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第二次起搏:重展俄罗斯政治宏图
14064200000034

第34章 活跃的政治人物(1)

活跃的政治人物

俄罗斯政坛上有许多不为中国读者熟悉,但却可能主宰未来俄罗斯政治的人物。为避免开中药铺式的——罗列,本文选取政治人物的标准是:民意支持率高;媒体曝光率高;个性鲜明,为公众所津津乐道;不属于普京的亲信。在多元化的社会,前3项标准正是成为政治家的必备条件,而最后一项是分类标准。关于普京的亲信在第七章中已单独描述。根据这些标准,选取了6位政治人物。他们都是近年来最受欢迎的政治人物,政治立场和个性都十分鲜明,包括了左、中、右派。通过他们的众生相,窥豹一斑,大致能看出俄罗斯政坛的生态。排列的顺序基本上体现了他们在近年来民意调查中的支持率排名。

一、绍伊古:“救灾英雄”与政坛常青树

谢尔盖·库茹格托维奇·绍伊古是近几年来民意支持率仅次于普京的政治人物。他的声望来自于其所从事的职业——拯救生命。他的正式职务名称是俄罗斯联邦国家民防、紧急状况及灾害善后部部长。从这个长长的职务名称就不难想象,这是一个整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随时都在同死神做斗争的人。仅这个头衔就足以使其得到许多普通老百姓的同情。

(一)出身高官的建筑师

1955年5月21日,绍伊古生于蒙古以北的俄罗斯图瓦自治共和国洽丹市的高官家庭。父亲是图瓦族人,曾任图瓦自治共和国部长会议副主席,大致相当于中国的副省长。母亲是俄罗斯人。1972—1977年,绍伊古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理工学院上学,专业是建筑工程。毕业后,他在建筑行业工作了10多年,先后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化工建筑集团公司、图瓦建筑集团公司、阿钦斯克建筑铝材集团公司、萨岩诺建筑铝材集团公司、萨岩诺重型建材集团公司、阿巴坎铁路车辆制造集团公司工作。由于业务出色,他在5年之内就从普通技师升为工程师、厂长,之后一直在各个企业中任领导职务。

(二)天生的“救灾英雄”与政坛“常青树”

从1988起,绍伊古步入政坛。先是任苏共阿巴坎市建设委员会第二书记,后升任苏共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委员会监察员。他在地方上只做了两年,就去了中央。

1990年,绍伊古到莫斯科参加党务培训,很快被俄罗斯联邦政府看中。当时正在组阁、急于招贤纳士的俄罗斯联邦总理西拉耶夫请他出任国家建筑与建设委员会副主席的职务。这份工作整天同文件打交道,绍伊古很快就烦透了,只干了一年左右,就挂靴封印,准备回老家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继续干老本行。

这时,命运女神再一次降临。为了应付国家和社会转型时期日益增多的突发事件,俄罗斯联邦决定成立一支紧急救援部队。有建筑行业背景和领导工作经验的绍伊古被任命为部队总指挥。喜欢实干的绍伊古欣然领命,走马上任,从此开始了他风里来雨里去的拯救生涯。绍伊古为俄罗斯联邦立下的首功,是在“8·19事件”中率部保卫当时的俄罗斯联邦议会所在地“白宫”。因此,绍伊古也可算是俄罗斯联邦的开国元勋之一。

为了提高部队的机动性和行动效率,绍伊古决定在全国各地都成立救援部队。1991年11月,俄罗斯联邦总统叶利钦签署命令,将救援部队改建为俄罗斯联邦国家民防、紧急状况及灾害善后委员会,简称国家紧急状况委员会,绍伊古任委员会主席。几个月后,民防部队也转归该委员会管辖。1993年“十月事件”中,绍伊古再一次率部参加了“白宫”附近的军事行动。不过,这次不是保卫“白宫”,而是进攻“白宫”,因为这一次叶利钦站在“白宫”的对立面。此役后,绍伊古升为少将,不久又增补为联邦安全会议成员。

