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明伦汇编官常典翰林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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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名臣列传(6)

宋三

孔武仲

按宋史孔文仲传文仲弟武仲字常父幼力学举进

士中甲科调谷城主簿选教授齐州为国子直讲丧

二亲毁瘠特甚右肱为不举元佑初历秘书省正字

校书集贤校理著作郎国子司业尝论科举之弊诋

王氏学请复诗赋取士又欲罢大义而益以诸经策

御试仍用三题进起居郎兼侍讲迩英殿除起居舍

人数月拜中书舍人直学士院初罢侍从转对专责

以论思武仲言苟不持之以法则言与不言将各从

其意愿轮二人次对时议祠北郊久不决武仲建用

纯阴之月亲祠如神州地祗擢给事中迁礼部侍郎

以宝文阁待制知洪州请从臣为州者杖以下公坐

止劾官属俟狱成听大理约法庶几刑不逮贵近又

全朝廷体貌之意遂着为令徙宣州坐元佑党夺职

居池州卒年五十七元符末追复之所著诗书论语

金华讲义内外制杂文共百余卷

周常

按宋史本传常字仲修建州人中进士第以所著礼

檀弓义见王安石吕惠卿二人称之补国子直讲太

常博士以养亲求教授扬州年未五十即致仕久之

御史中丞黄复荐其恬退起为太常博士辞元符初

复申前命兼崇政殿说书迁著作佐郎疏言祖宗诸

陵器物止用涂金服饰又无珠玉盖务在质素昭示

训戒自裕陵至宣仁后寝宫乃施金珠愿收贮景灵

殿以遵遗训诏置之奉宸库擢起居舍人邹浩得罪

常于讲席论救贬监郴州酒税徽宗立召为国子祭

酒起居郎从容言自古求治之主未尝不以尚志为

先然溺于富贵逸乐蔽于谄谀顺适则志随以丧不

可不戒元佑法度互有得失人才各有所长不可偏

弃时以天暑令记注官卯漏正即勿奏事仍具为令

常言本朝记注类多兼谏员故凡言动得以所闻见

论可否神宗皇帝时修注官虽不兼谏职亦许以史

事于崇政延和殿直前陈述陛下于炎暾可畏之候

暂停进对亦人情之常若着为定令则必记于日录

传之史笔使后人观之将以为倦于听纳而忘先帝

之美意矣事遂寝进中书舍人礼部侍郎蔡京用事

不能容以宝文阁待制出知湖州寻又夺职居婺州

复集贤殿修撰卒年六十七

程颐

按宋史本传颐字正叔治平元丰间大臣屡荐皆不

起哲宗初司马光吕公着共疏其行义曰伏见河南

府处士程颐力学好古安贫守节言必忠信动遵礼

法年逾五十不求仕进真儒者之高蹈圣世之逸民

望擢以不次使士类有所矜式诏以为西京国子监

教授力辞寻召为秘书省校书郎既入见擢崇政殿

说书即上疏言习与智长化与心成今人民善教其

子弟亦必延名德之士使与之处以熏陶成性况陛

下春秋之富虽睿圣得于天资而辅养之道不可不

至大率一日之中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寺人宫女

之时少则气质变化自然而成愿选名儒入侍劝讲

讲罢留之分直以备访问或有小失随事献规岁月

积久必能养成圣德颐每进讲色甚庄继以讽谏闻

帝在宫中盥而避蚁问有是乎曰然诚恐伤之尔颐

曰推此心以及四海帝王之要道也神宗丧未除冬

至百官表贺颐言节序变迁时思方切乞改贺为慰

既除丧有司请开乐置宴颐又言除丧而用吉礼尚

当因事张乐今特设宴是喜之也皆从之帝尝以疮

疹不御迩英累日颐请宰相问安否且曰上不御殿

太皇不当独坐且人主有疾大臣可不知乎翌日宰

相以下始奏请问疾苏轼不悦于颐颐门人贾易朱

光庭不能平合攻轼胡宗愈顾临诋颐不宜用孔文

仲极论之遂出管勾西京国子监

颜复

按宋史本传复字长道鲁人颜子四十八世孙也父

太初以名儒为国子监直讲出为临晋簿嘉佑中诏

郡国敦访遗逸京东以复言凡试于中书者二十有

二人考官欧阳修奏复第一赐进士为校书郎知永

宁县熙宁中为国子直讲王安石更学法取士率以

己意使常秩等校诸直讲所出题及所考卷定其优

劣复等五人皆罢元佑初召为太常博士建言士民

礼制不立下无矜式请令礼官会萃古今典范为五

礼书又请考正祀典凡十谶纬曲学污条陋制道流

醮谢术家厌胜之法一切芟去俾大小群祀尽合圣

人之经为后世法迁礼部员外郎孔宗翰请尊奉孔

