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拉·封丹寓言
15360200000008

第8章 动物寓言(1)

群兽进贡

信使女神传播这样一个可怕的消息:朱庇特有个儿子名叫亚历山大,在他的统治下,普天下臣民得不到一点自由,他还下了一道命令,要求所有臣民都臣服在他脚下,人类、象群、群兽等都无一例外。那个长有一百张嘴的女神在宣布新君圣旨时,制造了一种无所不在的恐怖气氛。群兽和一切效忠新君的种族都认为这一次肯定又得遵守一种新的法律制度,于是纷纷走出洞穴,到旷野中聚会交换彼此意见,大家最后作出了有关朝贺和纳贡的决议。

有关贺词和礼仪方面的具体事项,都让猴子去负责,大家给猴子写下了贺词里要说的话。剩下纳贡这一项难住了大家,给些什么东西呢?得有钱才好办呀!大家从一位好心的亲王那里拿到了一些钱,因为他在自己的领地里有好几座金矿呢!

而运送贡品的事,骡子和驴自告奋勇,马和骆驼也都愿意帮忙。于是四位结伴动身上路,同行的还有新任的使节——猴子。

队伍在路上遇到了狮子,大家都非常沮丧,狮子却毫不在意地说:“我们在这里见面不能不说没有缘分,很高兴我们可以结伴同行。我也正要献上我的一份礼,贺礼虽轻,但我很难抬动它,请各位帮忙,每位分担四分之一,这对你们来说算不了什么负担。况且如果有盗匪来袭,我想我的利爪和尖牙会让他们胆战心惊的。”

狮子的请求向来是很少遭到拒绝的,大家都表示同意,一齐去掉了狮子身上的负担,并热情地款待它。而这头狮子才不管新君王对它的言行举止是否满意,一路上大吃大喝,挥霍大伙的钱财。

这一天,它们来到了一块草地,这里繁花似锦,流水潺潺,羊群很多。这地方实在太美了,美得让猴子和它的伙伴流连忘返。

可狮子一到此地就装病,向同伴声称自己染疾,要休息一段时间,它对大伙说:“你们继续赶路进贡吧!我好像生病了,我需要在这里找一些治病的草药。你们别为我而耽误时间,赶路去吧!但请你们把我的钱留下,我需要钱治病。”

大伙打开钱袋,狮子立刻惊喜地大嚷起来:“天啊!我的钱怎么生出了这么多孩子呀!我的钱竟然生了这么多孩子!还都跟它们的妈妈一般大。这些孩子都是我的。”

说罢,狮子就席卷了全部金钱,即便幸免于难的也所剩无几。猴子和驮兽们没有想到狮子还有这么一手,全都惊呆了,但它们不敢驳斥狮子的谬论,只得忍气吞声继续赶路。

面对狮子这种犯上的做法,亚历山大国王除了叹口气外,再没有其他的表示,是啊!强盗和强盗的对抗只有胜败之分,没有其他好讲的。

孔雀的抱怨

孔雀向王后朱诺抱怨说:“王后啊王后,我不是来发牢骚的,当然更不是来无理取闹,您赐给我的歌喉没有人喜欢听,可您看那黄莺小精灵,唱出的歌声婉转而甜蜜,它占尽了春光,风头出尽。”

朱诺还没有待孔雀说完就生气了,严厉地批评它道:“你赶紧住嘴,妒忌的鸟儿,你看你脖子四周,是一条有如七彩丝绸染织的美丽彩虹,当你款款缓行时,舒展着华丽羽毛出现在人们面前时,人们就如同见到了色彩斑斓的珠宝。以你这样美丽,你难道还好意思去嫉妒黄莺的歌声吗?和你相比,这世界上没有一种鸟能像你这样受到别人的喜爱。”

“一种动物不可能都具备世界上所有动物的优点。我们分赐给大家不同的禀赋,有的天生长得高大凶猛;有的如鹰一样的勇敢,隼一样的迅捷;乌鸦则可以预告征兆。大家互相相融,各司其职。所以我奉劝你收回你的抱怨,否则的话,你的华丽羽毛将不复存在,好自为之吧!”

