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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女子驾车闯雪原(2)

简单的对话就能祛除蔓延在山顶的冷风和寒气。我在状如牛棚的帐篷里,喝着热腾腾的肉汤,一股股暖流流向我的每一根神经末梢,原来幸福的感觉不过如此简单。

简单的晚餐完毕,我开始在后背箱上搭建帐篷。老板娘打来一壶热水让我泡脚。我坐在汽油壶上,面对雪山,将脚放进热气腾腾的水里解乏。这种快意连神仙都会羡慕吧,脚一暖身体便暖和起来。

夜晚的寒气越来越重,原本暖烘烘的帐篷冷得如冰窖。防潮垫下,冰凉刺骨的寒气将身体的热量一点一点侵蚀掉,我将军大衣、羽绒背心、冲锋衣全都搭在睡袋上,也驱不走呼呼啦啦的寒风,我只能蜷曲在并不温暖的睡袋等待天亮。那一刻,我发誓回家后一定要买一个零下二十度都能用的雪山睡袋,还要去买一个可以在珠峰脚下睡觉的雪山帐篷。

凌晨五点四十分,我终于熬不住刺骨的寒冷,准备起床。将所有的衣物裹在身上,准备去山顶看启明星。

东方呈现鱼肚白,暖暖的红光从云雾中缓缓升起,浅粉、粉红、玫红、橙红。刹那,一道金色的霞光从如蚕丝般的云端冲出,将圣洁的蜀山之王——贡嘎雪山照亮。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生出三头六臂取景拍摄。放眼四周尽是美景,我的一对眼睛和一双手已经明显不够用了,只能啪啪按下手中的快门,与短暂的光影赛跑。

我是幸福的,在云端之上,看风起云涌的云海。哪怕那一刻我停止呼吸,也不觉遗憾,至少我可以在大自然的怀里沉睡百年。

四姑娘山——阿坝

四姑娘山位于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小金县与汶川县交界处,是横断山脉东部边缘邛崃山系的最高峰。四姑娘山距成都220公里,被人们形容为东方的“阿尔卑斯山”,秀美而骄傲。四姑娘山由四座连绵不断的雪峰组成,这四座雪山终年被冰雪覆盖,如同四位头披白纱的妙龄女子,依次屹立在双桥沟、长坪沟和海子沟上,它们从北到南,在3.5公里的范围内呈一字排开的大姐、二姐、三姐和幺妹含情脉脉尽现在世人眼前,难怪藏族小伙子的锅庄越跳越火热。四姐妹的高度分别为6250米、5664米、5454米、5355米。四姑娘中以幺妹身材最高挑,山峰尖削陡峭,直冲云霄,孤傲于群峰之中,现在人们常说的“四姑娘”指的就是这座最高最美的雪峰。

四姑娘山的东面有奔腾急泻的岷江纵贯而过,西有“天险”之称的大渡河。山谷地带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山花遍野、溪流清澈;山腰冰川环绕;山顶地势险峻,白雪皑皑。

四姑娘山景区,主要是指游览四姑娘山的三条沟:长坪沟、双桥沟、海子沟。

长坪沟全长29公里,面积约为100平方公里,峡谷平缓悠长。长坪沟开发较早也较成熟,主要以森林、峡谷及峡谷顶上的雪山组成,景色比较好,但景区内只供马匹及人行走,不通车,自驾车的游客只能将车停在景区门口的指定停车场。

双桥沟是游摄最轻松的沟,主要是乘车游览。现景区内分三段,已开发二十多个景点,可观看到十几座海拨4000多米以上的雪山。前段为杨柳桥、阴阳谷、白杨林带、日月宝镜山、五色山等奇景;中段为撵鱼坝,包括人参果坪、沙棘林、尖山子、九架海等景点;后段为牛棚子草坪和长河滩,内有阿妣山、猎人峰、血筑墙垣、械松逸彩、牛棚子、长河坝等景点,其中古猿峰、猎人峰、鹰喙岩、金鸡岭这些大自然鬼斧神工创造出来的奇崖,让人惊骇不已。五色山、望月峰、舍心岩、色情谷这些充满神奇传说的山石,显露着独有的灵性。

游览海子沟只能靠步行或骑马,由于距离太长,一般需要一天时间,但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美景爱好者,建议在沟内露宿一夜,真正享受海子沟美丽的景色。这里古树参天,大大小小的高原湖泊里生长着生命力顽强的杉树,湖光山色,潺潺流水,是摄影和徒步的好去处。

2.3普布的全名叫普布次仁

好心的普布

普布,高大魁梧的身材,黝黑的皮肤下包裹着一张典型的藏式脸,时常发出爽朗的笑声,和他在一起,我能情不自禁被他带进快乐的气氛中。

认识普布很偶然,那一年去西藏,第一次自驾车行走在川藏线上,一路上除了一些小小的波折外,几乎很顺利就到达了西藏境内。夏天的波密,四处散发着生命怒放的气息,郁郁葱葱的灌木植物似乎见风就能生长,密密麻麻地覆盖住了山头,那些五彩斑斓的小野花在山谷中争相开放,我闻到了只属于高原的独特味道。由于注意力没集中,车行驶到通麦天险的地方,由于避让不及对面的车辆,猛一打轮连人带车一头栽进了路基和山之间的防洪沟里,不能动弹。庆幸的是我和车上的人都没受伤,但是前车轮胎卡在了沟里。“乐极生悲”这个词完全符合当时众人的心情。

