翼尝患风痹至是稍愈上亲问愈之之方对曰但
治心耳心和则邪气不干治国亦然人君先正其心
则朝廷百官莫不一于正矣上矍然知其为医谏也
夏人既通好遣其徽猷阁学士李弁来议互市往返
不能决朝廷以云翼往议乃定五年卒年五十有九
谥文献云翼天性雅重自律甚严其待人则宽与人
交分一定死生祸福不少变其于国家之事知无不
言贞佑中主兵者不能外御而欲取偿于宋故频岁
南伐有言之者不谓之与宋为地则疑与之有谋至
于宰执他事无不言者独南伐则一语不敢及云翼
乃建言曰国家之虑不在于未得淮南之前而在于
既得淮南之后盖淮南平则江之北尽为战地进而
争利于舟楫之间恐劲弓良马有不得骋者矣彼若
扼江为屯潜师于淮以断饷道或决水以潴淮南之
地则我军何以善其后乎及时全倡议南伐宣宗以
问朝臣云翼曰朝臣率皆谀辞天下有治有乱国势
有弱有强今但言治而不言乱言强而不言弱言胜
而不言负此议论所以偏也臣请两言之夫将有事
于宋者非贪其土地也第恐西北有警而南又缀之
则我三面受敌矣故欲我师乘势先动以阻其进借
使宋人失淮且不敢来此战胜之利也就如所料其
利犹未可必然彼江之南其地尚广虽无淮南岂不
能集数万之众伺我有警而出师耶战而胜且如此
如不胜害将若何且我以骑当彼之步理宜万全臣
犹恐其有不敢恃者盖今之事势与泰和不同泰和
以冬征今我以夏征此天时之不同也冬则水涸而
陆多夏则水潦而涂淖此地利之不同也泰和举天
下全力驱囗军以为前锋今能之乎此人事之不同
也议者徒见泰和之易而不知今日之难请以夏人
观之向日弓箭之手在西边者一遇敌则搏而战袒
而射彼已奔北之不暇今乃陷吾城而虏守臣败吾
军而禽主将曩则畏我如彼今则侮我如此夫以夏
人既非前日奈何以宋人独如前日哉愿陛下思其
胜之之利又思败之之害无悦甘言无贻后悔章奏
不报时全果大败于淮上一军全没宣宗责诸将曰
当使我何面目见杨云翼耶河朔民十有一人为游
骑所迫泅河而南有司论罪当死云翼曰法所重私
渡者防奸伪也今平民为兵所迫奔入于河为逭死
之计耳今使不死于敌而死于法后唯从敌而已宣
宗悟尽释之哀宗以河南旱诏遣官理冤狱而不及
陕西云翼言天地人通为一体今人一支受病则四
体为之不宁岂可专治受病之处而置其余哉朝廷
是之司天有以太乙新历上进者尚书省檄云翼参
订摘其不合者二十余条历家称焉所著文集若干
卷校大金礼仪若干卷续通鉴若干卷周礼辨一篇
左氏庄列赋各一篇五星聚井辨一篇县象赋一篇
勾段机要象数杂说等着藏于家
吕中孚 张建
按金史本传中孚字信臣冀州南宫人张建字吉甫
蒲城人皆有诗名中孚有清漳集建明昌初授绛州
教官召为宫教应奉翰林文字以老请致仕章宗爱
其纯素不欲令去授同知华州防御使仍赐诗以宠
之自号兰泉有集行于世
赵秉文
按金史本传秉文字周臣磁州阳人也幼颖悟读
书若夙习登大定二十五年进士第调安塞簿以课
最迁邯郸令再迁唐山丁父忧用荐者起复南京路
转运司都勾判官明昌六年入为应奉翰林文字同
知制诰上书论宰相胥持国当罢宗室守贞可大用
章宗召问言颇差异于是命知大兴府事内族膏等
鞫之秉文初不肯言诘其仆历数交游者秉文乃曰
初欲上言尝与修撰王庭筠御史周昂省令史潘豹
郑赞道高坦等私议庭筠皆下狱决罚有差有司论
秉文上书狂妄法当追解上不欲以言罪人遂特免
焉当时为之语曰古有朱云今有秉文朱云攀槛秉
文攀人士大夫莫不耻之坐是久废后起为同知岢
岚州军事转北京路转运使司度支判官承安五年
