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唐诗宋词元曲·导读本(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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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宋词(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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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

牛郎本是地上的凡人,他父母早逝,为人忠厚老实,而且非常善良。织女本是天上玉皇大帝的女儿,她心灵手巧,聪慧善良,尤其擅长女工,可就是有些贪玩,经常背着父母偷偷下凡游玩。一天,织女在偶然下凡游玩时,认识了憨厚而勤劳的牛郎,就动了凡心,爱上了他。此后,织女经常偷下凡间与牛郎相会,并最终与他结为夫妻。结婚之后,牛郎种田,织女织布,过着幸福愉快的生活。可不久之后,织女私下凡间并与牛郎相爱的事情被织女的母亲王母娘娘知道了,王母大发雷霆,立即派天神去捉拿织女。天神带着兵来到人间,要织女立即回天庭,织女虽然舍不得牛郎,可最终还是被押回了天庭,并被王母囚禁了起来,恩爱夫妻从此被拆散了。后来,牛郎得到指点,终于见到了织女。可是由于银河的阻拦,牛郎和织女被隔在两岸,只能相对哭泣流泪。他们的忠贞爱情感动了喜鹊,于是,千万只喜鹊搭成鹊桥,让牛郎织女走上鹊桥相会,王母娘娘对此也无奈,只好允许两人在每年七月七日于鹊桥相会。

43 姜夔《暗香》

姜夔为人多才而喜欢交游,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四处漫游而没有入朝为官。范成大本在朝中为官,诗坛上也名声显赫,与姜夔等词人都有过交往,晚年时他因为年老多病而隐居石湖了。宋光宗绍熙二年辛亥(1191年)的冬季,范成大邀请姜夔到自己位于苏州附近的石湖别墅做客。接到前辈的邀请,姜夔自然不敢怠慢,因为知道范成大喜欢梅花,他为了投主人所好,就创作了两首咏梅的作品,这首《暗香》便是其中之一。

暗香

姜夔

辛亥之冬,余载雪诣石湖①。止既月②,授简索句,且征新声③,作此两曲,石湖把玩不已,使工妓肆习之,音节谐婉,乃名之曰:《暗香》、《疏影》。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④、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⑤易泣。红萼⑥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注释:

①石湖:在苏州西南,与太湖通。

②止既月:指住满一月。

③征新声:征求新的词调。

④但怪得:惊异。

⑤翠尊:翠绿酒杯,这里指酒。

⑥红萼:指梅花。

赏析:

这是一首咏梅的名篇,全词将咏梅和思人相互交融,不仅写了梅花的独特个性,而且处处以梅花寄托着怀人情思,颇有意境。

词的上片主要写月中赏梅。词人以回忆往日赏梅开篇,营造出一种别样的韵味。“算几番照我,梅花吹笛”两句表达的意思是,月光清美,梅花溢香,此时忽然响起了笛曲《梅花落》,笛韵悠然,引人遐想。这里词人以“月色”“吹笛”等典型意象营造出一种怀人怀乡的环境,为下文做好了铺垫。“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则写词人的赏梅兴致渐浓,于是就叫了美人一起欣赏,并说即使冒着严寒也要欣赏和攀折梅花。接下来的四句词将描写的笔触转向了现在,词人以酷爱梅花的何逊自比,说自己现在已经渐渐老了,年轻时咏梅的才情、赏梅的意兴都没有了,感觉也变得迟钝了,只有当梅香袭来,才感到梅花开了。这里既暗含着词人对于往昔美好岁月、青春年华的怀念,也流露出他对于时光流逝、才华被消磨的感伤之情。

词的下片写雪中赏梅。在这部分的开头,词人在起笔时就从时空两方面凝练地点明自己内心的感伤。词人想折一枝梅花寄给情人,表达思念,但雪深路远无法办到。因为他内心深怀对于“玉人”的思念之情,当他赏梅的时候,就觉得梅花也和自己一样,是在思念着“玉人”。在最后四句中,词人先是插叙了当年和“玉人”一起雪中赏梅的情景,继而又写自己独自赏梅的现状,将往日的美好与现今的孤独相对比。在今昔对比中惜花怀人,流露出其对于“玉人”的思念及对于一切美好事物和情感转瞬即逝的隐痛,同时也表明了其孤独寂寞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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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的象征意义:

