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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森林中的三个小矮人

有一对夫妇,他们有一个女儿。不久,母亲去世,父亲又新娶了一个妻子。这个妻子还带来一个女儿。

冬天到了,外面冷极了。一场大雪之后,大地一片白茫茫的。继母用纸做了一件衣服,把继女叫过来,说:“我想吃草莓了,你穿上这件衣服,去森林里给我采一篮子草莓回来。”

“天哪!”姑娘说,“现在是冬天,哪里有草莓啊?而且刚下了一场大雪,我穿着这身衣服出去肯定会被冻死的!”

“你还敢和我顶嘴?”继母凶狠地说,“快给我去采草莓!要是没采到,你也不用回来了!”然后,她又丢给小姑娘一块硬面包,“这是你的口粮。”她心里却在想:“她这一出去肯定会冻死、饿死,我也就能甩掉一个麻烦了。”

姑娘很怕继母,不得不穿上纸衣服,提着篮子出门了。外面一片白色,别说草莓了,一片绿叶、一根绿草都没有。她走进一片大森林,发现了一座小房子,有三个小矮人正从房子里往外张望。小姑娘冲他们招招手走过去,敲了敲门:“几位先生,可以让我进去避避寒吗?”

小矮人说:“请进!”

姑娘走进去,坐在炉子旁烤火,又拿出硬面包来吃。小矮人说:“善良的人,你能不能把面包分给我们一点儿呢?”

姑娘答应了,把面包分成四份,四个人一人一份。小矮人们问:“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着一身纸衣服来森林里啊?”

“唉!”姑娘叹了一声,回答说,“我的继母想吃草莓,她让我来森林里给她采一篮子草莓回去。如果采不到,我就再也不能回家了。”

她吃完面包后,三个小矮人把一把扫帚递给她,说:“请帮我们把后门的雪扫干净吧。”

姑娘答应一声,拿着扫帚出去了。三个小矮人低声商量着:“她的心地这么善良,我们应该怎么报答她呢?”

第一个小矮人说:“她会越长越美丽。”第二个小矮人说:“她一说话就能吐出金子。”第三个小矮人说:“会有一个英俊的国王娶她为妻。”姑娘按照三个小矮人的吩咐扫着后门的雪,忽然发现雪下面埋着新鲜的草莓!姑娘又惊又喜,她赶紧装满了一篮子草莓,感谢了小矮人,带着草莓回家了。谁知道,她刚推开门说:“晚上好”,嘴里就掉出一块金子!很快,家里堆满了金子。

“看她那得意的样子!”继母的女儿叫起来,“竟把金子到处丢!”

其实,她嫉妒极了,所以也想去森林里采草莓。她母亲却说:“这么冷的天,你出去会冻死的,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吧!”

但是,女儿不依不饶,坚决要去,只好同意了,她让女儿穿上厚棉袄,又将新出炉的面包给她装了一篮子,让她当口粮。这个姑娘进了森林后,立刻向小屋奔去,三个小矮人又在窗边向外张望。但她根本不理会他们,直接推开门进去,径直坐在了炉子旁,拿出热乎乎的面包吃着。三个小矮人说:“善良的女孩儿,把面包分给我们一点儿吧?”

她回答说:“给你们吃了,我吃什么?”小矮人又说:“请帮我们把后门的雪扫掉吧?”她说:“我又不是你们的仆人,干吗要帮你们干活?”

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小矮人的礼物,只好走了。三个小矮人商量着:“对这么坏心肠的人,我们应该送给她什么呢?”第一个小矮人说:“她会越长越丑。”第二个小矮人说:“她一说话,嘴里就会跳出一只癞蛤蟆。”第三个小矮人说:“她不会有好下场。”

姑娘在屋外一直找着草莓,但一个都没找到,气愤地离开了。她回到家,想告诉母亲自己在森林中的经历,但她刚一开口,嘴里就蹦出一只癞蛤蟆,把大家都吓坏了。

继母气坏了,她想尽办法折磨继女,想让她变成一个丑八怪,但这姑娘却越长越标致。一天,继母把刚煮好的毛线扔在姑娘的身上,又塞给她一把斧头,让她去结冰的河面凿个洞,用河水漂洗线团。

姑娘不得不来到河边,走到河中央开始凿冰。这时,有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岸上驶来,坐在里面的国王让车停下来。他问:“姑娘,你是谁啊,这么冷的天怎么在这里凿冰啊?”