蜘蛛和风湿病

死神造出了风湿病和蜘蛛后,对它们说道:“孩子们,你们为自己骄傲吧!因为人类一旦提起你们,个个都会感到毛骨悚然。现在你们可以为自己找个落脚的地方了,是那些窄小的破房,还是富丽堂皇的宅院?你们自己决定吧!来,这里有两根签,是抽签还是商量一下,按你们各自的意思办吧!”

蜘蛛说:“我一点儿也不喜欢那小屋。”而风湿病却相反,它看到深宅大院里常有许多自称医生的人进出,认为住在那里只会是自寻苦吃,于是便找了一所破房,高高兴兴地安居在一个穷人的脚趾上。

风湿病说:“这个地方正是我施展拳脚的地方,我不可能卷起铺盖走人,因为像希波克拉特这样的著名医生绝不可能跑到这里来赶我走。”

蜘蛛呢?就在富家大院的大厅檐下安顿下来,那架势好像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它放下行李就开始了自己辛勤的工作,布下了它那美丽的网,小虫也被它捉住了。可没想到一个女仆发现了它,只要它一结网,女仆就把网扫掉,蜘蛛只好天天东躲西藏。

不得已,在屡遭失败后蜘蛛只得找风湿病求助,而风湿病比起不幸的蜘蛛来更加显得不幸。它的主人不是带它砍柴就是锄地,风湿病一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就感到害怕,它说自己还想请蜘蛛关照一下自己呢!

风湿病说:“哎呀!这里一天也不能待了,朋友,我们还是暂换一下住处吧!”

蜘蛛正是求之不得,它二话没说,立刻溜进了破房,在这里总算是碰不到那常让自己搬家的讨厌扫帚了。而风湿病更简单,就直接住在大院里的一位司教身上,并折磨得他从此卧床不起,大夫敷的药也不管用,病越来越重了。

它们终于有了自己安身的地方,而且活得很自在。

青蛙和老鼠

我们始终都信奉“害人先害己”这一条至理名言。有一只老鼠饱食终日,长得肥硕丰满,它从来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忌口。有一次它在水泽地旁嬉戏,只见一只青蛙蹦过来对它说:“请赏光到我家来吧!我一定要请您吃一顿大餐。”

老鼠愉快地接受了青蛙的邀请,于是,青蛙便口若悬河地讲起它们游泳的快乐,旅行的趣味,以及在沼泽地里所发生的各种各样的奇闻轶事,大概它是想让老鼠在今后有资本给其儿孙讲沼泽地的风土人情和人文景观吧!

但老鼠边听边犯愁,因为它不太会游泳,必须得到帮助,否则就去不了青蛙的家里。青蛙赶紧替它想了个办法:它让老鼠把爪子绑在自己的后脚上,再用灯芯草死死地捆住。

一进入沼泽地,青蛙就使大劲把老鼠往水里拽,它的这种做法确实很缺德。它正打着如意算盘,肥老鼠真是一道美味的好菜,大吃大嚼那可真是过瘾,在想象中青蛙这坏小子已把老鼠嚼得嘎吱直响。老鼠这时候祈祷上苍保佑自己,而青蛙却嘲笑它胆太小,并拼命地把它往深水里拉。

就在老鼠奋力挣扎的时候,有一只老鹰在天空盘旋觅食,恰巧它看到了肥硕的老鼠,鹰便俯冲下来把老鼠抓住了。因为灯芯草捆着老鼠和青蛙,所以老鹰一下子就捕获到了两份猎物,心里激动得难以自己,它想要是没有青蛙这一捆绑式的划水,它根本就没有这么好的口福,老鹰先把青蛙一口吃了,接着又吃掉了老鼠。

