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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玫瑰色抒情她的秘密(1)

伟大的人总有转世来生,但他们的灵魂不会只拘泥于一个躯体中。—题记

在三百多年前的一个冬天里,我出生在一座雪山脚下的一个破旧的小屋里。

隔壁,有一个男孩和我一起降临在这个世界。两年后,那个与我缘分不浅的男孩,便迁居夏沃,住进措那宗寺,供世人敬仰。而我,依旧留在雪山脚下,生活只是平庸无为的一天又一天。

15岁那年,他的父亲去世,他却再无法回到这里了。我看了这个可怜的老男人最后一眼,又想起当初,他抱起自己两岁的儿子,掩不住的贪婪瞬间流露。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我听到自己轻轻地对他说:“活该。”他没有听见,就已经死了。

他父亲死后,我想出门,走出这个囚禁了我15年的雪山。我想找他,他一定被关在一座外表宏大的监狱里。我有些可怜他,这不该是他的宿命。他的一生,应该驾驭野马,狂奔在雪原上,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就像我的父亲,静静地安睡在这美丽的湖底。

又过了一年,母亲开始考虑我的婚姻。我说:“我谁也不想嫁,我要去找他。”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口中念念有词:“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活佛,你算什么!”我十分不耐烦,如果我是男人,如今坐在大殿之上的岂能是他这个浪荡游子?我不再争辩,摔门北去,不想回头。

这里很繁华,对我来说是这样的。长期住在荒凉的雪山旁,从未见过这么多人,除了十四年前,他们把他带走时。街上的人们都望着我,我摸摸口袋,已身无分文。

我在这里流浪了四年。

20岁时,我听说他拒绝了各种斋戒。我祈祷他不要被杀死。然而却是我多虑了,他是雪域高高在上的王者,而我呢?

紧接的四年里变故颇多,他被押解京师。康熙算什么!还不是不敢把他就地处死?他最终在青海湖底静静地安睡。

得知此事后,我笑了笑,你的结局不该是这样。

我走向那座外表宏大的监狱,看着藏刀将血带离我的躯体。最终我倒在一阶你曾踏过的石板上,闭上眼。

名字

文/陈娇

1985年出生,湖北咸宁人。生于5月,是个半春半夏的时节。

2005年摧毁所有身外之物,去西安求学。2006年从西安培华学院退学。

2011年初参加第十三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得一等奖。开始于城市间辗转,持续写作。

走过不多的城市,换过很多份工作,渐渐多得连自己也记不清了。他们总是好心问我,到底什么才可以让我长久坚持。我不知道。

用技巧做事,偶尔伪装自己,说些好听的话,做些分外的事,都可以使工作更持久。但我就是学不会,摇摇头,呛人地说,学不会。因为做不到,所以只有放弃。

陈娇

我想用心写一个人的名字,慢慢地写、欢喜地写、重复地写,我一边写一边与之对话。

我与这个人的名字保持交流,我把心底所有的话都倒给他。那些芬芳静处的、那些潮湿阴暗的,我全展现给他。我就那样缓缓地说,仿佛在时光的流转中,恬静地弯下腰来,徐徐铺开一张春日画卷,上面有一些正在绽放的花,也有一些未融透的雪;有我面朝大海的赞美,也有我面壁独思的眼泪。你看到了剥丝抽茧后一只屏息安伏的蛹,你也看到了那点点萤火下焦灼辗转的蝉。你说画上刚刚过完了隆冬,不久后就是葱郁的盛夏。

我继续思量。这画轴的一端抵你,另一端连我。是我不该这样不遮不掩地全盘裸露给你,还是你不该潸然泪下却又不语沉默?

名字被我写上千遍万遍。写得熟烂于心,却也熟得忘了笔画。从名字中飘飞而出的首先是你随风飞展的衣袂;然后是你的胸襟,你的肩膀;最后是你的侧脸。你抬眼仰望,前方是一片苍月落水,也是一轮华光东升。而你,该是一种隐约的游子形象,还是一幅朦胧的武士轮廓?

你会微笑着对我的专注视而不见,还是忧郁着对这些紧凑的落笔无可奈何?你的身后是4月明媚的晴天还是7月雷雨阵阵的湿季?你会一遍一遍跟随在我那怅惘回顾的脚步之后,还是我每张望一次,你就已经彻头彻尾地将我忘记干净?你看到的我是额眼生亮还是鬓发霜白?你有嘹亮雄浑的沧海一声吼吗?还是和我一样只剩下游丝余音?

亲爱的,我真的看见你了吗?还是冥冥之中,你就这样一直不存在地望着我?