“我是个可怜的姑娘,继母让我来这里漂洗线团。”姑娘回答说。国王见她长得那么漂亮,不由得产生了同情心,说道:“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是的,我愿意。”姑娘说,因为她早就想离开继母和继母的女儿了。姑娘跟着国王回到王宫,没多久,他们就举行了婚礼,跟三个小矮人许诺的一样。她的继母听说后,带着女儿来到王宫,假装来看王后。但当国王离开王宫,王后身边又没有人的时候,继母抓住了王后的头,她的女儿抓住了王后的脚,将王后从窗户扔进了外面的大河里。然后,继母让她女儿躺在床上,又用被子将她从头到脚裹起来。当国王回到王宫,来到房间想和王后说话时,坏心肠的继母叫起来:“嘘,小声一点儿,她发烧了,不能说话,让她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国王也没有怀疑,第二天早上又过来看他的妻子。他和妻子说话,谁知道她刚张嘴,嘴里就跳出来一只癞蛤蟆,不再像从前一样掉出金子。国王问她怎么了,继母说道:“这是因为发烧,很快就会好了。”

赶巧,王宫的厨师从河里捉到一条大鱼,准备给国王做鱼吃。谁知道鱼竟然开口说话了:“请让国王来杀我。”

厨师惊吓之中去禀告国王,国王提剑而来,他刚要杀鱼,鱼就变回王后站到了他面前。王后将继母与她女儿的恶行告诉了国王。国王把她们关进了监狱,让她们一辈子都出不来。

傻小子学害怕

有一个父亲,他有两个儿子。老大聪明能干,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得很好,但老二没什么头脑,不那么聪明。人们看到他总说:“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父亲总让大儿子出去办事,但有时是深夜,有时还要走过一些令人害怕的地方。大儿子会说:“爸爸,我害怕,我不去。”父亲只好让小儿子去,小儿子走了一遭,丝毫不知哥哥说的害怕是什么。有时,很多人围坐在一起讲恐怖故事,听的人会说:“真可怕。”小儿子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听他们说话,心里想:“他们总说:‘我害怕,我害怕!’可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我想这一定是一种高强的本领。”

一天,父亲对他说:“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应该学一些本事来养活自己了。看看你哥哥,再看看你自己,你这么下去还有什么出息?”

“爸爸,您说得很对,”小儿子回答,“我也很想学点儿本事,我最想学害怕,我还从来没有害怕过呢!”

哥哥听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心想:“老天,我的弟弟真是傻到家了,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父亲长叹一声,对他说:“我发誓你早晚都能学会害怕。但是,靠害怕是吃不上饭的。”

过了一段时间,教堂执事来他们家闲聊,父亲对他抱怨自己小儿子是个傻瓜。他说:“您很难想到,当我询问他想学什么本领来养活自己时,他竟然说要学害怕。”

执事听了后说道:“要是他真的这么想学的话,那把他交给我吧,我会让他知道有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于是,父亲满心欢喜地答应了,心想:“这样的话,他总该有点儿长进啦。”就这样,小儿子跟着执事离开,执事让他在教堂敲钟。

一天夜里,执事叫醒他,让他去教堂钟楼上敲钟。执事心想:“这次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害怕。”执事偷偷上了钟楼。接着,小伙子也来了。他抓起敲钟的绳子要敲钟时,忽然看到有个白色的影子正站在对着窗口的楼梯上。

“谁在那里?”他大声问道,但那影子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说话呀!”小伙子不耐烦了,吼道,“不说话就滚开!半夜三更你来捣什么乱!”

但执事依旧不动不摇地站在那里,想让他认为自己是个鬼怪。小伙子又大声喊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说话啊!再不说话,我把你推下楼去!”

执事心想:“他现在一定吓死了,才不敢这么做。”因此,他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小伙子气急了,忽然冲过去将鬼怪推下楼梯。鬼怪在楼梯上连翻十多级,滚到墙脚边不再动弹。小伙子敲完钟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执事太太一直没有看见丈夫回来,很是担心,于是叫醒小伙子,问他:“你知道我丈夫去哪儿了吗?他也上了钟楼,只比你早一点儿。”

“不知道,”小伙子说,“但是刚才有个人对着窗口在楼梯上站着。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说话也不动,我想他肯定不是个好人,就把他推下楼梯了。您可以去瞧瞧那人是不是您的丈夫。如果是的话,我感到很抱歉。”

执事太太连忙跑到钟楼下面,看到她的丈夫正靠在墙脚“哎哟哎哟”地呻吟着,他的腿摔断了一条。执事太太扶着他回家,然后跑到小伙子的家,对着他的父亲破口大骂:“快看你的小儿子做的好事!他从钟楼上把我丈夫推下来,让他摔断一条腿!赶快把你这个爱闯祸的儿子领走吧!”

