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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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南锣鼓巷

你懂什么。衍,明天周末,我们去玩,你选地方。

南锣鼓巷。

Yes,夫人,您的命令就是圣旨,您的决定也是最有远见的。安以崧这样说话的时候,还伴随着手势的运用就像一个电影里的杂耍替身一般。不过,我还真有点乐此不疲。

接着,他很高兴的从床上蹦起来,他说,衍,快去给相公准备早餐了。我要更衣,快点啦!还要,拿毛巾来,擦擦这一身的正气,看那小子再得意。我说,我看你是吃醋吃到家了,我才不去呢,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程妃和海是一块出的门,他们有车当然不着急,安以崧早就跑步去上课了。今天是方老的课,他们都怕迟到,方老是个爱点名的老师。在课上,方老说,虽然我们是油画专业的,但我们今年清的外聘教师都是搞设计出生的,你们也得好好加油了,怎样做到把油画中对事物的感召和理解渗透到你们的设计理念中去,希望大家努力!北京市组织的那个宣传广告设计大赛情况,我把它贴到讲台上,你们翻看一下,有不懂的跟我联系,另外,要求的话,雨痕你下来跟大家开会说说什么人可以参加。

殷雨痕站起来说,我下来去系里跟领导沟通一下,然后把情况在群里公布一下,大家请关注。

安以崧转过头,悄悄的看了海一眼,海还是很沉寂的脸色。

又一个周六早晨,程妃问安以崧去哪玩,他本来想专注的准备作品,嘴上却说,要不我们四人约会怎么样?程妃笑着弹了一下安以崧的脑门说,你小子鬼主意还不少。去哪约会啊,你准备?安以崧说,南锣鼓巷,怎么样?程妃想了想,这提议不错,我问问景星吧。安以崧转过脸,撇了撇嘴唇,又是海景星,他是肯定不去的。但他没敢说出口来,否则,又会被弹脑门子的。

海景星是被迫决定出去玩的,当然他心里还有事情没办妥,他只能搁到周日了。一家里有三个主角决定事情他也没办法,少数服从多数吧。程妃开的车,海在副驾上,我和安以崧在后边。安以崧还是滔滔不绝,他说,程姐,我和海哥来了个竞争?你还不知道吧。程妃用手握住嘴里的烟,什么竞争啊?如果是女人就算了。安以崧说,那倒不是,是关于学业上的。程妃笑了,真是稀罕,你们也知道天天向上了,结果呢?安说,这次就对不住海哥了……其实,我也没打算跟海哥较劲,是他老是看不起我,所以……海景星插了一句,好好坐你的车,别再说了,影响程妃注意力。

此刻,我用很尖锐的眼神瞥了前面的海景星一眼,这个人总是这么冷漠的对待孩子脾气的安以崧,我听他的话就觉得不爽。我有种强烈的意识感,前面的反光镜里,为何总会和海有了多次的目光摩擦,他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我尽量不往镜子里看,可又觉得这家伙很不老实,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到了南锣鼓巷。我们走进了一家有名气的咖啡店,这里的确是谈情说爱的圣地,周围都被繁花和假山所环抱,即便情人们坐在这里接吻,都不会被人窥视到的。

安说,两杯卡布其诺。

海说,两杯不加糖的卡布其诺。

程妃说,我来给大家变个魔术,刚说完,他嘴里气息一呼,桌子上无故多了一副牌。

我突然想去洗手间,肚子有些不舒服。安逸崧看我摸着肚子,赶紧让开了座位,我说,你们三个正好斗地主,我去趟洗手间,然后拿起包包就离开了。

程妃说,小安,她没事吧,你要不去看看。

安以崧说,女人的问题女人自己解决吧,我去了又能怎样?海哥,赏脸玩牌吧?

海景星一脸的冷酷神情,他跟程妃说,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安又撇撇嘴,有什么了不起,哼,程姐,海哥总是这么抛弃我,忽视了我的存在。

我出来洗手的时候,海景星也在外面的水池里洗手。镜子里,我们的眼神还是会撞击到一起,而且这种担忧会提醒我,不要跟他说话。

衍,你没事吧?是他先开的口。

没事。我半天蹦出两个字来。

你怎么总是躲着我?

哪有啊。我的脸一阵血红,一阵煞白。

他走过来,用指尖捏住我的下巴说,你真的是个狐狸精,让我逃不开你的脸。你赶紧离开安以崧,回你的家吧,我会和程妃解释的,本来这样假恋爱我就不赞成,要真出点事情就难说了。

你说什么啊?你以为我愿意啊!

