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老子著经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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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老子——文人的半个笔名(1)

李耳回到函谷关后,就把《黄帝大经》交给文子看了。文子过去曾从李耳引用此书的零零星星段落中看到一些,只是没有完整地读过。但这次接到李耳送来的这部《黄帝大经》后一看,才知这部《黄帝大经》的原版本已被虫子蛀的斑斑驳驳了,有些地方根本看不清。只是李耳趁着著《道德经》的空儿,参考“书云轩”中保存的书籍,对这部书重新增补、校正,基本上恢复了原貌,但仍有些地方空缺着,那就是说,实在考证不出来,也只好这样了。他如获至宝地读着。

文子是个非常勤奋的人,这些日子他几乎是昼夜苦读,每天晚上只睡很少一会儿,便让仆人准时把他叫醒。他专门向尹喜要了一个仆人,专门在夜里按时叫醒他。有一次,仆人看到文子实在是太辛苦了,晚叫了他一会儿,他醒后把仆人训斥一番,逼的尹喜又给他换了个仆人,只能提前叫醒他,而不能叫醒他晚了。他把时间看得特别珍贵,一方面他要整理跟随李耳这些日子以来记录的东西,另一方面他也要自己著书。文子觉得人来到世上,能创造财富的应给后人留下些,能著书的更应该写书流传给后人。何况,李耳说的一些话非常简短和深奥,他应该为此作些注释。所以,他争分夺秒地进行这些工作。

半个月后,李耳把著好的《道德经》交给了文子,让他再校订一遍,看与他记录的有没有大的出入。文子又仔细地校阅了一遍,不过他看后,发现李耳还是没有署名,大概是老师还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署名吧!

文子把《黄帝大经》、《道德经》、《文子》这三部书放在一起进行研究,探讨它们的来源和异同处。特别是他敢于把他自己著的《文子》一书和黄帝、老师著的书放在一起进行研究探讨,确实需要有非凡的胆略。一般人是不敢这样做的,文子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才决定这样做。特别是李耳的“读书方程式:跪着读、站着读和飞着读”,对他的启发更大,他觉得自己读这部书时是“飞着读”的。他认为自己著的《文子》具有独特的见解,若能让读者或是后人加深理解这两部书的意义,那自然是好的;若是自己写的不对,对读者或是后人不也起个对比或是相反的作用吗?事物有对比,才有鉴别嘛。为此,他把这三部书的异同处摘录了下来。

一、关于“道”的问题。

《黄帝大经》中讲:“恒先之初,迥同太虚。虚同为一,恒一而止。湿湿梦梦,未有明晦。神微周盈,精静不熙。故未有以,万物莫以。故无有形,大迥无名。——天弗能覆,地弗能载。小以成小,大以成大,盈四海之内,又包其外。……一者其号也,虚其舍也,无为其素也,和其用也。……”

《道德经》中讲:“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日道,强为之名日大。……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

《文子》的书中重复《道德经》中的“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惟象无形”,认为“夫道者高不可极,深不可测,苞裹天地,禀受无形,……惚兮恍兮,不可为象兮;恍兮惚兮,用不屈兮!”“一也者,无适之道也,万物之本也。”

不同的是:《黄帝大经》提出了“道生法,法者,引得失以绳,而明曲直者也。”“法度者正之至也。”

《文子》中讲:“以名稽虚实,以法定治乱,以简治烦惑,以易御险难。万事皆归于一,百度皆准于法。”

二、关于“无为而治”的问题。

《黄帝大经》中讲:“故执道者之观于天下也。无执也,无处也,无为也,无私也。”“欲知得失,请必审名察形,形恒自定,是我愈静,事恒自施,是我无为。”

《道德经》中讲:“为无为,则无不治。”“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无为而无不为。”……

什么是李耳的“无为”,文子首先在《文子》书中作出解释:“所谓无为者,不先物为也;无治者,不易自然也。”又云:“所谓无为者,非谓其引之不来,推之不去,迫而不应,感而不动……谓其私志不入公道,嗜欲不挂正术,循理而举事。因资而立功,推自然之势,曲屈不得容,事成而身不伐,功立而名不有。”

三、关于“爱民、养民”的问题。

《黄帝大经》中讲:“吾(指黄帝)受命于天,——吾畏天爱地亲民……吾爱民而民不亡。”“故为人主者,……毋乱民功,毋逆天时。”“赋敛有度则民富。”……

《道德经》中讲:“民不畏威,则大威至。无狭其所居,无厌其所生。夫唯无厌,是以不厌。”(这段话,常有多种的注释。故用其一的注释引之:百姓不怕镇压,镇压就不起作用了。怎么办呢?‘不要逼迫百姓不得安居,不要压榨百姓无法生活。只有不过分压榨百姓,百姓才不厌弃你。’)“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当然,李耳还说:“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知,以其智多”。

《文子》中讲:“德一也,有二焉,长养万物天之德,爱养百姓,君之德。”……

四、关于“争与不争”的问题。

《黄帝大经》中讲:“作争者凶,不争亦毋以成功。”“人强胜天,慎避勿当。天反胜人,因与俱行”,“正以待天,静以须人。”

《道德经》中一贯主张“贵柔守雌”,“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

《文子》提出尚阳之说:“天气下,地气上,阴阳交通,万物齐同。……天气不下,地气不上,阴阳不通,万物不昌。……阳气动,万物缓而得其所,是以圣人顺阳道。……阳减阴,万物肥;阴减阳,万物衰。故王公尚阳道则万物昌,尚阴道则天下亡。……阳气盛,变为阴,阴气盛,变为阳。故欲不可盈,乐不可极。”

