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火器营往事之闹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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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火器营往事-闹白人(8)

邵瘸子涎笑着,手从玉兰棉衣下摆向上掏上去,搓揉着那两陀高耸的、软溜溜的东西……

“哎呀……凉死了,快走吧,别罗嗦了,回家再说,这黑灯瞎火的,又是荒郊野外……”玉兰闪着身子轻声说。

一股女人甜香袭过来,邵瘸子又把玉兰软呼呼的肩膀一搂,脸凑了过去。

“别……听话哦,来,让我给你把皮袄领子扣上,你怎么就不知道扣呢,天多冷啊。”玉兰关切给邵瘸子扣扣儿,还给他拍了几下袄上的灰土。

“……真不赖……你比那个前边的……强多了!”邵瘸子喘着气说。

“尽说好听的话……甜艮我们口外人……”玉兰佯嗔的一推他。

……

一弯冷月照在御河水面上,河水波光粼粼,静静的流着。

四野渺无人迹。

……

“咕咕咕咕,喵……咕咕咕咕,喵……”

不知什么东西在叫,声音很吓人。

“妈呀……吓死我了……”玉兰一下钻到邵瘸子怀里……

“夜猫子!甭怕,有我跟这呢,老子什么没见过啊,从死人堆里爬了多少回了……谁他妈敢惹大爷我,宰了他小丫头养的……”邵瘸子的费力的抬起瘸腿,来了个“弹腿”姿势,又朝空中击出一拳。

“行啦!别再把自己个儿摔着。”玉兰扶住他。

“藤牌……单刀……‘大小德格勒’*还有那‘黑狗钻裆’*……咱爷们儿……手拿把攥,想黑我?门儿也没有……”邵瘸子望着四野,喘着气小声嘀咕。

*大小德格勒黑狗钻裆:满蒙人跤术中凶狠的招式

“走吧啊,回家给你好好烫烫脚,解解乏……”

月光下的玉兰的小脸圆圆的,白润如玉,那一双年轻的眸子洋溢着动人的光。

“我哪辈子修来的福哇……天公作美呀……”

邵瘸子幸福的想着,用粗糙的大手搂住玉兰的小腰,手滑到她隆起的髋部抚摸着:“他奶奶的,有点受不了了……到家头件事……热被窝儿一铺……”他突然冲动起来,喘着气,冰冷的大胡碴子脸向玉兰的小脸凑过去。

“哎呀,你的胡子扎死我了……”玉兰给他一巴掌。

“死老头子,着什么急啊……我还能跑喽?”玉兰隈着着他的肩甜甜的笑着,小手轻轻一点邵瘸子脑门。

……

前面就要到南马坑了,在月亮地儿里,火器营东门的城门楼隐隐在望。

“今儿个也不知是谁打更,按理说今儿该轮到“小撇古儿”他们那播儿了吧?可怎么一道上没听见梆子声儿啊?怪了。”邵瘸子有点纳闷儿。

“小撇古儿”和邵瘸子昔日都是一个牛录里的。

撇古:也可能是满语形容一些矮小而发育不全的人

淡淡的月光下,御堤下面那只古老的摆渡木船已清晰可见。

“没准儿咱没听见吧……?”玉兰说。

“横是……吧。”一到营子东门外,邵瘸子心里就踏实多了,他抻抻腰打了个哈欠。

“还真他妈有点儿乏。”他猛的亲了玉兰一口。

“讨厌,你……”玉兰捶了他一下。

两人边走边闹,抱成一团趔趄的走着。

……

忽然,她停住了。

“嗨……”玉兰躲向邵瘸子身后指,声儿有点颤。

“什么呀,一惊一诈的!”邵瘸子猛的一激凌。

但他随即就傻了,嘴张得老大。

他双腿发抖,直往下蹲……

马坑岸上老营墙旁边的空地上,两个巨大的白色人形在摇晃着,每个足有两丈高!

在月光下,它们显得阴森恐惧,使人魂飞天外!

