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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微妙比丘尼

微妙出生于古印度舍卫国的一个富贵家庭里,一天她怀抱一个小儿子,手拉一个大儿子回娘家去。一条浪急水深的大河拦住了去路,她进退两难,愁苦满怀,她想出一个办法,便对大孩子说:“你在河这边乖乖地坐着等我,妈妈把你小弟弟先送过河对岸再回来接你。”大孩子点了点头答应了。微妙抱着小婴儿淌过河水,把他放在岸边草地上。她又淌水回来接大儿子,大儿子见妈妈走过来接他,高兴得拍手跳起来,走下河岸朝妈妈扑去,无情的河水把孩子卷走吞没了。微妙在河中呼喊救命,便在水中奋力追寻打捞孩子,但始终见不到孩子的踪影。她呆呆地站在河中不知站了多长时间,才想起放在岸上的小儿子,便急忙去草丛中寻找。哪里有孩子呢?只见草地上血迹斑斑,白骨狼藉,原来是一条饿狼把小儿子吃掉了。此刻接连不断的灾祸,使她痛不欲生,只好孤身挣扎着又向娘家走去。

回到家中父母对苦命的女儿抚慰体贴,关怀备至。微妙得到了温暖,麻木冰凉的心又复苏了。一个嗜酒成瘾的婆罗门青年看到年轻貌美的微妙,就要娶微妙为妻。婚后微妙怀了孕,生孩子的那天,恰巧醉鬼丈夫外出归来。微妙一人在家生孩子,因产子微妙不能出屋去为丈夫开门。醉酒的丈夫生气发怒,猛踢一脚,破门闯进内室,一把抓住微妙的头发就拳打脚踢。微妙苦苦哀求申辩着说:“我正在生孩子,不能去开门。”酒醉而丧失人性的丈夫一把抓起刚出世的婴儿用刀砍碎,扔在油锅中煎炸,捞出焦烀的碎尸块强逼微妙吃下去。

微妙吓得魂不附体,作母亲的怎能忍心吃自己的亲骨肉呢?失掉理智的醉鬼丈夫就疯狂地鞭打微妙。微妙害怕被丈夫打死,狠了狠心,吃下了她亲生婴儿的碎尸。

从此微妙对泯灭良知的丈夫看透了他本质,弃家逃走,流浪乞讨。当流落到波罗奈国时,她的姿色引起一青年的注意,相互关照。微妙讲了自己的遭遇,深得该青年的同情和理解,渐渐地萌发了爱情。那青年出生在当地一个富豪家庭,很快他们便结了婚。

但是好景不长,那个富翁的儿子突然得了不治之症,不久就死去了。按照波罗奈国的风俗,死人生前所钟爱的人和物,是都要殉葬的。可怜的微妙就被活活地埋入坟墓里。富翁儿子殉葬品珍贵丰富,引得盗墓贼们垂涎。当天夜里一群盗墓贼潜来掘墓盗宝。挖开墓后坟内透入了新鲜空气,命不该绝的微妙又复活了。盗墓贼头子看见微妙娇容美貌,就把微妙拖回家中,强迫微妙做他的妻子。没过几天,盗墓之事败露,盗墓贼头子被官府搜捕入狱,不久就被砍头处死,他的余党把尸体偷来,送给微妙。仍然按照波罗奈国殉葬的风俗,又把微妙埋在坟墓里。微妙在墓中埋了三天后,野狼刨开了墓土,吃掉死人的尸体,幸亏没有吃掉微妙,只把衣服撕得支离破碎。微妙爬出了墓穴,站在冷风中,久久思索着:人间世道为什么如此冷酷?为什么无穷尽地迫害我,摧残我?这死去活来的日子有没有个尽头?赤身裸体的微妙,披头散发,无目的地向荒野中走去。

从此,微妙看透了这世界的一切,不再对生活抱有任何幻想,遁入空门,削发受戒,当了比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