子祠复因上五议欲专其祠飨优其田禄蠲其庙干

司其法则训其子孙朝廷多从之兼崇政殿说书进

起居舍人兼侍讲转起居郎请择经行之儒补诸县

教官凡学者考其志业不由教官荐不得与贡举升

太学拜中书舍人兼国子监祭酒言太学诸生有诱

进之法独教官未尝旌别似非严师劝士之道未逾

年以疾改天章阁待制未拜而卒年五十七王岩叟

等言复学行超特宜加优赙诏赐钱五十万子岐建

炎中为门下侍郎

吕希哲

按宋史吕公着传公着子希哲字原明少从焦千之

孙复石介胡瑗学复从程颢程颐张载游闻见由是

益广以荫入官父友王安石劝其勿事科举以侥幸

利禄遂绝意进取安石为政将置其子雱于讲官以

希哲有贤名欲先用之希哲辞曰辱公相知久万一

从仕将不免异同则畴昔相与之意尽矣安石乃止

公著作相二弟已官省寺希哲独滞管库久乃判登

闻鼓院力辞公着叹曰当世善士吾收拾略尽尔独

以吾故置不试命也夫希哲母贤明有法度闻公着

言笑曰是亦未知其子矣终公着丧始为兵部员外

郎范祖禹其妹囗也言于哲宗曰希哲经术操行宜

备劝讲其父尝称为不欺暗室臣以妇兄之故不敢

荐今将引去窃谓无嫌诏以为崇政殿说书其劝导

人主以修身为本修身以正心诚意为主其言曰心

正意诚则身修而天下化若身不能修虽左右之人

且不能谕况天下乎擢右司谏辞未听私语祖禹曰

若不得请当以杨畏来之卲为首既而不拜会绍圣

党论起御史刘拯论其进不由科第以秘阁校理知

怀州中书舍人林希又言吕大防由公着援引故进

希哲以囗私恩凡大防辈欺君卖国皆公着为之倡

而公着之恶则希哲导成之岂宜污华职于是但守

本秩俄分司南京居和州徽宗初召为秘书少监或

以为太峻改光禄少卿希哲力请外以直秘阁知曹

州旋遭崇宁党祸夺职知相州徙邢州罢为宫祠羇

寓淮泗间十余年卒希哲乐易简俭有至行晚年名

益重远近皆师尊之子好问有传

徐绩

按宋史本传绩字元功宣州南陵人举进士调吴江

尉选桂州教授王师讨交趾转运使檄绩从军饷路

瘴险民当役者多避匿捕得千余人使者使绩杖之

绩曰是固有罪然皆肌羸病乏不足胜杖姑涅臂以

戒亦可已使者怒欲并劾绩绩力争不变使者不能

夺郭逵宿留不进绩谓副使赵曰师出淹时而主

帅无讨贼意何由成功因具蛮人情状疏于朝谓断

者人主之利器今诸将首鼠不进惟断自上意而已

既而逵果皆以无功贬舒亶闻其名将以御史荐

绩恶亶为人辞不答求知建平县入为诸王宫教授

通判通州濒海有捍堤废不治岁苦漂溺绩躬督防

卒护筑之堤成民赖其利复教授广陵申王院改诸

王府记室参军哲宗见其文谕奖之欲俟满岁以为

左右史未及用徽宗立擢宝文阁待制兼侍讲迁中

书舍人修神宗史时绍圣党与尚在朝人怀异意以

沮新政帝谓绩曰朕每听臣僚进对非诈则谀惟卿

鲠直朕所倚赖因论择相之难云已召范纯仁韩忠

彦绩顿首贺曰得人矣诏与蔡京同校五朝宝训绩

不肯与京联职固辞奏京之恶引卢杞为喻迁给事

中翰林学士上疏陈六事曰时要曰任贤曰求谏曰

选用曰破朋党曰明功罪国史久不成绩言神宗正

史今更五闰矣未能成书盖由元佑绍圣史臣好恶

不同范祖禹等专主司马光家藏记事蔡京兄弟纯

用王安石曰录各为之说故论议纷然当时辅相之

家家藏记录何得无之臣谓宜尽取用参讨是非勒

成大典帝然之命绩草诏戒史官俾尽心去取毋使

失实帝之初政锐欲损革新法之害民曾布始以为

然已乃密陈绍述之说帝不能决以问绩绩曰圣意

得非欲两存乎今是非未定政事未一若不考其实

姑务两存臣未见其可也又曰论弃湟州请自今勿

妄兴边事无边事则朝廷之福有边事则臣下之利

自古失于轻举以贻后悔皆此类也绩与何执中偕

事帝于王邸蔡京以宫僚之旧每曲意事二人绩不

少降节谒归视亲病或言翰林学士未有出外者帝

曰绩谒告归尔非去朝廷也奈何轻欲夺之俄而遭

忧京入辅执中亦预政擿绩行章惇词以为诋先烈

服阕以主管灵仙观入党籍中起知江宁府言者复

论为元佑奸朋必不能推行学政罢归大观三年知

太平州召入觐极论茶盐法为民病帝曰以用度不

足故也对曰生财有道理财有义用财有法今国用

不足在陛下明诏有司推讲而力行之耳帝曰不见

卿久今日乃闻嘉言加龙图阁直学士留守南京蔡

京自钱塘召还过宋见绩微言撼之曰元功遭遇在

伯通右伯通既相矣绩笑曰人各有志吾岂以利禄

易之哉京恚不能对绩亦终不复用以疾除显谟阁

学士致仕卒年七十九赠资政殿学士正奉大夫绩

挺挺持正尤为帝所礼重而不至大用时议惜之

綦崇礼

按宋史本传崇礼字叔厚高密人后徙维之北海祖

