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一些问题,又没法说出口,怕伤了他。
却听他说校长不同意他的要求,要派新的班主任来管理大家就派他的,没有办法改变了,一切希望等于提前宣告破灭。要好自为之,努力去考好,不辜负你爸的苦心,他开学时找过一次,说他的所有愿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我听在心头,一直不想对你讲。
我感动得左右为难,立即说您不用操心,大家都叫你流氓老师,我们班的几个带头人,一样可以称为流氓学生,只认您一个班主任。我就是来告诉您这件事,题海步骤依旧不变,只管安排就是,大家都很听话。
老王一听这话,强扭了一下身子,想坐起来。
我知道老王是激动,但他忘了自己是瘫痪,不可能坐起来。
那不清亮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许多。
要我务必安顿好其他学生,千万不要动摇。
但对于打架闹事,还是少做,学生与老师有本质的不同。
尽管我费了很大的努力,将全班人调整到原本的路上。
却老是找不到有老王在学校指挥我们的那种安全感,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冥冥中出入教室,这些天,对任杨杨的所谓爱情也淡了很多。
她也一样整天就专心地给上官小朵补课。
说我们这些中学生懂事早就不对了,我们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要闹的闹了,要打的打了。
终将还是要进入高考这一命题。
要玩命似地去升学,不听话和坏事也都干过了。
还有什么比我们更不懂事的呢?读书就是读书,服从命令是必须的。
有诸多的最新消息,都不在我们这个班上。
沉眠下去或暴发出来,都有待时间来验证。
我们本无话可说,时间紧得要命,这是最真的。
自从我父母离婚后,我就再也没有心思想像家里的情况。
我知道父亲能照顾他自己,无论是生疮害病,他都能撑过去。
不去想家,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信号,而每每想起父母吵架的时候,就生畏。
父亲虽来过学校一回,可我没见到。
不想家,但特别想看他一次。
这天下午放学,我正在帮鲜于洞洞补课。
司马黄蜂兴冲冲跑来说我的大人来了,要我回寝室,他帮我代补。
我以为是父亲,忙欢喜着跑去。
钻进寝室才惊讶自己的心脏,这不是我的父亲。
而是我的母亲,同另外一名男人坐在我的床边等我。
我心想,这烦不烦,过去七八年见不上一面。
今年这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居然三个月里就见了三次面。
见我回来,我母亲就给那男人介绍,说我是她的儿子,很能干,不但是班长,而且还是成绩最好的学生。
那男人一脸笑得稀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将他的一对浓眉撑得很高,红尖鼻子动了动,又摸出手帕来在脸擦了一下。
咧开满口的金牙,不错,都这么高了,比我想像的要高多了。
我见他的西服贵重无比,想必母亲还真的遇上了富翁。
但我转脸就想走,却被母亲叫住。
高佳索,走哪儿去?怎么这么没礼貌?叫章叔叔。
我回头差点骂人,还是没骂出口,自个儿往外走。
我母亲同那男人提一大堆东西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