冬十月阴晦连日宰相张万公入对上顾谓万公曰
卿言天日晦冥亦犹人君用人邪正不分极有理若
赵秉文曩以言事降授闻其人有才藻工书翰又且
敢言朕非弃不用以北边军事方兴姑试之耳泰和
二年召为户部主事迁翰林修撰十月出为宁边州
刺史三年改平定州前政苛于用刑每闻赦将至先
掊贼死乃拜赦而盗愈繁秉文为政一从宽简旬月
盗悉屏迹岁饥出禄粟倡豪民以赈全活者甚众大
安初北兵南向召秉文与待制赵资道论备边策秉
文言今我军聚于宣德城小列营其外涉暑雨器械
弛败人且病俟秋敌至将不利矣可遣临潢一军捣
其虚则山西之围可解兵法所谓出其不意攻其必
救者也卫王不能用其秋宣德果以败闻寻为兵部
郎中兼翰林修撰俄转翰林直学士贞佑初建言时
事可行者三一迁都二导河三封建朝廷略施行之
明年上书愿为国家守残破一州以宣布朝廷恤民
之意且曰陛下勿谓书生不知兵颜真卿张巡许远
辈以身许国亦书生也又曰使臣死而有益于国犹
胜坐縻廪禄为无用之人上曰秉文志固可尚然方
今翰苑尤难其人卿宿儒当在左右不许四年拜翰
林侍讲学士言宝券滞塞盖朝廷初议更张市肆已
妄传其不用因之抑遏渐至废绝臣愚以为宜立回
易务令近上职官通市道者掌之给以银钞粟麦缣
帛之类权其低昂而出纳诏有司议行之兴定元年
转侍读学士拜礼部尚书兼侍读学士同修国史知
集贤院事又明年知贡举坐取进士卢亚重用韵削
两阶因请致仕金自泰和大安以来科举之文其弊
益甚盖有司惟守格法所取之文卑陋陈腐苟合程
度而已稍涉奇峭即遭绌落于是文风大衰贞佑初
秉文为省试得李献能赋虽格律稍囗而词藻颇丽
擢为第一举人遂大喧噪诉于台省以为赵公大坏
文格且作诗谤之久之方息俄而献能复中宏词入
翰林而秉文竟以是得罪五年复为礼部尚书入谢
上曰卿春秋高以文章故须复用卿秉文以身受厚
恩无以自囗愿开忠言广圣虑每进见从容为上言
人主当勤俭慎兵刑所以祈天永命者上嘉纳焉哀
宗即位再乞致仕不许改翰林学士同修国史兼益
政院说书官以上嗣德在初当日亲经史以自裨益
进无逸直解贞观政要申鉴各一通正大九年正月
汴京戒严上命秉文为赦文以布宣悔悟哀痛之意
秉文指事陈义辞情俱尽及兵退大臣欲称贺且命
为表秉文曰春秋新宫火三日哭今园陵如此酌之
以礼当慰不当贺遂已时年已老日以时事为忧虽
食息顿不能忘每闻一事可便民一士可擢用大则
拜章小则为当路者言殷勤郑重不能自已三月草
开兴改元诏闾巷间皆能传诵洛阳人拜诏毕举城
痛哭其感人如此是年五月壬辰卒年七十四积官
至资善大夫上护军天水郡侯正大间同杨云翼作
龟鉴万年录上之又因进讲与云翼共集自古治术
号君臣政要为一编以进焉秉文自幼至老未尝一
日废书着易丛说十卷中庸说一卷扬子发微一卷
太元笺赞六卷文中子类说一卷南华略释一卷列
子补注一卷删集论语孟子解各一十卷资暇录一
十五卷所著文章号水集者三十卷秉文之文长
于辨析极所欲言而止不以绳墨自拘七言长诗笔
势纵放不拘一律律诗壮丽小诗精绝多以近体为
之至五言古诗则沉囗顿挫字画则草书尤遵劲朝
使至自河湟者多言夏人问秉文及王庭筠起居状
其为四方所重如此为人至诚乐易与人交不立崖
岸未尝以大名自居仕五朝官六卿自奉养如寒士
杨云翼常与秉文代掌文柄时人号杨赵然晚颇以
禅语自污人亦以为秉文之恨云
李献能
按金史本传献能字钦叔河中人先世有为金吾卫
上将军者时号李金吾家迨献能昆弟皆以文学名