及父皆中明经进士科崇礼幼囗迈十岁能作邑人

墓铭父见大惊曰吾家积善之报其在兹乎及入太

学诸生溺于王氏新说少能词艺者徽宗幸太学崇

礼出二表祭酒与同列大称其工登重和元年上舍

第调淄县主簿为太学正迁博士改宣教郎秘书省

正字除工部员外郎寻为起居郎摄给事中召试政

事堂为制诰三篇不淹晷而就辞翰奇伟拜中书舍

人赐三品服进用之速近世所未有高宗犹以为得

之晚车驾如平江有旨邹浩追复龙图阁待制崇礼

当行词推帝所以褒恤遗直之意有曰处心不欺养

气至大言期寤意引裾尝犯于雷霆计不顾身去国

再迁于岭侥群臣动色志士倾心又曰英爽不忘想

生气之犹在奸谀已死知朽骨之尚寒同列推重除

试尚书吏部侍郎时从官惟崇礼与汪藻寻兼直学

士院以徽猷阁直学士知漳州其俗悍强号难治属

有巨寇起建州声撼邻境人心动摇崇礼牧民御众

一如常日讫盗息环城内外按堵如故徙知明州召

为吏部侍郎兼权直学士院时有诏侍从官日轮一

员具前代及本朝事关治体者一二事进入崇礼言

祖宗以来选用儒臣以奉讲读若令从官一例献其

所闻既非旧典且又越职望令讲读官三五日一进

乃命学士与两省官如前诏又言驻跸临安以浙西

为根本宜固江淮之守然后可以图兴复蜀在万里

外当召用其士夫慰安远人之心时兵革后省曹簿

书残毁几尽崇礼再执铨法熟于典故讨论沿革援

据该审吏不得容其私后有诏重刊七司条囗崇礼

所建明悉书为令移兵部侍郎仍进直学士院御笔

处分召至都堂令条具进讨固守利害崇礼奏谍传

金人并兵趣川陕盖以向来江左用兵非敌之便故

二三岁来悉力窥蜀其意以谓蜀若不守江浙自摇

故必图之非特报前日吴玠一败而已今日利害在

蜀兵之胜负又奏君之有臣所以济治臣囗实用则

君享其功臣窃虚名则君受其弊实用之利在国虚

名之美在身忠于国者不计一己之毁誉惟天下之

治乱是忧洁其身者不顾天下之治乱惟一己之毁

誉是恤然囗力于国其实甚难世未必贵窃名于己

其为则易且以得誉二者有关于风俗甚大是不可

不察也九月御笔除翰林学士自靖康后从官以御

笔除拜自此始杨惟忠邢焕以节度使致仕告由舍

人院出崇礼言祖宗时凡节钺臣僚得谢不以文武

并纳节别除一官致仕熙宁间富弼以元勋始令特

带节钺致仕其后继者曾公亮文彦博他人岂可援

以为例诏自今如祖宗故典进兼侍读兼史馆修撰

时有旨重修神宗哲宗正史兵火之后典籍散亡崇

礼奏神宗实录墨本元佑所修已是成书朱本出蔡

卞手多所附会乞将朱墨本参照修定哲宗实录崇

宁间蔡京提举编修增饰语言变乱是非难以便据

旧录修定欲乞访求故臣之家文献事迹参照又奏

知湖州汪藻编类元符庚辰至建炎己酉三十年事

迹乞下藻以已成文字赴本所并从之先是藻奉诏

访求甚备未及修纂崇礼取而专之尝进唐太宗录

刺史姓名于屏风故事曰连千里之封得一良守则

千里之民安环百里之境得一良令则百里之民说

牧民之吏咸得其良则治功成矣苟能效当时之事

以守令姓名详列于屏简在帝心则人知尽心职业

再入翰林凡五年所撰诏命数百篇文简意明不私

美不寄怨深得代言之体以宝文阁直学士知绍兴

府刘豫导金人入侵扬楚震扰高宗躬御戎衣次吴

会崇礼以近臣承宁方面谓浙东一道为行都肘腋

之地备御不可不谨密疏于朝得便宜从事于是缮

城郭厉甲兵输钱帛以犒王师简舟舰以扼海道疚

心夙夜殆废食寝及春帝还七州晏然不知羽檄之

遽期年上印绶退居台州卒年六十赠左朝议大夫

崇礼妙龄秀发聪敏绝人不为崖岸斩绝之行廉俭

寡欲独覃心辞章洞晓音律酒酣气振长歌慷慨议

论风生亦一时之英也中年顿锉场屋晚方登第以

县主簿骤升华要极润色论思之选端方亮直不惮

强御秦桧罢政崇礼草词显着其恶无所隐桧深憾

之及再相矫诏下台州就崇礼家索其囗自于帝前

纳之且将修怨会崇礼已没故身后所得恩泽其家

畏惧不敢陈士大夫亦无敢为其任保楼钥尝叙其

文以为气格浑然天成一旦当书命之任明白洞达

虽武夫远人晓然知上意所在云

胡交修

按宋史本传交修字己楙常州晋陵人登崇宁二年

进士第授泰州推官试词学兼茂科给事中翟汝文

同知贡举得其文曰非吾所能及也置之首选除编

类国朝会要所检阅文字政和六年迁太常博士都

官郎徙祠部迁左司官拜起居舍人起居郎昭慈太

后垂帘听政除右文殿修撰知湖州建炎初以中书

舍人召辞不至改徽猷阁待制提举杭州洞霄宫三

年复以舍人召诏守臣津发寻进给事中直学士院

兼侍讲入对首论天下大势曰淮南当吾膺将士遇

敌先奔无籓篱之卫湖广带吾胁群盗乘间窃发有

