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民局总部设在华盛顿,奥利佛·o·霍华德将军任局长。它把所辖区域分成10个地区,各区派驻官员。为了提高工作效率,自由民局下设5个部门:档案部,负责通讯、供应、劳动力和学校;土地部,负责所有被弃及被政府充公的土地;财政部,负责自由民局所控资金的使用;卫生部,监管占领区的医院和难民营;军需部。
自由民局很快开展了对自由民的救助,从1865年~1869年,该局发放了2100万份食品,其中500万份给了白人。花费了200多万圆去改善自由民的健康状况,医治处理了45万多个病历,使自由民的死亡率大大降低,卫生条件也有所改善。自由民局还重新安置了许多在战争中流离失所的人,它在好几个州建立了体弱、贫困和流浪黑人的居住区,并把小块土地分给黑人耕种。在南部它还设立了自由民法院和仲裁委员会,以确保黑人的利益能够得到保护。总之,自由民局在充满敌意的环境中为减轻自由民的痛苦做了大量的工作,尤其突出的是在教育方面。
自由民局的总督学阿尔福德在各州都指派了一个督学,负责创办或监督管理各种类型的学校:日校、夜校、主日学校、工业学校、学院。它同北方的慈善机构和宗教组织合作,使南方的教育事业发展得极为迅速。到1867年,在前南部邦联各州的最边远的县里都办起了学校。大量教师从北部奔赴南方,1869年,在南部自由民局的学校里共有9500多名教师。到1870年自由民局的教育工作基本结束时,自由民局共建立了4329所学校,吸纳了247000多名学生。
但是在创建自由民局的提案中并没有包括为自由民提供教育这项功能,因此,霍华德将军在他的第一次报告中提出要对此立法,并给予自由民局其他方面更大的权力。1866年1月,依利诺斯州的参议员楚姆保尔向参议院提交了要求修改原有自由民局法案的议案,议案虽获两院通过却遭到总统约翰逊的否决。3月,艾略特先生又向众议院提交了一份议案,经参议院修正后终于越过总统于6月16日成为法律。这项议案规定教育是自由民局的功能之一,此后,自由民局把大量的精力投入到教育自由民的工作中。
(二)自由民局的教育努力
正如前文所述,由于建立自由民局的法案中没有规定自由民局的教育功能,因而教育自由民在自由民局中的早期工作中是无足轻重的。但霍华德将军却充分认识到教育在提升自由民精神道德水准和改善社会地位中的作用。他的态度在自由民局1865年3月19日发布的第二期文告上有极其清楚的表示:“不能忘记这些人教育和道德的状况,要向那些为难民和自由民办理好学校的慈善机构、教会组织和州政府当局提供最大的便利,直到免费的学校系统能够由重新建立的地方政府扶持为止。我的目的不是要取代慈善机构在教育方面的工作,而是同情并减轻他们的困难。”但是最初国会并没有用于教育目的的拨款,资金只好从庄稼、买卖和被弃及充公的财产的税收中获得。以1866年为例,自由民局扶持的学校中有学生90778人,资金投入为123650圆。由于自由民局属联邦政府机构,它可以调遣军需物资,也可以寻求一些私人的住房用于教育,因此在教育活动较少时还能勉以为继。随着为自由民提供教育机会的需求日益增长,资金的缺口越来越大。尽管霍华德将军表示要支持各独立的机构在黑人教育领域里的工作,并向各州派驻了督学,但这种支持显然是不够的。尤其是南方重建计划开始后,原来用作学校的被弃及充公房屋开始归还原主,使很多慈善机构失去了办学的场所。这些机构便敦促国会拨款以支持自由民的教育,结果国会指定1867年自由民局经费6944450圆中的521000圆可以用于教育。其中21000圆用于学校督学的工资,500000用于学校的建筑和避难所。1868年国会又授权自由民局为了教育的目的可以使用任何不能用作他途的剩余资金。这样自由民局就有了在教育上与各独立机构合作的经济基础。
通过与教会组织和慈善机构合作,自由民局建立了大量的自由民学校。布克·华盛顿儿时所入的学校就是自由民局资助的。这所设在黑人教士家中的学校得到自由民局给予的建校费200圆。这些由自由民局资助的学校遍布南方城乡。这些学校从课程和价值取向上看都是新英格兰公立学校的翻版。教师绝大多数来自北方,他们将北方清教徒的教育观念和方法带到南方,认为学校教育的目的便是培养学生节俭、克制、守时、勤奋等美德。这些价值观念是北方繁荣的基础,因而对南方黑人也应该有效。学校的课程是从新英格兰引进的,包括阅读、拼写、语法、地理、算术、音乐和“麦克古菲读本”。教学常规也与北方一样,每个教学日都是从朗读圣经开始。课程中也有一些政治色彩,由于学校由联邦政府主持,财政上由国会中的共和党支持,因此这些学校的公民教育中常有共和党、选举及歌颂林肯的内容。
在新英格兰课程的基础上,北方的教师还加进了称之为“工业教育”的内容,甚至建立了专门的工业学校。实际上,“工业”只是指各种实用的技能。北方教师认为,黑人传统上从事手工劳动,因此课程设置应以培养农民、工匠、裁缝、洗衣匠为出发点。而且黑人缺乏“细心的习惯、理财的概念以及自立的感觉”,黑人要想融入自由经济中去,就需要通过工业教育的手段对这些显而易见的缺陷进行补救。
