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诺贝尔文学奖名著全编(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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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局外人》

~1957 法国~

Today, the mother is dead。 Yesterday, maybe, I don't know。

今天,妈妈死了。或许是昨天,我也不清楚。

“获奖理由”

他作为一个艺术家和道德家,通过一个存在主义者对世界荒诞性的透视,形象地体现了现代人的道德良知,戏剧性地表现了自由、正义和死亡等有关人类存在的最基本的问题。

“名人小记”

阿尔贝·加缪(1913—1960)

他曾说:“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死在路上更蠢的了。”可他偏偏在荒诞的车祸中当场身亡。当加缪去世的消息铺天盖地传遍法国大街小巷时,人们不禁对他荒诞的死亡感到惋惜。当年,他才四十七岁。

幼年丧父的他是靠着奖学金念完的中学,又在亲友资助的条件下取得的哲学学士学位。他参加过戏剧活动,反法西斯的抵抗运动,还担任过编辑部主编。在五十年代初期,他一直被看作是存在主义者,与萨特等人激烈的论战才使人们发现他其实是荒诞哲学的代表。

1957年,瑞典文学院授予加缪诺贝尔文学奖,使他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这位拥有崇高的人道主义精神的荒诞哲学家及文学家,以一份真诚打动了世界。

关于加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法国文学界对他的争议显得十分激烈,尤其是意识形态的左派和右派。但这并不能否定什么,正如《纽约时报》对加缪的评价中说道:“这是从战后混乱中冒出来的少有的文学之声,充满了既和谐又有分寸的人道主义声音。”

世界就是如此荒诞而冷漠,加缪早已看透这一切。他对人生进行了严肃而认真的思考,运用艺术家的激情,将包含这层含义的哲学写入小说,开创了属于他的“荒诞时代。”

在他的笔下,主人翁是一个个感情荒诞而与社会格格不入的人群。他们是小说中的人物,是作者内心深处的人物,也是生活在大千世界中每一个人物。每个人都有意识地把自己归为社会中不可缺少的人物,但是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个“局外人”。假设是个“局外人”又会是怎么样的生活状态。

加缪是真诚的。他对文学创作是真诚的,对社会道德是真诚的,对整个生命也是真诚的。他不喜欢弄虚作假,不喜欢华丽,不喜欢雕琢也不喜欢追求时髦。仅仅是对任何事物保持一种真诚,竟成了他独创的艺术性,成了独特的荒诞派。

实际上,是他把人性中荒诞的自己挖掘了出来,让每个人成了世界的“局外人”。让所有被社会假象所蒙蔽双眼的读者重新认清了自己,不必要假装,也没必要隐藏。有时候,找寻荒诞的自己正是通向原始的本我的道路。因为在他看来,这个世界本就是“荒诞的世界”。

“内容梗概”

他常常说的两句话是:无所谓、这不怪我。在生活当中,他认为自己是生活的局外人。他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来对待这个看似荒诞的世界。存在是荒谬的,或许,他并不是麻木不仁,冷酷无情,而是当他怀着一颗深沉的内心去感受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人在荒谬的世界中孤立无援,身不由己。”

面对母亲的死亡、女友的求婚、莫名其妙的杀人、处以死刑的审判,他都以一个局外人的态度化解开所有的情绪。他毫不在乎别人的决定,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但是,他能意识到自己的孤独。所以,他希望在临死前,会有很多人来观看,并且对他发出呼喊。

“精彩赏析”

“在我们的社会里,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这是道德良知的审判,却也是一种近乎荒谬的说法。

“母死。明日葬。专此通知。”莫尔索接到一封来自养老院的电报。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今天死的。也许是昨天,他也不清楚。

莫尔索是阿尔及尔一家公司的职员,养老院距离这里八十公里。他请完假,乘坐两点钟的长途汽车,当天下午就到了。当养老院的院长让他再看一眼自己的母亲时,他只觉得累得要命,草草地洗了脸就睡下了。第二天,他也不愿再看一眼封棺前的母亲,更不清楚自己的母亲到底多大岁数了。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莫尔索乘电车去了海滨浴场,他决定去游泳。在这里,遇到了原来写字间的一个女打字员玛丽。他知道玛丽对他也有点意思,于是就挨到了她的身边,枕在她的肚子上。他感觉到玛丽并没有反抗,肚子还在均匀地起伏。于是,他就这样半睡半醒地待了好久。

晚上,他们相约去看了滑稽的电影。可是,他并没有觉得电影有什么意思,之后,他带着玛丽回到了家中过夜。

莫尔索稀里糊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下葬,又稀里糊涂地同玛丽谈起了恋爱。他的生活十分单调无聊,甚至和同事去追赶一辆卡车取乐。他有一个邻居叫雷蒙,因为被情妇的弟弟痛揍而找到莫尔索,希望他能帮忙代笔写封信臭骂她一顿。莫尔索答应了这个条件,只是在他看来,这次帮忙不代表什么,对于和雷蒙做不做朋友其实是无所谓的。

