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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帕尔哈德渠

在塔什库尔干塔吉克族自治县东部,沿着河甫拉西雅布山,从俄奇克布依山洞延续到托克兰夏的赞格尔地区,有一条古渠遗址,当地人将其称作帕尔哈德渠。关于这条渠,塔吉克人中流传着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塔什库尔干有一个王国,国王叫赫斯拉布。那时候,这个王国里的人吃水非常困难,用水都要到几十里外的地方去挑。这位国王非但不想办法解决人民吃水的困难,反而整日吃喝玩乐。他不但暴虐凶残,而且贪财好色。国王手下有一位大臣,大臣有一位美丽非凡而又聪颖过人的女儿,名叫西琳。西琳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她任性又刚烈,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她每天都出外游玩,还特别喜欢去山中打猎。打猎中,她结识了年轻的猎人帕尔哈德。他是个猎技高超而又十分勇敢的猎手,生得英俊剽悍。他们渐渐产生了爱情。

但是,好色的国王早已盯上了美貌的西琳姑娘。有一天,他将西琳的父亲叫进宫里,威逼他将女儿送入王宫,给自己做王妃。西琳的父亲早就恨透了这个荒淫无道的国王,可又无力反抗他,只好借口要和家人商量,便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中。当西琳知道此事后,她愤怒极了,但她转念一想,自己若拒绝,全家人定会遭到迫害。于是她说:“父亲,你不用发愁,我明日就去见国王,我有办法对付他。”

第二天,西琳在父亲的陪伴下来到王宫,见到国王后,她说:“陛下,我父亲昨日回家已将您的旨意转告于我。但陛下可能知道,我早已和青年猎人帕尔哈德订了终身。不过,国王陛下的旨令,臣民又怎敢违逆。出于无奈,我只好想了一个公正而又体面的办法,不知国王陛下是否愿意采纳?”

傲慢而愚蠢的国王从来都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根本就不去细想西琳的话,便说:“你快说出办法,我愿意采纳。”西琳从容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国王陛下,在您的领地上,臣民们觉得最苦的,莫过于每天到几十里远的山外去取水。我要求陛下和帕尔哈德两人,依靠各自的力量,同时挖一条大渠,把水引入我们的家园,给乡亲们做一件好事。一年之内,你们两人谁提前挖成这条渠,我就嫁给谁为妻。”

国王听了西琳的条件,不由心中连连叫苦,但他已应允了西琳姑娘的话,若要反悔,不仅丢了脸面,也会失去这位如花似月的美人儿。等西琳姑娘一离开王宫,国王马上召来巫婆。巫婆谄媚地对国王说:“至高无上的国王陛下,您尽管放心睡大觉,挖渠的事,让那傻小子去干吧,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将西琳给您弄进宫来。”国王顿时转忧为喜,重谢了巫婆。

西琳回家后,立即将这件事告知帕尔哈德。他听后毫不犹豫,非常愿意做这件造福人民的好事。他发誓一定要提前挖成大渠,将清泉水引到家乡来,然后和自己心爱的人结成终身伴侣。

第二天,他就背着工具和行装前去挖渠。从此,不管是烈日炎炎的酷暑,还是冰雪刺骨的严冬,他总在不停地劈山开渠,填沟筑堤,再坚硬的岩石也阻挡不住他,因为他心中充满了爱情。他盼望早日挖成大渠,在乡亲们的欢呼声中见到自己心爱的人。在家乡,西琳姑娘也是每日翘首远望,苦苦思念着自己的情人。

帕尔哈德的大渠就要挖成了,正当他准备撬开最后一块岩石接通水源时,阴险的巫婆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她假装善意地问:“我们的勇士,你为何还孤单单一人在这深山里开渠呢?”

帕尔哈德十分讨厌她,便说:“我并不孤单,我心中还有美丽的西琳姑娘。”

巫婆故作吃惊地说:“哎呀呀,你还不知道?西琳姑娘已经和国王成亲了,今天是他们举行婚礼的最后一天。可怜的帕尔哈德,你还想着她,她早就把你忘了!”

对巫婆的谎话帕尔哈德信以为真,他的心顿时碎了,他无比悲愤,望着即将完工的大渠,他伤心万分,突然一声怒吼,撞死在最后一块岩石上。

帕尔哈德撞死的消息传回家乡,西琳姑娘不顾一切直奔帕尔哈德的身旁。当她看到帕尔哈德的尸体时,悲痛欲绝,最后默默地拔出随身佩戴的剑刺向自己的心窝,倒在了帕尔哈德身边。

一对青年,为了爱情,双双死在渠边。但是,从此这里的人们喝上了清甜的渠水。大家将他俩合葬在一起,并将这条大渠叫做帕尔哈德渠。随着岁月的流逝,大渠渐渐被山石风沙掩盖住了,但是,帕尔哈德和西琳的爱情故事却代代相传,直到今天。

讲述者:帕克尔夏

采录者:西仁·库尔班

翻译者:朱华 夏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