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阿尔卑斯山山脚下的哥本伯拉河旁扎营。格里那凡看着消失在黑暗之中的山脉,说:“要过这一带山脉,苦头还在后头呢!阿尔卑斯!听这名字就得让你想半天。”
1月9日,一行人还是在困难重重地阻挡下行进在阿尔卑斯山的路上。
一小时后,倘若不是在一条山路旁发现了小旅馆,艾尔通真是感到进退维谷了,甚至都有些要放弃了。
“啊哈!在这种地方开酒馆?老板准发不了大财!唉,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巴加内尔叫嚷道。
在旅馆招牌上写着“绿林旅舍”四个字,老板是条壮汉,满脸横肉,看上去好像也不像好人。店里卖烧酒、威士忌和白兰地。看上去平时顾客稀少,偶尔除了过往的几个牧人,他自己就是主顾了。格里那凡和艾尔通走上前去问了他几个问题,那人回答显得很不情愿。但根据他的回答,艾尔通弄清了路途方向。
格里那凡为了表示感谢,给了老板点钱。在出门正要走的时候,猛然间一抬头看到墙上贴有一张告示。
说:珀斯有一批流犯潜逃,为首的叫彭·觉斯,现正在通缉。如有人将该犯捕获,速移送当局,赏金100镑。
“这个彭·觉斯,简直就是个恶棍,真该绞死他。”格里那凡看完告示后对水手艾尔通说。
“那要先把他抓获才行。100镑啊!数目可不小,为了这家伙实在不值!”艾尔通回答。
不知是因为疲劳过度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这一天,突然死了一匹马。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是穆拉地的马,他很努力地想把马拉起来,可它早已死了。
艾尔通仔细检查了死马,但是说不出死因来。“那骑我的马走吧,穆拉地,我到车上去。”格里那凡又说道。
晚上大家露宿在高原,第2天便开始下山。下山的路走起来是相当快的。
傍晚,一行人终于下了阿尔卑斯山的最后几个阶梯。阿尔卑斯山总算过去了。前面的路直通吉普斯兰平原。大家依旧露营。
12日,天一亮大家就上路。大家都兴高采烈,信心百倍地朝前走,恨不得马上就到海岸边,可以找到不列颠尼亚号失事的地方。从那里起,也就可以找到失事船员的踪迹。
这时艾尔通又一次催促格里那凡爵士,让他赶紧派人给邓肯号传令,让邓肯号马上开到太平洋沿岸来,并列举一系列的便利。他的话似乎听去很有道理。连巴加内尔也劝格里那凡予以考虑,并说游船开过来肯定会有所帮助。
格里那凡一直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如果不是少校在身边坚决反对,他或许听从了艾尔通的意见马上让邓肯号过来。
少校说旅行队伍决不能少了艾尔通。靠近海岸一带,这么多人也只有艾尔通熟悉路。如果很快发现格兰特船长的踪迹,就要跟踪寻找,况且他也是最合适的人,何况也只有他知道不列颠尼亚号失事的地点。
所以少校竭力主张继续前行。而约翰·孟格尔也支持他的意见,认为到达吐福湾派人给邓肯号送信更为便利。结果,他们的主张获得胜利。
大家决定,等到了吐福湾以后再做进一步打算。少校稍稍瞅了艾尔通一眼,见他似乎表现出有些失望,但是少校什么话也没说。地理学家正在得意忘形地感叹着路上的奇异景色,忽然他在马背上摇晃起来,接着一下子便倒在地上。怎么了?是因为天太热中暑了吗?人们看到这种情况急忙奔了过来。“巴加内尔!巴加内尔!你怎么了?”格里那凡匆忙地叫道。
“怎么了?亲爱的朋友,我没有马骑了。”只见巴加内尔边回答边把脚从马镫里撤出来。
“什么,你的马也……”
“也死啦。说死就死,和穆拉地的一个样。”格里那凡、孟格尔、威尔逊都跑过来查看那匹马。
的确,他的马已经死了。“真是奇怪!”约翰·孟格尔说。“是啊,真是怪事!”少校嘟囔着。又一次意外的发生令格里那凡十分不安。在这荒僻之地的环境中不可能补充马匹。假如马匹都得了马瘟,继续前进就相当艰难。怎料,还没到晚上,“马瘟”似乎就得到了证实。威尔逊的马也死了,更为严重的是死了3头牛。骑马的人没了马还可以决心步行。但是,没有牛拉车,两位女士该怎么办?距离吐福湾还有120英里,她们能走吗?况且现在,连拖车的和供人骑的牲口只剩下了3头牛,4匹马。