听到这些话,父亲怒气冲冲地跑到执事家,责骂二儿子:“你肯定是疯了,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爸爸,”小伙子辩解说,“这可不能怪我呀。他三更半夜站在那儿,我只觉得那是偷鸡摸狗的人,我怎么知道他是执事啊!我问了他三次,他都没回答。”“唉!”父亲说道,“你三天两头只会给我闯祸。你还是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好吧,爸爸,”小伙子回答,“不过要等天亮了,我才能走。我要去学害怕,我一定要学会这个能养活自己的本事。”

“你想学什么本事就去学吧,”父亲说,“反正不管你学什么,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这是五十个银币,你拿着出去闯荡吧!但你记住,不准对任何人说起你来自哪里,也不准对任何人提起我的名字。我为有你这样一个儿子而感到羞愧。”

“爸爸,您说的我都会记住的。”小伙子回答,“这简直太容易了。”第二天一大早,小伙子拿着五十个银币出发了。他一边走,一边说:“如果我能学会害怕该有多好啊!如果我能学会害怕该有多好啊!”小伙子没走多久遇到一个人。那人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对他说:“你看,那边有七个人在玩荡秋千,你要是能在那里坐一晚上,你一定能学会害怕。”“要是这样的话,那简直太容易了,”小伙子说,“如果我真的这么容易学会害怕,为了表达谢意,我会把,五十个银币都给你。请你明天一早再过来。”小伙子走到那棵大树下坐了下来。其实,那棵树是绞死强盗的绞架。当天黑下来,小伙子感到有点儿冷,于是他点起一堆火,但寒风呼啸,他依旧感觉很冷。寒风吹得悬挂在树上的尸体来回飘荡,撞到了一起。小伙心想:“我坐在这儿还挺冷的呢,难怪上面这些家伙冷得直相互撞哩!”他心地善良,搭了梯子爬上去,解开被绞死的强盗身上的绳子,将他们都放了下来,围着火坐着。之后,他又拨旺火,还使劲儿吹了吹,不料火势过猛,将那些家伙的衣服都烧着了,但他们还是一动不动。小伙子一看他们这么懒,生气了,说道:“你们是傻瓜吗?着火了都不知道!我真该让你们接着去吹冷风的!”

可那些家伙依旧一声不吭,任自己的衣服被火烧着。小伙子这下可真生气了,说道:“你们这样,我可帮不了你们了,我不想和你们一起烧死啊!”

于是,他又把他们重新拴到树上。干完这些事,他躺在树下睡着了。第二天,那个人一大早就来了,想拿走小伙子的五十个银币。他问小伙子说:“你现在应该知道害怕是什么了吧?”

“我还是不知道,”小伙子回答,“我怎么会知道呢?上面荡秋千的那些家伙怎么都不说话,身上的衣服烧着了都不喊一声,真是一群傻瓜!”

那个人明白他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小伙子的五十个银币了,他走的时候还说:“老天,我活到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看到胆子这么大的人呢!”

小伙子接着去闯荡世界,一路上反反复复念叨:“如果我能学会害怕多好啊!如果我能学会害怕多好啊!”

一个正在他后面赶车的车夫听到后问道:“你叫什么?”“我不知道。”小伙子答道。车夫接着问:“你从哪里来啊?”

“我不知道。”“你父亲是谁?”“这个我可不能说。”“你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唉,”小伙子说,“我想学会害怕,但没人能教给我。”“少犯傻啦!”车夫说道,“和我走吧,我先带你去找个住的地方。”小伙子跟着车夫走了。傍晚,他们来到一家小旅馆,想在这里过夜。刚走进旅馆,小伙子便大声喊道:“我如果能学会害怕该多好啊!我如果能学会害怕该多好啊!”

店主听见这话,禁不住大笑起来,说道:“你如果想学会害怕的话,那你可来对了地方。”

“不要说了,”店主太太说道,“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丧命了。如果这个英俊的小伙子也不幸丧命,那实在太可惜了!”

