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州小船上的水手》。《导读》里说沈从文对水手既爱其“美好品性”,又“怜悯他们的缺点”,这是可以讨论的。对底层人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是鲁迅的启蒙主义的观点和态度;但沈从文不同于鲁迅,他自己就成长于底层社会,在他看来,最美好的人性都存在于底层社会,他的理想是要恢复民间伦理与自然人性来改造中国社会。因此,他是以欣赏的态度和眼光来看水手世界里貌似落后与愚昧的野性的。同时,他又十分关注与同情水手们的不幸命运。这样的“欣赏”与“同情”在本文中都表现得很充分,也应从这两方面引导学生的阅读。
《导读提示》可以这样写——
我们已经从《桃园三个水手》、《老纤手》里,结识了好几位出没于风浪里的水上好汉,现在沈从文先生又要向我们介绍几位新朋友,他们风貌如何,与前面几位有哪些相同,更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读与思》可以这样写——
1.先看这些新朋友的“出场”。文章第一句:“船停时,真静”,短短五个字,就营造了一种安静、安宁、安详的气氛。然后说“声音”被“寒气凝结”,只有船底“轻轻的轻轻的”水声,而且说这水声不是耳朵真听见的,而是“感觉”、“想象”中的:这样写声音,不多见吧?
在我们已经沉浸在这无声中的有声世界里时,突然听到了“大嚷大骂”,就在我们的惊愕中,水手们出场了:你说妙也不妙?
2.再看这些新朋友的表现,以及沈从文先生的评价。沈从文先生接着介绍,他们“大嚷大骂”,不是吵架,不过在那里讲话罢了。——这大概是你从未见过的吧?更出乎你意外的是,“这些人说话照例永远得使用几个粗野字眼儿,也正同我们使用标点符号一样。倘若忘了加上去,意思也很容易模糊不清了”。——这更是闻所未闻了。该怎样看待这样的“粗人野人”呢?沈从文先生告诉我们:正是“在那吃酸菜臭牛肉说野话的口中,所唱的又正是如何美丽动人的歌”——原来,他们粗野的外表下,却有一颗美丽的心!这大概又是你没有想到的吧?
3.最后我们来听听沈从文和水手们的谈话:原来这些从天明干到天黑,时刻冒着生命危险的水手,收入竟是这样的微薄!——这大概也是你万万没有想到的吧?沈从文先生想到他们的命运:辛苦一辈子,最后免不了“躺在空船里或太阳下死掉”,不禁“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你读到这里,有什么感觉呢?
我们到现在为止,已经随着沈从文先生沿着沅水、辰河,做了一次水上游。其实这也是到我们所不熟悉的神秘的远方去做一次探险。回过头去,再回味一下沿途所见、所闻,你到底探寻到了什么?你对湘西这方山水这方人,有什么新的体认?你对沈从文先生自称“湘西乡下人”,大概也有所理解了吧?
2011年4月2日、3日
4.“玩家”和“写家”汪曾祺的作品是孩子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