腹心之忧江浙肇吾基根本久未立秦蜀张吾援指

臂不相救宜诏二三大臣修政事选将帅搜补卒乘

以张国势抚绥疲瘵以固国本帝又出手诏访以弭

盗保民丰财裕国强兵御戎之要交修言昔人谓甑

有麦饭囗有故絮虽仪秦说之不能使为盗惟其冻

饿无聊日与死迫然后忍以其身弃之于盗贼陛下

下宽大之诏开其自新之路禁苛慝之暴丰其衣食

之源则悔悟者更相告语欢呼而归其不变者党与

携落亦为吏士所系获而盗可弭盗弭则可以保民

矣沃野千里残为盗区皆吾囗稻之地操弓矢带刀

剑椎牛发冢白昼为盗皆吾南亩之民陛下抚而纳

之反其田里无急征暴敛启其不肖之心耕桑以时

各安其业谷帛不可胜用而财可丰财丰则可以裕

国矣日者翟兴连西路董平南楚什伍其人为农

为兵不数年积粟充牣雄视一方盗贼犹能尔况以

中兴一百郡地欲强兵以御寇不能为翟兴囗之所

为乎世以为名言李成盗江淮廷议欲亲征交修谓

群盗猖狂天子自将胜之则不武不胜则贻天下笑

此将帅之责何足以辱王师议遂格盗寻遁周祀守

常州坐残虐免会大旱帝问交修致旱之由对以殆

祀佚罚之故乃以祀属吏祀疑为交修所谗上书告

其罪遣大理寺丞胡蒙诣常按验交修无所絓然群

从多抵罪寻以徽猷阁待制提举太平观六年召为

给事中刑部侍郎翰林学士知制诰兼侍读久之迁

刑部尚书汀州宁化县论大辟十人狱已上知州郑

强验问无一人当死交修乞治县令冒赏杀无辜罪

江东留狱追逮者尚六百人交修言若待六百人俱

至则庾死者众矣请以罪状明白者论如律疑则从

轻诏皆如其言朝论欲以四川交子行之诸路交修

力陈其害谓崇宁大钱覆辙可鉴当时大臣建议人

皆附和未几钱分两等市有二价奸民盗铸死徙相

属以今交子校之大钱无铜炭之费无鼓铸之劳一

夫挟纸日作十数万真赝莫辩售之不疑一触宪网

破家坏产以赏告捕祸及无辜岁月之后公私之钱

尽归藏镪之家商贾不行市并萧条比及悔悟恐无

及矣时议大举交修曰今妄言无行之徒为迎合可

喜之论吾无以考验其实遽信之以举事岂不误国

哉帝览之矍然翌日出其奏示大臣曰交修真一士

之谔谔也蜀帅席益既去帝问交修孰可守蜀者对

以臣从子世将可用遂以世将为枢密直学士四川

安抚制置使世将在蜀五年号为名帅自重兵聚关

外以守蜀饷道险远漕舟自嘉陵江而上春夏涨而

多覆秋冬涸而多胶绍兴初宣抚副使吴玠始行陆

运调成都潼州利州三路夫十万县官部送侥赏争

先十毙三四至是交修言养兵所以保蜀也民不堪

命则腹心先溃何以保蜀臣愚欲三月以后九月以

前第存守关正兵余悉就粮他州如此则守关若水

运可给分戍者陆运可免帝命学士院述交修意诏

玠行之议徽宗配享功臣交修奏韩忠彦建中靖国

初为相贤誉翕然时号小元佑从之人大允服八年

夏以亲老除宝文阁学士知信州入辞上欲留侍经

筵力言母老愿奉祠里中以便养帝曰卿去行复召

矣改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九年六月召还除兵部

尚书翰林学士兼侍讲时河南新复交修奏京西陕

右取士之法乞如祖宗时设诸科之目以待西北之

士别为号于南宫以收五路之才诏令礼部讨论逾

年复请补外除端明殿学士知合州却私请免上供

以万计领州数月卒交修简重寡言进止有度为文

不事琢雕坦然明白在词苑号为称职自其从祖宿

从父宗愈至交修世将皆在禁林中兴以后学士三

入者自交修始交修裒次为书号四世丝纶集以侈

一门之遇至于事继母以孝闻抚二弟极其友爱遇

恩以次补官若交修者其文行之兼副者欤

勾涛

按宋史本传涛字景山成都新繁人登崇宁二年进

士第调嘉州法掾川陕铸钱司属官建炎初通判黔

州田佑恭兵道境上涛白守燕劳之佑恭感恩厉下

郡得以无犯湖湘贼王辟破秭归桑仲郭守忠攻茶

务箭窝寨将犯夔门夔兵素单弱宣司檄佑恭捍御

涛帅黔兵佐之贼溃去宣抚张浚奏涛知巴州不赴

翰林侍读学士范冲荐召见论五事除兵部郎中七

年迁右司郎官兼校正日食上言八月迁起居舍人

以足疾命合门赐墩侍班九月兼权中书舍人时沿

边久宿兵江浙罢于馈饷荆襄淮楚多旷土涛因进

羊祜屯田故事事下诸大将于是边方议行屯田淮

西都统制刘光世乞罢丞相张浚欲以吕祉代之涛

谓祉囗庸浅谋必败事莫若就择将士素所推服者

用之否则刘锜可浚不纳祉至果以轻易失土心未

几郦琼叛祉死于乱浚闻之夜半召涛愧谢时帝驻

跸建康欲亟还临安涛入见曰今江淮间列戍十余

万苟付托得人可无忧顾适此危疑讵宜轻退启敌

心因荐刘琦帝即命以其众镇合肥川陕宣抚使吴

