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水浒传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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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水浒传》诗词出处有哪些?

《水浒传》诗词的出处很杂,有全诗照抄,或基本上是全诗照抄,但个别地方有改动,有半抄半作,有集句组合,有因袭活剥。兹分述如下:第一回:“绛帻鸡人报晓筹……”,是王维《和贾舍人早期大明宫》诗。

第三回:“大体还他肌骨好,不搭脂粉也风流”。见宋人赵德麟《侯鲭录》。

第八回:“直使吏从冰上立,尽教人向镜中行。”语出《宋史·王觌传》:“民歌咏其政,有'吏行冰上,人在镜中'之语。”第八回:“万里黄泉无旅店,三魂今夜落谁家。”诗出陶岳《五代史补》,为建州江为临刑作。原诗为:“衙鼓侵人急,西倾日欲斜。黄泉地旅店,今夜宿谁家?”第十六回:“祝融南来鞭火龙,火旗焰焰烧天红……”诗出宋人祝穆《新编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九引《诗史》所载王毂《苦热行》。

第十九回:“江山秀气聚亭台,明月清风自无价。”诗袭欧阳修《题苏子美沧浪亭》:“明月清风本无价,为何只值三万钱?”按子美以三万钱购园建亭,六一居士戏题之。

第二十回:“尽道丰年瑞,丰年瑞若何?长安有贫者,宜瑞不宜多。”此诗出唐罗隐诗《雪》,见《甲乙集》卷五。原诗第三句为“边关多荷戟”。

第三十三回:“玉漏铜壶且莫催,星桥火树彻明开。鳌山高耸青云上,何处游人不看来?”此用雀液《上元诗))o原诗为:“玉漏铜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明开。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第五十三回:“堪叹人心毒似蛇,谁知天眼转如车。去年妄取东邻物,今日还归北舍家。无义钱财汤泼雪,倘来田地水推沙。若将奸狡为生计,恰似朝云与暮霞。”诗出明人郑《昨非庵日纂》三集。后四句有改动:“不义钱财汤泼雪,强来田地水推沙。若将狡猾为生计,恰似朝开暮落花。”第七十二回:《绛都春·融和初报》词为丁先现《上元》词,见《花草粹编》卷十。

第八十二回:“露凝仙掌金盘冷,月映瑶空贝阙寒。”此用韩《中秋禁直诗》:“露和玉屑金盘冷,月射珠光贝阙寒。”又:“晴日照开青琐烟,天风吹下御炉香。千条瑞霭浮金阙,一朵红云捧玉皇。”此用苏轼《上元侍宴》诗:“淡月疏星绕建章,仙风吹下御炉香。侍臣鹄立通明殿,一朵红云捧玉皇。”第一百一十四回:“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见《景德传灯录》卷三十二:《潼州保福院清豁禅师》。“定”原为“致”,“许”原为“使”。

以下为套用、剥用:“引首”:“裁冰及剪雪,谈笑看吴钩。”此诗剥杜甫《后出塞》五首“少年别有赠,含笑看吴钩。”原意为很高兴地欣赏赠品,改为闲谈中看着吴钩,就不通了。

第二回:“桂花离海峤,云叶散天衢。”第八十八回:“玉兔团团离海角,冰轮皎皎照瑶台。”宋人吴沆《环溪诗话》:“凡人咏月如鉴如钩,'争似明天子,光明数百州'。此比兴皆全。又如'腾腾离海角,渐渐出云衢。此夜一轮满,清光何处无',前两句叙起因,如开花相似,后两句似结末,如结子相似。”又:“冰轮展出三千里,玉兔平吞四百州。”此为《诗家脔》卷下王迈《飞翼楼》诗:“神交故国三千里,目断中原四百州。” .第八十五回:“云在青山月在楼”。见《景德传灯录》卷十“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月在瓶”。明人叶子奇《草木子》卷四:“有人问我蓬莱事,云在青山月在天。”以下抄袭自别的小说:第一回:“一风撼折千竿竹,十万军中半夜雷。”此袭《秦并六国平话》卷下:“一风撼折三竿竹,十万军声万马奔。”第二回:“窗外月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诗出《武王伐纣平话》卷上。“月”原为“日”,“席间”原为“檐前”。

第三回:“风拂烟笼锦旆扬……”诗出《古今小说》卷三十六《宋四公大闹禁魂张》。

第四回:“牛屎泥墙画醉仙”。见《刘知远诸宫调·知远走慕家庄沙佗村人舍第一》。又见《清平山话本·洛阳三怪记》。

第六回:“柴门半掩,布幕低垂。酸酒瓮土床边,黑画神仙尘壁上。村童量酒,想非涤器之相如;丑妇当垆,不是当时之卓氏。壁间大字,村中学究醉时题;架上蓑衣,野外渔郎乘兴当。”此词出《古今小说》卷三十六《宋四公大闹禁魂张》。原词为:“柴门半掩,破旆低垂。村中量酒,岂知有涤器相如;陋质蚕姑,难效彼当垆卓氏。壁间大字,村中学究醉时题;架上麻衣,好饮芒郎留下当。酸破瓮上床排,彩画醉仙尘土暗。”第二十回:“言谈好似钩和线,从头钓出是非来。”第六十七回:“情知语是钩和线……”见《古今小说》卷三十八《任孝子烈性为神》。

第二十一回:“佳人有意村夫俏,红粉无心浪子村。”见《西厢记》五本三折“佳人有意郎君俊”。此旬又见元杂剧《来生债》、《神仙会》。《清平山堂话本·错认尸》:“佳人有意郎君俏,红粉无情浪子村。”第二十三回:“无形无影透^怀……”见《清平山堂话本》、《京本通俗小说》。

第二十四回:“开言欺陆贾,出口胜隋何。只凭说六国唇枪,全仗话三齐舌剂。只銮孤凤,霎时间交仗成双;寡妇鳏男,一席话搬唆捉对。解使三重门内女,遮么九级殿中仙。玉皇殿下侍香金童,把臂拖来;王母娘宫中传言玉女,拦腰抱住。略施妙计,使阿罗汉抱住比丘尼;稍用机关,教李天王搂定鬼子母。甜言说诱,男如封陟也生心;软语调和,女似麻姑须动念。教唆得织女害相思,调弄得嫦娥寻配偶。”《京本通俗小说》卷十三《志诚张主管》:“开言成匹配,举口合姻缘。医世上凤只鸾孤,管宇宙单眠独宿。传言玉女,用机关把臂拖来;侍案金童,下说词拦腰抱住。调唆织女害相思,引得嫦娥离月殿。”《古今小说》卷三十三《张古老种瓜娶文女》基本同此。

又:“眼望旌节至,专等好消息。”袭剥《清平山堂话本·本风瑞仙亭记:“眼望旌节旗,耳听好消息。”第二十六回:“参透'风流'二字禅,好姻缘是恶姻缘……”见《古今小说》卷三十八《任孝子烈性为神》。

第三十六回:“惯使不论家豪富,风流不在着衣多。”杨诚斋《李亚仙花酒曲江池》杂剧第四折:“这的是'风流不在着衣多'。”第四十五回:“色中饿鬼兽中狨,弄假成真说祖风。此物只宜林下看,岂堪引入画堂中。”李昌龄《乐善录·僧道》条:“此辈只宜林下见,不宜引到画堂前。”第四十八回:“空中伸出拿云手,救出天罗地网人。”见《秦并六国平话》。

第一百零一回:“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见《清平山堂话本·西湖三塔记》。

林梅溪《武夷茶趣》说:《水浒传》“风云气多。儿女情少”。“善写风雪而不善写花月”。此说是耶?非耶?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