我的手指开始酸胀、劳累、发抖,可我的内心却越来越振奋,精神抖擞,一刻也不愿停下。回头看看那些成双成行成段成篇的名字,他们到底是绽放了还是枯萎了?为何那一撇一捺的重复轮回中,总有一些像潜在花丛里深深浅浅的斑驳泪迹?你到底是粉身碎骨了还是已经涅槃重生?在这无尽的书写之旅中,你是化作了窗外的蝴蝶乘风遁去,还是重又艰难地接受了我?

我在说话,我在发问。可是,你在倾听,你在回答吗?

有些疑虑。我是在垒造还是在毁灭?为何每落一笔,心头总是重重地一抽?日益累积的疼痛叠加到最后,居然神奇地变得若无其事。你在纸上,或者就在我的对面,坐在椅上,有时起身站到窗前,你却不会在这个夜晚的屋外。你看见这时的我了吗?一面写一面哼着诗曲却又不断唱着挽歌的我,一会儿满脸泪光一会儿又喜上眉梢的我,一个爱你入骨髓却又狠心离你而去的我,一个是我却又不再是我的我。

夜深如沟。你的名字在黑暗中熠熠发光,犹如头顶密布的繁星,感觉那么近,全然不会想到隔着几亿光年的距离。

你让我乘风破浪地爱了,却也教会我歇斯底里地恨。你把我带进了桃红柳绿的人间,却又弃我在刀山火海的炼狱。你说过会带我飞翔,而如今却只剩我独自下坠。亲爱的,你是真的出现过还是长久以来只是我固执坚持的幻觉?

我不想睡,仍要继续书写。我们还要交流。

那个薄暮中的你早已不在,而浓雾中的我却是寸步难行。那些从字里行间走出的温度和气息,围绕着我,吞噬着我,让我锁眉蹙额。没有办法可以抗拒,即使填充这个夜晚这沓白纸到筋疲力尽,也无法停止这一场苏醒后的名字之旅。

最后你告诉我,我们只爱自己或者爱的只是爱情本身,而不是朝夕相对的你我。你说,早已不是爱情把我们折腾得软弱无力,而是我们把爱情折腾得胆怯畏惧。你还告诉我,春花不会开了,它放逐在风中,洋洋洒洒,却无法着陆,已经成为流离失所的荒魂。

有一笔写得太过用力,笔尖划破了白纸。我想起那一日,你沉默对我,我流泪,问你,而你什么都不说,然后我挥手在你脸上烙下重重的指印,指甲划破了你的脸,有血渗出。你仍然沉默,而我最终什么都不再问。那一刻,我知道你的想法,如果结局无法和平,那就让我对你释尽所有的怨恨。

再也记不起,是谁把这早春情话变成了老树寒鸦,是谁把这漫天飞花变作了万里冰封,又是谁,把这咫尺变为了天涯。

我的落笔越来越沉重,那些脱离我而去的名字却越来越轻盈。然而,它却和热泪盈眶却无法落下的我一样,深陷在广漠无边的黑夜里,再也迎不来天亮。

如果你继续无眠,不如我们再一次回忆那些开初和绽放。第一次相遇,第一封情书,第一杯咖啡,第一场初吻。你让我迷失在芬芳的田野,我诱你投降唯爱我。

天空来不及明亮,我就开始唤醒你一起看山顶日出。你说,老了还要晨衣披就,这样依偎相守。我叹,日出虽美,却无法永恒凝固,它会慢慢陷落,黯淡,滑入永夜。你抓紧我的手说,不要悲伤,这只是诗人的情怀,每天一睁眼,太阳又会从山那头重新升起。

冬季我们相约看海。在有崖的高处,我们拥抱、亲吻,被一片无人在意的天边萧条感动得落泪啼笑。

我还记得你做的开屏鱼的味道。你把酸甜苦辣都融进这样一条身体开展如孔雀的鱼里。你买回菜谱,用心练习,终于把最独特的味道给了我。

你生病的那三天是我此生最难过的时刻。我抓药煎药,用白醋熏房间,用不烫不冷的红糖水给你,为你擦汗,听你呓语,握紧你宽厚的手掌,等待天亮后的痊愈。

接下来,是我们波澜不惊的生活。直到有一天,父亲母亲催促要成家了,所有亲朋好友都收到一张印有大大红字的结婚喜帖。他们问候,祝福,等待,觉得这样的一天就像开花结果那样自然而美好。

准备,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就在一生中最美妙日子的三天前的晚上,我们短信对话:“你睡了吗?”“没有。有事?”“不,只是问问。”“那我睡了。”“好的。晚安。”“晚安。”不想这竟成了最后的对话。

你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而我却莫名其妙地哭了,不知为何,不是为你,也不是为那些美好的曾经。