工业学校主要是为黑人妇女和女孩服务,教给她们缝纫和家务劳动中的一些有用技能,有些学校也传授一些基本的读写。从其目的来看工业学校显然是有些名不符其实。
按北方教师的想法,工业教育或工业学校,与其说教给学生实用技能,不如说是使学生养成与工业社会相适应的思维及行为习惯。
但这样的教育实际上把黑人教育限制在了劳作的层次上。“工业教育”后经阿姆斯特朗及布克·华盛顿的提倡,成为南方黑人中等学校及高等学校中除教师培训外最重要的内容,以实用技能培训为特色的“黑人教育体系”也逐渐形成。
在自由民局与慈善机构和教会组织合作在南方广设小学的同时,一个问题也显得越来越突出,即教师缺乏,尤其是缺乏当地教师,以佐治亚为例,1865年全州能够教小学的黑人不到百人。由于长期形成的种族偏见,南方白人把教授黑人看成是极不体面的事,因而培养黑人教师就成了当务之急。自由民局又与其他机构合作,在南方建立师范学校和高等教育机构。据1868年1月总督学的报告,自由民局资助的师范学校及高校就有下列这些:国家神学院、霍华德大学、圣马丁学校、里士满师范学校、伯瑞学院、圣奥古斯丁师范学校、卫斯林学院、费克斯大学、斯多尔学院、亚特兰大大学、罗伯特学院、玛丽思维尔学院阿拉巴马中等及师范学校、圣伯瑞吉特教区学校、南卡罗来纳中等及师范学校。这些学校的总资助款项为168000圆。1869~1871年,仅亚特兰大大学自由民局就资助了52400圆,占其总支出89000圆的60%左右。
重建时期,自由民局还与其他机构合作资助创办了一系列高校。这些学校由于当时条件所限,学术水平并不高,大多只有中等教育的程度,但黑人高等教育毕竟有了开始。有人说,如若没有各教派战后的努力,就没有黑人高等教育,这话不错,但如若没有自由民局战后对南方教育事业的资助,也很难有黑人高等教育的发展。
1872年,在国会一再延长自由民局的存在期限后,自由民局的使命基本结束。它开始从教育领域中撤出,并允许教会、各州及黑人自己承担教育责任。霍华德将军表示尽管联邦政府不再从财政上进行资助,但仍会重视南方黑人的教育。
尽管南部对自由民局抱有敌意,北部也有人指责其效率低下,但自由民局仍然完成了大量任务,为南部的重建,尤其是为南部公立学校系统的建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二、教会、慈善机构与黑人教育
教会组织和慈善机构一直是黑人教育领域里的重要力量,他们在内战期间就参与了对自由民的救助工作,战争结束后,他们与自由民局合作,继续为南方黑人教育事业而努力。
“新英格兰自由民援助协会”是最早献身于黑人事业的民间机构,战争期间他们曾有300多人奔赴南卡罗来纳的海岛——西尔顿海德协助联邦军队救助当地黑人。他们办学校,传播农业技术,为解除黑人的疾苦而奔波。战争结束后协会将全部精力放到了教育南部黑人上,力争把“整个南方变成新英格兰”。1867年自由民局不再给予协会配额资助,并要求协会离开被充公的种植园房屋,这给协会教育黑人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而且很多南方白人对北方教师充满仇视,他们不能容忍昨日奴隶如今坐在课堂的现实,更反对北方教师向其传播自由、平等的观念,因而新英格兰教师常常遭到恐吓。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协会还是不断地将学校扩大到很多地方。到1868年,协会在马里兰、佛吉尼亚、南北卡罗来纳、佐治亚和华盛顿特区开办了79所学校,有教师182人,学生近一万人,大部分学校得到了当地的财政支持。1874年3月20日,协会召开了最后一次会议,把协会的工作移交给当地及南部的一些机构,圆满地结束了整整12年在黑人教育方面的工作。
“费城援助自由民协会”在内战期间也在南方很多州为黑人开办学校,战争结束后,协会在华盛顿特区建立了一所以培养黑人教师为目的的师范及工业学校。费城的另一个民间机构“援助自由民教友会”到1868年已在佛吉尼亚和南卡罗来纳开办了14所学校,学生超过700人。
1865年,长老会最高宗教会议任命了一个委员会来研究如何帮助自由民。1866年他们便开始通过派遣教师和传教士的方式来帮助黑人家庭。他们的工作主要集中在北卡罗来纳、田纳西、阿拉巴马、堪萨斯及南方其他的一些地方。他们修建教堂和学校,培训教师和牧师,早期派往各州的传教士便达55人,负责指导的日校学生达3,000多人。南方一些当地的长老会教区也开始了教育黑人的工作。东德克萨斯教区教育委员会的一份报告中有这样的记载:“在有些地方,我们的牧师已经对黑人进行了不同程度的鼓动。其中两位牧师为黑人举行了大型的礼拜仪式。一个牧师汇报说他管理的主日学校非常兴旺。”东德克萨斯各地的长老会牧师们都敦促建立教会学校。巴黎教区的会议上还推举一位黑人牧师——亚历山大。特纳去塔斯卡鲁萨神学院学习,教区成员捐出75圆钱以支付他的学习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