玠言都转运使李迨朘刻赏格迨亦奏玠苛费帝以

问涛涛曰玠忠在西蜀纵费宁可核第移迨他路可

耳帝然之会金人废刘豫金房镇抚使郭浩遣其弟

沔奏事涛察沔警敏可仗乞诏谕陕右诸叛将乘机

南归帝命涛草诏沔持以往闻者流涕十二月除中

书舍人八年除史馆修撰修哲宗实录帝谕之曰昭

慈圣献皇后病革朕流涕问所欲言后怆然谓朕曰

吾逮事宣仁圣烈皇后见其任贤使能约己便民忧

勤宗社囗远外家古今母后无与为比不幸奸邪罔

上史官蔡卞等同恶相济造谤史以损圣德谁不切

齿在天之灵亦或介介其以笔属正臣亟从删削以

信来世朕痛念遗训未尝一日辄忘今以命卿涛奏

数十年来宰相不学无术邪正贸乱所以奸臣子孙

得逞其私智几乱裕陵成书非赖陛下圣明则任申

必先有过岭之谪臣亦恐复蹈媒囗之祸帝慰勉之

六月实录成进一秩就馆赐宴复修徽宗实录以中

书舍人吕本中为荐丞相赵鼎谕旨宜婉辞纪载涛

曰崇宁大观大臣误国以稔今祸藉有隐讳如天下

野史何七月除给事中求去以徽猷阁待制知池州

改提举江州太平观俄除荆湖北路安抚使知潭州

秦桧尝令人谕意欲与共政涛以书谢之桧讽言劾

之不报涛上书论时事之害政者大臣密谕王伦变

易地界一也蔡攸之妻近居临平咫尺行都略不畏

避二也小大之臣凡在谪籍皆已甄叙恶如京黼向

蒙宽宥今侍从之臣初无大过理宜牵复三也河南

故地复归中国新附之民延颈德泽承流之寄当加

精选四也台谏为耳目之司今宰相引援皆同舍之

旧倚为鹰犬五也帝叹其忠直赐以缯彩茶药且令

事有大于此者悉以闻秩满提举太平观十一年帝

谓秦桧曰勾涛久闲性喜泉石可进职与一山水近

郡桧对永嘉有天台雁荡之胜帝曰永嘉太远其以

湖州命之俄以疾卒年五十九遗表闻帝震悼顾近

臣曰勾涛死矣惜哉赠左太中大夫涛身长七尺风

貌伟然颇以忠亮自许国有大议帝必委心延访往

复酬诘率漏下数刻始罢料边情如在目前知名之

士多所荐进有文集十卷西掖制书十卷奏议十卷

常同

按宋史本传同字子正邛州临邛人绍圣御史安民

之子也绍兴四年除起居郎中书舍人史馆修撰先

是同尝上疏论神哲二史曰章惇蔡京蔡卞之徒积

恶造谤痛加诬诋是非颠倒循致乱危在绍圣时则

章惇取王安石日录私书改修神宗实录在崇宁后

则蔡京尽焚毁时政记日历以私意修定哲宗实录

其间所载悉出一时奸人之论不可信于后世恭惟

宣仁保佑之德岂容异词而蔡确贪天之功以为己

力厚诬圣后收恩私门陛下即位之初尝下诏明宣

仁安社稷大功令国史院摭定刊修又复悠悠望精

择史官先修哲宗实录候书成取神宗朱墨史考证

修定庶毁誉是非皆得其实上深嘉纳至是命同修

撰且谕之曰是除以卿家世传闻多事实故也一日

奏事上愀然曰向昭慈尝言宣仁有保佑大功哲宗

自能言之止为宫中有不得志于宣仁者因生诬谤

欲辨白其事须重修实录具以保立劳效昭示来世

此朕选卿意也同乞以所得圣语宣付史馆仍记于

实录卷末张俊乞复其田产税役令一卒持书瑞昌

而凌悖其令郭彦参彦参系之狱俊诉于朝命罢彦

参同并封还二命俄除集英殿修撰知衢州以疾辞

除徽猷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观

沈铢

按宋史本传铢字子平真州扬子人父季长王安石

妹囗也铢少从安石学进士高第至国子直讲季长

领监事改审官主簿坐虞蕃事免归元佑置诉理所

被罪者争自列铢独不言绍圣初起为太学博士秘

书省正字崇政殿说书受旨同编类元佑臣僚章疏

以进讲为解拜右司谏辞改起居郎权中书舍人吴

居厚除户部尚书铢论其使京东时聚敛诏具实状

不能对罚金讲诗南山有台至万寿无期以为此太

平之基立而可久之应哲宗屡首肯之真拜中书舍

人兼侍讲俄引疾以龙图阁待制知宣州卒弟锡

刘章

按宋史本传章字文儒衢州龙游人少警异日诵数

千言通小戴礼四冠乡举绍兴十五年廷对考官定

其级在三迨进御上擢为第一授镇江军签判是冬

入省为正字明年迁秘书郎兼普安恩平两王府教

授迁著作佐郎事王邸四岁尽忠诚专以经谊文学

启迪掖导受知孝宗自此始秦桧当国嗛不附己风

言者媒囗其罪出倅筠州桧死召为司封员外郎检

详枢密院文字兼玉牒检讨官擢秘书少监起居郎

使金还除权工部侍郎俄兼吏部兼侍讲郊祀毕侍

从上庆成诗初章在秘省尝议郊庙礼文当置局讨

论诏行其说正迁吏部御史论章使胥长买绢高宗

愕然曰刘章必无是事御史执不已罢提举崇道观

举朝嗟囗起居郎王佐讼其冤亦坐绌起知信州未

久复请祠孝宗受禅念旧学知漳州为谏议大夫王

