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研读《内经》中的望诊方法,以表现于外的五色来对应五脏,好比枝叶与根基的关系。病色、脉象、形态与肉体,是相互联系的,不能孤立看待。有病就必然有对应的病色,五脏与五色内外密切相关,好比影子与形体相随而又相似一样,就如同以桴击鼓,响声随之而起。因此通过观察分析人体的外在表象,可以揣测分析其内在状况和变化。而通过观察分析人体内脏的变化,又可以揣测分析显现于外部的症候。也就是说,五色的显现与五脏的情况,都是相对应的。
春天,风从东方来,春风能促进草木生长,而木气能产生酸味,酸味能滋养肝脏,肝血营养筋脉,筋有柔韧、能屈能伸的特点,与木的特性相似。所以肝属于东方,在五行与木相应,与风气相通,在季节则属于春天;眼睛依靠肝血的营养,所以肝开窍于目;肝气升发,喜条达而恶抑郁,升发太过则易怒,反之怒则肝气升发,所以肝在情志方面表现为怒;肝主筋,手之筋屈伸而为握,所以在变动方面为握;血藏魂,肝藏血,所以肝藏魂;肝气喜条达舒畅,所以肝脉弦,在五声中与呼相应,在五音中与角相应,在五臭中与臊相应。木气能产生酸味,所以肝木味酸,泪出于目,目为肝之窍,故“泪为肝液”。肝血营养筋脉,爪又为筋的延续,所以肝合筋,荣养爪。肝与胆腑同属于木,互为表里。天干中的甲乙日和地支中的寅卯时辰属于肝。肝在经脉方面为足厥阴,春季多青色,所以肝在五色与青色相应。
夏天心属南方,五行中属火,与暑气相通,火在夏天兴旺。在七窍为舌,在情志上为喜,在动作中为叹息。心主血而藏神,其发声为笑,在五音中为徵,在五臭中与焦相应,在五味中为苦味,其液为汗,心与脉直接相通,血液在心气的推动与调控下循行脉内,流注全身,发挥营养和滋润的作用,五体中脉属心。它的外荣表现在面部色彩,其腑为小肠,在日为丙丁,在时为巳午,其经为手少阴经,其包络名手厥阴心包经,简称心包经。这些,都是与赤色相对应的。
脾居中央,在五行中属土,与湿气相通,土在夏至到处暑的时段兴旺。在七窍为口,在情志上为思,在动作中为吞。脾所藏为意,脉象为缓,其发声为歌,在五音中为宫,在五臭中与香相应,在五味中为甘,其液为涎。全身的肌肉,都有赖于脾胃运化的水谷精微等物质的营养滋润,才能壮实丰满,发挥它的收缩运动功能,五体中,肉属脾。它的外荣表现在唇,其腑为胃,在日为戊己,在时为辰戌丑未,其经为足太阴经。这些,都与黄色相对应。
肺属西方,在五行中属金,与燥气相通,金在秋天兴旺。在七窍为鼻,在情志上为悲,在动作中为咳。肺所藏为魄,所主为气,脉象为毛脉,其发声为哭,在五音中为商,在五臭中与腥相应,在五味中为辛,其液为涕。肺气宣发起防御作用的气于体表,温煦皮肤,抵御外部入侵机体,同时肺气宣发津液和水谷之精温养滋润皮肤,使之红润光泽,五体中,皮属肺。它的外荣表现在毛,其腑为大肠,在日为庚辛,在时为申酉,其经为手太阴经。这些,都是与白色相对应的。
肾属北方,在五行中属水,与寒气相通,水在冬天兴旺。在七窍为耳,在情志上为恐,在动作中为打哈欠。肾所藏为情志,脉象为石脉,其发声为呻,在五音中为羽,在五臭中与腐相应,在五味中为咸,其液为唾。肾精和肾气促进人体骨骼的生长发育,且骨髓为肾精所化生,骨骼的生长发育亦有赖于骨髓的充盈,五体中,骨属肾。它的外荣表现在发,其腑为三焦与膀胱,在日为壬癸,在时为亥子,其经为足少阴经。这些,都是与黑色相对应的。
凡是色与脏相对应的,则与它的腑也相对应;与腑相对应的,与其经也相对应。但在具体考察的时候,还应当分辨其部位的内外以及气色的阴阳。可以说,五色的显现,与这些方面都密切相关。
相对应的是正常状态,不相对应的是异常状态。掌握了什么是正常,什么是异常,就可以了解它们之间的五行生克关系。掌握了五行生克关系,就可以知道疾病的预后了。
五脏的病症都有各自的声色气味反映,从这些方面反映出来的现象,应当与寸口和鼻的诊断相对应。如果有哪方面太突出或不足,便说明五脏之间的生克关系出现了问题,都属于病态。通过外部来了解内部,都是根据这样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