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拉·封丹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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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物寓言(6)

大部分买主都非常气愤,但对这种愚弄又无可奈何,这些人被别人嘲笑了。处理这种事最好的办法是,要么是一言不发,要么是一笑而置之,带着自己买来的风箱和绳子离开。谁要是追根问底想了解这两样东西能派上什么用场,他一定会被人看成是个愚不可及的白痴而遭群殴。

疯子的行为到底有没有理智?这种病态产生的理智事实上是偶然的、孤立的。有一个上当的人总不断地想这风箱和绳子的含义,因而有一天他憋不住,就去请教一个聪明人。

聪明人想了一会儿对他说:“这确实是些难以理解的东西,一些经过启发的人希望听到以下的解释:即在他们和疯子之间一般就隔着这根绳子般长度的距离。只有这样一种解释,我认为他们的心灵上才可得到稍许的安慰。你们一点儿也没有受骗,这个疯子卖的真是智慧。”

园林老人和熊

深山老林里生活着一只熊,因为它不爱运动,所以它养成了睡懒觉的坏习惯。睡懒觉一两次还是比较舒服的,但睡多了,大脑可受不了。没过多久,熊受不了,心情很烦躁。

离它不远的地方住着一位老人,他爱好养一些花花草草,但是由于没有感情交流的对象,老人对自己的寂寞生活也是十分地厌倦。

清晨,园林老人出来寻找朋友,熊抱着同一目的刚巧也下山。他俩在拐弯处相遇了,老人心中害怕,但在野兽面前他知道不能流露出害怕的情绪。熊是不会讲什么客气的,它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来看我的吗?”

老人回答说:“熊老弟,承蒙您到我家去吃顿家常便饭,我将不胜荣幸。我家中现有牛奶和水果,这也许不合您的口味,但我会尽量去找些适合您吃的食物。”

熊欣然地受邀共同前往。在短短的路程中,他俩已成了好朋友。到了老人家里,他俩相处亲密。因为熊沉默少语,老人就能在没干扰的环境下专心地工作。

熊每天出外捕猎,总带回猎物。它还兼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在朋友睡着时为他驱赶苍蝇。

这天,老人酣睡正浓,一只苍蝇正叮在他的鼻尖上,熊想了很多的办法也没赶走这只苍蝇,它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非逮着你不可!”熊怒气冲天了,“今天我非收拾你不可!”话音刚落,赶苍蝇的熊抓起一块石头,照准苍蝇就砸了过去。苍蝇死了,然而老人的脑袋也被石头砸烂了。老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当场就死去了。熊是个没有头脑的忠实的朋友——真拿它没办法。

交朋友要选择对象,不是谁都能做你的朋友,你要动脑筋想一想。

人和蛇

有个人的眼睛特别好使,他一天中在路上看到了六条蛇,当他在路上看到第七条蛇时,他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眼花了,事实上他没有眼花,而是蛇太多了。他知道蛇不是好东西,便决定大开杀戒,杀几条蛇过过瘾。

蛇好像早已胸有成竹,它一动不动任人摆布,蛇被抓起装进了口袋里。

为了证实蛇确实是罪有应得,这个人说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到了该死的日子了,对你仁慈就是犯罪,你的毒牙别想再伤害我们了。”

蛇和颜悦色地回答道:“若是说到要惩罚世界上所有的忘恩负义者,那就没人能够得到宽恕了。瞧瞧您自己吧!反正我的命已掌握在您手中,要杀要剐由您!您的利益、乐趣就是所谓的正义吧!把您的法律拿来作判决吧!死到临头时我仍要坦率地说上一句:‘忘恩负义的代表是人,而不是蛇!’”

一席话驳得那个人无言以对,他退后了一步说:“你说的是一派胡言,我随时都可置你于死地,但现在你就听听别人是怎么说的吧!”

“怎么搞都行?”蛇说。一头母牛正巧路过这里,这人赶紧招呼它过来。母牛过来后,这人把情况简单地做了个介绍。母牛说道:“区区小事有必要问我吗?蛇说得对,为什么要遮遮掩掩不肯承认?这些年来,我总是一直在养活着主人,如果没有我的关照,他怎么能活得下去呢?我们为了他,把乳汁和孩子都作了无私的奉献,恢复他那因光阴流逝而逐渐衰老的身体,我的辛劳换得他的需要和快乐。现在我老了,他就要把我拴在这一块没有草料的角落里挨饿,我要是能吃到草该多好啊!假如蛇是我的主人,它会是如此的没良心吗?再见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此人听了它这席话,十分惊讶地对蛇讲:“你能相信它说的这一套吗?这个说话疯疯癫癫的家伙根本就是没有头脑,我们最好还是再听听公牛是如何说的吧!”

“可以,那么让我们来听听它怎么说。”蛇回答道。公牛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听了介绍后思忖着说,为了人类的生存,长年来它承受十分繁重的劳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长年累月地耕作,它给人们带来了五谷丰登的好收成,而得到的却是无情的鞭挞,人们从没有对它的劳作有过半点感激之情。以后,它年老体弱,人们用它的血来祭祖诸神时,还把这看成是对它的敬重和优待。

这人说:“行啦行啦!这个讨厌的家伙总是夸大其辞,就像个演说家,与其说它在讲评公道,还不如说是告刁状呢!不要理它!”

这会儿,树也被请来做裁判,可没有想到,反而把事搅得更糟。

人们为了遮阳和避雨,把树当成了很好的藏身处所。为了造福于人类,树美化了田野和公园,把结出的累累果实献给人类;在一年四季里,树给了人们春天的花朵,秋天的果实,夏天的绿荫和冬日的炭火。然而人们修剪枝条时对它则动之以刀斧,甚至还有一个农民为了蝇头小利把树给砍了,这就是树所得到的报答,树本来是可以活得很长的。

听到这里,这人感觉到有些不对头,知道自己理亏,忙解嘲地说:“我真是太傻了,居然有工夫来听你们瞎磨牙。”

他说完把口袋里的蛇往墙上一掼,蛇就被摔死了。世上有很多不平的事情,要把不平的事情摆平,必须把发言权抢到手中,有了发言权就多了一份力量,这有利于真理的伸张。

坐享其成

为了一头偷窃来的毛驴,两个窃贼吵得不可开交,一个想把它留下来驮货,而另一个却想把它卖掉换几个钱花。

正当这两个贼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第三个贼把这头驴顺手牵跑了。

驴子就像是一个弱小的国家,而窃贼就像是一帮昏君,正如封建制的土耳其、匈牙利和特兰西瓦尼亚等国之间的土地之争一样。

所不同的是,窃贼不止两个,分赃之争也就会经常发生,而在这争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另一个窃贼突然出现了,牵走了毛驴而坐享其成。

人和跳蚤

要求提多了令人讨厌,连神也会感到厌烦。有些人认为,无论碰到什么事,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天的神都应该照顾到,好像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都应该为他操心,并重视得要像希腊和特洛伊发生战争时,神对双方的关注差不多。

一个傻子的肩膀被跳蚤咬了一口,而后跳蚤就躲到了毯子的褶缝里去了。傻子大声地喊道:“赫拉克勒斯,在春天来的时候,你必须把人间的跳蚤消灭干净。朱庇特,你听到了吗?你躲在天上享福,也不消灭害虫为我解恨!”为了打死一只跳蚤,傻子巴不得让天上众神劳师动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