千百年来,梅花一直是中国文人们吟咏的对象,这不仅是因为它外形美丽,更因为它有着独特的象征意义,下面就来说说梅花较为典型的几种象征意义。

首先,在中国古代,人们认为梅花有五片花瓣,是五福的象征:一象征着快乐,二象征着幸福,三象征着长寿,四象征着顺利,五象征着和平。而且因为梅花开后不久春天就到了,所以在中国民间,人们还常将梅花作为传春报喜的吉祥象征。

其次,梅花具有耐寒的独特个性,主要盛开于百花绝迹的寒冬腊月,而且愈是寒冷,愈是风欺雪压,花开得愈盛,所以文学家们在吟咏梅花时大多表现它那种不畏严寒、经霜傲雪的独特个性,并以此寄寓自己特立独行、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洁品质及不畏困难、迎难而上的精神。同时,梅花还是花中的寿星,很多梅的寿命都很长,而且年年开花,所以在人们心目中,它还有着长寿、健康的象征意义。

最后,人们还常将梅花作为中华民族的精神象征,以它来象征坚韧不拔、百折不挠、奋勇当先、自强不息的精神品质,认为它具有普遍的感染力。

44 张孝祥《念奴娇·过洞庭》

张孝祥是南宋初期著名的爱国词人,他早年凭借自己的才华走上了仕途之路,以求实现政治理想和报国之志。在为官期间,他积极支持北伐,反对屈辱求和,所以屡遭主和派打击。宋孝宗乾道元年(1165年),张孝祥出任静江知府,兼广南西路经略安抚使,没承想到任还不足一年,就因政敌谗毁而被免职。在回乡途中,途经湖南洞庭湖,因为当时已经快到中秋节了,他不禁感慨良多,便写下这首词。

念奴娇·过洞庭

张孝祥

洞庭青草①,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玉鉴琼田②三万顷,著我扁舟一叶。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应念岭海③经年④,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短发萧骚⑤襟袖冷,稳泛沧溟空阔。尽挹⑥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注释:

①洞庭青草:青草湖与洞庭湖相通,故并称。

②玉鉴琼田:这里形容洞庭湖洁净如玉。

③岭海:即岭南,两广之地。北有五岭,南有南海,故称岭海。

④经年:年复一年,几年。

⑤萧骚:指头发稀疏。

⑥尽挹:舀尽。

赏析:

这是词人在泛舟洞庭湖时的即景抒怀之作,全词借中秋月夜下洞庭湖宁静而澄澈的景色,表现了其仕途失意时坦荡、光明磊落的心境以及高洁的人格。

词的上片侧重于写景。前三句以简洁的笔墨勾勒出一幅静谧、开阔的画面,意思是说,时间已经临近中秋,浩瀚的湖面竟是万里水波不兴,一派秋高气爽、清澈明净的景色。看到这样宁静而壮阔的画面,不禁使人的胸怀也变得开朗起来。“玉鉴琼田三万顷,著我扁舟一叶”两句写词人在平静而广阔的湖面上行舟,颇有意境。接下来的五到七句进一步描述了月光下湖面的美好景色,词人在月夜泛舟于洞庭湖,看到皎洁的明月和灿烂的银河倒映在浩瀚、平静的水中,水面上下一片明亮澄澈。“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两句在写景的基础上抒情,说自己在这样广袤的湖面上泛舟,看着天上和湖中的美景,心里也感觉亲切、欢乐,但不知如何说出来与人分享。