他离我很近,所以他的嘴唇很容易够到了我的嘴唇,我用尽手掌心的力气,打了海一个巴掌。他用手摸了摸有印痕的脸,说,我们该进去了,他们都等着呢,藏好你的情绪,扮好你的笑容!

安以崧说,你们一个在男厕,一个在女厕,这么长时间,都掉茅坑里了?我和程姐正商量看看要不要去救你们?

我能够感觉到安以崧是话里有话,他可能是看出来我这个不擅长撒谎的女人所遗留下一点点不自然。也许是从那刻起,安以崧会留意海景星的目光已经不再直视他旁边的这个女人了,后来,我们四个人的话题很少,因为安以崧却收拾起他独有的话茬子,也不说玩牌,更不提关于旁边坐着的我。程妃还是不停接电话,海景星忙着不知道很谁发信息,安以崧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他那杯不加糖的卡布其诺早就冷却了,他也不管不顾。这时,程妃站起来,穿上衣服,同志们,我们该离开了,简妮找我有急事,103班的胡大个子突然被一群不知名的流氓打了,肋骨骨折了几处,我必须回去。

在美院附近的一家私立医院。

躺在床上,满身是血的胡大个子说,程姐,您可来了,你说我这情况,是该报警还是就这么忍下去啊?

程妃跟旁边的护士小姐打了个招呼,把护士支开了,你究竟怎么惹上这群流氓的,我听目击者说,他们是有备而来的,手里都拿着凶器。

胡大个子的身体还在哆嗦,他说,程姐,你要救救我啊,我不敢说!

程妃过去抓住他抖动的手,你好好上你的学,若不是你先惹上这群无赖,他们怎会找你,还想不想活命了,据你女朋友说,你已经逃课有两个月了,你快说。

胡大个子把程妃叫到跟前,他叫程妃把耳朵凑到他的嘴唇边,他沙哑的声音叫从来就天地不怕的程妃一阵虚惊,她拍了一下胡的脑门,你想死是不是,你那是犯罪你懂吗?警察叔叔范围内的事情,我可管不了你了,你想活命就赶紧断了和那群人的勾当,好好上你的学。

胡大个子说,我再也不敢了,我会跟他们撇清的,程姐。

程妃出去医院之后,又返回住院处,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快钱来,把胡大个子的医药费结算了。

方均休假了一阵,他陪誓去了一趟九寨沟。

他和誓的关系在这之后,有了很大的起色,因为再过一个礼拜就要开学了,誓的心情很好,他还会主动和亦歌联系,问问她最近在干些什么?他沉迷在书里的激情,那是在现实里完全不会显露的状态,可是那本“关于莉莉周的一切”依旧躺在一个醒目的位置,他却坚持不去翻看。有一次,亦歌到家里来找誓,她看到这本书,就拿起来,却遭到了誓的决绝的话,那本书你别看,他是属于我的。亦歌不明白,只是很低声的说,这么小气,我又不会弄坏,只是好奇嘛,这个奇怪的家伙。誓是答应过从香港回来送她的洋娃娃,誓没有忘记,也就是那天,誓把一个金黄色头发的芭比放到亦歌手中的时候,亦歌竟然流泪了,只是当时誓看到了面前的女孩子眼睛里涌出的眼泪,这并不是头一次了,他很尴尬,气氛有些煽情,他无意识里想到了那个给他送柠檬味香草雪糕的女子。

方均最近不和誓出去饭馆了,一到饭点,他就在厨房里忙活着给誓做饭,他知道誓爱吃面条,可是又深知自己做面的手艺不强,他就花钱在楼下的饭馆请了个师傅,师傅教了他几次,方均就可以美美的给儿子做上一顿水平很高的面条了。这些个生活里最简洁的事情,誓在旁边却看得很明白,他会想,原来吃上父亲的一顿面,几天都不在为饥饿而烦恼了。

方均最近的睡眠很好,熬夜的时间很少,十点看完晚间新闻准时睡觉,誓还是在房间里啃书,不过,方均也会在客厅喊他,誓,出来看会连续剧吧,誓有时累了,也就乖乖的出来,坐到沙发上方均的身边。誓会说,爸爸,我就不喜欢那个自以为是的女孩子,她就是再漂亮也充其量就是个花瓶,那个很文静而沉默的女孩,我喜欢,虽是个多情的角色,但她会为爱情而奋不顾身,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你喜欢哪个,爸爸?方均笑了,他摸着誓柔软质地的头发说,我们的誓看来对女孩子的审美很独到啊,我跟你一样,也喜欢后者。父子俩的笑声回荡在这个家的上空,也许,这条线索很尖锐的指向了他们的心灵深处……窗外浩渺的星空下,突然看不清了那颗星的位置了,它们或许都在不断移动和渐变里成熟和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