算计别人,最后反而会害了自己,阴谋者常常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牡蛎与诉讼人

这一天,有两个朝圣的旅客在海滩上看到了一只刚被海浪冲上来的牡蛎。两个人都想得到那只肉厚壳薄的牡蛎,于是都用手指着它,争论着该由谁吃这只牡蛎。

一位俯身就要去捡这个牡蛎,另一位则一把推开了他,说:“我们还是把话说明了吧!谁该有这个口福。谁先发现的这只牡蛎,谁就可以吃,另一个如果愿意自己站在这儿吐口水就站着吧!”

“如果是这样解决问题的话,”同伴接过了话茬儿说,“上帝保佑,我的眼力最好!”

“这么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瞎子了?”另一位说。“好吧!算是你看见的吧!我嘛!很远就闻到了的。”就在这两个人吵得天昏地暗的时候,正好调解纠纷的法官赶来了,两个人连忙请他来裁决。法官神情肃穆,打开了牡蛎看也不看一眼,就一口把它吞到肚里。这两位先生被他的举动简直弄懵了。

法官吃完牡蛎后,就用法庭庭长庄重的口气宣布:“拿着吧!本庭判给你们各位一枚牡蛎壳,免收诉讼费。你俩安心地回自己的家去吧!”

事情搞成这样,他们只能责怪自己太倒霉,总不至于两人合伙把法官打一顿,面对现实,他们认了。

老鹰与夜莺

有一只夜莺正在忘情地歌唱,对于背后有一只老鹰正偷偷向它靠近都没有觉察,而落入了老鹰的爪心。

这只歌唱春天的鸟请求鹰放它一条生路,它说:“一只只有歌喉的小鸟有什么好吃的呢?您还不如聆听我的歌声呢!我来给您讲讲台莱的故事和他的暴虐吧!”

“谁是台莱?这道菜是不是合我的口味呢?”“不,他是个国王,他的邪恶情感使我备受蹂躏。我来给您唱一支非常动听的歌吧!它将会使您如醉如痴,要知道大家都非常喜欢我的歌声。”

然而老鹰并不买它的账,老鹰说:“别吵了,在这个时候,我饿着肚子,而你却要和我谈论什么音乐!”

“但是国王和我很谈得来啊!”“好吧!假如国王抓住了你,你就去向他讲述那些奇妙的故事吧!对我来说,只会对此嗤之以鼻,因为饿着肚子是很难听进音乐的。我现在只能先用你来填饱我的肚子了。”

猴子

在巴黎有一只猴子,旁人给它说了个媳妇,事实上猴子根本做不了一个好丈夫。由于经常挨打,那位可怜的猴太太整日唉声叹气,最后撒手西归了。

它的儿子为此非常气愤,但号啕大哭也无济于事。当父亲的此时高兴得笑出了声,自己的老婆已死,它又可另讨新欢。人们都认为它不堪教化,并看到它频繁出入酒店,常喝得醉醺醺的。

鱼和爱说笑话的人

笑话和幽默还是有区别的,幽默要靠后天的积累和努力钻研,而逗人一笑,这是笑话的功能。

在一个富贵人家举行的宴会上,有个喜欢说笑话的人,他的餐盘中尽放着些小鱼,所有的大鱼都离他很远,他够不着,也不好意思站起身去够。于是他就拿起了一条小鱼,煞有介事地贴近它的耳边说话,接着又装作在听它回答。

用餐的人非常惊奇,大家都大惑不解地问他这是干什么,于是这说笑话的人用一种非常诙谐的语调说了起来。

他说他有一个朋友,一年前去了美洲,他怕朋友葬身鱼腹,所以他问这些小鱼。然而小鱼都说自己年龄小,猜测不出他朋友的遭遇,建议他去问问大鱼,因为大鱼知道的事情肯定不会少,“所以,先生们,我能否过去问一条大鱼呢?”

