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书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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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说不尽的往事流连——读姜德明《书边梦忆》

人与书

作者是位藏书家,琉璃厂的旧书肆、厂甸的旧书摊、国子监孔庙里中国书店的门市部、天津天祥商场二楼的旧书摊都曾是作者常去的地方,在那里,他常常忆及鲁迅、周作人、钱玄同、朱自清等一代文人的爱书情结和旧闻轶事,并与唐弢、巴金、吴晗、沈从文、阿英、邵洵美、徐志摩,以及邵飘萍、黄裳、范长江等等知名或不知名的文人志士结下直接或间接的翰墨因缘。这对他来说,该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他收藏的每本书都带着人事的变迁,带着历史的沧桑,带着说不尽的往事留连,当那些签名本不知何故地自它的主人那流落入社会,到爱书人及收藏者从各处淘回,再到与最初的主人抑或主人的后代见面,中间可能已经经历了诸多的世事变迁,而只要没被焚为灰烬,它就是有生命有价值的,其中常常牵扯出多少的恩恩怨怨和人生感慨呀!

而作者本身又何尝不是随世事变迁而有着几多的沉浮呢?天津解放后作者到北京投奔革命之时、1958年大炼钢铁和“文革”前夕的1965年,他曾忍痛割爱三次“卖”书就是真实的见证。在《卖书记》中他写道:“书啊书,几十年来,你有形无形地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带来多少痛苦,怎么就不能跟你一刀两断?我是该爱你呢,还是恨你?”而结尾的一句则是:“今后,我还会卖书吗?不知道。”道出了藏书者的辛酸和无奈。

而与之相干的旧书店的书商书贩,命运就更加难以捉摸了。

作者还曾是《人民日报》文艺部的一位老编辑,人民日报出版社社长,从1951年加入《人民日报》,一度编辑文艺副刊30余年。基于自身的收藏,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作者相继出版了《书边草》《书梦录》《书味集》《余时书话》《梦书怀人录》《书摊寻梦》《书衣百影》等书人书话20余部。作为报人和前辈,我不禁感佩于他的深厚学养,其实不仅仅是学养,还有从深厚的学养之中培育和浸润出来的美好道德,都在字里行间有所渗透。那是我学习的榜样。(《书边梦忆》,姜德明,中华书局,2009年6月第1版)

二〇〇九年十二月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