大宝所格寻除秘阁修撰敷文阁待诏召提举佑神

观兼侍读遂拜礼部侍郎奏禁遏淫祀仍于三朝史

中删去道释符瑞志大略以为非春秋法朝廷议经

略中原调诸郡兵民颇扰少卿赵彦端指言非是或

谮彦端曰陛下究心大举凡所图回但资赵彦端一

笑耳彦端惧其不测上因夜对问章曰闻卿监中有

笑朕者章不知状从容对曰圣主所为人焉敢笑若

议论不同或者有之上意颇解彦端获免人称章长

者诏询唐太宗所问魏征德仁功利优劣章上疏谆

复且言太宗问征在贞观十六年陛下宅天命十载

于兹愿益加意将越商周绍唐虞矣太宗非难到也

进权礼部尚书兼给事中对选德殿问章今年几而

容貌未衰颇尝学道否章拱对曰臣书生无他长惟

菲俭自度晏婴一狐裘三十年不易人以为难臣以

为易上嘉叹久之亲洒宸翰以赐俾安职章力告归

以显谟阁学士食祠禄淳熙六年子之衡由御史检

法出守广德军当陛辞对便殿问卿父学士安否抚

劳再三临退复谓曰卿归侍为朕致此意旋遣合门

祗候苏曦至家宣问拜端明殿学士赐银绢四百匹

四年上表告老以资政殿学士致仕卒年八十赠光

禄大夫谥曰靖文章容状魁硕以周密自守出入两

朝被顾遇未尝泄禁中一语

黄中

按宋史本传中字通老邵武人幼受书一再辄成诵

初以族祖荫补官绍兴五年廷试言孝弟动上心擢

进士第二人授保宁军节度推官二十余年秦桧死

乃召为校书郎历迁普安恩平府教授中在王府时

龙大渊已亲幸中未尝与之狎见则揖而退后他教

授多蒙其力中独不徙官迁司封员外郎兼国子司

业芝草生武成庙官吏请以闻中不答官吏阴画图

以献宰相谓祭酒周绾与中曰治世之瑞抑而不奏

何耶绾未对中曰治世何用此为绾退谓人曰黄司

业之言精切简当惜不为谏官充贺金生辰使迁为

秘书少监寻除起居郎累迁权礼部侍郎中使金回

言其治汴宫必徙居见迫宜早为计上矍然宰相顾

谓中曰沈介归殊不闻此何耶居数日中白宰相请

以妄言待罪汤思退怒语侵中已乃除介吏部侍郎

徙中以补其处中犹以备边为言又不听遂请补外

上不许曰黄中恬退有守除左史且锡鞍马金使贺

天申节遽以钦宗讣闻朝论俟使去发丧中驰白宰

相此国家大事臣子至痛一有失礼谓天下后世何

竟得如礼中自使还每进见辄言边事又独陈御备

方略高宗称善不数月金亮已拥众渡淮中因入谢

论淮西将士不用命请择大臣督师既而以殿帅杨

存中为御营使中率同列力论不可遣敌既临江朝

臣争遣家逃匿中独晏然比敌退唯中与陈康伯家

属在城中众惭服天申节上寿议者以钦宗服除当

举乐中言春秋君弒贼不讨虽葬不书以明臣子之

罪况钦宗实未葬而可遽作乐乎事竟寝兼给事中

内侍迁官不应法谏官刘度坐论近习龙大渊忤旨

补郡已复罢之中皆不书读群小相与媒囗中罢去

尹穑希意诋中为张浚党干道改元中年适七十即

告老以集英殿修撰致仕进敷文渊阁待制居六年

上御讲筵顾侍臣曰黄中老儒今居何许年几许筋

力或未衰耶召引对内殿问劳甚渥以为兵部尚书

兼侍读中前在礼部尝谏止作乐事中去卒用之至

是又将锡宴遂奏申前说诏遣范成大使金以山陵

为请中言陛下圣孝及此天下幸甚然钦庙梓宫置

不问有所未尽上善其言不能用未满岁有归志乃

陈十要道以为用人而不自用以公议进退人才察

邪正广言路核事实节用度择监司惩贪吏陈方略

考兵籍上亟称善中力求去除显谟阁提举江州太

平兴国宫赐犀带香茗除龙图阁学士致仕凡邑里

后生上谒必训以孝弟忠信朱熹裁书以见有曰今

日之来将再拜堂下惟公坐而受之俾进于门弟子

之列则某之志也其为人敬慕如此其后上手书遣

使访朝政阙失进职端明殿学士属疾手草遣奏犹

以山陵钦宗梓宫为言深以人主之职不可假之左

右为戒淳熙七年八月庚寅卒年八十有五九月诏

赠正议大夫中有奏议十卷谥简肃

刘仪凤

按宋史本传仪凤字韶美普州人少以文谒左丞冯

澥澥甚推许遂知名绍兴二年登进士第抱负倜傥

不事生产于进士恬如也擢第十年始赴调尉遂宁

府之蓬溪监资州资阳县酒税为梁州荣州掾绍兴

二十七年有旨令侍从荐士起居郎赵逵举仪凤称

其富有词华恬于进取宰执上其名上曰蜀人道远

文学行义有可用者不由论荐何缘知之前此蜀仕

宦者例多隔绝不得一至朝廷殊可惜也自秦桧专

权深抑蜀士故上语及之寻除诸王宫大小学教授

召试馆职辞以久离场屋改国子监丞宰相以其名

士迁秘书丞礼部员外郎所草笺奏以典雅称孝宗

受禅议上光尧寿圣尊号册宝有欲俟钦宗服除者

太常博士林栗谓唐宪宗上顺宗册宝在德宗服中