词的下片侧重于抒情。开头三句中,词人回忆了自己被贬谪岭南的生活,并以内心独白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胸怀坦荡,如同冰雪一样晶莹透明,所以不管别人是否理解,自己对此无愧于心,由此表达了词人在失意之时仍旧坦然自若的心境。正因为有着这样的心境,词人虽然现在头发少了,衣衫单薄,但在这冰凉的夜晚,他仍然稳稳地泛舟在这碧波浩渺的湖面上。接下来的三句以雄健笔力写词人想要汲取长江之水当做酒,把北斗星当做酒杯,再请天上的星辰万象作为宾客来和他一起细斟慢酌。在表达了内心的豪迈气概之后,词人又回到了现实,他叩打着船舷对天狂啸,简直不知道今晚是什么夜晚了,由此突显了词人豪情和忘我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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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的美景和传说:

洞庭湖位于湖南省北部,长江荆江河段以南,是我国的第二大淡水湖,其总面积约有2820平方千米,号称“八百里洞庭”。

洞庭湖原为古云梦大泽的一部分,是长江最重要的集水、蓄洪湖泊,但现今由于泥沙淤塞、围垦造田等原因,它被分割为东洞庭湖、南洞庭湖、目平湖和七里湖等几部分。洞庭湖气势雄伟磅礴,在不同的季节和天气会呈现出不同的景象,颇具情趣。其周围环境也很优美,湖旁的平原土地肥美,气候宜人,自古就是富庶的鱼米之乡。此外,洞庭湖周围还有许多著名的景点,如岳阳楼、君山、杜甫墓、屈子祠、跃龙塔、文庙、龙州书院等名胜古迹。湖中最著名的是君山,君山原名洞庭山,是洞庭湖上的一个孤岛,岛上有大小几十座山峰,风景秀丽。相传4000年前,舜帝南巡,他的两个妃子娥皇、女英想跟随而去,但追不上,于是攀竹痛哭,眼泪滴在竹上,就变成了斑竹。后来,舜帝的两位妃子就死于洞庭上,后人为此而建了二妃墓,并将洞庭山改为君山,而且在山上广种各种各样的竹子。

45陆游《卜算子·咏梅》

陆游是南宋时期伟大的爱国主义文人,他生逢金兵南侵的战乱之际,仕途之路十分不顺,一生只担任过一些小官,且屡任屡罢,最后在家闲居二十余年。

陆游一生力主抗金,希望能收复中原,但屡屡遭到主和派的打击,壮志难酬。在1172 年冬(一说在1173 年春),陆游看着眼前盛开的梅花,借物咏志,写下了这一作品。

卜算子·咏梅

陆游

驿外①断桥②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③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④群芳妒。零落成泥碾⑤作尘,只有香如故⑥。

注释:

①驿外:指荒僻之地。

②断桥:残破的桥。

③更著:又遭受。

④一任:任凭。

⑤碾:轧碎。

⑥香如故:香气还是照旧不消失。

赏析:

这是词人借咏梅来抒怀的名篇,作品通过对梅花的吟咏和赞美,表达了词人孤芳自赏、不愿与奸臣同流合污的高洁品质和勇于与奸臣抗争的精神。

词的上片主要写梅花的遭遇和困难处境。前两句意思是说梅花植根在荒凉的驿亭外面、断桥旁边,即使盛开了,也没有人过问,显得非常寂寞。驿站本是古代传递公文和行人旅途歇脚的地方,一般都很偏远和荒凉,而断桥则因年久失修而残破不堪,这样的桥上基本很少人行走,词人以这两个地点写出了梅花生长环境的萧条冷落,而“寂寞”不仅点出了梅花孤独,更渲染了一种凄凉的氛围,暗示了词人内心的孤独落寞。“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两句表面上是说梅花每当日色西沉的时候,总要在内心泛起孤独的烦愁,尤其是在刮风下雨时,内心的这种愁绪就会变得更加浓烈,实际这也是词人内心情感的写照。词人在这里运用了拟人的手法,赋予梅花以人的感情,以梅花盛开而无人欣赏的落寞、忧愁来暗示自己在政治上遭到排挤的愁苦和凄凉,蕴意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