1994年11月,国家紧急状况委员会升格为俄罗斯联邦国家民防、紧急状况及灾害善后部,职能也相应扩大,切尔诺贝利事故国家善后委员会和水下特种工作委员会也划归该部管辖,绍伊古任部长。现在,该部下辖俄罗斯各地区的搜索救援机关、民防部队、公民保护科学院、救援者培训中心、科研所、紧急状况监测及预告中心。

绍伊古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建立一个上下齐心的领导团队。在这个团队中,他的权威是不容置疑的。但这种权威不是在莫斯科的办公室里,而是在灾害现场取得的,他总是与救援人员一起奔赴灾区。人们经常问他:为什么要亲自到现场,难道不信任自己的下属吗?而绍伊古认为:(1)必须依靠自己的亲身体验来判断决策是否正确,从而积累经验。他说:“生活没有留给我们学习的时间。”(2)他不希望那些可敬的救援者以后来问他:“您当时在那儿吗?”绍伊古无处不在,正是这些实战经验使他和他的团队建立起一只现代化的、世界一流的救援队伍,许多欧洲的救援组织都以他们为榜样。绍伊古的出色成绩包括:1992年,消除图瓦地区牛瘟、扑灭亚美尼亚和符拉迪沃斯托克军火库大火、消除北高加索地区雪崩灾害后果;1995年,远东库叶岛抗震救灾;多次参加俄罗斯各地发生的恐怖袭击现场救援行动;在车臣参与反恐、安置难民、战后重建等等。

除了处理国内的天灾人祸以外,绍伊古还很乐于扩大自己的职责范围,把人道主义精神发扬到国际社会中去。他实施了一些国际人道主义援助行动,甚至还参与民族间武力冲突的调停工作。1992年8月,绍伊古成功调停了格鲁吉亚和其所属的阿布哈兹自治共和国的武力冲突,使双方达成了停火协议。1999年,俄罗斯对南联盟实施人道主义援助,援助物资在匈牙利过境时受阻,绍伊古受叶利钦总统委托,前往交涉,最终迫使匈牙利让步。对于自己的越权行为,绍伊古解释说,因为俄罗斯没有相应的专门机构来处理这类事务,所以他是临危受命来做这些工作的。

绍伊古的“救灾英雄”形象在俄罗斯逐渐深入人心,得到官方和民间的一致好评,获得荣誉无数。绍伊古获得的官方奖励包括:1993年3月,因在1991年“8·19事件”中的“保卫宪法秩序行为”,被总统授予“自由俄罗斯保卫者”奖章;1994年2月,因“成功地完成特别任务及在此期间表现的勇气”,被总统授予“勇士”勋章(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对绍伊古在“十月事件”中的忠诚行为的褒奖);1999年9月,因“在极端情况下履行军人职责时表现出的勇气与英雄气概”,被总统授予“俄罗斯联邦英雄”称号。还有外国政府颁发的荣誉,2002年5月,他因为“巩固俄罗斯联邦与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的友谊与合作所作的巨大贡献”,被吉尔吉斯斯坦总统授予“和平使者”勋章。

绍伊古获得的民间荣誉更多:1995年,被俄罗斯人物研究所评为“年度人物”,被俄罗斯记者授予“最佳部长”称号;1997年,“因在最短的期限内出色地完成组建全俄罗斯援助组织,并使其成为数以百万计的人们的希望的象征”,获得圣安德烈·别尔沃斯万诺夫基金会“信仰与忠诚”国际奖【1】;1998年,“因对拯救落难者事业的忠诚”获得弗拉基米尔·维索茨基基金会“自己的轨迹”奖【2】,与绍伊古一同获奖的还有著名电影导演阿列克谢·格尔曼、参加在车臣解救俄罗斯战俘和人质行动的后备役少校伊兹马依洛夫。1999年,“因有效的管理与发展俄罗斯全国民用安全体系”,获得彼得大帝全民社会奖金。

