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那凡吩咐大家做好准备,决定于12月22日出发。格里那凡特别希望能获得艾尔通的帮助,让他当向导穿越维多利亚森林,到达东海岸。为此,他征求农场主的意见。虽然农场长不希望丢掉一个好帮手,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他又去问艾尔通本人:“你愿意与我们一起去寻找不列颠尼亚号上的遇难船员吗?”
思索犹豫了片刻,艾尔通才回答:“好吧,爵士,我同意也愿意和你们去。即使找不到格兰特船长的踪迹,至少也要把诸位领到失事地点。”
“非常感谢你,艾尔通。”“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需要问,爵士。我们在哪里和邓肯号会合?船长在哪里。”“如果我们不需要走完整个行程,就找到格兰特船长,就到墨尔本与邓肯号会合;若是一直走到东海岸,就在那里与邓肯号会合。船长在墨尔本静候我的指示。”
孟格尔想不到爵士会把他留在船上,因此他就列举了种种理由要跟随大家一起旅行。但一个尤为重要的理由,他不说,爵士心里也明白。
“约翰,你确定你的大副绝对可以让人信赖吗?”“那当然。汤姆·奥斯汀是一流水手,而且他恪尽职守,听从命令,他和我一样足可以信赖。会把邓肯号开到目的地,并尽快把船修理好。”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而且也强烈要求,那就一同去吧。找到玛丽的父亲时,你在场也好。”
“是啊……阁下……”孟格尔有些不好意思了,而且他的回答也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况且艾尔通也提供帮助,大家都显得非常高兴。第二天,孟格尔带领船上的木匠和几名水手,去帕第·奥摩尔的农庄,同他商讨交通工具的事宜。最终大家的意见是,女士乘坐牛车,男士们骑马,这些都由帕第·奥摩尔提供。驾车员非艾尔通莫属,因为他在农庄里学过。
坐在车里很不舒服,孟格尔尽量把车内装饰得好些。
所以孟格尔决定把车厢分成两部分,中间用大板隔开。后半截装行李、粮食和奥比内先生的炊具,前半截由女士乘坐。男士们的交通工具就是马。
一切安排就绪,下午4点,孟格尔带领爱尔兰一家人来船上参观并且在船上设筵款待贵宾。参观结束后他说道:“这船可是真漂亮,爵士。吨位是多少?”
帕第·奥摩尔对于船上的家具装饰尤为惊奇,并赞叹不绝。而艾尔通对这些却没有过多的欣赏。
“210吨。”
“邓肯号开足马力,一小时可跑15海里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假如是说17海里就完全对了。”孟格尔自豪的纠正道。
“那么,任何一只战船,就算是最好的战船,也不会追上它了?”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只战船能追得上它。”“那用帆航行也比别的船快吧?”“是比别的船快!”“啊,爵士,还有您,船长,请您们接受我作为一个懂船的水手祝贺吧,你们真是太伟大了!”“谢谢你的称赞,艾尔通。如果你乐意,就留在船上吧,就把它当作是你的船吧!”“将来,我也许会考虑这一问题的。”艾尔通的回答既简单又干脆。“艾尔通这家伙看上去倒是很聪明。”巴加内尔对少校说。
“他啊,有点聪明过头了。”少校这样嘟嚷了一句。他是看着艾尔通不顺眼,可一时又说不出什么理由。
在大家谈论时,奥比内先生说筵席就绪,这会大家已来到吃饭的地方。席间听说只带威尔逊和穆拉地两人,艾尔通感到十分惊讶,他劝格里那凡应该带上最优秀的水手,并一再坚持。
“那是为什么呢,你不是说横穿南澳地区不是没什么危险吗?”
艾尔通急忙给予答复。“是,是的,没有什么危险。”“我想多留些人在船上。邓肯号利用帆航行得用人,况且修理也要有足够人手。最主要的是它得准时到达指定地点和我们会合。所以,船上的人不能再减了。”爵士话已说出,他便没有再坚持。
启程的时间定为第二天清早8点,所以大家都为出发而做准备。
第二天天一亮,孟格尔对汤姆·奥斯汀又作了最后一次叮咛嘱咐,要他在墨尔本等候爵士的命令并坚决执行。随后他和大家一同登上小艇。离开了大船。
海伦夫人看到给自己布置的床铺非常高兴地说:“巴加内尔先生,欢迎您光临我的卧房,好吗?”
“啊,能光临您的卧房我真是万分荣幸,夫人。你订了日期没有?”
