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我想和这个世界不一样
14573700000017

第17章 四海为故乡(2)

倒是真的!德国人小布对于瑞典女生就热情有加。一次茶余饭后,他带着玩笑性质地说:“公司里那个瑞典女同事,当初面试筛选时候,看到她的国籍,就立刻决定要了!上班看着美人心情也舒畅。”想起几年前从哥本哈根顺道去的马尔默,走在街上,我的确被迎面而来漂亮脸蛋的瑞典“瓷娃娃”们震撼了,世间怎可容忍有如此妖怪:修长的腿,晶莹剔透的脸蛋,五官立体,头发金黄。曾有人强烈建议向美人征税,因为她们总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资源。

那么瑞典的“美人税”,收入应该是最高的。

大学毕业后,前去哈勒姆探望好友,这个小镇距离“北欧工业中心”哥德堡不远。出发时巴塞罗那阳光灿烂,但抵达哈勒姆的下午三点已是深夜模样,路灯凄凉地在寒风细雨中站立。好友介绍她在北欧的冬日生活写照:有时睡晚了,起身是下午三点,发现天已经黑了,就继续在暖气房里睡过去。据说在国内不爱宅在家里的人,来到了这儿,也心甘情愿囤好粮食窝在屋里过活。

一天中午,狂风暴雨大作,天虽亮,但看似即将入夜,和好友挣扎许久,终于咬咬牙,套上最厚的衣服戴上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决定出街走动。小镇中心的商业街,即使中午时刻也显得寥落,倒是咖啡厅人满为患。两个有自虐倾向的中国女孩死命依偎在一起,却坚决不进店,暴走,是为了赶快回家在小床上享受暖气。真心建议当地将女大学生的入学军训设计为:在冬日,责令每人做两小时的Window shopping,不受圣诞折扣以及室内开足了的暖气诱惑。

回到巴塞罗那,被问到有何收获,我老实回答,大半时间是在当地学生宿舍里,不时哀怨地瞥一眼窗外凄凉的瑞典。再被进一步逼问,便惊世骇俗地说了句:“其实瑞典女生是令人感动的妖怪。”

和巴塞罗那街头大大方方穿着比基尼等地铁的少女不同,更与荷兰红灯区妖娆身段几乎裸体的橱窗女郎天差地别,瑞典妖怪穿很多,却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令人浮想联翩的性感。淅淅沥沥的冬雨中,你顶风在寂寥的街头走,不时迎面匆匆走来位瑞典女孩,她穿得厚重保暖,只露出张美丽无瑕的脸,毛绒帽没有全部覆盖住的金黄发丝在寒风中飘扬。一刹那,你竟会为那种“穿很多的性感”而感动。

梦露的性感巅峰,恰不是裸体照,而是白裙被地下道风吹起她用双手往下按住的时刻。莫文蔚曾说:“性感不是衣服穿多少,而是一种态度,一种自信的表现,是内在的东西散发出来的结果。”难怪乎,她可以全裸出镜,亦可穿卡通汗衫配牛仔裤出席新闻发布会。

藏而不露,是性感的真正所在。

常识而言,它也是为人处世的最佳方式。

东北搓澡记

人生第一回体验了东北“搓澡”,两个字,不疼。

大妈十分钟把人弄得和橡皮擦似的,冲凉过后有重生感,刺溜刺溜的,只是空旷澡堂加上搓澡台第一眼有些“停尸间”的恐怖意味。

遇见一个南方姑娘,来到东北读大学,四年下来,问离开后最会怀念什么,回答是搓澡。

我立刻神态紧张,传说中大妈用力在你背上搓,居然能把黑道大哥的文身也搓掉,皮肉之痛苦,如何怀念?

直到在盘锦体验了一回,才终于知道,原来如此好玩。

顺序是先洗澡,然后蒸桑拿。这样的话,搓澡大妈在你身上行动时,如同橡皮擦,轻松“除垢”。

根据观察,似有一套固定流程:四个面,先是正面,然后侧面,然后另一个侧面,最后背面。最后还会让你坐起身,脖子这里仔仔细细来搓一把(听说男浴室则是另一套流程,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十分钟一个人,收费一般五块到十五块钱不等,取决于澡堂的级别。

我想到在重庆,体验过一回盲人按摩,被按的时候只感觉全身散架。

离开学校后,还没体验过赤身裸体在他人面前行走。别人说欧洲开放,有裸体海滩,怎么没有想到东北澡堂的存在!

