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朱丽叶特
然而雨果实在不是一个模范丈夫。雨果的记事本有很多女人的名字和代号,还用一些奇怪的符号来记录他跟女人的来往。其中有他和朱丽叶特保持了长达五十年的动人情史。
朱丽叶特·德鲁埃生于1806年,从小父母双亡,由舅舅抚养长大。她十九岁来到巴黎,靠着天生丽质给雕塑家雅姆·普拉蒂埃当模特儿,接着成了他的情妇,生了一个女儿后与他分手,和意大利雕刻家皮奈里同居。两年后皮奈里死于酗酒,她又结识了流亡布鲁塞尔的费里克斯·阿莱尔,从此开始演戏,后来跟着他回到巴黎,阿莱尔担任了圣马丁门剧院的经理,朱丽叶特成了剧院的演员。所以朱丽叶特在认识雨果之前,已经做过好几个人的情妇,实际上成了贵族名流的高级妓女。
雨果是著名的剧作家,有权决定角色的分配,相当于现在的导演,因此理所当然成为女演员们奉承的对象。1833年初,雨果的剧本《吕克莱丝·波吉亚》上演,刚刚登上舞台不久的朱丽叶特扮演剧中的小角色纳格罗妮公主,雨果和她一见钟情而成为情侣。
妒火中烧的阿莱尔几乎与雨果决斗,威胁要停演这出戏,而朱丽叶特私下里仍然和其他男人来往,更使雨果无法容忍。因此他们的感情起初充满了风暴。雨果一向对堕落风尘的女子宽容有加,他决意要在朱丽叶特身上实践自己的人道主义信仰,使她彻底放弃过去的生活,他的真诚终于感动了她,使她成了他最忠诚的情妇。
朱丽叶特不仅容貌出众,而且使雨果享受到了阿黛尔未曾给予他的温存。尤其难得的是她还热爱诗歌,常常对他的几句短诗都爱不释手。她确实是雨果的知音,给了雨果无数的灵感,他的许多诗歌和《克洛德·格》、《悲惨世界》等小说,她都是第一个读者,而且常常被感动得泪如雨下。
在雨果受迫害和流放期间,朱丽叶特不仅与雨果同甘共苦,而且不辞辛劳地为他抄写《悲惨世界》和《历代传说》等大量书稿,最终得到了雨果妻子阿黛尔的理解和认同。1864年,阿黛尔邀请朱丽叶特一起过圣诞节,后来还亲自去看望她,她们从此就正式来往,朱丽叶特实际上获得了雨果正式配偶的地位。
朱丽叶特陪伴了雨果半个世纪,在1883年5月11日去世。他们虽然常在一起,但是她五十年来几乎没有一天不给雨果写情书,至今约有一万八千封信保存在法国图书馆。
雨果放纵的私生活自然备受指责,但他几乎以此为荣。雨果生前写在笔记本上的最后一句话是:“爱,就是行动。”雨果去世后,由来自法国和世界各地的二百万人排成的行列护送到先贤祠,他真应该感谢上帝让他诞生在法国。
名人名言
雨果名言集录
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
未来将属于两种人:思想的人和劳动的人,实际上,这两种人是一种人,因为思想也是劳动。
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还有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
人的智慧掌握着三把钥匙,一把开启数字,一把开启字母,一把开启音符。知识、思想、幻想就在其中。
世人缺乏的是毅力,而非气力。
大胆是取得进步所付出的代价。
应该相信,自己是生活的强者。
谁虚度年华,青春就要褪色,生命就会抛弃他们。
笑声如阳光,驱走人们脸上的冬天。
勉强应允不如坦诚拒绝。
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无边黑暗的也是人心。
书籍是造就灵魂的工具。
人,有了物质才能生存;人,有了理想才谈得上生活。
脚步不能达到的地方,眼光可以到达;眼光不能到达的地方,精神可以飞到。
多办一所学校,可少建一座监狱。
生活就是面对微笑。
人的两只耳朵,一只听到上帝的声音,一只听到魔鬼的声音。
我宁愿靠自己的力量,打开我的前途,而不愿求有力者垂青。
人类第一种饥饿就是无知。
雨果作品精选
悼念乔治·桑
我为一位死者哭泣,我向这位不朽者致敬。
昔日我曾爱慕过她,钦佩过她,崇敬过她,而今,在死神带来的庄严肃穆中,我出神地凝视着她。
我祝贺她,因为她所做的是伟大的;我感激她,因为她所做的是美好的。我记得,曾经有一天,我给她写过这样的话:
“感谢您,您的灵魂是如此伟大。”
难道说我们真的失去她了吗?