“通麦”是西藏的一个地名,“天险”是指这里道路危险,一边是万丈悬崖,一边是随时可能塌方和掉落石头的潮湿山体。我堵住了后面前行的车辆,心里很过意不去,但仅凭我自己的力量肯定抬不起这辆车。很快四周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有游客、司机、修路工人。第一次来到西藏就遇到这种情况,我一时蒙住了。这时候从我身边经过了一位货车司机,他看我是个女司机,竖起了大拇指,安慰我说:“不着急,我帮你看看。”简单的几个字,让我矛盾和担忧的心稍稍平稳了些。

这位皮肤黝黑的大哥不顾地面泥水的污浊,查看我车子底部的情况,又走到车后面瞧了瞧,然后问我:“绞盘能用吗?”

我回答:“能用。”

“会用吗?”

“我可以试试。”

原来这位大哥是从我对面方向来的,本可以直接通过,但见我一筹莫展的样子,就停下来帮我。他把绞盘线挂在了他的车上,然后叫我摇下车窗,用藏式的普通话大声地告诉我操作的方法,“方向盘向左打一点,右回一点,松一点刹车,挂空挡……”就这样脱离了险境。当时,我说了好多感谢的话,却单单忘记留下好心人的电话,只知道他叫普布。

我开始反省自己的开车习惯,小心谨慎地进出我喜欢的藏地。有时心里会暗想,如果能再次碰到他该有多好,我一定要请他吃饭、喝酒。几年里,我在不同的季节自驾车在川藏线走了很多次,但始终没有再碰到过他,每一次想到他时,我都会默默祝福这位好心的货车司机平安、健康。

又见普布

2009年的夏天,我告别了锦官城里的闷热和潮湿,心向着圣地拉萨驶去,这一次又是一个人去,所以我选择了飞机。当走出机舱的那一刹那,迎接我的是因为高原缺氧而头晕的感觉,我深呼几口气,走出并不宽大的候机室。大巴车前站着一位戴墨镜、皮肤黝黑的藏族大哥。刚一见面就好似认识我一样,接过我硕大的背囊,往大巴车底一塞,说:“小妹妹,包很重哦,高原上背起更重哦。”我笑着答:“我也是西藏地区的人,背得起。”大巴车里人并不多,游客似乎就只有我一个,阳光穿过杨树叶,星星点点地撒在我的身上,我陶醉在那种晃晃悠悠的惬意里,感觉自己也随蓝天下的小鸟一样飞翔在自由的理想之巅。

在拉萨的北京路上,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大小旅社,我选择了最初在拉萨留下印记的地点——八朗学旅社。那是我第一次去拉萨时住的地方,那里曾留下过行走的足迹和美好的回忆。那道门依旧宽大,小院依旧人来人往,二楼的那间临街的小房子还空着,只是曾经对面的“念”酒吧已经改到了楼下。以前要打开窗户才会听到的鼓声,现在关上窗户也觉得有些吵。同样的地方,多年后再次踏足,有一种人去楼空的惆怅。坐在二楼晒太阳、发呆的日子似乎早已溜走,物是人非的感觉让我心里有一丝浅浅的忧伤。我顿时有一种想逃走的感觉,于是搬到了隔壁的“东措”旅店,那是我没有住过的地方,一切都是陌生的,让我也能坦然面对这样难得的假期。

“东措”院落住满了过往的游客,唯有墙角处静静开放的格桑花看出了我短暂的落寞,我抚摸着让人怜爱的花儿,做了一次深呼吸,默默告诉自己,要调整好心态,安排好时间。我立即去那道贴满了字条的黑板墙,想去寻找最近时间去阿里的同伴,那个地方是这一次进藏的首要目的地,那片我思念已久的土地,恨不得立刻就能飞到它的身边。我记录下基本符合自己要求和时间的电话号码,开始一个个地打电话询问。随后在楼下旅行社办理去阿里的边防证。

也许是我的询问让旁边的过客听见了,一位长相很“艺术”的中年人出现在我面前问:“小姑娘,你是记者?”

“不是。”我暗想,我样子有那么小吗?居然叫我小姑娘。

“你是搞专业摄影的?”

“噢,不是,我只是爱好。”

也许是我的专业相机和镜头让他想了解我吧。在西藏,人似乎少了几分在城市里的戒备心,在都市里,这样的问话,我可能会给他一个白眼,然后走人,而在这样一个足以让心灵净化的地方,我会和这样一个陌生人对话。“艺术家”开始自我介绍,原来他是从北京来的一个记录片摄制组的摄影师,跟踪拍摄纳木错一家人已经好多年了,听说我想去阿里就告诉我他熟识的一位司机师傅。师傅常年跑这条线,可能会有准确、快捷的信息。我表达谢意后。他开始联系师傅,当他第一声喊出司机的名字时,我愣住了。

“普布,这几天有去阿里的车吗?这里有一个小姑娘想去阿里。”

我没有听结果是什么,便迫不及待地问他,普布这人的相貌特征,说着说着似乎和我认识的人越来越像。艺术家说:“我今晚正好要去他家吃饭,你敢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