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家左右为难时,艾尔通自告奋勇说去离这里20英里的北边的黑点站找个铁匠来。“好,那你去吧,艾尔通,你来回需要用多长时间?”格里那凡问道。
“大约需要15个小时,不会再多。”“你去吧,我们在维麦拉河畔扎营。”在等待的这一天里,人们在维麦拉河畔散步聊天,欣赏周围的景致。陶醉在这大自然的美色之中。美好的夜景不能虚度,大家寻找着话题一直在聊着,充满了欢声笑语。夜已深了,互相说声晚安,都安然的入睡了。几个小时的黑夜就在大家熟睡中过去了,太阳依旧从地平线上升起来了。所幸艾尔通并没让大家失望,在路上也没耽误时间。
第2天天亮,他果真带了一个人回来。
此人自称是黑点站钉马蹄铁的铁匠,此人长得身材高大健壮,但面目可憎。虽然相貌上有些粗鲁,但人不可貌相,只要手艺好就行了。
“这人行吗?”孟格尔问那水手。“船长,和你一样,我根本不了解他。只有看他做了再说吧。”
尽管这个铁匠不苟言谈,但干起活却很在行,修起车厢来十分熟练。
在那人修车厢时,少校仔细观察到那人两只手腕都削掉一圈肉,呈酱紫色,就像戴了副手镯一般,很明然,伤痕是最近留下的。
少校便找机会问铁匠伤痕是不是很痛,但铁匠只顾埋头做事,不予理睬。
车子很快修好了,而且铁匠带了现成的马蹄铁,就要给格里那凡的那匹马钉上。
还是少校眼睛尖,一下子看出了马蹄铁有异样。这个马蹄铁呈三叶状,刻有叶子轮廓。
麦克那布斯把马蹄铁拿给艾尔通看。艾尔通解释说:“那是黑点站的标记,站里的马做这个记号,跑丢了也容易找回来,不会同别的马混淆。”不一会儿,马蹄铁钉好。铁匠要了工钱,然后走了。
从头至尾,没有和大家说上4句话。大家收拾了一番,半小时后,旅行队伍又上路了。
第2天,12月29日11点,到达卡尔斯伯鲁克城。进入一带山岭地,山路很多,大家走得稍慢,走了一段才觉得习惯。
而艾尔通不主张进城,打算绕城走,说这样可以节省时间。格里那凡表示对此赞成。
和往常一样,巴加内尔带领罗伯尔一起在城里大致游览了一番。城市太简单,也太乏味了,用了一小时,参观结束。俩人便很快追上了旅行队伍。
这时队伍走到离铁路不到一英里。从南方来的一个火车头正缓缓地行驶着,正停在牛车走的路与铁路的交叉口上。
而南纬37度线在卡斯尔门上行几英里处穿过此铁路。那里恰有一座桥——康登桥,它架在墨累河一个支流吕顿河上。
艾尔通赶着牛车直奔桥而去。骑马的人也快马加鞭,大家都也想到康登桥上看一看。
这边恰好有一群人向那座桥奔跑过去,原来是附近的居民和牧民。他们都跑着离开自己的房子和牧群,不知什么原因。只是隐约听到有人呼喊着:“到铁路上去!到铁路上看看去。”
听到大家的呼喊声,格里那凡催动着马,同伴跟在后边。几分钟后到达康登桥边。
格里那凡、巴加内尔、少校和孟格尔夹杂在人群中,听着人们议论纷纷。原来,这里发生了一件火车出轨的意外事件,状况相当的悲惨。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血迹片片,烧焦的尸体散落一地。
3个小时后,当地殖民地总督和警察来组织救援工作。通过排查和调察,最终得出结果——是那些流犯干的。
格里那凡不愿意让女客们看到桥下那副惨景,便没有将事情真相告诉海伦夫人,只是说有列火车出了事故,没有提流犯的事。
爵士想以后找机会再把此事单独说给艾尔通。而此时的旅行队伍已越过铁路,仍按原方向,向东前进。
自从经历过了康登桥的一幕,旅行队伍的次序发生了一些变化。首先是让打猎的人不能离去牛车太远,其次是露营时有人轮流守夜,第三就是枪上要一直装有弹药。不得不采取一些预防措施。
而对于这些,海伦夫人和玛丽·格兰特小姐全然不知。因为格里那凡不愿意让她们担惊受怕。
自从发生了那次惨案,人人都加强了戒备。城镇里的居民和畜牧站的人,天一黑就关闭了窗,牧民们在放牧时也都随时携带枪支。而当地政府更是异常谨慎,同时也加强了对邮电交通的保护。
行驶了整整一天,牛车在漫无边际的树林中穿行,甚至连一只野兽也没有碰到,更没有碰到一个土著人。天色已晚,人们在几棵被火烧过不久的桉树下面扎起帐篷。巴加内尔让奥比内小心地在一棵空心树干里生火做饭。晚饭后,艾尔通、穆拉地、威尔逊、孟格尔轮流值班,直到次日早晨。
1月3日傍晚,大家走了几英里,面前出现了一小片平原,上边有整齐排列的房屋。
“是塞木尔!”巴加内尔欢呼起来,“穿过这个镇子,我们就走出维多利亚省了。”
“能在这个镇子里找个像样的旅馆吗?”格里那凡问。
“我想应该能找到的。”“那我们就到镇上去!我想,勇敢的女士们不会反对在旅馆里住上一夜吧。”“亲爱的爱德华”海伦夫人说:“我和玛丽都同意这样做,但不要走太远,以免耽误我们的行程。”“一点都不远”格里那凡回答。“驾车的牛已经很劳累了。再说,明天天亮我们就会动身起程的。”
晚上9点,月亮已接近地平线。月光透过一片薄雾,斜射大地。巴加内尔在前边,凭本能引导,把大家带到了康尔旅馆。马车停在停车场,客人被带到了舒适的房间里歇息。
10点钟,大家围坐在桌旁吃饭。奥比内先生以总管家的身份事先对晚饭作了检查。看得出他是一个多么小心谨慎地人啊!