从兄献卿献诚从弟献甫相继擢第故李氏有四桂
堂献能苦学博览于文尤长于四六贞佑三年特赐
词赋进士廷试第一人宏词优等授应奉翰林文字
在翰苑凡十年出为鄜州观察判官用荐者复为应
奉俄迁修撰正大末以镇南军节度副使充河中帅
府经历官大元兵破河中奔陕州行省以权左右司
郎中值赵三三军变遇害年四十三献能为人眇小
而墨色颇有髯善谈论每敷说今古声铿亮可听作
诗有志于风雅文刻意乐章在翰苑应机敏捷号得
体赵秉文李纯甫尝曰李献能天生今世翰苑材故
每荐之不令出馆家故饶财尽于贞佑之乱在京师
无以自资其母素豪奢厚于自奉小不如意则必诃
谴人视之殆不堪忧献能处之自若也时人以纯孝
称之尝谓人云吾幼梦官至五品寿不至五十后竟
如其言
王若虚
按金史本传若虚字从之囗城人也幼颖悟若夙昔
在文字间者擢承安二年经义进士调鄜州录事历
管城门山二县令皆有惠政秩满老幼攀送数日乃
得行用荐入为国史院编修官迁应奉翰林文字奉
使夏国还授同知泗州军州事留为著作佐郎正大
初章宗宣宗实录成迁平凉府判官未几召为左司
谏后转延州刺史入为直学士天兴元年哀宗走归
德明年春崔立变群小附和请为立建功德碑翟奕
以尚书省命召若虚为文时奕辈恃势作威人或少
忤则谗构立见屠灭若虚自分必死私谓左右司员
外郎元好问曰今召我作碑不从则死作之则名节
扫地不若死之为愈虽然我姑以理谕之乃谓奕辈
曰丞相功德碑当指何事为言奕辈怒曰丞相以京
城降活生灵百万非功德乎曰学士代王言功德碑
谓之代王言可乎且丞相既以城降则朝官皆出其
门自古岂有门下人为主帅颂功德而可信乎后世
哉奕辈不能夺乃召太学生刘祁麻革辈赴省好问
张信之喻以立碑事曰众议属二君且已白郑王矣
二君其无让祁等固辞而别数日促迫不已祁即为
草定以付好问好问意未惬乃自为之既成以示若
虚乃共删定数字然止直叙其事而已后兵入城不
果立也金亡微服北归镇阳与浑源刘郁东游泰山
至黄岘峰憩萃美亭顾谓同游曰汨没尘土中一生
不意晚年乃造仙府诚得终老此山志愿毕矣乃令
子忠先归遣子恕同行视夷险因垂足大石上良久
瞑目而逝年七十所著文章号慵夫集凡若干卷滹
南遗老若干卷传于世
李纯甫
按金史本传纯甫字之纯弘州襄阴人祖安上尝魁
西京进士父采卒于益都府治中纯甫幼颖悟异常
初业词赋及读左氏春秋大爱之遂更为经义学擢
承安二年经义进士为文法庄周列御寇左氏战国
策后进多宗之又喜谈兵慨然有经世心章宗南征
两上疏策其胜负上奇之给送军中后多如所料宰
执爱其文荐入翰林及大元兵起又上疏论时事不
报宣宗迁汴再入翰林时丞相高琪擅威福柄擢为
左司都事纯甫审其必败以母老辞去既而高琪诛
复入翰林连知贡举正大末坐取人踰新格出倅坊
州未赴改京兆府判官卒于汴年四十七纯甫为人
聪敏少自负其材谓功名可俯拾作矮柏赋以诸葛
孔明王景略自期由小官上万言书援宋为证甚切
当路者以迂阔见抑中年度其道不行益纵酒自放
无仕进意得官未成考旋即归隐日与禅僧士子游
以文酒为事啸歌袒裼出礼法外或饮数月不醒人
有酒见招不择贵贱必往往辄醉虽沉醉亦未尝废
着书然晚年喜佛力探其奥义自类其文凡论性理
及关佛老二家者号内囗其余应物文字为外囗又
解楞严金刚经老子庄子中庸集解鸣道集解号中
国心学西方父教数十万言以故为名教所贬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