小伙子说:“只要能让我学会害怕,我什么都不怕,我也正是因为这个才离开家的。”

小伙子缠着店主不放,店主无可奈何,只得告诉他:在距离小旅馆不远的地方,有一座魔宫,那个魔宫可怕极了。国王已经宣布,如果谁敢在魔宫待上三个晚上,他就把公主嫁给那个人,据说那位公主长得倾国倾城。在魔宫里还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由恶魔把守着。许多人都曾试图闯入魔宫,但都丧了命。

第二天一大早,小伙子便去面见国王,对国王说:“要是您同意的话,我想去魔宫待三个晚上。”

国王打量他一番,认为他应该是个勇士,说:“好吧,你去吧。你还能带三样东西去魔宫,但不能是有生命的东西。”

“那么,”小伙子回答,“我要一把火、一个木匠工作台,还要一台带刀的车床。”

国王让人把他要的东西在白天送进魔宫。傍晚,小伙子独自一人进了魔宫,走进一个房间,在那里生起一堆火,他把木匠工作台和车刀推到火堆旁,自己则靠着车床坐下。他说道:“如果我能学会害怕多好啊!我真担心在这儿也学不到害怕!”

午夜时分,小伙子正想添些柴火让火烧得更旺些。这时,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角落里冒出来:“喵……喵……太冷了!”

“一群小笨蛋,”小伙子喊道,“只会喵喵乱叫!如果真觉得冷,就过来烤烤火!”

他刚说完,火堆旁就出现了两只大黑猫。他们在他两旁坐下,瞪着眼睛盯着他。没多久,两只黑猫感觉暖和了,对小伙子说:“伙计,咱们一块来打牌吧?”

“好啊,”小伙子说,“但得先让我看看你们的爪子是否能打牌。”

两只黑猫伸出爪子,那爪子又长又锋利,不知道吃了多少来这里冒险的人。小伙子大声喊道:“老天,你们的指甲也太长了,该剪剪了!让我来帮你们剪指甲吧!”

小伙子掐住他们的脖子,把他们按在木匠工作台上,又紧紧夹住他们的爪子,说:“我瞧过你们的爪子了,我可不想和你们打牌。”然后,他把两只黑猫打死丢到了外面的水池里。

他刚想回到火堆边,忽然从房间的各个角落和洞穴里钻出数不清的黑猫和黑狗。他们都拖着烧得红红的链子,把小伙子包围了。他们发出尖锐的叫声,声音刺耳吓人。他们在火堆上踩来踩去,把燃烧的柴火弄得到处都是,想借此把火弄灭。一开始,小伙子还能忍受,但他们实在太吵了。他抓起车刀,喊道:“快点儿滚开,你们这群无赖!”

他拿着大刀一阵乱砍,把那些黑猫和黑狗都吓跑了。他又重新燃起火来,坐在一边待着。不久,困意袭来,他向四周望了望,看到角落里有一张大床。他说:“太好了,我现在正需要一张床。”

他躺到床上,刚要睡着,大床就忽然移动起来,接着就像长出翅膀一样在魔宫里四处乱飞。小伙子大喊道:“再快点儿,越快越好!”大床比刚才飞得更快,轰隆一声,大床忽然翻了个底朝天,把小伙子压在了下面。小伙子把床一掀,从下面钻出来,说:“现在谁想坐就来坐吧。”他又回到火堆旁躺着,一觉睡到太阳高照。

第二天一早,国王来看小伙子,看他躺在地上,还以为他已经被魔宫里的鬼怪害死了。国王叹息着说:“太可惜了!这是一个多么勇敢的小伙子啊!”

小伙子听到这话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说:“陛下,我还没死呢!”国王一看他安然无事,连忙问他怎么样了。小伙子回答:“我感觉很好,现在已经度过一晚了,我也会平安度过剩下的两晚的。”

小伙子回到旅馆,店主见到他也大为惊讶。店主说:“万幸!你竟然安然无恙!怎么样,你学会害怕了吗?”

“哦,还没呢,”小伙子回答,“昨晚我还是什么都没学到。如果有谁能让我学会害怕多好啊!”

第二天天黑后小伙子再次进入魔宫。他在火堆旁坐下后,又自言自语:“如果我能学会害怕该有多好啊!”