少校在吃晚饭前走出去没多远就察觉小镇上有点异常的情况。他和旅馆主人狄克逊谈了10分钟,就了解了真相。
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他什么都没说。等吃完晚饭,海伦夫人和格兰特姐弟都回房间休息去了,他把大家留下,对他们说:
“人们都知道了斯达斯村铁路上的血案的凶手是谁了。”
“抓到了吗?”艾尔通急忙地问道。“暂时还没有。”尽管少校对那位水手急躁情绪有所察觉,但他并未表露出些什么。“可惜!”艾尔通又补充了一句。“那血案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格里那凡问。“你看报纸吧。”少校回答道。把一份《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报》递给格里那凡看。“你看了报纸就会知道答案,那位警官猜得不错。”格里那凡高声朗读了下面一段新闻。
1865年1月2日,悉尼消息。——大家还记得,12月29日夜间,在墨散铁路距卡斯尔门车站5英里的康登桥上发生一起大惨案,11时45分的夜班快车高速驶到吕顿河里去了。
火车通过时,康登桥是开着的。失事后的抢劫和在距康登桥半英里远发现守桥员的尸体,这都表明,惨案是由一伙罪犯制造的。据检察官调查结果,6个月前,西澳伯斯拘留营曾准备将一批流犯押送到诺福克岛,但在押送途中这批流犯逃跑了。康登桥惨案即为这批流犯所为。
这批流犯共29人,为首的名叫彭·觉斯。彭·觉斯是一个最狡猾的匪徒。几个月前,不知乘什么船来到澳洲,尽管政府在全力缉捕,却始终一无所获。
希望各镇居民、乡野游民以及牧民都严加提防,并给政府以协助。若有罪犯消息,随时向本殖民地总督通报。殖民地总督格里那凡看完信后,孟格尔说:“要是海伦夫人和格兰特小姐现在不和我们在一起,我根本不在意那帮家伙的。”
格里那凡明白了他的意思,接着说道:“有两位女同伴,为安全着想,我们先到墨尔本,回到邓肯号上,再乘船到东海岸寻找格兰特船长的踪迹。认为怎么样,麦克那布斯?”
“我希望先听听艾尔通的意见,你说呢?”少校把问题抛给了艾尔通。
那水手被点名发言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所以,他眼睛一直看着格里那凡。说:“我想,我们现在距离墨尔本有200英里,如果要是有危险,不论向东走还是向南走都会一样。而且两条路条件几乎相差不多,都是渺无人迹。况且,我也不相信30几个罪犯就能吓倒我们8个武器弹药充足的好汉。要是我,除非想出更好的办法,否则我认为仍坚持原路。”
“说得好,艾尔通。”巴加内称赞道尔,“我们继续往前走,也许可能找到格兰特船长的踪迹。若是转而向南,那么就会背道而驰,越走越远。我和你想的一样,我才不在乎那些珀斯逃犯。一个勇敢的人是决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么一来,大家不改变行程的议案进行表决。结果,全体通过。
“我还有一个建议,爵士。”艾尔通说,在大家都要散开时。
“你说吧,艾尔通。”“派人到邓肯号,让它马上赶到东海岸去不是更好吗?”“那是干什么?”“我们应该到达吐福湾再发命令才对啊。如果发早了,万一我们遇到什么意外,那就不得不回到墨尔本,岂不要更后悔。何况此刻船还没有修好呢。所以,我觉得再等一等发命令也不迟。”
“也好!”艾尔通也不再坚持。
第2天,大家全副武装离开塞木尔镇,准备应付一切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