“呼哈哈哈……呼哈哈哈……”它们发出了一种类似哭泣般的惨笑,晃着走来。

“当家的……我不行喽……”玉兰一下子软下来了……

“玉兰!玉兰!醒醒儿,快醒醒儿!!!跟我快跑哇……”他弯腰抱玉兰,但抱不动。

“呔!大胆!何……方妖孽!……快快……退下!……六丁六甲……天地玄黄……黎明即起……洒扫庭除……呔!瞧我不宰了你个杂种X的嗨……”

尽管邵瘸子学过几天“奇门遁甲”和“万法归宗”之类的书,还使用了像京戏念白一样的镇妖腔,可那两个怪物还是越来越逼近,他想按古书上说的咬破中指,但又下不去嘴,就拼命往起搀玉兰………

两个大白怪好像根本不理会他这一套,转瞬就移到了他面前……

一阵阵极强大的麻酥酥的气场笼罩了他全身,随着“啊”的一声,邵瘸子人事不知了……

……

月亮在远远的天际漠然的发着凄冷的光。

四野沉寂,夜鸟嘇人的叫着。

……

……清晨四五点钟,低低的啜泣声惊醒了附近的人家。

邵瘸子躺在河边的小道上,早已气息全无。

“呜……呜呜……”玉兰悲愤欲绝。

“杀千刀的,把我家掌柜的害了,叫我怎么活呀……”玉兰拍着地。

“哪位行行好吧!给我们报报官……我们家当家的走得可冤哪……”玉兰哭着给周围观看的人作揖……

西边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人们喊着:“来了来了,那不是吗,德寿参领来了!”

远远的,委参领德寿带着几个兵从东营门向这边飞驰过来。

他皱着眉下了马,瞧了瞧躺在黄草棵上的邵瘸子,又蹲下伸手往邵瘸子鼻子上摸了摸。

“不行了,已然没气儿了。”他站起身。

“怎么回事?你不是邵瘸子屋喽的吗?大晚上的上这儿来干嘛呀?”他低声问玉兰。

玉兰把昨天夜里的事说了一遍。

御堤东边的老阳儿刚冒出头,照在清澈的散发着蒸气的水面上,闪烁着粼粼波光。

“嘿!奇了怪了啊,又他妈一个……”德寿蹲到水边,用手撩着冰冷的带腥味儿的河水。

老阳儿:这一带人对于太阳的俗称

“大人,您得给我做主哇……我一个女人可怎么过啊……这兵荒马乱的……”玉兰哭着爬着过来抱住了他的腿。

“别别别,你先起来,别这……”他赶紧搀她。

“参领大人!参领大人!您快……点儿,来呀,这儿还一个呢!”一个小兵卒站在营东门楼子上喊。

“什么?!还一个?谁呀?活的还是死的?快走!”他带着几个兵飞奔过去。

火器营共有东、南、西、北四个营门,光绪年间尚有营兵在们楼上值更,最后存留下来的是西门和南门,直至一九五九年基本保持原样,其中南门楼和门洞很矮小狭窄,而西门的最为高大,这是因为档房、翼长官廨和大泊子教场都在其外的缘故。

北门和东门听说是毁于日本人之手。

特别要说的是,出西门便是一条用花岗石铺就的石路,非常光滑漂亮,一直到闸板一带,五十年代中因修天安门广场,这些石料被全部起走。

德寿几步就窜上了东门门楼。

他松了口气,因为兵丁“小撇古儿”还活着,他靠在东门楼子上的女墙边上漠然的瞧着上来的几个人。

女墙:半截高的墙

绰号“小撇古儿”的营兵是个三十多岁很瘦弱的男子,因为没力气上阵拼杀,所以旗里让他晚上打更值夜。

“没事吧?撇古儿。”德寿蹲下来。

“……参领大人,给您请安……倒是没什么……大事儿……”小撇古儿无力的说。

“怎么回事儿啊?瞧见什么了?吓成这样?”德寿问。

“……忒他妈嘇人了……吓死二爷……我了,足有两丈……多高啊,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跟河沿儿那儿,两大白人……还叫唤呢……我的妈哟……”小撇古儿摇着头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