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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流年的平静叙说——读周作人《流年感忆》

也许与性情有关,也许与生活有关,虽处流年,他所记述的人事却无大起大落,而是于无意中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流露出一些自己的倾向和观点。

比如他对妇女问题的见解:“我不很赞同女子参政运动,我觉得这只在有些宪政国里可以号召,即使成就也没有多大意思,若在中国无非养成多少女政客女猪仔罢了。想来想去,妇女的问题只有两件事,即经济的解放与性的解放。”“人生有一些恶魔性,这才使生活有些意味,正如有一点神性之同样地重要。对于妇女的狂荡之攻击与圣洁之要求,结果都是老流氓的变态心理的表现,实在是很要不得的。”

对于养鸟,对于杀生,他持极为反感和憎恶的态度:“游客中偶然有提着鸟笼的,我看了最不喜欢。我以为这同喜欢缠足一样的是痛苦的赏玩,是一种变态的残忍的心理。”“我们为自己养生计,或者不得不杀生,但是大慈悲性种子也不可不保存,所以无用的杀生和快意的杀生,都应该避免的。”他认为“爱物”与“仁人”很有关系:“倘若断了大慈悲性种子,如那样吃醉虾的人,于爱人的事也恐怕大不能够圆满的了。”

我有过一次吃醉虾的经历,记不得是在南京还是在长沙了,但我死活也没敢、没忍去吃,甚至不忍去看。我觉得人太残忍了,用残忍的方式去饮食,那么饮食与美和享受就相去甚远了。面对一切生命,即使是从草丛里捉来的一只蚂蚱,我也很难忍心想象它被装在瓶子里活活闷死的惨状,也许这种“大慈悲性”是与生俱来的。

关于作文,他说:“文章的理想境界我想应该是禅,是个不立文字,以心传心的境界。”

零星心得和感悟,摘抄、散记于此。(《流年感忆》,周作人,天津教育出版社,2007年11月第1版)

二〇〇九年九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