周六,玛丽又来和他一起游泳,还问他到底爱不爱她。其实,他觉得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两个人在一起觉得舒服就好了。雷蒙与情妇打架惊动了警察,让莫尔索去警察局作证。他觉得这也无所谓,反正就按照雷蒙的意思去做就好了。

最近,他的老板有意思要在巴黎设个分号,以便于随时同巴黎的各大厂家直接建立关系,问他有没有意思去巴黎工作。这样,每年还可以有几次旅行的机会。他当然愿意去,不过实际上去不去对于他来说也无所谓。

玛丽又来找他,还问他愿不愿意跟她结婚。他觉得这又不是什么严肃的事情,假如她一定要结,那就结婚。她又问他到底爱不爱她。他觉得回答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但如果真要回答的话,大概就是不爱。这时,她又继续问道:“那么,为什么还要结婚呢?”因为莫尔索觉得爱与不爱和结不结婚根本毫无关系。

又到了星期天,莫尔索和邻居雷蒙还有一个高个子朋友马松去了阿尔及尔的海滨浴场。由于莫尔索先前在警察局作证,雷蒙情妇的弟弟带着一群阿拉伯人前来找雷蒙的茬儿。雷蒙说:“如果一会儿打起来,我和马松一人打一个,如果还有第三个人插手的话,莫尔索就去对付。”莫尔索答应了。

就这样,在酷热的海滨上,他们同一群阿拉伯人打了一架。最后,雷蒙被刺伤了胳膊。在去海边的路上,阿拉伯人藏在那里,莫尔索自然而然地按住雷蒙口袋里的手枪。等到他离岩石不远处时,那个阿拉伯人就把刀子亮了出来。太阳已经晒得他两颊发烫,这太阳就好像要把他的血管全部撕裂一样。刀锋已经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正如一道寒光对准他的额头。莫尔索紧张极了,他抖动着双手摸出了那把手枪。他只觉得太阳刺得他睁不开眼睛,枪机就这样扳动了。当他甩掉身上的汗水、泪水、盐水时,他对准那个尸体又开了四枪。这短促的枪声就仿佛是在他苦难之门上敲上的四下。

无可厚非,莫尔索因为杀人罪被捕了。在被捕的日子里,他被提审了好几次,但每次都只是问问姓名、籍贯等问题,审问的时间并不长。他从没把这件事情认真看待过,也不愿意按照法官的意思去向上帝忏悔。他只是把当天的情景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包括那天的雷蒙、海滨、游泳、打架、太阳、开枪等细节。

案子就这样被拖了十一个月。在这十一个月里,他竟然逐渐习惯了监狱的生活。甚至觉得没有什么比每次开庭之后,法官把他送到门口对他说:“今天,到此为止了。”更让他感到自豪的了。有一天,玛丽还来看望他,莫尔索觉得玛丽更美了。但是已经和她没什么好说的了。

对于他来说,二十岁死去和七十岁死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生活没有了趣味,应该说对于他从没有过任何趣味。

几个月后的一个清晨,监狱的车子把他送到了法院。检察官在庄严的检察院严肃地指控他:“就是这个人,他在母亲死去的第二天,就去游泳。还乱搞男女关系,晚上还去看滑稽的电影,并且在家中寻欢作乐。”他看着检察官和他的辩护律师在发生着激烈的争辩。这场控告,谈论他的私事比谈论他所犯的案子还要多。大多是说他没有一点人性,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是个逃避责任的小人。这让他夹在中间感到十分尴尬,由于心里的不安,差点与他们插上话。

后来,庭长以一副奇怪的样子宣布以法兰西民族的名义要将莫尔索斩首示众。莫尔索拒绝了接见神父,因为他没有什么想和神父说。可是,神父还是来了。他觉得神父就像是一个活着的死人。

躺在木板上,莫尔索突然清醒了过来,发现夏季的夜晚是那样的清新,就好像潮湿侵入全身。他抬头看见头顶漫天的星斗,一股清风吹过,吹走了这么多年生活的岁月痕迹。黑夜即将结束的时候,汽笛声从远方响起。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很幸福。

临行前,重新生活的念头也曾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仍觉得幸福。如果,受刑的时候,能有很多人来看望他,就算是对他咒骂,他也觉得自己并不孤单,甚至觉得更幸福。

“名家点评”

他的作品完整地、典雅地、简洁地把他心理体验凝聚起来,以透过他的角色与剧情,把他的观念活生生地呈现在我们面前,而无须另加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