用餐的人都笑得很夸张,他们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将餐具都丢了。说笑话的人趁机夹了一条大鱼,吃得很过瘾。

狼和牧羊人

有一只通人性的狼,在年纪比较大不宜再出门寻食的情况下,作了一番自我反省,希望牧羊人能够原谅它以前所犯的罪恶。狼检讨自己说:“我被每一个人憎恨,成为大家的公敌。狗啊、猎人啊、村里的人,全都想消灭我,他们的喊打声连神王朱庇特在天上也听得发昏。有人悬赏要我们的头颅,在英国甚至一度没有了狼的踪迹。”

“为了捉我们,乡下的绅士纷纷贴出告示,而母亲们总爱用‘狼来了’吓唬她们的孩子,这样一来所有娃娃没人再敢啼哭。但细算起来,我为满足食欲吃掉的东西,算起来也不过就是一头长了癣的驴、一只遭瘟的羊和一只好斗的狗。如果是这样的话,从今往后我再不吃活物了,就吃素,我就不相信禁荤之事这么难熬,这肯定要比被大家憎骂好得多。”

狼边说边走,一眼看到牧羊人正在用铁签叉着羊羔烤着来吃。“哎呀!”狼喊道,“我正责备自己不应该把羊咬得直流血,但这看羊的人和狗倒是杀羊烤肉,吃得满嘴流油多么自在。作为一只狼,心里有如此之多的顾虑,这太叫人好笑了。我过去把小羊羔吃掉,用不着牧羊人费事地把羊穿在铁签上烧烤。我不仅要吃掉这只羊羔,我还要把整个羊群的羊都吃掉。”

这只狼说得很有道理,一方面,人将捕杀来的各类猎物大摆筵席,大吃大嚼;而另一方面,人类又逼迫各种猛兽去吃生长在地上的植物苔藓野草,因为它们既没有铁钩挂肉,也没有铁锅炖骨头。牧羊人啊牧羊人,狼错就错在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假如它不去吃别人,就要被别人吃掉。

蜘蛛和燕子

“我的主啊!神王朱庇特,谁能想到从你的头上,通过常人所想象不到的新分娩法,产生出我从前的仇人战神巴拉斯。请您听听我的倾诉吧!燕子从我这儿抢走了我捕获的猎物,它忽快忽慢轻巧地飞行,轻滑水面,在空中掠过,将我捉到的苍蝇从我口中给抢去,这食物本来是我的!”

老实的蜘蛛正为自己的不幸遭遇喋喋不休地向神倾诉着,它发了一通激愤而不满的牢骚。

当蜘蛛还在地狱中掌握生死大权的时候,它以为自己能捉尽一切的入网飞虫,可如今这些黄莺和燕子姐妹却老是打蜘蛛猎物的主意,它们在低空来往穿梭飞行,不管蜘蛛的谴责,强行抢走苍蝇去喂它的孩子。

对鸟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快活的事,虽然这快活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燕子的雏儿非常贪吃,它们永远不知足地把嘴张得老大,嗷嗷待哺,这种求食的叫声让蜘蛛听起来嘈杂刺耳。而可怜的蜘蛛则又饿又瘦,仅剩下脑袋和四肢,成了一只没有力气结网的倒霉蜘蛛,最后它也被燕子连网一起掳了去。

连神王朱庇特也偏心,这是不对的。试想,世间有多少弱者啊!难道它们永远都要遭受强者的欺凌和侮辱吗?但话又说回来,现实世界就有这些不平的事情存在。

鹦鹉、国王和小王子

两只鹦鹉父子深受国王父子的宠爱,国王所享用的烤肉,鹦鹉父子也能经常吃到。年龄使不同的人和鸟建立起了诚挚的友谊,国王喜爱老鹦鹉,而王子则与小鹦鹉玩在一起,十分熟悉,两者在一起成长,相依相伴。这小鹦鹉真是天大的福气,因为它的小主人是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