绍伊古还兼任许多官方和民间的职务,官方职务有事故救援组织、救援者及救援者培训机构跨部门认证委员会主席、车臣经济与社会重建国家委员会委员、核武器委员会委员、预防与消除紧急状况跨部门委员会主席、俄罗斯联邦国防委员会下属军事建设委员会委员、俄罗斯联邦国防委员会下属军事改革财政与经济保障委员会委员、联合国“国际减轻自然灾害10年”国际行动俄罗斯联邦国家委员会主席(1993—1999年);民间的包括俄罗斯联邦质量科学院院士、国际生态安全科学院院士、俄罗斯工程科学院与国际工程科学院院士。1998年10月,绍伊古以国际民防组织主席身份出席了在中国举行的世界民防大会。2001—2004年,绍伊古任俄罗斯联邦政府副总理兼紧急状况部部长。2004年政府改组后卸任副总理职务,专任紧急状况部部长。

作为从叶利钦时期遗留下来的元老,历经多次政府危机、人事变动和政治动荡,兀自岿然不动,是什么原因使绍伊古成为政坛的“常青树”呢?对于这个问题,绍伊古的回答也同样一成不变:“很简单,就是努力工作,做自己的事情。”

(三)政治家绍伊古

绍伊古不仅仅是一个成功的技术官僚,也是俄罗斯政坛一位重要人物。1999年,杜马大选竞争空前激烈。除了俄罗斯共产党外,一股新的政治势力、代表中左力量的“祖国-全俄罗斯”异军突起,其代表人物是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和前总理普里马科夫,以及部分地区实权人物,对执政集团形成极大威胁。叶利钦孤注一掷,匆忙变阵,一方面解散斯捷帕申政府,起用当时还寂寂无名的普京出任新总理;另一方面,采纳金融寡头别列佐夫斯基的建议,动用行政资源,成立由39个地方行政长官组成的“团结联盟”。而忠诚干练的绍伊古再一次被叶利钦相中,成为“团结联盟”的领导人。“团结联盟”如一匹黑马,后来居上,在大选中得票率不仅大大超过“祖国-全俄罗斯”,与“俄共”的差距也仅相差不到一个百分点,成为议会第二大党,这是连他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所始料未及的。分析家认为,“团结联盟”的胜利,除了当局的大力支持外,联盟的领袖、“最好的部长”绍伊古也功不可没。议会选举胜利后,普京全力支持绍伊古继续担任改组为政党的“团结运动”领袖。而绍伊古也对普京表达了忠诚,率领“团结运动”支持普京登上了总统的宝座。2000年5月,“团结运动”又改建为“团结党”,绍伊古任主席。他在党的成立大会上宣布,以支持普京总统为己任。2001年,“团结党”与“祖国”和“全俄罗斯运动”合并,组建“统一俄罗斯党”,绍伊古与卢日科夫、沙伊米耶夫当选为党的最高委员会共同主席。2002年10月,俄罗斯联邦内务部长格雷兹洛夫出任最高委员会主席,绍伊古等3人继续任共同主席。政党活动为绍伊古带来了更加广泛的声誉,使他从此成为俄罗斯最受欢迎的政治家之一。

(四)会休息的人才会工作

绍伊古不喜欢谈论自己的私生活,偶尔才会向外界透露一些个人习惯和爱好。他严格遵守作息制度,每天早餐吃麦片粥、喝酸奶,晚上9点睡觉;喜欢吃肉、新鲜的鱼,喝酸涩的红酒;经常运动,最喜欢踢足球和骑马,也打网球、台球等。他说这一切都是健康所必须的,而健康的身体并不仅仅属于他个人。他喜欢听音乐,假期都是回老家过。工作时精力充沛、雷厉风行,部下需要跑步才能跟上他的节奏,被下属称为“喷气式”。但他并非工作狂,休息时不喜欢谈论工作,如果部下在休息时老是问他工作上的事情,他还会生气。

他说自己不属于那种克制个人欲望、把工作看成痛苦和负担的人。他说,这些人一边拼命工作,一边又老是抱怨很久没有休假,从来没有周末,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如换个朝九晚五坐办公室的清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