不必避备乐而不作可也仪凤独上议曰谨按上尊

号事属嘉礼累朝必俟郊祀庆成然后举行太上皇

帝为钦宗备礼终制见于诏书议者引宪宗故事考

之唐史自武德以来皆用易月之制与本朝事体大

相远也乞候钦宗终制检举以行则国家盛美主上

事亲情实称矣议者虽是其言然谓事亲当权宜而

从厚竟用栗议仪凤争辨不已寻兼国史院编修官

兼权秘书少监干道元年迁兵部侍郎兼侍讲仪凤

在朝十年每归即匿其车骑囗其门户客至无亲囗

皆不得见政府累月始一上谒人尤其傲奉入半以

储书凡万余卷国史录无遗者御史张之纲论仪凤

录四库书本以传私室遂斥归蜀三年十二月辅臣

进前侍从当复职者上曰刘仪凤无罪可与复集英

殿修撰起知邛州未上改汉州果州罢归淳熙二年

十二月丙申卒年六十六仪凤苦学至老不倦尤工

于诗然颇慕晋人简傲之风不乐与庸辈接故平生

多蹭蹬一跌遂不振云

胡铨

按宋史本传铨字邦衡庐陵人隆兴元年迁秘书少

监擢起居郎论史官失职者四一谓记注不必进呈

庶人主有不观史之美二谓唐制二史立螭头之下

今在殿东南隅言动未尝得闻三谓二史立后殿而

前殿不立乞于前后殿皆分日侍立四谓史官欲其

直前而合门以未尝预牒以今日无班次为辞乞自

今直前言事不必预牒合门及以有无班次为拘诏

从之兼侍讲国史院编修官因讲礼记曰君以礼为

重礼以分为重分以名为重愿陛下无以名器轻假

人除宗正少卿乞补外不许二年兼国子祭酒寻除

权兵部侍郎

谢谔

按宋史本传谔字昌国临江军新喻人幼敏慧日记

千言为文立成绍兴二十七年中进士第调峡州夷

陵县主簿未上抚之乐安多盗监司檄谔摄尉条二

十策大要使其徒相纠而以信赏随之群盗果解散

金渝盟诸军往来境上选行县事有治办声改吉州

录事参军囚死者旧瘗以鞂往往暴骨谔白郡取船

官弃材以棺敛之郡民陈氏僮窃其箧以逃有匿之

者陈于官词过其实反为匿僮者所诬帅龚茂良怒

欲坐以罪谔为书白茂良陈氏获免茂良亦以是知

之岁大祲饥民万余求廪官吏罔措谔植五色旗分

部给粜顷刻而定知袁州分宜县县积负于郡数十

万岁常赋外又征囗钱二万余谔乃疏其弊于诸监

司请免之以母忧去寻丁父忧服阕除干办行在诸

司粮料院迁国子监簿寻擢监察御史奏减袁州分

宜秀州华亭月桩钱谔里居时创义役法编为一书

至是上之诏行其法于诸路民以为便迁侍御史再

迁右谏议大夫兼侍讲讲尚书言于上曰书治道之

本故观经者当以书为本曰朕最喜伊尹傅说所学

得事君之道谔曰伊傅固然非成汤武丁信用之亦

安能致治因论及边事上有乘机会之谕谔曰机会

虽不可失举事亦不可轻上尝问曰闻卿与郭雍游

雍学问甚好岂曾见程颐乎谔奏雍父忠孝尝事颐

雍盖得其传于父上遂封雍为颐正先生光宗登极

献十箴又论二节三近所当节者曰宴饮曰妄费所

当近者曰执政大臣曰旧学名儒曰经筵列职除御

史中丞权工部尚书请祠以焕章阁直学士知泉州

又辞提举太平兴国宫而归绍熙五年卒年七十四

赠通议大夫谔为文仿欧阳修曾巩初居县南之竹

坡名其燕坐曰艮斋人称艮斋先生周必大荐士及

谔姓名孝宗曰是谓艮斋者耶朕见其圣学渊源五

卷而得之云

徐应龙

按宋史本传应龙字允叔淳熙二年第进士调衡州

法曹湖南检法官潭获盗首谋者己系狱妄指逸

者为首吏信之及获逸盗治之急遂诬服吏以成宪

谳于宪司应龙阅实其辞谓首从不明法当奏时周

必大判潭州提刑卢彦德不欲反其事将置逸盗于

死应龙力与之辨先是彦德许应龙京削至是怒曰

君不欲出我门邪应龙曰以人命博文字所不忍也

彦德不能夺闻者多其有守交荐之改秩知瑞州高

安县吕祖俭言事忤韩胄谪死高安应龙为之经

纪其丧且为文诔之有劝之避祸者应龙曰吕君吾

所敬虽缘此获谴亦所愿也朱熹贻书应龙曰高安

之政义风凛然主淮西机宜文字知南恩州陈自强

当国乃旧同舍应龙丐雷州而去召监都进奏院迁

国子博士守工部员外郎进户部侍郎迁国子司业

兼实录院检讨官崇政殿说书守秘书少监兼权工

部侍郎时金主徙汴应龙言金人穷而南奔将溢出

而蹈吾之境金亡更生新敌尤为可虑兼侍讲言人

主不能尽知天下人材当责之宰相宰相不能尽知

天下人材当采之公论李吉甫为相号称得人而三

人之荐乃出于裴囗之疏迁吏部侍郎进刑部尚书

兼侍读应龙在讲筵多指陈时政一日读吴起为卒

吮疽事应龙奏起恤士卒如此故能得其死力今军

将得以贿迁专事掊克未免多怨上惊曰债帅之风

今犹未除邪宰相史弥远闻而恶之免侍读未几兼

太子詹事会景献太子薨请老上不许徙吏部尚书

以焕章阁学士提举嵩山崇福宫嘉定十七年卒赠