快到晚上十二点时,小伙子忽然听见一阵吵闹声,随后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忽然,又变安静了,没多久有个半截人从烟囱里掉下来,走到小伙子面前。小伙子喊道:“怎么只有半截,应该还有半截才对啊!”

这时,另一半身子也从烟囱里掉下来。小伙子说道:“等一会儿,我把火烧旺一些。”

小伙子又添了一些柴火,再回头一看,那两个半截身子已经合在一起,变成一个面容无比丑陋的怪物,正坐在他原来坐的地方。

“我可没说让你坐我的位置!”小伙子大喊道,“那地方是我的。”那个怪物想要推开小伙子,但小伙子可不干,用蛮力将怪物推开,又坐回自己位置上。接下来,这样的怪物越来越多,他们还带来几根骨头和骷髅。他们将骨头立在地上,踢着骷髅玩撞柱游戏。小伙子也想玩,说:“我也想加入,行吗?”

“好啊,”怪物们说,“你要是有钱就过来玩。”

“钱不用担心,我有很多,”小伙子说,“但我看你们的球不太圆。”小伙子拿起骷髅头放在车床上打磨圆了。

“这回变圆了,”小伙子喊道,“这下更好玩了!”

小伙子和他们玩起来,他输了一些钱。但到了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一切都不见了。于是小伙子又躺在火边睡觉。

第三天,小伙子坐在木匠工作台上,像昨天一样念念叨叨:“如果我能学会害怕该有多好啊!”

刚说完,房间里忽然走进一个很高的人,比他看到过的任何一个人的身形都要高。他面容丑陋,十分可怕。但可以看出他已经上了年纪,因为他留着又长又白的胡子。

“嘿,捣蛋鬼!”他喊道,“你立刻就会知道什么是害怕啦!你要大难临头啦,我要杀了你!”

“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小伙子一点儿也不畏惧地说,“你想杀我,应该先问问我的意见。”

“少啰唆,我要杀了你!”老头儿又咆哮道。

“别急,别急,”小伙子对他说,“我们先来比一比,我认为我和你的力量一样大呢,或许我比你还有劲儿呢!”

“不知深浅的家伙,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好啊,那就来比一比!”老头儿大喊道:“如果你比我劲儿大,我就放你走!”

老头儿带着小伙子走过黑暗的通道,到了一个铁匠炉前。老头儿拿起一把锤子用力一锤,将铁砧砸进了地里。

“我会干得比你好。”小伙子走到另一个铁砧旁,老头儿站在旁边看着,长长的白胡子垂在胸前。小伙子拿起斧头,一斧子把铁砧劈成两半儿,还把老头儿的白胡子紧紧地揳了进去。

“这下你可落到我手里了,”小伙子说道,“看看是谁大难临头了?!”小伙子顺手抄起一根铁棍,对着老头儿一阵痛打,直打得他连声求饶,还说,要是他能停下,他会得到一大笔财宝。于是小伙子拔出斧头,老头儿的胡子才拔了出来。老头儿送给他三个装满黄金的大箱子,对他说:“一箱送给穷人,一箱送给国王,另一箱就是你的了。”

这时,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老头儿立刻消失了,只剩下小伙子自己站在黑暗中。小伙子四处摸索,总算回到原来的房间,躺在火堆旁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国王又来看望小伙子,问道:“你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了吧?”

“我不知道啊,”小伙子说,“害怕到底是什么呢?昨晚只是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儿。他送给我很多黄金,可他没告诉我怎么才能学会害怕啊!”“好吧,”国王对小伙子说,“你已经解除了这个魔宫的魔法,我就把女儿嫁给你吧!”

“太好了!”小伙子高兴地说,“但我到现在还是不懂什么是害怕!”拿到黄金后,小伙子和公主举行了婚礼。小伙子感到生活很幸福,但他却还是一直念叨:“如果我能学会害怕该多好啊!如果我能学会害怕该多好啊!”一天,他的妻子终于生气了。她的贴身侍女对她说:“我有办法一定能让他学会害怕。”

侍女来到花园的小溪边,让人盛满一桶水,水里又放满鱼,抬进了屋子里。等小伙子睡着后,公主拿走被子,侍女将冷水和鱼全都泼到他身上,许多鱼儿在他身上欢蹦乱跳。小伙子被吓醒了,大叫道:“啊,好可怕,好害怕!亲爱的,我总算知道害怕是什么了!我终于学会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