大妈是穿着内衣和裤衩,佝偻着背,如同拳击手,往往上了年纪,肚子的肉掉下。

怕痒,但却没人笑。我和大妈聊起来。她来自山东,今年儿子刚好考大学,老伴在盘锦做事,所以跟着过来。每天在这里,皮肤也好了,天天在水中。

刚开始做搓澡工,因为来自农村,看见陌生人光屁股在自己面前,以前不习惯,还要动手上去,大妈说用了些时间去适应,现在见到了不同身材不同年龄的,也就越来越熟练。

在雪白的澡堂,几张躺人的地方,因为还是工作日的上午,没什么其他顾客。有些恐怖,如同停尸间。阿姨铺上塑料膜,如同吃饭的桌子上台布,为了健康。朋友叮嘱,如果怕被搓澡巾弄疼,可以在里面再垫上一块毛巾。

阿姨摸上来的时候,我有点惧怕。她经验老到,说:“听你口气,南方人吧?第一次搓澡?”我点点头。

大妈擅长聊天,我便放肆地以南方游客猎奇的口吻问:“每天摸那么多肉体尴尬否?遇到怕痒的人呢?给生理期女生搓澡不?胖子怎么爬上搓澡台?”……

告别东北前,最后一次搓澡是在黑河。朋友说,体验一下和俄罗斯人一块儿搓澡。遗憾的是,那天去得太早,都是中国人。

在某一瞬间突然记得,在欧洲见到的土耳其或者希腊澡堂的遗址,不也正是如此吗?

另外要和南方人说的是,东北夏天并不如我们这儿湿热。我们要天天冲凉,觉得东北人夏天偶然洗一次澡很脏,可是东北人是爱干净的,尤其,搓完一次澡,全身上下光溜溜,简直闪着光芒。

有一种美味叫小面

若想念有滋味,那关于重庆的,一定是一碗小面的味道。

在异地,一天和重庆朋友说起小面,两人竖起大拇指,口水乱流,念叨起小面种种。对于在外地的重庆人,似乎小面总是他们的心头好。奇怪的是,纵使中国每个地方几乎都有沙县小吃,苏州汤包馆子,兰州拉面,可小面店却不常有,至少在上海,我从未见到。

只是在重庆时,第一次吃到那五块钱一碗的小面,便爱上了。

至于重庆火锅,虽然在外地有很多“朝天门”之类,但却好似中国餐馆在欧洲,没有一家地道的,要么太甜,要么不够辣。真正好吃的重庆火锅,也只有在那些“苍蝇馆子”才能吃到。

并且整个感觉太重要,必须是坐板凳,男的要把汗衫拉上来,女的嗓门吊起来:“嬢嬢,来瓶山城!”

小面店,在重庆非常普及,听说有前50强,每年评比。我去了其中一家,在解放碑附近,点了一碗牛肉小面。店里早已坐满了客人,于是在店门口加入“小板凳军”——蹲在板凳上,碗放在板凳上,吃得可真香。

我吃不了辣,叮嘱不放,看着旁边的人,满碗红扑扑的,最后连汤都无。

莎士比亚说:“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莱特。”F则有过一句至理名言:“一千个人做番茄炒蛋有一千种味道。”

同理,在重庆,若是有一万家小面店,则会有一万种不同味道。

还记得刚到重庆的时候,看见烈日底下,人们坐在马路边上吃得可欢,一副国泰民安、欢聚一堂的福乐样。似乎对于重庆人,早晨来一碗小面开启一天,中午来一碗饱肚,晚上更要吃一碗安睡,百吃不厌。

“小面”这名字,叫起来谦卑也实在,像是如今重庆依然能在街上见到的棒棒军。这些往往是年轻人,也有些上了年纪的,偶尔还有一两个中年妇女。弓着背,身上扛着大物件,或艰难或轻快地走着石台阶。

这一种古老的赚钱糊口方式,和小面一样,饱肚,脚踏实地。

小女孩和大女人

每个小女孩的梦里,都有过这一幕:穿着布满蕾丝的华丽长裙,神父见证,与那Mr. Right起誓:“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你,珍惜你,对你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长大后小女孩才醒悟,唉,那只是属于外国浪漫电影中的情节。中式的婚礼,不过是带着户口簿到民政局签名敲章宣誓,爆竹声噼里啪啦后在喧闹的喜宴中结束。

若是可以选择,哪管信什么基督教,只要可以走一套教堂婚礼的流程,就已足够满足小女孩时代的梦幻啦!想起在科尔多瓦无意中见证的一场婚礼,简直美轮美奂。

这是西班牙南部安达卢西亚省的一座城市,这一带宗教气息特别浓厚,简直是走过一条街就能见到一座教堂。西班牙南部在过去曾长期被摩尔人所占领,因此每座教堂都别具一格,融合了阿拉伯与欧洲风情,往往既有欧洲教堂巍峨的外观,在细致处的墙上又有阿拉伯纷繁的图纹。

当时是下午,我来到了全市最古老壮观的教堂。正准备往里走,却见到门口满是人,并站成两队。远远地,走来个穿着婚纱精心打扮过的女孩,依偎着她的父亲,经过他们的人们都纷纷拍手道喜。我好奇地往教堂里瞧,如我预期,见到了西装穿得笔挺留着典型西班牙人络腮胡的帅气新郎。女孩一路走,满脸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