开府仪同三司谥文肃子荣叟官至参知政事谥文

靖深叟官终将作监丞清叟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

事各有传

程珌

按宋史本传珌字怀古徽州休宁人绍熙四年进士

授昌化主簿调建康府教授改知富阳县迁主管官

告院历宗正寺主簿枢密院编修官权右司郎官秘

书监丞江东转运判官陛辞宁宗谓宰臣曰程珌岂

可容其补外遂复旧职迁浙西提举常平又迁秘书

丞升秘书省著作郎寻为军器少监兼权左司郎官

迁国子司业兼国史编修实录检讨兼权直舍人院

迁起居舍人兼职依旧权吏部侍郎直学士院兼同

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兼权中书舍人迁礼部侍郎

仍兼侍读权刑部尚书封休宁县男授礼部尚书兼

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兼权吏部尚书拜翰林学

士知制诰兼修玉牒官进封子五上疏丐祠以焕章

阁学士知建宁府授福建路招捕使以旧职提举玉

隆万寿宫进封伯进敷文阁学士知宁国府改知囗

州皆不赴进封新安郡侯加宝文阁学士知福州兼

福建安抚使再奉祠又加龙图阁学士以端明殿学

士致仕卒年七十有九赠特进少师十岁咏冰语出

惊人直学士院时宁宗崩丞相史弥远夜召珌举家

大惊珌妻丞相王淮女也涕泣疑有不测使人囗之

知弥远出迎而后收涕弥远与珌同入禁中草矫诏

一夕为制诰二十有五初许珌政府杨皇后缄金一

囊赐珌珌受之不辞归视之其直不赀弥远以是衔

之卒不与共政云

徐梦莘

按宋史本传梦莘字商老临江人幼慧耽嗜经史下

至稗官小说寓目成诵绍兴二十四年举进士历官

为南安军教授改知湘阴县会湖南帅括田号增耕

税他邑奉令惟谨梦莘独谓邑无新田租税无从出

帅恚其私于民欲从簿书间囗摭其过终莫能得由

是反器重之寻主管广西转运司文字时朝廷议易

二广盐法遣广西安抚使干官胡廷直与东西漕臣

集议于境梦莘从行谓广西阻山止当仍官般法则

害不及民广东诸郡并江或可容客贩未宜遽以二

广概行议与廷直不合廷直竟遂其说以客贩变法

得为转运使梦莘既知宾州犹以前议为梗法罢去

不三年二广商贾毁业民苦无盐复从官般法矣梦

莘恬于荣进每念生于靖康之乱四岁而江西阻讧

母襁负亡去得免思究见颠末乃网罗旧闻会同

异为三朝北盟会编三百五十卷自政和七年海上

之盟讫绍兴三十一年完颜亮之毙上下四十五年

凡曰敕曰制诰诏国书书疏奏议记序碑志登载靡

遗帝闻而嘉之擢直秘阁梦莘平生多所著有集补

有会录有读书记志有集医录有集仙录皆以儒学

冠之其嗜学博文盖孜孜焉死而后已者开禧元年

秋八月卒年八十二

叶味道

按宋史本传味道初讳贺孙以字行更字知道温州

人少刻志好古学师事朱熹试礼部第一时伪学禁

行味道对学制策率本程颐无所避知举胡纮见而

黜之曰此必伪徒也既下第复从熹于武夷山中学

禁开登嘉定十三年进士第调鄂州教授理宗访问

熹之徒及所著书部使者遂以味道行谊闻差主管

三省架阁文字迁宗学谕轮对言人主之务学天下

之福也必坚志气以守所学谨几微以验所学正刚

常以励所学用忠言以充所学至若口奏则又述帝

王传心之要与四代作歌作铭之旨其终有曰言宣

则力减文胜则意虚从臣又荐味道可为讲官乃授

太学博士兼崇政殿说书故事说书之职止于通鉴

而不及经味道请先说论语诏从之帝忽问鬼神之

理疑伯有之事涉于诞味道对曰阴阳二气之散聚

虽天地不能易有死而犹不散者其常也有不得其

死而囗结不散者其变也故圣人设为宗祧以别亲

疏远迩正所以教民亲爱参赞化育今伯有得罪而

死其气不散为妖为厉使国人上下为之不宁于是

为之立子泄以奉其后则庶乎鬼有所知而神莫不

宁矣盖讽皇子竑事也三京用师廷臣边阃交进机

会之说味道进议状以为开边浸阔应援倍难科配

日繁馈饷日迫民一不堪命庞勋黄巢之祸立见是

先摇其本无益于外也经筵奏事无日不申言之而

洛师寻以败闻于是人谓味道见微虑远味道所奏

陈无一言不开导引翼求切于君身旁引折旋推致

于治道迁秘书著作佐郎而卒讣闻帝震悼出内帑

银帛赙其丧升一官以任其后故事所未有也所著

四书说大学讲义祭法宗庙庙享郊社外传经筵口

奏故事讲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