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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探险家门熬过了南极的寒冬

今天,人们在南极过冬已不算稀奇。然而在19世纪末期那个装备落后的年代,能够熬过南极寒冬的人,却不能不令人钦佩。19世纪中叶,罗斯探险队的著名南极之行,打开了进入南极洲的门户。然而继此之后的52年内,世人却几乎忘记了南极洲的存在。直到19世纪末期,人类才重踏上通向南极的道路。

1897年,比利时组织的探险队乘坐一条名为“比利时”号的挪威捕海狗船,由安特卫普起程向南极进发。这条船沿南极半岛西岸探测了一段时间后,循冰壁的边缘往西南行驶,在浮冰群中间冒险南进,突然,风向转变,浮冰合拢,船只被紧紧地卡在浮冰群中动弹不得,船上的人只有凭借观测星辰,才知道船显然还在不断地移动。

船随冰漂流了整整一年,因此船上的人成了人类破天荒熬过南极寒冬的人。在船被冰卡住的头两个月内,船随冰块弯弯曲曲地移动了300英里,进入一块从未见过的地区。船上严重缺粮,船上人员以坚忍不拔的坚强意志,靠破冰捕鱼维持生存。他们经常探测海水的深度,发现随着船往南漂移,海水逐渐变浅,因此猜测偏南不远就会有陆地。这时,黑夜越来越长,船上的人知道他们已经失去在南极黑夜完全降临之前逃走的希望。

不久,南极进入了完全的冬夜,整天不见天日,四周一片漆黑。在这似乎没有尽头的黑暗中,船上绝大部分人面带病容,精神萎靡不振。而船长乔治士·勒柯因特得了坏血病。随船医生柯克坚决要求船长和大家吃生海狗肉和生企鹅肉,并且每天在熊熊的炉火边烤火,希望以火炉代替太阳。由于柯克医生独具一格的治疗,不到一星期,就获得了令人满意的疗效,病情最严重的船长已经能够下床活动。

幸亏柯克医生强迫全船人员吃生海狗肉和生企鹅肉,才救了全船人员的性命,避免死于坏血病。但病态的心灵仍在继续袭击他们,大家似乎都有些痴痴呆呆,人人无精打采,连写航海日记都觉得困难重重。一些人出现精神失常的症候。其中有个水手患了妄想狂,每时每刻都以为同船的人要杀死他,睡觉时单独蜷缩在船上一个狭窄的角落里;另一个水手得了一种近于歇斯底里的病症,丧失了说和听的能力。据探险队领导人德·克拉克说“幸亏不久太阳重现,才使他不至于疯狂”。

连续的黑夜持续了71天,7月22日太阳开始露面了。只在天上逗留了一会儿。全船人员个个欢欣若狂,有的爬到船的桅杆上,有的到附近的冰山上,欢迎太阳重新光临。人人兴高采烈地享受着太阳的短暂的恩赐。阳光照在像患了黄疸病一样的脸上,使这些脸孔一扫往日的惨淡,变得兴奋起来。

船只被困锁在一大块浮冰中,为了逃生,他们决定在浮冰上凿开一条运河。全船人员每天全力以赴,连续几星期坚持不懈,在厚达7英尺的冰上开出了一条2200多英尺长的运河。眼看胜利在望,谁知风向转变,已开的运河又重新合拢。他们不甘坐等待毙,重新开凿运河。两星期后,1899年2月24日,运河开通了,船只逃出樊笼,破浪疾进,盼望早日回到文明世界。

“比利时”号从荒无人烟的南极回到文明世界时,英国、德国和瑞典正在做去南极探险的准备工作。这3个国家的南极探险队分别于1901年内扬帆南进。

厄立克·放·得黑噶尔斯基博士率领的德国探险队,乘“高斯”号船循东经90 °子午圈向南进发。正当德国人庆幸已看到陆地时,船却被海冰封锁住了。因此他们不得不留在那里过冬。但他们没在船上坐等南极冬夜的过去,而是驾着雪橇从浮冰面上向南滑行,他们到达一座死火山,取名为“高斯山”,以纪念他们的探险船,尔后返回船上。当南极夏天再度来临时,他们把船上堆着的燃料灰烬撒在冰上,灰烬吸收太阳的辐射,在冰上融化出一条足够船身通过的沟,于是船借着这条通路逃脱了。在南极过冬的后期,他们所带的燃料已经燃尽,只好用满身均是肥厚脂肪的企鹅尸体来代替燃料。

鄂多·诺登舍尔德率领的瑞典探险队,乘“南极洲”号向威德尔海挺进。当船行到南极半岛东海岸外的雪山岛时,诺登舍尔德和其他5名队员带上足够用一个冬天的物品在雪山岛登陆,要求“南极洲”号在冬去夏来之际回来接他们。但夏天再度来临时,“南极洲”号却没有回来,他们只好在荒凉的雪山岛上大量捕杀海狗和企鹅,用以充当在岛上过冬的粮食和燃料。

由于浮冰的阻塞,“南极洲”号未能开到雪山岛来。船上的人为了接应留在雪山岛上的6个人,曾派出3个人救援小组在南极半岛的希望岛湾登陆,设法驾驶雪橇滑过海峡,同被困在冰天雪地中过冬的6人相会。同时,船只设法绕道驶往雪山岛。被派遗的3人救援小组发现海上冰层太危险,无法到达雪山岛。他们疲劳不堪地回到希望湾,但船早已开走。他们只好在希望湾荒芜冷漠的海岸上过冬。尽管这3人既无过冬物品,又无栖身之所,却没有被困难吓倒。他们筑起石墙,以帐篷布当屋顶,盖起了房子,用海狗和企鹅的皮毛剖成他们过冬的衣服、鞋子和捕鱼用具,并在冰层上凿洞捕鱼果腹。当春天来临时,这个3人救援小组带着满身海狗和企鹅的油垢,冒着风雪又出发了。这次他们找到一条坚实可行的冰道,跨过冰封海湾,终于同雪山岛上的6个人会合。

“南极洲”号在离开希望湾后不久就被钳锁在浮冰块中,并在随冰漂流时被撞坏沉没。船上的20个人弃船逃到鲍勒特岛,在那里筑起小屋过冬。夏季来临时,有几个人划了一条无甲板的小艇向雪山岛出发,寻找他们的同事。当他们到达雪山岛之时,由阿根廷派来营救他们的船正好也在当天到达。这只由美国青年恩纳斯特·薛可屯购赠供应物质的阿根廷救应船,把流落在鲍勒特岛上的瑞典探险队员接上船后,在岛上留下大量食物,以备日后在威德尔海流冰群中遇难的人应用,然后起程返回。

瑞典探险队的这次遭遇极惨,但他们带回了对人类认识南极洲很有价值的化石标本和大量地理知识,而最可贵的是他们用事证实了:如果人在浮冰上或在荒凉的南极地区遇难,只要有坚忍不拔的毅力和才智,是能够保全性命的。

当瑞典人在威德尔海挣扎求生的时候,英国派出的探险队正在南极洲上遥遥相对的另一边,他们也遇到了重重的困难,但他们终于进入了南极洲大陆的内地,开创了南极探险的新时代。