不。
那些高大的身影虽然与世长辞,然而他们并未真正消失。远非如此,人们甚至可以说他们已经自我完成。他们在某种形式下消失了,但是在另一种形式中犹然可见。这真是崇高的变容。
人类的躯体乃是一种遮掩。它能将神化的真正面貌——思想——遮掩起来。乔治·桑就是一种思想,她从肉体中超脱出来,自由自在,虽死犹生,永垂不朽。啊,自由的女神!
乔治·桑在我们这个时代具有独一无二的地位。其他的伟人都是男子,唯独她是伟大的女性。
在本世纪,法国革命的结束与人类革命的开始都是顺乎天理的,男女平等作为人与人之间平等的一部分。一个伟大的女性是必不可少的。妇女应该显示出,她们不仅保持天使般的禀性,而且还具有我们男子的才华。她们不仅应有强韧的力量,也要不失其温柔的禀性。乔治·桑就是这类女性的典范。
当法兰西遭到人们的凌辱时,完全需要有人挺身而出,为她争光载誉。乔治·桑永远是本世纪的光荣,永远是我们法兰西的骄傲。这位荣誉等身的女性是完美无缺的。她像巴贝斯一样有着一颗伟大的心;她像巴尔扎克一样有着伟大的精神;她像拉马丁一样有着伟大的灵魂。在她身上不乏诗才。在加里波第曾创造过奇迹的时代里,乔治·桑留下了无数杰作佳品。
列举她的杰作显然是毫无必要的,重复大众的记忆又有何益?她的那些杰作的伟力概括起来就是“善良”二字。乔治·桑确实是善良的,当然她也招来某些人的仇视。崇敬总是有它的对立面的,这就是仇恨。有人狂热崇拜,也有人恶意辱骂。仇恨和辱骂正好表现人们的反对,或者不妨说它表现了人们的赞同——反对者的叫骂往往会被后人视为一种赞美之辞。谁戴桂冠谁就招打,这是一条规律,咒骂的低劣正衬出欢呼的高尚。
像乔治·桑这样的人物,可谓公开的行善者,他们离别了我们,而几乎是在离逝的同时,人们在他们留下的似乎空荡荡的位子上发现新的进步已经出现。
每当人间的伟人逝世之时,我们都听到强大的振翅搏击的响声。一种事物消失了,另一种事物降临了。
大地与苍穹都有阴晴圆缺。但是,这人间与那天上一样,消失之后就是再现。一个像火炬那样的男人或女子,在这种形式下熄灭了,在思想的形式下又复燃了。于是人们发现,曾经被认为是熄灭了的,其实是永远不会熄灭。这火炬燃得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光彩夺目,从此它组成文明的一部分,从而屹立在人类无限的光明之列,并将增添文明的光芒。健康的革命之风吹动着这支火炬,并使它成为燎原之势,越烧越旺,那神秘的吹拂熄灭了虚假的光亮,却增添了真正的光明。
劳动者离去了,但他的劳动成果留了下来。
埃德加·基内逝世了,但是他的高深的哲学却越出了他的坟墓,居高临下劝告着人们。米谢莱去世了,可在他的身后,记载着未来的史册却在高高耸起。乔治·桑虽然与我们永别了,但她留给我们以女权,充分显示出妇女有着不可抹煞的天才。正由于这样,革命才得以完全。让我们为死者哭泣吧,但是我们要看到他们的业绩。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伟大,得益于颇可引以为豪的先驱者的英灵精神,必定会随之而来。一切真理、一切正义正在向我们走来。这就是我们听到的振翅搏击的响声。
让我们接受这些卓绝的死者在离别我们时所遗赠的一切!让我们去迎接未来!让我们在静静的沉思中,向那些伟大的离别者为我们预言将要到来的伟大女性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