你一直不说话,都是我在讲。名字抵达最后一页一行的时候,就像终于靠了岸的船只,让人觉得安全和松一口气。

靛蓝的天空有珍贵的流星划过,房间也燃起一团火。付之一炬的并不仅仅是那些纸那些名字,还有过去快乐病痛爱恨相持的记忆。其实无疾而终并不是哀调,它没于人生最丰盛的时候,用一种永恒的姿态,琥珀般凝固。

那些我们谈不久的爱情

文/周苏婕

周苏婕

笔名安谙。

1993年12月出生于江苏常州。射手座女生。

获第十二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二等奖、第十五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热爱文字,性格多变,直率不羁,多愁善感,固执顶真,我行我素。

人生关键词:血性、深刻、理性、拒绝平庸。

【1】

如果世间的支离破碎是因为我们只想玩感情,那无可厚非。可悲剧在于,几乎每个人都想要一份完满且长久的恋爱,但往往事与愿违。

并非我们不够忠贞,而是找不到继续忠贞下去的理由。

就像那年足够痛心的一句:不是我不爱你,是我不能再爱你。

【2】

同样一个咖啡馆,同样一首钢琴曲,同样一杯咖啡,却因面对不同的人,而喝的不是同一个味道。和有些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摆弄着杯子忍受煎熬。和有些人闲扯了很多,但没有一句说到心坎上。抑或是聊得似乎很深刻,可最后发现,两个人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唯独一种人,他坐在那儿便有一种气场,与人可以对视一下午不言语,但这不代表不交流。不羁的眼神,强烈的征服欲,举手投足的潇洒,还有心有灵犀的共鸣。一个人如果真正吸引你,会调动你浑身上下的所有细胞,扩充你对未来的无限想象,还有关于性别本能的冲动。他内心有足够的空间让你证明自己是一个女人、可以沉浸在自我魅力中的女人。而她也能让你感受到作为一个男人的霸气和震慑力。当然,如果聊天就会更觉情投意合,就像百提不厌的萨特和波伏娃。

或许我比别的女生更渴望这些。

之前有男生向我表白。有的人认识很多年,却在几年没讲过一句话的基础上,突然在路上拦住你,不敢直视,支支吾吾半天。有的人会在大晚上骑着自行车,来来回回在同一条街上找你好几个小时。有的人会倒好几班车只为和你乘一辆公交车回家,然后写张小纸条表明心意。当然也有的人很直接,没聊过几次就说“我很喜欢你”。

我是一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但感动是一回事,喜欢是另一回事。如果他本身没有吸引我的地方,或是他的缺陷在我眼里已经掩盖了优势,那再多的感动都是徒劳。

感情真的不是理性能控制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天天送饭到教室门口,但她可能更喜欢和他一起去食堂吃。他喝完很多酒,把瓶子摆成巨大的爱心表白,但她宁愿他用这时间来锻炼肌肉阅读书籍。他每天坚持要发一条“注意身体小心着凉”的短信,但她想要他直接送一件衣服,或是说一些更有情调的话。他在她人生挫败时说了无数甜言蜜语,却不知她可能只想要一个打醒自己的耳光。

人总是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对待别人,却从没想过对方是否认同、是否接受、是否也视之为爱的一种方式。

我把“一见钟情”的本质归结为“喜欢一个人的一面”。当然不止一见钟情,很多爱情都是在这一面的基础上开始的。但谈着谈着,当更多面呈现时,就发现两个人的个性作风和感情方式千差万别,要么不断自我委屈妥协,要么内部早已分崩离析。最初的激情就是这么一点点被消磨毁灭,很多爱情于是无法继续,而这根本不是忠贞不忠贞的问题。

你能给无数让小女生痛哭流涕的感动,可我真正想要的你却给不了,那这些感动还有什么用?所谓的继续便只为支撑面子和道德感。

也有人说如果我们一开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再去选择不就好了。问题却是,你可以知道自己想要的一部分,却不知道想要的全部。或者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唯有不断经历才越来越清晰明白。但这种经历又承担着分手的巨大风险,感情是不能勉强、不能说坚持就坚持的。

所以我们在不了解真实情况下,凭什么去指责一个人花心?

而且更荒谬的是,等到你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世界上根本没有这样匹配的人。

爱情本身就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情。有时真的真的无能为力。

【3】

李亚鹏写过这样一个寓言:

“小狗对小猫说:你猜猜我的口袋里几块糖?小猫说:猜对了你给我吃吗?小狗点点头:嗯,猜对了两块都给你!小猫咽了咽口水说:我猜五块!然后,小狗笑着把糖放到小猫手里,说:我还欠你三块。这不是低智商的笑话,而是,因为爱你,所以允许了你的小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