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还说这样可以考验大家的公正程度,也减少了邮寄外省的时间。
换句话说,我们是在自己打理,没有老师的一个怪班。
不出老王所料,校长硬是不听老王的要求。
强行调来一名代理班主任,搞得我们人心动荡。
由于老王在学校一来年轻,二无转正,三无成绩。
因此,全校师生对他这名重病人不太注意,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还是各念各的经,各走各的路。
学校不外乎天天填一下医院的医疗费和派一名后勤人员去料理算了愿。
不是学校不关心教师的生命,而是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代理班主任刚进教室就被大家赶跑。
鲜于洞洞一人去找校长,讲明一班同学的心愿。
可校长一概不闻,逼得我们班的全体班干部和优等生一起出面请愿。
在办公室里,教务主任和校长都不停地抽烟,听不进我们的求情。
整个中午都不出来,搞得校长哀声叹气,非要说我们是老王的精神教徒。
一个班搞得人不人鬼不鬼,还神精兮兮的,是该回头的时候了。
我们也听不进去,鲜于洞洞公开宣称。
如果学校硬要换班主任,就全体学生罢课,上教委告状请愿。
这一招果然灵通,把校长愣住了。
教务主任和书记,都说罢课不得,罢课不得,影响多坏,校长,算了吧,懒得管他们,任他们自生自灭啦。
校长虽骂我们执迷不悟,但还是同意了请求。
没想到这倒在医院的家伙,还能指使学生造反。
走出了校长室,我怎么也不明白老王咋会有这么大的魔力。
难道他真的是对的吗?难道他真有巨大的魅力造就了一批教徒吗?
如果他真的错了咋办?千头万绪成了一腔迷雾。
本想问司马黄蜂,却又老是开不了口,年轻的心是飘忽不定的。
再说了,问他,他还是一问三不知的东西。
张三说的有道理就认为张三对,李四讲的有名堂就认为李四对,到底该听谁的,越闹越不明白。
下午的考试,有好多人都无精打采,我也不例外。
鲜于洞洞是铁了心要服从老王,他看见许多人这般景象。
忙走上讲台,打破考试时间,一句话,在老王没出院之前,必须按计划进行,不得有误,不能退守,否则,前功尽弃。
为了明确绝对目标,我决定自己独自去找一次老王。
补上官小朵的课,就交给任杨杨去办。
自己来到医院,见老王睡着了,没有叫醒他,而是坐下来等。
病房里雪白一片,没有春天的气息。
吊针架上的输液瓶倒挂在那支架杆上,就像一只宿命干树丫的小鸟。
但它却在这里,成了老王视觉上的精神所在。
那一点一滴的液珠,取代了老王视觉上的心脏抖动。
而瓶里一个接一个的小泡,成了老王的全部呼吸。
刚想起身去打开窗子,被孙老师止住。
她说医生吩咐过,不能进风。
眼看晚自习的时间来临,我等不得了,只好起身告别。
谁知,因为我们的响动,老王醒过来,他忙做手势要我过去。
我俯在他的嘴边听话,他说他的内心也是渴望去野外走走,去看春天。
但为了大家前途,不得不远离春天,加紧对学习的要求,等有了成绩。
专心找几天时间到野外走走,说那时的心情,才是一种最松弛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