“我每天静候您大驾光临,何况你是……”“是,是您最热忱的朋友,夫人。”巴加内尔殷勤地回答。
格里那凡爵士和爱尔兰人结清帐目,付清一切购置费用,说了许多的感激的话。
该起程了,海伦夫人和格兰特小姐坐进了她们装饰一新的车厢;奥比内先生钻进了行李车,艾尔通爬到了驾车位置上,格里那凡、少校、巴加内尔、罗伯尔、孟格尔以及两名水手,每个人都身佩马枪和手枪,跨上骏马,在奥摩尔一家人“上帝保佑”的祝福声中,向前驶出。
在北半球,12月的天气已进冬季十分凄冷。而在南半球的澳洲,却刚进入炎热的夏天。格里那凡他们走的路线在澳洲南部。包括南澳省分的一部分,整个维多利亚省以及南威尔士的三角地带。
从百奴依角到维多利亚省边境,路程总共不超过62英里,有两天时间足够了。于是准备在第二天晚上在维多利亚省最西部边城陈萨布雷城过夜。
由于旅途遥远,大家都节省体力,每天平均走25到30英里。牛本来就慢,而且又负重拉车,所以走起来就更慢了。一路上,人们散漫地走着,或去打猎,或交谈,或讨论问题。大家忙得不亦乐乎。
就这样,他们两天走了60英里,于23日傍晚到达阿萨布雷。艾尔通把车子赶到一个名叫“皇冠旅店”的小客栈的车房,因为实在没有更好的旅馆,大家只好住在这里。晚饭是清一色的羊肉,摆在桌子,热气腾腾。大家一边尽情地吃,一边欢快地交谈。都迫切希望巴加内尔打开话匣子,让大家一起畅谈起来。
12月24日,格里那凡他们天一亮动身,走了一天,晚上露宿在白湖岸边。白湖,实际上并不白,正像黑海不黑,红海不红一样,湖水是咸的,不能饮用。
第二天,格里那凡一行人醒来,看到白湖对岸的一片美景:在那美丽的平原之上,开满了各色各样色彩绚丽的菊花。尽管大家很想逗留赏玩,但他们知道此行的目地,仍按时启程了。
下午4点时,孟格尔远远地看到3英里远的地平线上,有漫漫的灰尘在往前滚进。这是什么现象呢?大家顿时感到十分纳闷,同时又提高了警惕性。
这时,水手艾尔通说了“那是牲口群走过时扬起的尘土。”
行至傍晚,他们在塔尔坡山脚下停了下来。巴加内尔神情庄重地提醒大家,今天是12月25日,圣诞节,按照英国人的习惯应该隆重庆祝。对于这个节日,厨师奥比内并没有忘记。为大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有鹿肉火腿、腌牛肉、重鲑鱼、大麦面和荞麦粉做的糕点。还有茶,威士忌酒和葡萄酒。大家一边尽情地吃,一边称赞奥比内的手艺。席上的佳肴应有尽有。不过巴加内尔似乎感觉缺点儿水果。于是他到山脚下采了些野橘子,吃起来没什么滋味,但核子一咬碎却和辣椒一样辣。
第2天也就是12月26日,他们越过了诺通河肥沃地区,又跨过了半干涸的麦根齐河。天气依然晴朗,但偶尔吹有南风,但总体感觉并不炎热,这和北半球夏季吹北风一样。
傍晚,大家在距龙斯达湖5英里处露营。第二天,他们到了维麦拉河畔,此时的地理位置是在东经143度。据目测,维麦拉河有半英里宽,河上既没有桥,也没有木筏。艾尔通急忙找可以渡河的浅滩。经过探查,在上游的地方,河水较浅有3英尺,牛车可以通过,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艾尔通决定从这里过河。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过河了吗?”格里那凡着急地问道,希望有更好的办法。
“目前没有什么办法,爵士。但我觉得从这里过河应该不会有危险,可以过去。”
“那需要让海伦夫人和格兰特小姐下车吗?”“没有必要。我会把牛车赶稳的。”“很好,艾尔通,我相信你。”这下大家都下河了。
这样,骑马的人将牛车围在中间,大家下河了。开始走得很好,但到了河中心,水深了,淹到了轮盘以上。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哗啦一声,车子碰歪了,而且歪得特别厉害,水都淹到女客的脚了。尽管有爵士和孟格尔极力想扶住车子,但还是漂了起来。这时,只见艾尔通用力一扳,才把车子正过来。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安全地过了河。尽管大伙都浑身湿透,心里却十分欣慰。
经过这一危险,车子的前厢碰坏了,格里那凡的马前蹄的蹄铁也掉了。这一切急需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