五、关于“重识尊士”的问题。

《黄帝大经》上讲: “王天下者,轻县国而重士……贱财而贵有智……”,“不用辅佐之助,不听圣慧之虑,而恃其城郭之国,怙其勇力之御,是谓身薄”,故“士不失其处,任能毋过其所长。”……

《道德经》中,要求人们“绝圣弃智”、“绝仁弃义”、“绝巧弃利”,要做到这“三绝”,就要“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

什么是士,文子首先定出士的标准:“事亲则孝,事君则忠,交友则信,乡邻则悌,有此四行者,可谓士矣。”

李耳是极力反对礼的,认为它是“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

《文子》书中,一方面肯定了道德高于仁义,一方面又认为仁义也有一定的价值,故云:“物生者道也,长者德也,爱者仁也,正者义也,敬者礼也。不畜不养,不能遂长;不慈不爱,不能成遂;不正不匡,不能久长;不敬不宠,不能贵重。故德者民之所贵也,仁者民之所怀也,义者民之所畏也,礼者民之所敬也。此四者文之顺也,圣人之所以御万物也。”又日:“诚使天下之民皆怀仁爱之心,祸灾何由生乎?”“仁者人之所慕也,义者人之所高也。为人所慕,为人所高,或身死国亡者,不周于时也。故知仁义不知世权者,不达于道也。”但文子毕竟属于道家,最后又强调指出:“循性而行谓之道,得其天性谓之德,性失然后贵仁义,仁义立而道废,纯朴散而礼乐饰。”

六、《关于治国用兵》的问题。

《黄帝大经》中论述了君主如何法天则地,顺四时之度,应动静之变化来制定治国策略。君主应该根据自然法则以审察人事,去掌握六柄(一日观,二月论,三曰动,四日转,五日变,六日化),审视三名(正名——名实相符,奇名——名实不符,无名——不讲究循名责实)。认为“六柄备则王”,“三名察尽知情伪而不惑”,按照这个道理去治理国家,就会“有国将昌,当罪先亡”,把国家治理好。

在用兵上,《黄帝大经》中特别重视政治策略和军事上的战略战术,从整体上来考虑战争,根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客观条件果断地作出决断,特别强调决策的重要性,认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道德经》中提出了“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李耳的“君主治国之道”就不再赘引。

《文子》中提出:“凡国之存亡有徵:有衰国,有乱国,有亡国,有昌国,有强国,有活国。所谓乱、亡之国者,凶虐残暴不舆矣;所谓强、活之国,威力仁义不舆焉。”并强调指出:“治国有常,而利民为本……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遵俗。故圣人法与时变,礼与俗化。衣服器械,各便其用;法度制令,各因其宜。故变古未可非,而循俗未足多矣。”

李耳在“以奇用兵”.的基础上,提出了“以异为奇”,以奇制胜的重要策略。云:“先为不可胜之政,而后求胜于敌,以未治而攻人之乱,是犹以火应火,以水应水也。同莫足以相治,故以异为奇。奇,静之躁;奇,治为乱;奇,饱为饥;奇,逸为劳;奇正之相应,若水火金木之相伐也,何往而不胜。故德均则众者胜寡,力敌则智者胜愚,智同则有数者禽无数。”

这就是后世人们为什么把黄帝和老子的思想放在一起,称之为“黄老思想”或“黄老哲学”。因为他俩的思想体系同出于“道”,所以,也把黄老思想放在一起称“道家学说”。文子著的《文子》一书,对tt道家学说”的发展也起了积极的作用。但对“道家学说”形成完整的思想体系,贡献最大的却是后来庄子著的《庄子》一书了。所以,有时也把“道家学说”称为“老庄思想”或“老庄哲学”。

李耳著完了《道德经》要到秦国去考察,这是他刚来函谷关时就给尹喜讲明了的,只是尹喜把他强留下来著《道德经》。现在《道德经》已经写完,他便告诉尹喜说要到秦国去,一是考察秦国,为他的下几部书《xx经传》、《xx经说》、《xx经说》准备素材;二是为了答谢尹喜在这里的厚待,他要到尹喜家乡终南山下的楼观台讲经,传授他的学说,同时在那里完成他的这几部著作,因为在列《道德经》大纲时,由于灵感的闪动,这几部书的提纲也已列了出来。

尹喜听后欣然答应,到他家乡讲经正是求之不得的。所有前去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还让他的夫人柳柔婵陪同前去,以便照料李耳的生活。并对李耳提出了一个要求,想把李耳著经时亲手刻的原简本用特殊的方法保留到函谷关,流传给后世。李耳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因为在李耳著经的同时,尹喜组织了一些人重刻了几部《道德经》,李耳便带上其中的一部前去西行。

但仍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李耳著的《道德经》还没有署名。

在尹喜和文子再三的督促下,李耳深思了好长时间才说:“如果你俩硬逼我为这部书署名的话,那就署上半个笔名吧!老子口口,你俩看这样行吗?”

文子首先反对说:“书是您李耳老师著的,为何不署上真名呢?您瞧,我是您的学生,依葫芦画瓢写了这部书,都署名文子,老师您大概是在谦虚吧!”

李耳扯了扯自己的白胡子,说:“我不是在谦虚。本来我并不愿写书,是尹喜强留我写书的,这已违背了我的本意,现在又要署上我的真名字,更是违背了我的本意!所以,要用半个笔名代替。”

尹喜觉得不应强人所难,但弄不懂老师何要署这半个笔名,便问道:“老师,我实在弄不懂这半个笔名的含意,能给我和文子提示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