事情变得严峻起来。约翰·孟格尔和格里那凡心急如焚,检查了剩下的牲口,想法防止意外再发生。检查后发现,没有任何症状。每匹马都很健壮,还可以长途跋涉。这一天仅走了10英里。
牲口死亡的事件没再发生。大家精神很好。大家精神倍增,一口气走了足有15英里。希望当晚赶到斯诺威河畔。大家紧赶着牛马,走了几英里。中途经过了一个山丘,前边展现出一片森林。
艾尔通赶着已疲惫不堪的牛,直奔那些参天大树。出了树林想休息一下。离斯诺威河不足5英里了。忽然,牛车陷进泥淖里,直陷到车轴了。“小心!”艾尔通回头赶紧对骑马的人说。“小心什么?”格里那凡有些疑惑地问。“我们陷进泥淖里了。”艾尔通回答。无论是吆喝,还是用鞭子抽,根本动弹不得,因为牛的半截腿已陷进泥里。
“那我们就在这里扎营吧。”孟格尔说。“也只能这样了。等天亮之后,我们再想办法把车子拉出来。”艾尔通说。“就地宿营。”格里那凡发出号令。艾尔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3头牛从泥里拉出来。他把它们和4匹马牵到一起,并且亲自给它们喂饲料。
格里那凡看他如此仔细,于是对他十分感激。要知道,到现在拉车的这几头牛已经至关重要了。
他们简单地吃了晚饭,又累又热,就很快去休息了。大家渐渐进入梦乡。
将近11点时,少校醒来了。由于过度劳累,他睡得不安稳。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忽然发现有一片亮光。借着亮光。少校怱然发现树林边缘有几个人影迅速掠过。是幻觉?还是看走眼了呢?
深更半夜,这些人在这里寻找什么?少校决心弄个明白。少校便独自一人在地上爬着,躲到深草丛中了。
夜里的天气真是糟透了而且还下起了倾盆大雨。帐篷根本挡不住雨水,于是格里那凡和同伴都躲到牛车里来了。
也不能睡了,只好聊天默默地听着。上半夜他离开帐蓬却无人察觉。
天终于亮了雨一直下个不停,斯诺威河有可能泛滥。因此,穆拉地、艾尔通、约翰·孟格尔不时地跑出去查看水位,回来时浑身都淋透了。天终于亮了,雨也停了,但没有阳光。格里那凡目前最关心的是车子,如何把车子弄出来是最迫切的任务。车子前部几乎全陷在粘泥里,而且尾部也陷到车轴了。这么笨重的车子,要从泥窝里拖出来谈何容易,即使将全部的人力和牛马都用上,也难说奏效。
“无论如何要赶紧行动。否则,粘泥越干就越难拉出来了。”孟格尔说。
“大家快动手吧。”艾尔通在一旁也附和道。于是,格里那凡、孟格尔、艾尔通以及另外两名水手都钻到昨夜放牛马的树林里去牵这些牲口。结果令大家大吃后一惊,牛马都不见了。它们都被套着绊萦,应该不会太远。
艾尔通也发出惯有的呼唤声,但终究是没有回应。正当格里那凡在离车子一英里远的地方往回走。忽然,听到了一声马嘶。同时,还听到一声牛叫。
“牲口全都在那里。”约翰·孟格尔叫喊起来。立即钻进那片胃豆草丛中。这些草长得特别高,就是一群牛马藏在里边,也不会有任何迹象,更不会让人发现。
格里那凡、穆拉地、艾尔通同时也都奔了过去。顿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和孟格尔一样都惊呆了,傻眼了。
有两头牛和3匹马躺在地上死了,并且尸体已经僵冷。只剩下一头牛和一匹马,大家把它们牵回去了。“如果车子不是陷在泥里,用这两头牲口也勉强可以把车子拉到海边,只不过速度慢些。但是现在目前我们得把那讨厌的车子先拖出来。”孟格尔说道。
“让我们去试试吧,约翰。现在我们回去,我们出来很久了,他们会担心的。”格里那凡说。
“嗨,可惜!真是太可惜了。艾尔通,在过维麦拉河的时候,要是把我们所有的牲口都钉一钉蹄铁就好了。”少校的话脱口而出。
“为什么这样说,先生?”艾尔通问道。“因为在所有的马当中,只有你让铁匠钉过马蹄铁的那匹逃脱了性命,其余的都死了。”
“也是,真是凑巧。”孟格尔说道。“我想只是偶然的巧合罢了。”艾尔通眼睛盯着少校,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